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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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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瑕但笑不语。
佩月骄傲地扬起美丽的脸,道:“我的弟弟没有比你逊色。”
山间道路崎岖,萧君兮背着佩月缓缓地走,月光下,他们共用着一个影子,不分彼此。
“你为什么会来?”佩月问。事实上,自萧君兮归来之后,两人都已转了性情,自然无法回到当年的亲密无间,在有意无意间,更像是陌生人。
“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红衣的孩子,还有一个坏女人。孩子打破了碗,被坏女人揪着领子狠狠地抽打,这时,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冲了出来,将孩子护在怀里,生生地代替他承受了所有的责打……她说,娘,弟弟还小,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吧……她还说,弟弟,不要怕,有姐姐在,姐姐一点可以保护你……”
“好奇怪的梦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呢?”
“不是傻,而是喜欢,姐姐很喜欢她的弟弟,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弟弟……我常常想,那个孩子是多么幸福啊,可是我变得那么坏,姐姐一定不会喜欢我了……”
“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弟弟呢,是弟弟太悲伤了,姐姐怕一不小心便伤了他,姐姐是个硬心肠的女人。”
两人都咯咯地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山野间回响,清脆得像一山里姑娘哼着的歌谣,歌的名字叫做——两个傻孩子。
院里的桃子成熟了,粉绒绒得像少女的脸颊,娇憨讨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五月的天,蓝得透明,阳光从窗内,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
一切,恬静美丽得近乎虚幻。
室内暖炉生烟,玉无瑕执卷坐在案边,素净的青衫被光一照,整个人朦胧得似一块上好的玉,温润而美好。
雪沫窝在他怀里,百无聊赖玩弄着他的头发,将其与自己的发结上又散开,结上又散开,脸上带着浅浅的喜悦。
两人占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偷得浮生半日闲。
低头瞥见玉无瑕袖角一点墨迹,雪沫便取了针绣上一朵雪。洁白的雪,落在碧色的衣衫,轻轻一摇,似有暗香浮动。
而原先的墨,了无痕迹。
被刻意掩藏的黑暗,就如同此时虚假的和平,雾里看花般得虚幻,风一吹,雾便散了,百花的凋零清晰可见。
玉无瑕手执的卷上,一行一行,记载的全是鲜血淋淋的惨剧。
“四月一十八日:裂云庄一百三十人,无一生还;瀚海帮,全帮皆灭,鲜血染红了整条河流,三日不褪;
四月一十九日:墨梨园,覆灭,两百三十八人,毙命;古乐楼,满门,一百六一一人;
……”
越往下,墨迹越浓,龙飞凤舞的字体,显示书写之人的悲伤与愤怒。其状之惨烈,连原本与这个江湖无关的书生们都激愤起来。
毒蜘蛛开始品尝她的食物了,一大口一大口,每一口都是不计可数的生灵的消逝。腥风血雨大抵便是如此,江湖个个角落都充斥的浓浓的血的味道,腥得令人作呕,艳丽的颜色灼痛着人的眼,517Ζ人们已然无暇畏惧,只有刻骨的伤痛与仇恨。
恨能使人堕落,也能使人振作。
“玉哥哥,舒姐姐,求你们救救落风!”水轻烟带着一脸泪痕冲进门时,雪沫正在与玉无瑕结发,闻声手一颤,手中的结便成了死结。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扣死的结,不能言语。
玉无瑕把她的手从发上挪开,微笑着道:“好懒的姑娘,连走路都懒得走了。”说罢,抱着她起身,朝水轻烟点点头。
“请带路。”
见到楚落风的那一刹那,雪沫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去把他的脉。
楚落风安静地躺在床上,鲜红的血渗透了薄薄的锦被,从门口到床边一路的血。他的脸色白得更接近于灰,薄唇紧紧抿着,依旧倔强的模样。
水轻烟跪在床边握着楚落风的手,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她说,落风是被管家发现倒在漫卷山庄门口的,当时他的身下还有一副担架。
雪沫收手,把水轻烟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道:“放心,落风没有生命危险,舒姐姐和玉哥哥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的确,楚落风伤势严重,然而除了一身武功尽废,生命却无忧。因为,在来此之前,有人已先为他治疗过了。那人的医术,不在她之下,医术不在她之下的只有一个人。
“萧君兮,”几日后楚落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是萧君兮救了我。”
随后,少年苦笑着问她:“姐姐,你说,萧君兮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我该谢他还是恨他?”原本纯粹的眸中已然有了对这个世界的迷茫,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面不改色灭他满门,可救他时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一个善良的恶人,”雪沫微笑道,“你恨他吧,那样他会开心一点。”
楚落风的归来,带来了一个消息,让整个江湖都沉默了的消息。
他本是去偷袭紫姬瑶的,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她大功练成的第一个见证者。
紫姬瑶已练成群魔乱舞第九重,从此,她便是万毒之王。也便意味着,他们的仇敌不再是人,而将是全天下的毒物。
这算不算因果报应?人们一向对这些生命赶尽杀绝,此时它们终于开始向人类复仇了。
紫极宫内,萧君兮安然地躺着。
红衣散开,于这碎花铺就的草地上,像一朵开得正盛的海棠,美丽雍容。
佩月走到他身边,望着他几近透明的脸,红了眼眶,她转过身,冷着声问:“值得么?”为了救那个莽撞的臭小子,生生受了紫姬瑶一掌,之后又不眠不休为他医治,短短三日,原本已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子此时更是薄如蝉翼,让她不由自主地站在风口之上为他挡风,怕一不小心,他便被吹走了。
萧君兮扬了嘴角,缓缓地睁开眼,蓝天映在他的眼中,片片浮云飘过,他的眸干净而明亮。
佩月从未见过他这样笑,不由地怔了怔,可是这样的他,好像真的是快乐的。
“姐姐,我好像想通了,我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我为什么要逼迫自己成为一个恶人呢?难道善良不好么,爹爹那样的人,即使受尽磨难,可是走时都是笑着的,我也想笑着,直到最后一刻,”佩月还未得及反应,又见他眨眨眼,“姐姐,你有什么愿望么?”
佩月望了他半响,他的愉悦那么明显,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她看着远处擦肩飞过的鸟儿,道:“我希望有一天,那些虚伪的正道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惹人厌恶。”
“是正邪两道井水不犯河水啊,我相信,姐姐的愿望总有一天可以实现的,因为这个世界有无瑕,有雪沫,有你……一定可以的……”
“那么你呢?”他的声音飘忽得像此时耳畔的风,让她有种抓不住的恐慌。
萧君兮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嘴角眉梢融了暖暖的阳光,恬静得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海棠的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每一片都是向着他的方向。
谁说落花无情,它们明明也想给他带去温暖。
他悲伤,它们凋零,他快乐,它们舞蹈。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表示,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在我心中,他们都是一群好孩子。
绝境人性江湖笑
此时的江湖客们犹如一群受困悬崖的狼,焦灼地望着前方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眼,蔓延成心中一声声泣血的咆哮。
报仇!报仇!报仇!
一波又一波的人冲出漫卷山庄,却终无一人返还。人的血肉之躯如何敌得过无孔不入的蛇虫鼠蚁,它们从前被人赶尽杀绝时多了弱小啊,可是现在却成了世间威力最强的杀人武器。
不是它们反抗不了,是它们不懂反抗而已,人类,有何了不起,于这世界而言,不过皆是沧海粟米,天地蜉蝣。站瞬间,消失殆尽。
舒南翔实在看不下去了,长剑出鞘,长身立于大门正中,修长的身形正是顶天立地的姿态。
他抿着唇,一贯和煦的眸明亮如长虹破日。
他道:“你们要出去送死,可以,先将我打败。弱者的死亡是对生命的侮辱。”
于是,一人又一人地挑战,一人又一人地战败,他始终站在那里,蓝衣白剑,温如暖阳,骨子里透出的英气却如飒飒西风,锋芒逼人。
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短短几日,交战不下数百场,即使逞强隐忍,疲惫依旧从他干涩的唇苍白的脸上显现了出来。
玉无瑕驮着雪沫缓缓地走过,驻足于院门一角静静地望着他们。阳光被墙遮去了一半,斜斜地落在他们身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此时与舒南翔对战的,是一个曾被雪沫骂过畜生的人。彼时,那浑浊的瞳孔,无耻的话语,连带那呼吸都带着恶臭,叫人作呕,可是此时,他执着剑,腰杆挺得笔直,眼中的坚定与不顾一切又叫人心生崇敬。
这是一场无关正邪,不论成败的对战,拼的不过是一份不忍一份破釜沉舟的勇气,谁也没有错,只是为了心中的信念。
那人终究是败了的。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拳头狠狠地锤地,直至鲜血淋漓也不罢休。
他好恨,恨紫姬瑶的狠毒,更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一个大男人,卸下了尊严与骄傲,是如此的卑微可怜,让观者也为之动容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好人是什么?恶人又当如何?也许这个世界本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是假的,唯有真实才是生命的本质。
人性啊,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岂是言语能够道尽的。
舒剑舟走到玉无瑕和雪沫身后,拍了拍他们的肩,道:“跟我来。”
他们来到的是独上楼第七层,传说中舒家长盛不衰的秘密所在。
四周窗户皆开,风从每一个角落吹来,白色的云朵从窗外飘过,立于顶楼的中心,有一种漫步云端的不真实感。
仿佛,与这个世界脱离了。
舒剑舟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指了指窗外,待两人走到窗边望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雪沫回头道。ZEi8。Com电子书
舒剑舟微微一愣,又摞着长须笑了:“哦?”
“又有了。”玉无瑕走到另一个窗口,指着某一点道。
雪沫走过去一望,点头:“是,我们只看到值得看的。”
视线所及,是舒南翔长身玉立的身影,舒夕颜提着剑立在他面前,不知道舒南翔说了什么,她又是跳脚又是拿剑乱刺。
玉无瑕说:“舒夕颜说‘哥哥,我要向你挑战,如果我打败你了,就由我来守门’,舒南翔摸了摸舒夕颜的头,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回去吃桂花糕去,好孩子听话,你和沫儿理所当然就该躲在哥哥身后由哥哥来保护的’。”
说完,又微微一笑,点评道:“说得甚是有理。”
雪沫撇撇嘴,狠狠地往他腰上掐了一把,转头望舒剑舟,却见他立在窗口,对着浩瀚的虚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来过这里的人都看到了什么?”
玉无瑕和雪沫沉默着聆听下文。
“寒儿说,江山在我脚下。所以他始终凌驾于整个江湖之上,不可一世。”
“修儿说,苍生蝼蚁。所以,自他上位以来,兢兢业业,以仁德庇世。”
“阳儿说,世界之大,缤纷多彩。是以他是最逍遥,最洒脱的那个。”
“独上高楼,望尽江湖路。江湖……江湖是什么?无人能答,答了也未必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江湖,没有对错,一种信念而已。舒家的孩子,从来不需要建功立业,心怀天下,只要看清你们的内心。望一望这漫漫江湖路,其实不过是一块分不清轮廓的荒土,莫要被磨去了本质,执着……哪怕偏执地走自己想走的路,再远再累再偏僻,舒家都以你们为荣。”
“那么爷爷看到了什么呢?”
“坏丫头,把爷爷的话当耳旁风哪,”舒剑舟笑了笑,又叹息,“我看到了……一座孤坟……在那里,”他指着东南方向道,“那里葬着我的师弟与弟媳,我此生的挚友。我亲眼看着他们倒在我的面前,我想如果我够强,便可以将这不公平扭转,他们就可以幸福了……这天下千千万万被扭曲了的人都可以得到美满……可是你们瞧现在……唉,爷爷没用啊。”
“是爷爷的野心太大。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你为什么要把整个江湖的担子一肩扛下,你都扛了,你让别人做什么……这个江湖要被你宠坏了,”雪沫挽住玉无瑕的手臂,笑嘻嘻道,“像我和白玉呆瓜,就只想护好我们爱的人就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不想去干涉,因为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有资格去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怎么走,走的怎么样,与人无尤。”
“是,”玉无瑕点头,“我们多情,也无情。”
多情,也无情,这两个孩子已然把这个世界看得如此透彻了么?
舒剑舟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他。
白衣青衫,静静地立于这人世之间,浮云从他们身后飘过,风轻轻扬起他们的衣衫,明明皆是无情,可是经过他们身边时便仿佛有了生命,带着温柔和恬静去向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告诉那里的人儿,这世上,有两个人,能一笑,醉了天地。
从独上楼归来,又经过了那扇大门。
这一次,是一群人,用的是车轮战。
能说他们卑鄙么?
可是,有见过用卑鄙的手段使自己可以去送死的么?
舒南翔的面色愈发苍白,嘴唇却咬的及红,远远望去,像是雪上落了一瓣红梅,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尽管如此,他的目光还是穿透人群寻到了他们的所在,他吐了吐舌头,笑得灿烂。
有人一剑刺来,舒南翔躲闪不及,肩上立时多了一道红痕,鲜血如瀑,瞬间染红了了整个袖子。
舒夕颜在旁急得只哭,可是她知道,不管怎样,她都不能上去,这是哥哥作为一个剑客的尊严。
那一剑,划过舒南翔的左肩,也划在了雪沫的心上,很疼。她闭上了眼,却听见一个清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贯的从容与淡定。
“既有如此闲情雅致在此切磋武艺,不若陪我去会会紫姬瑶,可好?”
所有人都停下,回头望着玉无瑕,眼里一闪而过的希望仿佛流星划过天空,将生命的所有燃尽。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玉颜倾城,青衫笑春风的少年是神,无所不能。
于这绝境中,若说还有人能救他们,便只有他……和他身边的女子。虽不愿承认,可是这个女子,平庸的姿容,却叫他们至始至终都觉到了惊艳。
他们,怕本就是从九天而来的吧。辗转凡尘,不过走马观花,到此一游。
不然,凡间烟火,如何养出这干净到剔透的灼灼莲华,双生并蒂,不染纤尘。
雪沫用力地掐着玉无瑕的腰:“你决定了么?”
“你不是曲子都选好了?”玉无瑕反问,抬头望着澄澈的蓝天,温润的声音里有疲惫一闪而逝,“我虽每次都在她出手之前揣度出她的目标,着无雪宫弟子前去营救,可是我累了,整个无雪宫都累了……沫儿,终究我也是不忍的,舍不得你,也硬不起心肠不顾这许许多多的生命……”
“白玉呆瓜……”雪沫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自己也忍不住酸了鼻,干脆就哭了。
玉无瑕低头看着她,却是微笑着为她试去眼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黄泉碧落,有你有我,这世上何处去不得。”
“是,”雪沫擦干眼泪笑,“白玉呆瓜,我选好曲了,就叫慕风曲你说好么?”
“好,当然好,可是恋慕的慕?”
雪沫跳脚,咬牙切实地掐他的腰。
两人抱着笑成一团。
阳光普照,春风和煦,今日天气极好。
“五月十八,花溪约战,绝无胜败,只凭生死。”
玉无瑕将战帖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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