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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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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风也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一点。就像他们的南下大军，要两天才能配备一次。至于长期驻守边关的边军，也只有寒冬季节才是天天配备。不过，萧漠你带着我们来军营干什么，说不定还会引起河套军方的误会啊。”
李萧漠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什么，靖北王既然将这面腰牌发给了我们，就绝对不会介意我们到处乱走。我这次前来，是想看看河套下一步的战略目标究竟是何方。”
“在军营之中就能够看出来？”圣兰心不敢置信地说道。
从简易的军需仓库附近走过，李萧漠淡淡地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军需仓库里面放了不少内衬毛皮的盔甲。这里是河套在定州附近最大的驻军地点之一，这里的战略储备自然是为了应对河套的作战计划。这样的盔甲，恐怕只适合幽云十六州和塞外地区。”
“靖北王返回河套，本来就是为了支撑他收复幽云十六州的计划，这也不足为奇啊。”圣兰心对这方面倒不是一无所知。
李萧漠轻笑了一下，不要说圣兰心，便是连些沙场老将，恐怕也难以注意到一些细节，他若非仔细观察，恐怕也无法看出河套即将进行的战略支撑点在何方。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河套的军队之中多了不少蒙马，你们注意到没有？”
蒙马产自塞外的西北大草原，在塞外的诸多马种之中，蒙马的卖相最为难看，不仅丑陋矮小，而且冲刺力较差，根本无法和柔然马等高头雄驹相比。但是，蒙马却是当年室蒙帝国横扫宇内的主要战马。
蒙马冲刺能力虽差，可是持久力极强。像柔然马这些，全力奔跑之下，一个小时至少能跑五十里，但即便是柔然马中的精品，也不可能连续全速奔跑八个小时。可是蒙马不同，不要说八个小时，便是连续奔跑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而且蒙马不像是其他良驹那样较贵，几天没有黑豆苜蓿这些便要掉膘，它们性子坚韧又不挑食，就算只有野草和干草，也照样吃的津津有味。而且蒙马多母马，骑兵们饿了的时候，完全可以用马奶充饥。
当年室蒙帝国横扫天下的时候，一个骑兵一般是三匹蒙马，由于不断的更换马匹，因此速度并不比柔然马这些缓慢多少。况且蒙马耐跑，一天一夜跑出好几百里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大草原上，运用蒙马进行迂回战术，是最好的选择。
“河套的战马全是来自血色高原，血色战马无论冲刺力和持久力都是马中王者，可是河套偏偏饲养了这么多蒙马，你们想想，若非是为了支撑塞外大平原的迂回战略，他们有这个必要吗？”李萧漠继续说道。
“可仅仅是蒙马一个，并不能说明问题吧。”楚怜风皱眉沉思，圣兰心不甘心地问道。
“不仅仅是蒙马，你看看，河套的军需品中，多了不少的皮囊，而且他们的马车，就是这种军用马车，比之我们帝国的军用马车更加的坚固结实，车轮的宽度也是我们的军用马车的两倍。若仅仅是幽云十六州，他们根本用不了皮囊。如此多的皮囊，只可能是在水源缺乏或者饮水不放心的地方，你们想想，这除了塞外和沙漠地区，还能有哪里？”李萧漠不徐不疾的解释道：“至于马车，我们整个清风帝国境内，从西北的安西路到南面的滇南路，官道都是统一标准，地面无比结识，即使是在下雨的时候，也不会泥泞难行。现在军队之中的普通马车，完全能够在官道上随意奔跑。可是河套马车的车轮却加宽了一倍，你们应该知道，车轮加宽之后，对道路的适应性将更强，即便是道路状况差些，也能够比较顺利的行走。而据我所知，西北大草原上的路况一向很差。”
楚怜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李萧漠能够被尊称为神州十大英杰之首，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至少自己就没这个本事。震惊之余，他不禁张口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河套准备出征西北大草原？”
李萧漠摇了摇头。这下把圣兰心和楚怜风都弄糊涂了。刚才他的意思，明明就是河套正在准备出兵西北，可他现在又不停的摇头，若非是知道李萧漠的本事，他们两个肯定要以为他是神经病。
“河套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战略计划是不会改变的。只有拿下来幽云十六州，河套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出兵塞外。不过，在这之前，恐怕河套会对西北大草原来一次扫荡，以防自己在出兵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时候对方扯自己的后腿。况且，河套即将进行军事整编，估计靖北王也想在出征幽云十六州之前检验一下军队的战斗力，以增强军队内部的磨合度。”
军营的一角，身形瘦削的骆祥脸上泛起一抹很欣赏的神采。刚才他发现李萧漠等人不见了，便随意跟出来看看，哪知道却刚好听见了李萧漠的长篇大论。仅仅凭这些蛛丝马迹，李萧漠就能够判断出河套的军事战略，不愧为三大世家之中最出色的青年。幸好他没有到安西路去，不然看见安西路中北部沙漠之中那成群结队的骆驼群，恐怕河套重建安西都护府的计划他都能猜出来了。
不过，骆祥并没有想过要将李萧漠毁掉。从壶口会战开始，河套很欠了李萧漠等人的人情，恩将仇报的事情，河套还做不出来。况且，如果没有了这样优秀的对手，人生未免也太乏味了一些。好在李萧漠虽然才识卓越，河套同样也是人才辈出，滚滚洪流，又岂是一叶逆流小舟所能够遏制？
第461章 河套的坚持
昊天在得知了若雨寒梅的真实身份之后，除了惊讶的哇的大叫一声，什么异常的反应都没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若雨寒梅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那个是信刻从天都圣京救出来的难民韩梅。
天意反问道，如果有人刨根问底怎么办？
昊天不屑地说道，那是无耻的诽谤！谁都知道若雨寒梅已经战死在了乱军之中，谁要是不信，下次我们河套大军作战的时候，将他一个人丢在敌军阵中，他要是能活下来，那就算若雨寒梅还活着。
天意继续问道，如果别人强行闯入来找证据了？
昊天勃然大怒的说道，信刻就住在我昊天的府中，这里可是靖北王府，谁敢强闯，他不要命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压了下来，虽然众人都对信刻的这个小妾颇为好奇，但韩梅成亲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人相当低调，加上天意暗中下令，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唯有张月婉心中愤愤不平了很久，不过这是自己亲如母亲的师父的选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这期间，昊天也总算是抽出了时间来接待墨星等西域六国的国主。前段时间昊天确实很忙，再说，刚刚回到河套，还没有和老婆好好的亲热一下，谁去打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等到河套的集体婚礼搞得差不多了，天意这才想起西域六国的国主还在青云县城的驿馆里苦苦等候，昊天也很好奇对方为什么如此执着的来拜访自己，心情一好，于是便在昊府之中召见了墨星等人。
墨星和哲善松邦等人还是第一次跨进昊府。不过他们还来不及欣赏昊府的布局，便已经被坐在大厅之中的昊天等人所吸引。
大厅之中的人不多，昊天懒洋洋的坐在上首，手中抱着一个小孩，没一点正行。天意就坐在他的身边，身着布衣，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却压倒了所有人的感官。其余两个人是他们都还算熟悉的楚相成和边重行。楚相成的怀中同样有着一个小孩，小孩很活跃，正在抓着楚相成额下的长须。不过边上坐着的骆祥血杀和独孤三人他们却不认识。
“各位请随意坐。本王就是昊天，不知道各位找本王有何事？”昊天将孩子平放在自己怀中说道。
墨星的心中涌起一抹怒气，堂堂楼兰国王，麾下子民百万，精兵十余万，即便是飒珊的阿加硫斯和柔然的钦察汗，对自己都不会这么随意，这样的语气，完全是对楼兰的蔑视。
阿流疏等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们都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虽然早知道河套飞扬跋扈傲气十足，这些天也在驿馆里面充分感受了河套的自大，但是听到昊天如此轻蔑的话语，心中还是很不好受。
哲善松邦苦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河套为什么对自己等人如此没有好感。从历史上来说，西域三十六国就一直是天朝的直属领地，即便是在清风帝国时期，西域三十六国也是清风的属国。可是随着清风的没落，西域三十六国也有了些别的想法。据地自立倒也罢了，居然配合飒珊柔然等异族攻打清风，这对素来骄傲的河套来说，完全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偏偏河套军政两方似乎都是一根筋，用一句最恰当的话来说就是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对于强悍无比的塞外六族，他们都无所畏惧，凭什么将弱小的西域三十六国看在眼里。
墨星喘了两口粗气，最终还是愤懑不平的走到下首的一张椅子面前坐下。哲善松邦等人见状，也顺势跟着坐下。他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河套翻脸，只不过是想做出一个姿态。但是河套的楚相成和边重行等人是人老成精，昊天是满不在乎，这个姿态倒是白做了。
墨星给哲善松邦打了一个眼色，哲善松邦会意，连忙说道：“王爷，我们冒昧前来打扰，是想和王爷商量一下结盟……”
昊天大手一挥，打断了哲善松邦的话：“你是柔然国师哲善松邦吧？本王也听说过你的名号，西域第一智者，这些年来，楼兰能够在飒珊和柔然的压迫之下屹立不倒，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不过，你这句话有些差池，我们河套，不需要和任何人结盟。”
哲善松邦噎了一下，墨星等人也是相顾无语，他们原本以为，楚相成和边重行的高傲姿态只是为了在和自己等人的谈判中压低筹码，因此并没有当一回事。可是现在看着昊天的那副德行，完全和边重行等人完全没有分别。对方都已经说道这个程度，自己这个谈判使者该怎么谈？
墨星终究是西域六国的盟主，半晌，他这才张口说道：“王爷，我们也知道河套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可是你同时和塞外六族和飒珊等国开战，就算是鼎盛时期的清风帝国，恐怕也力有未逮。我们西域六国虽然国小力弱，但也有些家底。结盟之后，至少能够帮你们挡住西面的压力。”
昊天不以为意的一笑：“我河套从崛起以来，就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的困难。我们不是不需要盟友，只是不需要三心二意的盟友。各位远道而来，在河套一呆就是好些天，本王若不给你们一个交代，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昊天顿了一下，看着墨星等人期望的双眼，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泱泱天朝，绝对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你们据地自立不是不可以，但是伙同异族进攻和天朝，那就是罪不可赦。实话告诉你们，西域故地，安西都护府所在，我们必须收回。”
“你！”墨星勃然大怒，便是素来沉稳的哲善松邦也是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脾气暴躁的阿流疏更是抓紧了自己的腰刀。
谁都没有想到，河套的胃口居然是如此之大。安西都护府乃是汉唐时期中原王朝统治西域时的常设机构。极盛时期，他的管辖范围包括了整个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盘和柔然飒珊以及西面西大陆的诸多小公国。即便是萎缩之后，西域地区也在他的有效控制范围之内。如果河套真准备重建安西都护府，那楼兰等国就算能够保留国号，恐怕也只能成为河套的傀儡。这样的代价，对西域六国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阿流疏怒生喝道：“王爷，你们河套太霸道了，这完全是无耻的吞并！”
阿流疏本来就是孔武有力，平时说话都和普通人吼叫差不多，这怒声一喝，更是中气十足，昊天甚至感觉到房梁都震动了一下。昊天怀中的昊安本来已经睡着，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惊醒过来，不由分说，哇的一声张嘴就哭。
“爹，打他，他吓着我弟弟了。”楚相成怀中的昊晋憋着小脸说道。
骆祥眼睛一眯。恍如眼镜蛇一般阴沉的盯着阿流疏：“老夫不管是你什么人，最好注意一下你的声音，不然，你今天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阿流疏不屑地看了看这个瘦削的老头子，如果是那个撇着一把硕大的怪兵器杀气腾腾的坐在一边的壮汉说起这话，他恐怕还会考虑一下，但就这样一个老头子，居然也敢挑衅西域勇士的威名，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
“本王倒想看看你怎样将本王留在这里，难道就凭你这糟老头子？”阿流疏昂着脖子说道。
哲善松邦一急，如果两人正面冲突起来，那么场面恐怕会混乱的不可收拾，对于自己这方有害无利。正要出声劝阻，墨星突然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看着墨星那不动如山的身影，哲善松邦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让阿流疏这么一闹，说不定能够探出河套的底线，顺便见识一下河套的实力。
骆祥阴森森的一笑：“哦，是吗？”虽然依旧是平坐在椅子上，衣袖却是猛然一摆。
阿流疏差点笑出了声来，这老头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他是神仙啊，衣袖一摆就能够卷起漫天狂风？正准备嘲笑一下对方，他突然觉得一股大力突然朝自己涌来，只一瞬间，他便已经被撞飞了出去，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铁锤砸中一般，一口鲜血顿时就喷了出来。只是让他恐惧的是，他身边的墨星等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骆祥阴笑着说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墨星阴沉着脸说道：“王爷，你们他侮辱人了！你们别忘了，我们西域六国，带甲二十余万……”
这下不仅仅是昊天等人，便是连天意都笑了起来。血杀笑呵呵地说道：“那个，哦，墨星国主，我们河套可不是被吓大的。听说过卡辛巴斯没有，塞外第一名将，纵横沙场六十年，生平未尝一败。可是在大河以南，我们照样将他打的丢盔弃甲。”
独孤连忙说道：“血帅，我们当时是打了一个平手，若说起损失来，我们清风方面的阵亡将士还稍高于极乐联盟。”
昊天却是笑着说道：“阿流疏国主，你说我们河套怎么霸道了？”
墨星接过话头：“王爷，我们西域诸国在这里繁衍生息了数百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即便是清风帝国，都只是将我们当作属国对待。而王爷张口就是要兼并我们的国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楚相成微笑着说道：“那老夫问你，这西域故地，究竟是先有我们神州子民还是你们楼兰百姓？”
哲善松邦连忙说道：“楚大人，西域故地的原住民，已经无法考证，但是数百年来，这里主要的居民是我们西域子民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楚相成捏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我天朝大汉帝国武帝初年，西域故地的一百八十二名部落酋长联合上书武帝，自请为西面藩属。武帝于是在现在楼兰城的位置设立安西都护府，以管理这里的原住居民，从此，西域三十六国纳入我天朝国土范围。此后千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域依旧是我天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清风帝国建立，西域三十六国纷纷内附，再次确定了双方的关系。嗯，直到各位起兵造反，西域三十六国才完全脱离了我天朝的统治，不知道是与不是？”
哲善松邦沉声说道：“身为天朝属国，天朝却无法庇护我们的安全，我们自然要另作他想。至于起兵造反，我们并无意和天朝作对，至少我们从来没有滥杀天朝子民，我们的行为仅仅是迫不得已。”
昊天点头说道：“我们正是明白这点，所以现在你们才能够坐在这里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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