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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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是何人？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晚辈刚来天山不久，却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老者微微一笑，摇摇头，淡笑道：“老夫不出江湖已经很久了，现在的新面孔大多是不识得老夫的。老朽这一把老骨头早就不经用了，比不上你们这帮年轻人了，却是不必一口一个前辈的。至于这出头架梁之人，等会你们自然便知晓了，”道仙凡”也不用我多说，之用在此安心看好戏便是。想不到老朽多年之后第一次下山，便遇见了如此有趣之事。你们还是好好注意，如此机会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有趣之事？如此机会？随风两人越听越是觉得一头雾水，不知这老者所指究竟为何物。

正当两人疑惑之时，突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道朗声说话的声响，“阁下究竟是何人，竟然胆敢闯我七星门厢房重地，莫非是不将老夫放在眼中了么？”

一听这说话声，随风便知道了来人身份，除了七星门的沈观虚还能有谁？只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从这剑魔出现到现在大批的门人弟子死在了他的手中。足有小半个时辰，这边的动静也不算小，七星门的内门就在这片厢房的上方。按理说这沈观虚早该出现才是，又怎么拖到现在？

而且这剑魔明显的失去了灵智，跟他说话从来没有效果，这沈观虚难道不知道？

算来，这沈观虚也已迈入了古稀之年。这剑魔君无心横行天山乃是他拜师几十年前的事，想来他应该也听说过才是。又怎么在此白费力气跟他商谈呢？这却不是让随风疑惑的，最让随风疑惑的便是，这剑魔听了沈观虚的一声呼喊竟然缓缓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了头去。他竟然对沈观虚的说话声有反应！

一旁的梁偷儿也转过了头来，和随风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的满是震惊。

就在这时，却听两人身后的老者淡淡地道了一””句，“这却是没什么好疑惑的，其中的秘密已然瞒不了多久了，你们注意看便是。不过你二人切记小心噤声，不要惹得沈观虚注意！”

随风浑身微微一颤，就看到远方半空中一道碧青色的身影踏步虚空，御风而来。整个身形就像是融入了真空一般，浮于半空，浑不受力的样子。其速度比之身法行家的梁偷儿丝毫不慢！脸上满是严肃，却又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总有些不怒而威的味道。

凌云霄看了一眼随风两人，低声嘱咐道：“我们还是退开些为妙。”

随风自然也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之前和七星门梁子不浅，虽然之前名义上已是冰释前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出风头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随风带着月夕，小心地退到了身后其他其他各派的众多门人弟子之后。

刚刚站稳，却猛然发觉，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那一老者竟然凭空失去了身形，随风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到他，他竟然就这么在原地消失了！

可是这个时候却容不得他多想，沈观虚已缓缓从半空中降下了身形来，落到了那剑魔身前，与他冷冷地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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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血洗碧青

随风心中一紧，脸色也变了变，看着场中这两人的架势，怕是定然是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了。而先前因为君无心肆意杀戮而奔跑散开到各处之人见着七星门沈观虚亲在来此，便又逐渐聚拢了回来。

一个个眼露红光地紧盯着沈观虚身前那举着惊世巨剑的身影，一想到各自丧身的同胞弟兄，便都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方可罢休。

随风几人倒是不觉有异，可是在随风身旁的月夕却受不了这股杀气。受其感染，身子都在微微颤动。随风有些怜惜地将其抱在了怀中，轻抚着她的肩背，先是又向后退了几步，到了人群的最外围，又低声劝慰了几句，她这才平息了不少。

不知为什么，在随风感觉看来，这君无心之前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走到哪杀到哪。可自从这沈观虚一出现之后，他的全部意识精神似乎都投到了这沈观虚的身上。也不知究竟是因为沈观虚绝强的实力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这沈观虚身上有着其他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东西。

沈观虚清了清嗓子，满是威严地道：“阁下到底何人？胆敢闯入此处，在我七星门的地盘上杀我天山如此之多的同道。莫非是不将我沈某人放在眼中么？还是阁下自己觉得已经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可以不将我天山的所有高人放在眼中了？”

四周的各门各派之人听沈观虚这么说纷纷长出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满是崇敬。沈观虚这么一番话明确地传达出了一层含义，那便是他七星门沈观虚要替众门派枉死之人出头了！刚才这君无心一番杀戮，虽然时间并不长，可单单毁去的屋舍便有数十间，但是因此丧命的便不下百人。再加上被他直接以巨灵神剑屠戮的，总计恐怕足有数百之多。分配到各门各派上去。这天山上大半门派都因此或多或少地遭了劫。

也不知这君无心没了灵智还能不能听得懂这沈观虚的话语，他也只是低低地嘶吼了一声。听起来就如同即将发难的野兽一般，哪里还像个活人？

沈观虚自然不会看不出这点。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果然是未开化的野人，比之牲畜都多有不如。”

“吼！”君无心一声大吼，手中的巨灵神剑翻飞而起。一道滔天黑光喷薄而出。其剑势冲天而起，足有开天辟地之功。此道剑光一出，一声清脆的剑吟响彻云霄。刚刚被随风气势给吸引过来的阴霾被猛地震散。就像是拨云见日一般。重又露出了其后的晴朗夜空，大片的银色月光从被震散后的云层中洒落下来。

众人纷纷吃惊，随风更是被狠狠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自己和这君无心并不是同一层次之人，可是当自己亲眼所见这么一剑，也不禁感叹，若是自己面对这一剑。即便能以诗仙所传的青莲剑诀接下，恐怕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对这君无心的实力又高看了一分。

可是。再观这沈观虚，面色如常，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完全没有感知到这么一剑的威力一般，甚至嘴角都已然挂起了一丝笑意。那丝笑容随风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满是成竹在胸之色。只是他究竟从何而来的自信呢？

这君无心的实力已然到了先天绝顶。可谓是举世无双。若其真的在上百年前便有了血洗天山的实力，这一百年过去，即便再无寸进，定然也还是傲视天下的无双高手。他沈观虚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七星门的门主而已，即便他天资惊世不凡，可想来也应该没有到达先天绝顶的实力才是。

可是看他的样子，分明有着什么依仗一样。他到底依仗着什么呢？随风看着，也有些好奇，他毕竟也和七星门有隙，说不准，哪一天和沈观虚对上的便成了自己也不一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多了解一些沈观虚的隐秘总是好的。

等到君无心的滔天剑光到了身前，沈观虚这才悠然地举起了右掌。缓缓地张开，淡淡道：“紫薇借力，摇光星成！”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满是清朗之意，瞬时便传遍了整个山头。随风心头一跳，登时就想到了那日他和月夕两人在七星门内门所探查到的景象，和所见到的那个自称为无痕的神秘少年。想到这些，他心中没由来地一阵不安。那日无痕跟自己所说的天山上即将起的变故，这便要开始了么？

不过，他却也终于弄明白了这沈观虚身上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了。

这时，就听一声浑然浩大的剑吟声猛地炸响，在整片山头久久回荡，连众人脚下所踩的坚石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接着，便见到众人头顶上方的山头上一阵星光大亮！七道紫色光华冲天而上，直插云霄。随风看了一眼，正是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从天机到摇光，成一斗勺型。那股浩大磅礴的剑气，简直不是凡间所有，就像是有神仙隐于虚空，想要将这碧青峰整个劈开一般！

众人纷纷变色，就连随风也满是骇然。想不到这七星神剑竟然有如此威力。只见沈观虚伸手轻轻一招，山峰上冲天而上的七道剑光中，最末尾的一道猛地又是一阵大亮，瞬时破空而来。

随风一眼便看了出来，那一道正是摇光星所对应的位置。

虚空过处，卷起了一片绚烂的星辉剑影，明明早已划过半空，可是这紫色光华却悬于半空久久不散。

紫光过处，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剑吟之声。一道浩然宏大的紫色剑光朝着君无心的黑色剑气便冲了过去。这两道无匹剑气在半空中狠狠地碰在了一起！一方是有着开天辟地之力的巨灵神将，另一方是下界的九天星君。同是至刚至强之力，这般激荡之下，如同瀚海狂澜，震荡九天。

“哗”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两人比拼的最正中冲天而起，就像是要将这座山峰整个从中劈开一般。就听一声咔咔声，果然两人所站立的正中出现了一道裂痕，正在逐渐扩展开来。最终，足足有过了片刻，场中的剑光星彩这才逐渐散去，露出了半空中悬着的一把宝剑来。

这把剑自然便是那日随风在七星门内门所见的摇光剑了。

沈观虚脸上露出微微一分笑意，手一招，将此剑又唤了回去。一把握在了手中，很是平淡地盯着面前的君无心。

君无心没有摇光剑这般逆天能够夺得星辰造化的神剑，刚才那道剑光全靠的是实打实的实力。是以在刚才的那一剑的比拼中，很显然地便落在了下风。身上的一袭黑衣立时便变得破破烂烂，褴褛不堪。气息震荡之下，他的口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可是他似乎全然未知一般，依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沈观虚，嘶嘶地低吼着。

随风不禁又冒出了一个疑惑，这君无心这一百余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当年的天山派究竟是如何处置的他？为什么时隔百年之后才又重新冒了出来呢？

这些问题，也许只有这失了灵智的君无心本人才知道了。

沈观虚将摇光剑持在了胸前，眯着双眼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君无心。道：“原来阁下便是当年血洗大半个天山的剑魔君无心了，却是老夫眼拙了，一直都未能看出来。想不到这么匆匆百年过去，老夫竟然还有幸与当年傲视天山绝顶的无双高手能够切磋交手。想起来实在是令人唏嘘，只是却不知这悠悠百年来，阁下一直都在何处度过的？只可惜当年阁下便已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失了灵智，我便是问你，你也是不能说不能言。这样想起来，阁下空有一身绝世内功却是可惜了。”

不单是随风，就连一旁的梁偷儿和凌云霄都是一惊，没想到这君无心竟然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才失了灵智的。这般看来确实有些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傲视群雄的高手，便这么沦落到了连牲畜都不如的地步，怎么看都有些英雄末路之感。

也不知这君无心能不能听得懂这沈观虚的一番故作慨叹之言，这沈观虚的话音刚落，君无心立时就是一声大吼。

随风和梁偷儿微微一愣，莫非这君无心还残留着些许灵智，还能听得懂这沈观虚的话？

凌云霄喟叹一声，道：“这君无心也许真有些灵智未散，不过主要还是其身为如此高手的傲气还在的缘故。我听师父说一些高手即便已经身死，可是他们的气节却留了下来。若是有人公然冒犯，还是会引起天象反应变化。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是故事传说，不料今日自己亲身所见，果然如此。”

随风一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可是当他仔细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君无心之后，果然发现，他虽然两眼空洞无神，可是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身上果然还坚挺着一股傲然不屈之意。

天际的月色静静地洒在了他的身上，恍然间，随风似乎看到了一个傲视长天，愤然不屈的背影在逐渐走远。

随风不知他要去向何处，只看到他越走越远一直没有回头。

最后，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刚才恍惚间窥见的背影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面前这个手握着巨灵神剑的剑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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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变乱纷呈

不知为何，随风再看向这剑魔之时，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恻隐之心了。这君无心固然杀人如麻，可是又有谁看到了他人后沧桑的面目？天资卓绝，好不容易登上了先天的巅峰，甚至已经触到了下一层境界的门槛。可是就在一鼓作气破关冲穴之时，功亏一篑。不但没能踏入传说中的境界，就连自己的灵智都失了。怎么看，都太过可惜了些。

正当所有人都为沈观虚的出头而欣喜庆幸万分之时，只有随风一人心中暗暗觉得有一丝莫名的鄙夷。这沈观虚看似厉害，可还是借助了紫薇星斗和神剑之力，这才能与君无心一拼。并且，对决的还是个失了灵智的落魄高手，怎么看都有些胜之不武。

若是当年，在这君无心未曾经历过走火入魔，一身功力未损之时，他又会是多么厉害？想必收拾起这沈观虚来定然非常轻松吧？

“他明明是个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如麻的恶人，我怎么反而有些同情起他来了？”随风暗自问着自己，只是他自己也是一片茫然，摸索不到答案。

在随风略带着些许同情的眼神中，君无心又坚定不移地举起了手中的巨灵神剑。只是这一次举剑之时，他的动作已然没有之前那般流利了。他先是和随风和几人分别交了手，刚才又与这沈观虚狠狠拼了一记。沈观虚完全调动的七星神剑上蕴藏的神力，几乎没有多少自身的内息。跟君无心比起来完全是以逸待劳，是以此刻沈观虚一脸的淡然与微笑，而君无心想必已然是受了不轻的创伤了。

“吼！”君无心的吼声又大了些，刚才一直毫无神采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恨意。即便是旁观的随风，都觉得脊背微微一凉。对于刚才凌云霄说的话又坚信了几分。这一道眼神中已然超脱了躯壳，绝非只有肉身的空壳所能使出的。其中蕴含的，尽是不屈的意志。随风看着心都为之一颤，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眼波。

随风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耳边又是传来一声吱呀作响的很是刺耳的剑吟声。那声响听着就像是有人费力地从一个已经锈蚀的剑鞘中拔出一把经久不用的长剑一般。

只见刚才在君无心手中还很是轻巧的巨灵神剑此刻突然变得厚重起来，他咬牙切齿。费劲力气也不过才刚刚勉强举了起来。就像是剑身上陡然增加了千万钧的重担一般，刚才还纷纷扬扬，四下喷薄的黑色剑光此刻一下都收敛了起来。只在剑身表面有薄薄一层。和之前相比就像是莹烛与皓月般的差距一般。

身旁的月夕脸色一变，不知怎地似乎也起了一丝同情之色，疑道：“怎么他的剑身上的光晕比之刚才弱了这么多？他已经受了如此之重的伤了么？”

随风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应该不是，刚才那一剑虽然极为凶狠刚烈。可是以这君无心的实力来说，即便是因为所用的兵器比之七星神剑差了一筹而受了些震荡之伤，也决计算不上严重。就算是有些影响。但也肯定不会如此明显。而且，这剑光虽然压缩了许多，可是在气势上却丝毫没有减弱。比之刚才，反而还隐隐更盛了几分。恐怕这龙争虎斗还未结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人这般打下去，对于这天山上的各门各派来说，绝不是件好事。只是不知等会两人比试终结，这碧青峰的宁静又会被打破多少。”

随风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总有些复杂的意味。边说着，边抬起了头来，半看着天际高悬的圆月。一时思绪万千，心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丝不明不白的预感。

旁边的凌云霄也接口道：“这股剑意比之之前更是浓重了几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