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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重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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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想我终于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玛丽莎邀请安德鲁去一个叫帕尔默的小餐厅吃晚饭。餐厅的老板看起来认识玛丽莎,当有大批客人等着空位的时候,他们被允许首先在餐厅里坐下来。
晚上剩下的时间他们是在一家爵士俱乐部里度过的。玛丽莎在舞池中扭着腰。她几次试图将安德鲁也拉下来跳舞,但安德鲁显然更愿意坐在他的凳子上,手肘靠着吧台,做她舞蹈时的观众。
快凌晨1点的时候,他们来到依旧熙熙攘攘的街头散步。
“你的报道什么时候发表?”
“几周之后吧。”
“等它刊登后,阿尔伯特就可以凭着奥尔蒂斯的照片去指认奥尔塔格。他一定会这样做的,我想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恐怕还需要其他证据。”
“别担心,路易莎和她的朋友会搞定剩下的事情的。奥尔蒂斯一定会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你姑姑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你知道吗,关于她和阿尔伯特的事,你说对了。每周他们都会在五月广场的长凳上会面一次。他们并排坐上一个小时,大多数时候只简短地交换几个词语,然后各自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需要彼此见面,继续扮演他们希望永远怀念的儿子的父母的角色。因为他们的孩子没有坟墓可供他们凭吊。”
“你觉得他们最终能够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吗?”
“不太可能,这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玛丽莎顿了顿,接着说道:“路易莎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注意到了。”
“我也是。她觉得你很有魅力,她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那我就把这话当作恭维好了。”安德鲁微笑着说道。
“我在你的行李里留了个小礼物。”
“是什么?”
“你到了纽约就会知道的。别事先打开,向我保证,这是一个惊喜。”
“我向你保证。”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她对安德鲁说,“跟我来。”
安德鲁陪着玛丽莎来到她住的小楼下,在门前停下脚步。
“你不想上去坐坐吗?”
“不,我想还是算了。”
“你不喜欢我了?”
“不,应该说我是太喜欢你了。在车里的时候,情况完全不同,我们没有事先考虑什么。我们面对着危险,我对自己说生命短暂,应该活在当下。不,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只是想要你……”
“而现在你开始想生活还很漫长,你为你欺骗了自己的未婚妻而感到愧疚了吗?”
“我不知道生活是否漫长,玛丽莎,但是是的,我感到了愧疚。”“你是个比我想象的好点儿的家伙,安德鲁·斯迪曼。去找她吧,至于在车内发生的事情,这不重要。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那只是一段可以记住的风流韵事,仅此而已。”
安德鲁向她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样做让你看上去老了好多岁,”玛丽莎说,“走吧,在我不放你走之前快走吧。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当我去酒店拿你的笔记本的时候,其中有一本的封面上写着‘如果一切重来’,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再见了,玛丽莎。”
“永别了,安德鲁·斯迪曼,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愿你的生活美满,你在我的记忆中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安德鲁远去的时候没有回头。到了十字路口,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玛丽莎跑着爬上楼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刚刚和安德鲁在一起时没有流下的泪水。
22。恐慌
飞机在快傍晚的时候降落在机场,安德鲁从起飞一直睡到飞机落地。
他通过海关,惊讶地看到瓦莱丽正在出口处的移动门边等着他。她紧紧地抱住安德鲁,对他说自己是多么地想念他。
“我差点儿和想来找你的西蒙翻了脸。”
“我很高兴你赢得了这场战斗。”安德鲁边回答边吻了吻她。
“你在那里的时候给我们的消息太少了。”
“我在那里日夜工作,调查很不容易。”
“但你还是完成了你的调查?”
“是的。”安德鲁回答说。
“好,那我苦苦等待的这段日子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急切地盼望我能够早点儿回来?”
“没有那么夸张,但你不在的时候我的确特别努力地工作着。每天晚上回家后我就直接倒在床上,甚至都没有吃晚饭的力气。我真的很想你。”
“好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也很想你。”安德鲁说完便搂着瓦莱丽去出租车候车处排队。
有人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安德鲁从床上跳起来,套上一件衬衣,穿过客厅。
“布宜诺斯艾利斯之行如何?”西蒙问道。
“别那么大声,瓦莱丽还在睡觉。”
“你的整个周末都是她的,你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们已经十天没见了,而你答应会让我们……”
“好啦,好啦,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穿上裤子,我带你去吃早饭。”
“好吧,那就早上好!”
安德鲁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齐,给瓦莱丽写了一张小字条,贴在冰箱门上。他在大楼楼下和西蒙会合。
“你昨天本来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旅行怎么样?”
“很紧凑!”
他们走进街角的咖啡馆,在西蒙最喜欢的桌子边坐下。
“那里的一切都如你所愿吧?”
“关于我的报道,是的,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可以排除阿根廷这条线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奥尔蒂斯不会怀疑我对他耍的花招。我一会儿可以告诉你,但得在另外一个地方,西蒙。”
“那现在只剩下了卡佩塔夫人、你的同事奥尔森和……”
“瓦莱丽?”
“是你自己说的。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应该加入名单。当你在南美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和你的警长朋友谈过好多次。”
“是谁?”
“听了不要从椅子上摔下来,尽管听起来很荒唐,但奥尔森所说的连环杀手可能是真的。”
“你是认真的吗?”
“再认真不过了……纽约警方已经立案。武器和方式都吻合,而抢劫并不是他袭击我们去勒鲁医院探望过的珠宝商的主要动机。”
“那个家伙没有说真话?”
“他是想骗取保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不如说自己是去见客户。事实上他那时候只是正好穿过公园要回家而已。保险公司的调查人员事后发现情况有异,所谓的客户并不存在,而这个笨蛋宣称被抢劫的两条项链其实是在入室盗窃时被偷走的。因此这次袭击的动机完全无迹可寻。”
“我无法相信奥尔森这次真的逮到了一只大兔子。”
“请相信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们之间没有竞争关系吧?”
安德鲁将目光移开了。
“是啦,是啦,当然了……”
“回到刚刚说的案件上,警方也在调查,但我想我很难去对他们说还有第四个受害人也许会在7月初的时候被连环杀手杀害。”
“如果真是一个疯子杀了我,”安德鲁沉思着说,“那可真的糟透了。”
“你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
“当你提到‘事情’的时候,你是指我的死亡吗?请原谅我,也许我的确将事情想得比较糟糕,你说得对……”
“这不是我的意思,然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案子与这件事有关。我们还有四周的时间。”
“也许吧……”
“什么也许?”
“在阿根廷,没有一件事和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一样。”
“你是说你经历了不一样的事情?”
“事情发生的次序变了,啊,是的,有些事情是过去没有发生过的。”
“也许是你忘了的缘故?”
“有些事,我真的很怀疑。”
“你向我隐瞒了什么?”
“我和酒吧的服务生睡了。这是之前没有的事情。”
“我就知道我应该过去的。”西蒙握拳敲着桌子大喊道。
“为了避免我做蠢事吗?”
“不,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如果是我在那里的话,和她睡的人就是我了。你现在不会要和我说你感到了负罪感吧?”
“当然,我当然会有负罪感。”
“你真是个难以置信的家伙,安德鲁。你相信有人会在一个月之内杀死你,同时你又有负罪感?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你只要不对瓦莱丽说,集中精力过好以后的日子就可以了。现在,换个话题,我们聊点儿别的吧。”西蒙看着窗外补充道。
瓦莱丽走进咖啡馆。
“我就知道你们两人在这里,”她边说边在安德鲁身边坐下来,“你们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刚刚吵过架吗?”
西蒙站起身,拥抱了瓦莱丽一下。
“我们没有吵架。我把时间留给两位恋人吧,我还有一个客人在等我。有空的时候来车行看我,安德鲁,我们可以继续谈谈。”
等到西蒙离开后,瓦莱丽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有时,我总觉得他是在妒忌我。”她打趣地说道。
“有可能,西蒙的占有欲有些强。”
“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你们之间的气氛很紧张,别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聊他马上会帮我组织的最后一个单身汉之夜的活动。”
“我怕那会很糟糕!”
“是的,我也是,我刚刚也是这样和他说的,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安德鲁回答道。
第一个对瓦莱丽撒的谎,自从重生以来,安德鲁马上想道。
到报社的时候,安德鲁直接去见了奥莉薇亚。她挂上电话,请他坐在对面。安德鲁将此行的情况向她作了汇报,包括他是如何搜集证据,如何和奥尔蒂斯达成交易的。
“你希望我们刊登报道的时候不要提到他的假名?你要求得太多了,安德鲁。你的报道会因此失去分量的,你也将输掉最后的一局。”
“我以为关键是能够描述一个普通人变成专制政权的同谋的心路历程。你刚刚说我会输掉什么?”
“失去告发一个战犯的机会。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为它争取到头条的版面。”
“你真的打算将头版安排给它?”安德鲁问道。
“我希望是,但现在必须由你在荣誉与承诺之间进行选择了。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
“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告发他。”说着他从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将它扔在桌上。
奥莉薇亚打开了信封。当她看到玛丽莎拍摄的奥尔蒂斯的照片时,她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看上去比我想象的更老。”她喃喃地说道。
“他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更加糟糕。”安德鲁回答说。
“你真是个古怪的家伙,安德鲁。”
“我知道,今天早晨也有人对我说了同样的话。好了,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吧?”
“写好这篇报道,我想它在选择版面上有绝对的优先权。我给你两周的时间,如果你的报道能够达到我预期的高度,我会在委员会的会议上帮你争取版面的,一版头版,两版内页。”
安德鲁想取回照片,但奥莉薇亚将它们收入她自己的抽屉中,她对安德鲁说等她扫描之后就会将它们还给他的。
离开奥莉薇亚的办公室后,安德鲁去看弗雷迪。
“你已经回来了,斯迪曼?”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奥尔森。”
“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糟糕,巴西有那么差吗?”
“是阿根廷,弗雷迪。”
“是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南美的国家,别那么较真啦。”
“那你,你的工作进展如何?”
“不能再好了,”弗雷迪回答说,“不过别指望我会告诉你更多的情况。”
“我有个做警察的朋友,已经退休了,但是他还有许多人脉关系……如果你想要帮助只管开口。”
弗雷迪满脸疑惑地打量着安德鲁。
“你想要怎么样,斯迪曼?”
“没什么,弗雷迪,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让我有点儿累了。如果你真的在跟一个连环杀手的线的话,如果我又可以帮上忙,我很乐意帮你的忙,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要帮我?”
“为了阻止那个连环杀手再犯下第四件案子,在你看来这个理由成立吗?”
“你的样子真好笑,斯迪曼,你感觉到我跟对了线索,所以你不会在帮忙的时候顺便在我的报道里插一脚吗?”
“不,我没有这样想,但是现在既然你自己开口说了,那我觉得它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与其成为对手,不如让我们联合发表这篇报道好了。我知道有个人一定很想读的。”
“是吗,是谁?”
“我最忠实的读者,Spookie…Kid。我不敢想象当他读到这篇报道时会是多么高兴,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篇文章献给他……”
安德鲁留下双颊涨红的弗雷迪一人独自品味最后这句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
他的手机上有一条瓦莱丽发来的短信,提醒他一会儿要去裁缝那里修改结婚礼服。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安德鲁这一周的时间都花在了写作上。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回来之后,每个夜晚他又开始做噩梦。每次他经历的都是同样的情景:他又一次回到河滨公园的小径上,弗雷迪就在他身后。弗雷迪慢慢逼近他,最终用匕首扎进他的身体,瓦莱丽冷笑着看着这一幕,目光中竟是无动于衷。有几次,就在死亡之前,他还在跑步的人群中认出了皮勒格警长、玛丽莎、阿尔伯特、路易莎,甚至是西蒙的身影。每次安德鲁都会惊醒过来,浑身发冷,汗如雨下,背部的剧痛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
周三的时候,安德鲁比往常更早一些离开了办公室。他答应了瓦莱丽要按时赴约和他们的伴郎伴娘一起吃晚餐。
周四的时候,安德鲁公寓的空调终于坏了,而每晚被安德鲁的叫声惊醒的瓦莱丽决定他们暂时先搬去瓦莱丽在东村的家。
安德鲁的状态越来越差,他的背痛似乎永远不会减弱,有时甚至使得他不得不在办公桌旁躺一会儿。奥尔森每次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五,安德鲁和瓦莱丽告别的时候,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任由西蒙把自己带去脱衣舞女郎俱乐部的。但是最后西蒙却带他去了另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地方。
诺维桑多里人山人海。西蒙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
安德鲁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
“这是什么?”
“一种你不喜欢的饮料,别试了。”
西蒙一把抓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马上做了一个鬼脸,要酒保给自己来一杯红酒。
“你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安德鲁问道。
“先说好了,我并没有强迫你。如果我没记错你告诉过我的事的话,今晚这里会有一见钟情的人相遇,不是吗?”
“你这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笑,西蒙。”
“太巧了,我也觉得这样并不好笑。让你的婚礼打水漂的命中注定的那一刻什么时候到来?”
“你一点儿都不喜欢瓦莱丽,西蒙,当然你更不喜欢的是我们结婚这件事。你带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让我犯下同样的错误。你就那么愿意看到我的婚礼泡汤吗?”
“完全相反,我是想帮你破除一见钟情的迷梦。我非常喜欢瓦莱丽,而且由于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十分幸福,所以我更加喜欢她了!”
话音刚落,西蒙的视线就被一双走过大厅的性感美腿给吸引住了,他一言不发地马上站起了身。
安德鲁一个人坐在吧台边,看着他走远。
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当安德鲁又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的时候,她冲他微微一笑。
“美国人喜欢这种饮料的可真少见。”她边说边定定地望着他。
这次轮到安德鲁打量她了。她浑身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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