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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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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衙门的时候,官眷先进入内衙,陶勋则要按惯例先到城隍庙烧香,并在那里斋戒宿庙,当晚独自睡在城隍庙的宰牲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陶勋早早起来,在属吏人等的陪同下正式祭祀城隍神。祭祀结束后坐上官轿,全副仪仗正式进衙门,特意绕道仍然是尽量走东向西的道路,这叫“紫气东来”。到了衙门口,队伍向南转半圈,这叫“兜青龙”,衙门的六扇大门一起打开,官轿一直抬到大门内落轿,陶勋身着全套公服下轿,朝仪门一跪三叩首;再进仪门,登丹陛,传头梆、二梆、三梆,升暖阁,向北三跪九叩首,朝拜公座,“叩谢圣恩”。起身后又朝早已搁在专制印架上的官印叩四个头“拜印”。这些程序在进行时,每一步都有一个县官学的礼生在旁边高声唱赞。拜完了印,陶勋将礼生送到月台由西阶下去,随后传令击点“升”,皂隶赶紧擂响三通“升堂鼓”。陶勋踱到公案后坐下,满院的皂隶、民壮齐声高喊,一齐挥舞水火棍,几次三番,这叫做“排衙”,算是赶走了一切祟气。
按例,首次升堂的第一件事就是“画卯”点名,陶勋手拿朱笔将县丞、主簿、典史、经书、照磨、六房典吏一一点名,应答一个就在卯册上判一个“日”字。
第二件事是接受官吏的拜贺。先由县丞、主簿、典史、经书、照磨等人上前叩头,陶勋须起立拱手答礼;以下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书吏一房房上来叩头,这时就可安坐受礼了不必起身;最后由衙役们远远的在丹陛下集体叩头。至此点完名、受完礼,上任仪式就算结束了,书吏、衙役们退出。
陶勋在二堂摆席,拿刚才祭祀城隍的酒肉招待佐杂同僚。酒过三巡,佐杂官员等识相地告辞退出,陶勋进到内衙,上任的排场总算摆完。
第一章 升堂理案(上)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县衙的众官员、书吏、衙役等对陶勋这位新官的底细不了解,对他怎样烧这三把火心里没底,所以侍候得格外小心。
当班的衙役起个大早,日出时衙宅门内打点七下,其含意是“为君难为臣不易”,听到这个信号,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上的衙役就依次敲一通梆子,这叫“传头梆”。头梆是衙门开始准备工作的信号,守大门的衙役请内衙用转桶发出大门钥匙,打开大门,当班的书吏、衙役要来衙门报到。
到了早上,内衙宅门内又打点五下,其含意是“臣事君以忠”,或是“仁义礼智信”,或是“恭宽信敏俭”。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上的衙役听了这一信号赶紧依次敲梆,这叫传“二梆”。这套信号表示知县已起床梳洗,准备到签押房办公。书吏们必须全部到位点卯上班,整理出应该今日处理的公文汇集送签押房,并收取前一日已批下的各类公文分发各房执行。
陶勋前一天已经知会,定第一天坐堂为“放告日”,故大门上的衙役早早举出“放告牌”站到照壁前。
陶勋起床稍晚一点,有差役进来侍候他梳洗完毕、用完早餐,内衙击点三声,这是喻义“清慎勤”,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依次传“三梆”,这套信号就是表示知县要出内衙宅门,各部门书吏、衙役都要肃立。
随着三梆声,陶勋走出宅门,前往大堂。内衙击点一声,喻义“升”,大堂衙役擂响堂鼓,排列大堂两侧的皂隶拉长了调子齐声高喊“升~~堂~~哦~~”,陶勋在这气势的烘托下,慢慢踱进大堂,进暖阁,在公座上入座,堂鼓和喊叫声这才停止。
今天是陶勋上任第一天,等了一会无人来打官司,他索性闭目坐在椅上打起了瞌睡,下面的三班衙役也不敢上来打扰。
一般早堂一个时辰结束,时辰一到陶勋似乎瞌睡也醒了,起身宣布退堂,这时衙役擂响堂鼓四通,叫做“叩谢皇恩”,陶勋在鼓声中回到内衙,衙门开始午休,上午的公事就算完了。
内衙里,陈子轩、潘达飞都已经在那里等候。
陶勋走进来伸了个懒腰,对两人道:“晚生本欲昨晚向两位夫子请教公务事宜,想到二位昨天劳累一天,不忍相劳,遂作罢,二位夫子昨夜可休息得好?”
陈、潘两人一齐躬身道:“承东翁体恤,学生等十分感激。”
“陈夫子,晚生第一天坐早堂,什么事也没有,昨天乏了,睡得又晚,不觉在堂上打了个瞌睡,这不会有损官仪吧?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晚生应当从哪里入手呢?”
“呵呵,早堂打个瞌睡倒不妨事。昨晚学生就想向东翁进言,见东翁太乏所以不敢打扰,没想到东翁第一天便起大早坐堂,勤政之心可鉴,亦知东翁有心开辟一番新气象。此情传出去,既让本县的士绅百姓知道东翁确实是个清官,更主要的是对本衙门的佐杂官员、书吏衙役昭示东翁强龙硬压地头蛇的样子。”
“呵呵呵,陈夫子说得风趣。晚生什么都不懂,这官场上的事两位夫子都精熟于胸,希望二位夫子多多指点迷津,千万不要藏技自珍哟。”
“岂敢。”潘达飞拱手道:“依学生看,东翁履任只带了两个长随,衙门左右、前后、大小一应人等俱是本县之人,惟东翁是外人,他个个都要瞒你欺你,私底下问人讨钱,这便是地头蛇。东翁对一应人役俱要防范,决不听他言语,误了正事。宇昂兄所言‘强龙硬压地头蛇’并非全是玩笑,乃是东翁须做的紧要事。
胥吏奸滑,若东翁不能挟新上任的威风一举压服他们,则异日必受其欺辱,所以东翁目前马上要做的事便是‘立初规’。须立一严规矩,使人不犯,就是门面矣,此规矩不必复杂,简单即可,但须是人不大注意的事情,则书吏衙役等不经意间便易违反。东翁抓住违反的书吏衙役须就是一顿打,要十下、五下打人,事方易完,人心知警。”
陈子轩解释道:“青云兄说得极是,打人的时候只是十下、二十下,重打足矣,不可多打。亦要平平做去,不可作声色。须要持重,慢慢行去,不可轻躁猛急,如此一副高人姿态,方可在气势上压服衙门里的书吏衙役。”
潘达飞补充道:“树立官威单靠打人还不够,东翁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深谙州县事务、不容易被蒙蔽。可于后日亲自巡夜,带上靠得住的家人及更夫,执掌灯烛,检查衙门内各处门户锁钥的封条是否完整、墙壁闸板等是否完好。一旦发现问题,第二天上堂就对当该书吏、衙役一一予以严惩。以后也要每隔十天、八天就亲自巡夜一次,东翁愈是勤勉,则衙门下人愈不敢怠慢误事。”
陈之轩道:“东翁在政事的处理上也要显出熟练老到的样子。这几日要仔细阅读本衙门原有档案,每处理一件较为繁难的政事,可以先假意问当房书吏过去历任长官是如何处理的,然后暗中查对旧案,如果发现书吏蒙弊侵欺,立即予以严惩,这样才能使书吏衙役之辈心怀畏惧。
对本县的豪绅,东翁要不亢不卑,士绅的祝贺来访能回绝就回绝,收到的贺礼,隔几天一一回访,客客气气地送回去。若东翁有心立威也可查访扰乱地方的劣绅予以惩治,这可以博得一个‘有风力’的名声。先查访到几个名声大、作恶多的土豪,首次升堂就把这几个抓来,重打一顿‘迎风板’,然后枷号示众。不过这一是要有极大的魄力,二是要有上宪支持才能做。否则,出些告示予以警告也就算是烧过一把火了。”
潘达飞又道:“东翁到任之初须着意表现清廉。宇昂所说送还贺礼就是表现之一。还要出些告示,张布于城门、市集、乡闾公所等人烟密集处所,其上明书‘本官一毫不会妄取,此心天地可鉴’之语。还要专门给本城的商号铺户出一个告示,宣布本官内衙所用日常用品都会依照时价购买,如有书吏、衙役声称奉本官之命前来白要,可立即扭送本衙,定予痛惩。”
陶勋连连颔首:“不错,晚生正有此意,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拿惯吃惯就是想做个好官也难了。”
第一章 升堂理案(下)
陈子轩笑道:“东翁的心意固然是好的,不过实际上官场普遍信奉‘凡事皆有成规始无过错’三把火烧过,老规矩还是不能动,该拿的照拿,该办的照办。
《初仕范录》上说‘到县凡百行事,不可擅自更改。待六房吏典每日行事,如各有条款,照依旧行。如有一件事行的无有条款、不合人情,却照咱们写上规矩’。这条款即是本衙门的老规矩。上面还强调更要顾及本地上司的办事惯例,‘尤宜究心’,各项事件‘曾否问理、有何成案,从头彻尾,仔细考核’。体会‘上司之定夺、前官之申呈,如何得允、如何取驳’,才可以胜任愉快。
故清廉的样子摆过,仍须依老规矩该受的孝敬还是要接受。不然引得上下猜疑,也断了他人的财路,必被视为异类而遭排斥,这个正堂便做不长久。”
潘达飞解释道:“地方州县衙门主官皆是外来人,千里迢迢来此人生地不熟且势孤力单,若想将一州一县的事务一一办好,必然需要地方士绅协助配合,需要衙门胥吏肯卖力办事,否则任凭你天大的本事也寸步难行。这些成规惯例已沿袭多年,士绅以之为行事准则,胥吏则赖之以生营,最好不要轻易打破。”
陶勋对两人此番话有些不满,碍于他们是一番好意,不好驳他们的面子,遂默然不语,表情甚是古怪。
陈、潘两人皆老于世故,如何不知他的心意。
潘达飞开导道:“亚圣曰‘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东翁一心要做个好官,然何为好官?为民作主,公心任事,清廉勤政,治理好地方是好官,但为人过直则易折,一旦遭谗去职换另一个人来做,不多久便前功尽弃,一切复如故,百姓得到的利益如镜花水月,东翁只博得一介清誉,学生以为这样做官也不算好官。务要造福一方,使百姓所得利益长久才是好官,要做这样的好官就不能太过鲠直,水至清则无鱼,使既有的获利者不至亏太多,使百姓能得到实际好处,就需为官者上下通达,处事圆通,才能平衡各方势力。”
陶勋叹道:“为官不易,为官不易呀。夫子的话固然有道理,晚生亦会记在心上,但贪贿之事违我心志,我自己是断断做不来的,两位夫子要帮我看着各色官吏力役人等,不能让他们闹得太不象话。以后许多关窍之处两位夫子务必及时指点晚生,免得走弯路。”
陈、潘两个见他大致上接受他们的意见,很高兴应喏下来,继续详细地向他讲解衙门公务一直到午时,陶勋留他们吃过饭才送两人回房午休。
到了下午,陶勋将《须知册》交给两位师爷,册上交接明白件数有三十一项:“一祀神、二恤孤、三狱囚、四田粮、五制书榜文、六吏典、七吏典不许那移、八承行事务、九印信衙门、十仓库、十一所属仓场库务、十二系官头匹、十三会计粮储、十四各色课程、十五鱼湖、十六金银场、十七窑冶、十八盐场、十九公廨、二十系官房屋、二十一书生员数、二十二耆宿、二十三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二十四官户、二十五境内儒者、二十六起灭词讼、二十七好闲不务生理、二十八祗禁弓兵、二十九犯法官吏、三十犯法民户、三十一警迹人。”
陶勋请两位师爷先按册疏理出条目来,等次日财产帐目交接后一并仔细查对,他自己依旧出衙办公。
按例传过三点三梆,擂起升堂鼓,陶勋进暖阁在公座上入座,堂鼓和喊叫声停止后,大堂月台下跪了人,衙役禀报有人来打官司。
陶勋精神一振,连声道:“带上堂来。”
只见一个锦衣奴仆模样的人扯了一个衣裳褴褛的人走上堂,两连皂隶一齐拿棍敲地高呼“威~~武~~”,那两人赶紧一齐跪下来磕头。
陶勋认出衣裳褴褛的人,是藜山村的薄老六,心里不由得一沉,问道:“谁是原告?谁是被告?所告何事?”
锦衣人回答道:“回老爷,我家是原告,他是被告。小的是本县藜山乡贡生归允文员外的家人归忠,因藜山村山民薄六借贷逾期不还之事起诉,这是讼状,请太爷过目。”
一个皂隶接过状纸呈上来,陶勋草草过目一遍,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归允文状告薄老六欠钱不还,请求县衙按契约将薄梅儿判给归家,并处罚薄六。陶勋看完状纸,大喝一声:“好大胆的刁民薄六,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然借了归家的钱,怎么敢赖帐不还?难道不怕王法吗?”
可怜薄六人太老实,早被衙门的威势吓得直哆嗦,听到县太爷的诘责更吓得磕头如捣蒜,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回……青天……大……大老爷,冤枉,实在冤枉。”
陶勋见将他吓坏,改了语气,和声问他:“你有何辩词慢慢说来,不要怕。”
薄老六听县太爷语气和缓了,吸了几口气,麻起胆子道:“青天大老爷,草民借债到期的那天,归老爷家的黎管家到村里找我收债,我当时还不起,正好龙虎山天师宫凌蒙子道长路过,就替我连本带利还了钱,总共七钱纹银另六十文铜钱,这件事情村里的人都在旁亲眼看见,都可以做证。”
陶勋板起脸问归忠:“既然他已经还了钱,你家怎么还要告他?”
归忠道:“禀大老爷,千万不可相信这些刁民的话,他们明明是串通一气想要赖帐。敝府黎管家前去收债是真,但当时薄老六哭哭啼啼百般哀求宽限一日,黎管家见他可怜就答应他,当时约好他次日将钱送到归府,或者按照契约上所写由薄六将女儿送来抵债。结果这刁民奸诈、无耻,第二天非但按约来还钱,反而串通同村的人编造天师宫仙长替他还债的谎话欲图赖帐。他确实没有按期归还欠帐,我家有他按过手印的借契可以作证。”
陶勋一边暗骂归允文无耻,一边问薄老六:“归家的话你听清楚啦?他家有你亲手按印的借契,你有何话讲?”
“大老爷,真的是天师宫凌蒙道长已经代小的还了帐,仙长替我还钱以后,黎管家答应回去后毁去借契,为这事道长的徒弟在黎管家身上下了咒,如果他办不到这事就要出事,第二天黎管家和同他同行的三个人果然都重病不起,藜山村的乡亲都知道。”
归忠驳道:“胡说八道。龙虎山天师宫何等尊崇?天师宫的仙长身份何等尊重,他们要下山云游也应该是到缙绅家作客谈玄讲经才对,跑到你们那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至于你们编造的下咒之说更加可笑,大老爷明察秋毫,肯定不会上你们的当。”
陶勋不悦地斥责归忠道:“咄,此案需要当事双方对质,你这奴才又不是当事一方,哪轮得着你如此噪舌?黎管家呢,他现在在何处?”
“这……黎管家前天偶染风寒,已经请假回家养病去了。”归忠看见陶勋的表情有异,赶紧道:“启禀大老爷,鄙府黎管家确实是患病了,这班刁民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编出下咒的疯话出来,关于黎管家的病情,可以请大夫查证,我家员外亦有下情禀告大老爷。”
“既是这样,这桩案子本官准了。归忠,你回去跟你老爷说,后日请他带上人证、物证亲临县衙听审。薄六,你也回去将替你还钱的道士找来,将能给你作证的乡亲请来。”接下来,陶勋当堂发票令衙役拘唤关键证人黎管家到堂听审。
下了公堂回到内衙,陶勋命人把陈子轩请来,将状纸和书吏的笔录给他看。
陈子轩看过之后道:“东翁,学生以为归家有七八分可能收了还款,只因薄六疏忽没有取回借契或让黎管家写下收据,归家乘机诬告薄六,想再要一份。”
“夫子何以这般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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