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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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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跹云宗这边已经换上了几个老成持重的筑基圆满,只要散修们不闹到跟前,他们就状若未闻,并不去干涉。
江焰先前就是不耐烦这收尾的麻烦才找了几个师兄过来帮忙,此时那几个见他去而复返都有些诧异。
江焰二话不说,先问:“还差几个?”
一位师兄看了看名单:“就差三个了。”
江焰挤到他身边,连声道:“我来,我来。”
那师兄让出位置,江焰使劲儿敲了敲桌子,高声道:“都别吵了,最后三个名额,快点儿,谁有那千年的灵酒万载的佳酿,先拿过来。择优录取三份,剩下的人你们就哪来的回哪去,赶紧散了别废话。”
众人“轰”地一声乱作一团,散修中好酒的不少,真正今天带了酒来又恰巧是好酒的却不多,就这几个被好运砸到的人也是喜忧参半,毕竟一同上前的不止三人,这接下来还有竞争呢。
更不用说那些只带着灵石来的,自听到消息已经紧赶慢赶,最后好事仍然没有轮到,失望之下有埋怨不公的,有赖着不肯走的,指望着跹云宗能够改变主意。
江焰却不管那些,他拉了位也是喜欢喝上几杯的师兄帮着鉴别酒的优劣,那师兄悄声笑问:“江师弟是有事要去求管师伯吗?”
“师兄真是明白人。快帮我参谋参谋。”
“哈哈,好,我瞧瞧。不过三份呢,我能跟着分杯羹不?”
江焰很快选出了三份,真正的爱酒之人那灵酒也是拿加持了法力的精美玉瓶密封着,生怕浓郁的酒香有所消散。三瓶酒摆在一起看着就很上档次,江焰大为满意,谢过帮忙的师兄,将三位酒的原主人登记在名单上。
散修这边的选拔就算彻底结束,江焰收起了灵酒,只等傍晚领着红笺去后山仙园。
天很快黑下来,两个人找了条无人小路,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了后山。
红笺怕给江焰添麻烦,问道:“你这管师伯会借法器给我用么?他会不会查问我的出身来历?”
江焰也拿不大准:“师伯平时很好说话。咱们见机行事。”
整个后山灵气浓郁,几乎凝结成雾。仙园四下套着围墙,高大的墙上爬满了青藤,这时节正开着五颜六色的星状小花,一些蜂蛾之类的飞虫在花间盘旋。
偌大的仙园里静悄悄的,连飞虫扑翅的“嗡嗡”声都清晰可闻。
红笺的神识只到围墙处便被阻隔,无法再往里深入,应当是有人下了禁制。
江焰察看过四下无人,探出头来,打了声呼哨。
稍停,自围墙里飞出一个红绿相间的鹦鹉来,径直落在江焰身旁一棵梧桐树上,它低着头,一双眼睛很有灵气,似在打量红笺和江焰。
江焰同它说话:“涟哥儿,师伯呢?快去通报一声,师侄江焰前来看望他老人家。”
“师父睡了,吩咐说谁来都不见。”这只名叫“涟哥儿”的鹦鹉果然不同寻常,若是闭上眼睛,几乎听不出这竟是一只鸟儿在说话。
“谁睡了还会说话?别闹了,快去,就说师侄从散修手里弄了几瓶好酒,特意来孝敬他。他老人家要是不感兴趣,那我现在就替他全都喝了。”江焰明显不吃这套。
“涟哥儿”“哼”了一声,很是骄傲地道:“江焰你少来了,又有事情来求师父吧?我可告诉你,今天师父可是一直睡着,那仙霞洞的婆娘来了,师父都没见。等着!”说完它一展翅膀,飞回了仙园里。
两人等了一阵,江焰神情微动,道:“师伯传音了,叫咱们进去!”
红笺跟着江焰自眼前的侧门进了仙园,脚下是月白色石子铺就的小径,直通花影深处。树枝低垂,山泉叮咚,泉水旁边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雀在悠闲地梳理着羽毛。
晚风轻拂,带来花木的清香,红笺不由地微闭了眼睛深深呼吸,悄声感慨道:“真正的仙家洞府也不过如此吧,你这位管师伯好会享受。”
仙园深处传来一声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说是来孝敬师伯,还带了外人。真当师伯那么好骗,江小子,老实交待,到底有什么事?”
江焰闻声快步带着红笺找了过去,却见一大丛花树底下摆放着一张石桌、一把躺椅,师伯管仪白正躺在椅子上,手持酒壶,眯着眼睛一边喝酒一边赏花,神态非常悠闲。
江焰凑过去随便行了个礼,将从散修手里拿来的酒放到了石桌上,弯着腰笑道:“师伯说这话可真是冤枉了好人。我师父这两天不是派了我去山门外边对付那些散修吗,有这机会,正好叫他们把好酒都交上来,这酒都是他们大老远带过来的,师伯看看?”
管仪白鼻子嗅了嗅,道:“中州的‘嘻公酒’,嗯,师伯确实有很多年没有喝到了。”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江焰,嗤笑道:“混小子,你要真有那么孝顺,这会儿就该滚了。还等着师伯夸奖呢?”
江焰腆着脸笑道:“师伯,哪瓶是‘嘻公酒’?我先给您斟上。这仙园我一共没进来几趟,今天刚好遇上位朋友,就将她一起带了来,不是说有株仙昙花吗?在哪里,叫我们开开眼呗。”
管仪白抬手往远处一指:“在那边。”
江焰本是随口一问,此时随着管仪白手指方向望去,不禁一下子便被那一株数丈高的仙昙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中空剑
就在管仪白所指方向有一个生机盎然的木系法阵,法阵里面是一株三四丈高的绿色植物,也许是法阵的作用,如此高大的灌木枝繁叶茂,长得遮天蔽日。上面零星点缀着几个足有小臂长的白色花苞。
江焰仰脸看着,实不能想像等花苞开放之时,那花得有多大。
红笺也在看,她已经数出了花苞的个数:“共有九朵。”
管仪白叹道:“花开只有霎那,却会吸取大量的灵气。我怕它到时将整个仙园的灵气全部夺走,给它设了这个法阵。也不知到时能开几朵。”
江焰问道:“它什么时候会开?”
管仪白道:“谁知道。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个月。没见师伯不敢轻离,日夜守着它么?”
三人赏了一阵花,江焰不说明来意,管仪白也不再开口询问,由着两个年轻人东拉西扯。
其实江焰到不是有意如此,这些年因为受戴明池等人的影响,道修大陆修炼的氛围越来越急功近利,各大宗门之中像管仪白这样潜心研究灵草的人也越来越少,江焰本是金灵根,以前没怎么留意仙园里的奇花异草,新奇之下再听管仪白如此一说,到是真产生了兴趣。
红笺好奇地问:“前辈,仙昙花的花期这么短,难道摘下来就不会凋谢枯萎了么?”
管仪白借着月色望了她一眼,说道:“自然不行,贸然摘取只会毁掉仙昙花。看到这些坛子了吗?”
红笺和江焰循他所指望去,果见在石桌旁的地上还摆着一溜九个黑色的坛子,正对应花苞的数量,红笺登时明白这坛子大约是管仪白准备了要盛放仙昙花的。
不知这些坛子有什么特异之处。能叫仙昙花保持住原样不败?
她正想着,却听管仪白道:“这坛子没什么,关键是里面刻划的法阵,有了这法阵,捉一只活的蚂蚁丢进坛子,一会儿就憋死了,但它的尸体在里面再过一万年,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江焰和红笺围了过去,一齐将手放在坛子里感觉了一番,口里啧啧称奇。
江焰佩服道:“师伯于法阵上的造诣。不但在咱们跹云宗无人能比。就算放到整个道修大陆那也是数得着的。”
管仪白不以为意笑了笑。将杯中酒一口一口喝下肚去,又咂巴着嘴回味了一下,才道:“法阵的威力早已被人利用起来。并且发扬光大,你们不知道吗,符图宗的那些符箓,实际上都是法阵。”
江焰还未同符图宗门人真正交过手,红笺却是见过他们打出符箓的情形,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一个个法阵不知被谁预先刻画在符箓上,符图宗的门人只需学会如何将其发动,并不用知道那法阵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符图宗最厉害的符箓。眼下据红笺所知便是一种能帮助金灵根元婴使出“心剑”的符,她问管仪白:“前辈,若是提前知道那些符箓上刻的是什么法阵,有办法破解么?”
管仪白闭着眼睛,手摸胡须,神情似醉非醉,说道:“这个要有机会拿到他们的符箓仔细研究一下才能知道。以法则而论,破解之法肯定是有的,不过越是高深的法阵,破解起来也越是繁复,符箓从打出来到发挥作用,只有短短一瞬,要抓住那丁点的空隙,可不像你们这些娃娃想的那么简单。”
红笺听了管仪白这话,没有泄气,而是道:“只要有办法就好。以后若有机会,还要来请教前辈。”
管仪白没有作声,隔了一会儿,他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望了红笺一眼。
江焰眼见时机差不多了,凑过去又给老爷子斟了杯酒,赔笑道:“师伯,我这朋友后天一早便要进咱们的宗门秘境历练,她是水修,不知您老人家这里有没有适合她用的法器?”
此时红笺没有以“仙霓霞光”幻化修为,管仪白一眼便看出来她是筑基后期,听着江焰终于道出此来的目的,管仪白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没有接言。
江焰等了一会儿,见老爷子一副要就此睡过去的模样,心下焦急,又叫了声“师伯”。
月光下管仪白不动声色,淡淡地道:“适合水修用的法器可没有几件,有一件‘水月宝镜’,以她筑基后期的修为,发动之后,只要遇见的不是像你‘白虹贯日’这样的顶尖功法,都可硬撑上几合,用来护身十分不错。”
管仪白都说不错了,那便是真不错,江焰回头征询红笺的意见。
按他所想,红笺若是能有个防御型的法器最好不过,这样不管是他还是秘境外边的卢雁长,都能放心一些。
红笺望着躺椅上的管仪白,对方是元婴,她可不敢贸然动用“大难经”,但她隐隐又觉着老爷子这态度似乎还可以再争取一下,说实在的,防御法器向来不是她的心头好,故而她“得寸进尺”道:“前辈,您能不能借一件攻击类的法器给晚辈?”
水修只要不是修的“积素经”那样的顶级功法,在攻击上弱乃是通病,故而管仪白到未觉诧异。他闻言微一沉吟,问江焰道:“你带着她来找我,你师父可知道?”
江焰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我还没有告诉他呢。”
管仪白又问:“听说这回的宗门秘境,有人已经放言说进去之后生死勿论?”
“是那符图宗的蒲平平说的。为避免麻烦,这次所有的散修都叫他们立好生死状,我也会见机行事。姓蒲的压制修为,在里面不见得就能横行无忌。”
听到江焰如此回答,管仪白又闭目良久,他酒也不喝了,手指轻轻敲击着躺椅的扶手,停了一阵似是终于拿定主意,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同两人道:“水修的攻击法器,我这里没有……”
红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却听他接下去又道:“不过我前段时间在刻那几个坛子上的法阵之时,突然心有所感,试着炼了一件法器,到是任何属性的真元都可以催动它。水灵根的话,自然也可以使用。这件法器刚刚问世不久,连名字也还没有起。”
江焰松了口气,笑道:“在哪呢?师伯快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
管仪白微微一笑,将手在空中一张,花影深入“嗡”的一声剑鸣,接着月下光华流转,一柄巴掌大小的小剑隔空飞来,正落于他摊开的掌心之上。
剑身莹白,隐有青光缭绕。
江焰生性喜欢刀剑之类的锐器,这法器打造成宝剑模样到比别的更合他心意,他凑上去欣赏了一会儿,道:“这样巧法,到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师伯给它起个名字吧。”
管仪白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柄小剑精巧的剑身,略一思索,道:“就叫‘中空剑’吧。法器最终能发挥出什么样的威力,还要看使用它的人。”
红笺颇觉意外,她本以为这位跹云宗的老元婴会随便将她应付过去,没想到他却拿出了一件这么特别的法器。
不挑真元的法器她接触过几件,不管“福疆”还是“仙霓霞光”,都有其奇异之处,但真正能用之于斗法的,“中空剑”是她碰上的第一个。
“前辈,可不可以给晚辈看下?”
管仪白十分大方,当即便将“中空剑”交到了红笺手上。
红笺运转真元,心意微动,那“中空剑”已然飞了出去,一点银白微光围绕着她轻轻闪烁,速度太快,人眼已经很难判断它飞行的轨迹,只见似有七八颗星星同时在她周围明灭辉映。
江焰在旁看着,啧啧两声,不知如何形容。
红笺停下来,收回“中空剑”,她难掩激动,水真元同这件法器非常契合,不知若她以“万流归宗”吸取回来的金系真元又能不能将它驱动?若是可以,她都希望不只是借用一下,而是真正得到这件法器,待结丹之后将它祭炼作自己的第一个法宝。
只是这位管前辈恐怕不会轻易割舍。
她正如此想着,却听管仪白道:“你是水修,年纪轻轻,按理说你的气息之中不应该参杂如此重的血气,若是不留心,我会以为你同江焰一样,都是金灵根。既然江焰带了你来,我不管你的身份来历,又为什么要进跹云宗的宗门秘境,‘中空剑’你拿去用,但只要你在秘境之中以它取过旁人的性命,我这里就不再欢迎你,这件法器你也不必归还了。”
红笺凛然。上门求人,为了表示尊重,她没有遮掩修为,却不料只是这么短短的工夫便被管仪白看出端倪。血气和吸收了大量的金系真元,正是她这几次进阶突破的关键,而她急于求得一件攻击法器,也确是为了进秘境杀人。
红笺自然也能明白管仪白为什么要与她划清界限,她丝毫不以为忤,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前辈厚赠,晚辈告辞了。”
管仪白挥了下手,示意她自便,却向江焰道:“你留下来陪一陪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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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向秘境进发
红笺一个人先行回来,叫卢雁长有些不踏实。
虽然红笺给他看了管仪白所赠“中空剑”,但卢雁长却更想知道那老家伙单独留下江焰说了些什么。
他提议:“背着人肯定没有好话,快些,咱们用‘仙霓霞光’溜回去听听,不然哪放心叫你一个人进秘境里去。”
红笺哭笑不得,拒绝道:“放心吧,没事。再说江焰一会儿就回来了,你问他就是。”
卢雁长虽然将“慧心一剑”倾囊而授,那也是看着红笺的面子,他本人早过了意气相投便托付性命的年纪,短短几天接触,他还没对江焰生出那么大的信任来。
不过红笺不配合,卢雁长也没有办法,只得又劝红笺:“那秘境进去随意逛逛就是,没必要和符图宗的金丹死磕,等姓蒲的出来,我找个机会收拾了他。”
红笺笑笑,不以为意:“我不可能总躲着他们,秘境里他压制了修为,那也是难得的机会。”
卢雁长劝阻无效,十分上火,道:“看把你能耐的,就躲一躲又怎么样,你怎么不去挑元婴呢?”
红笺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卢雁长在笑,她现在易容整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多么好看,偏偏卢雁长对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毫无办法,只得举手投降。
红笺见他终于退让,就有了点小得意,将手里的“中空剑”冲着他虚比了一下,看上去颇有些神采飞扬:“量力而行嘛。先从小的杀起。”
卢雁长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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