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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而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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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玩游戏一边哭得哽咽。
  
  那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未来。
  
  他每天都会翻来覆去地看阿左给他传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翻他的乐评blog,然後对msn上显示为离线状态的阿左自言自语。
  
  很多话说完他就忘,不过有一句话他每天都说几遍,并且在低潮期过後,干脆把它挖个洞埋了。可惜埋得不够深,只是过了两年,它就破土而出,天天在何应琪的嘴边跑来跑去,蓄势待发。
  
  何应琪强迫自己认真去听竞争对手们唱歌,他本想将阿左塞进抽屉里面眼不见为净,但思索一下,他又将阿左从抽屉里拎出来,放在肩上。
  
  好不容易熬到所有歌手都出场唱完一首歌,正在後台里休息的歌手都被工作人员撵出去走过场。何应琪毫无悬念地留下来,他默默地猜测大概是因为有叶梵在偷偷挺他。
  
  同时留下的还有那位混血儿大哥,要不是主持人百般调侃,何应琪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是模特出身。
  
  原来现在国内也流行这麽壮的模特了吗,何应琪深深感叹原来自己已经落伍了。
  
  好不容易熬到录影结束,何应琪正要随大队去吃吃喝喝联络一下感情。成年人的社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些的。
  
  他跟新认识的歌手一边聊天一边走过一个拐角,突然就被一只拉住了,扯到暗处。
  
  何应琪吓得差点要大叫,不过新朋友已经先替他叫了,於是何应琪决定剩下一口气,用来应付未知的生物。
  
  黑暗中何应琪闻到了KENT的味道,浓得有点呛鼻,明显是新鲜的。
  
  何应琪抽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物体一下。他的麽指按在对方的下唇,从左往右抹去,然後在嘴角的地方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他终於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於是也不再介意对方靠得过近的距离。他被用力地抵在墙上,简直想偷笑,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一个朋友有话跟我说,你们先去吧,我等下过去。”为了不让新朋友们担心,何应琪探出一个头,朝他们打声招呼,然後又闪回阴暗的角落。
  
  “说吧,你有什麽想说的?”何应琪维持著背靠墙壁的动作,故作镇定地问。
  
  黑暗中只看得见对方的眼睛,他就盯著那双眼睛一直看。
  
  何应琪本来以为会等来对方的责备或是质问,想不到那双眼睛一眨,他就被更用力地按在墙上,肩胛骨被压得发痛,然後痛的地方就变成了嘴唇。
  
  那一定是牙齿咬出来的疼痛,何应琪小时候也有不小心磕到的经验,不过却没一次,还会遇上别人柔软的嘴唇。
  
  对方吻得很用力,吮吸他嘴唇的时候,简直像是要把何应琪的灵魂拖出去鞭打。何应琪任由他处置,无论是被牙齿拉扯嘴唇,还是被舌尖顶开牙齿,继而钻进他的口腔。
  
  他想起早前曾有过的幻想。那时他幻想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侵占口腔,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天,这个稍嫌有点不雅的愿望就实现了。
  
  不知道跟年头他曾虔诚地跪拜有没有关系。
  
  只是口腔里的味道跟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同,他以为这个吻会是辛辣的,想不到却是微甜。
  
  有个人大概是想谋杀何应琪,他似是不愿意放开,一口气堵住何应琪的气管超过一分锺。直到被人扯住脑後柔软的头发,他才肯稍作休息。
  
  “你为什麽要唱那首歌。”在黑暗里待久了,何应琪终於看清楚袭击他的犯人相貌。那个犯人声调哀怨,再加上一点点鼻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何应琪被自己的发现惊了一下,随即又按耐下这个突兀可怕的想象。
  
  “叶梵说他想听,所以就临时改了。”何应琪一板一眼地回答,老实说他也想不出其他借口,就算他真的想出了借口,只要阿左跟叶梵对质,那个缺心眼的家夥一定会倒豆子一样告诉阿左全部真相。
  
  只是没想到阿左变本加厉,蹬著嘴唇上鼻子。他好像不太满意何应琪的解释,张口一下咬在何应琪的鼻尖上。何应琪来不及告诉他自己脸上稍微抹了一些粉,阿左已经苦著脸松开了嘴巴。
  
  亲一下可以说是情绪使然,肾上腺激素太多会影响人的活动。不过第二下……呢?
作家的话:
粗──长──!




☆、亲回去

  “那你为什麽要听他的,听我的不可以吗?”阿左压著他,胸口靠著胸口,分享著他的心跳跟体温。
  
  这一刻简直温情得要超过何应琪承受的上限,他觉得自己的脸渐渐发烫。
  
  他明明记得,除了偶尔被阿左摸摸头以外,他们基本上没有肢体接触,为什麽阿左能够跳脱出循序渐进的过程,毫无障碍地对他搂搂抱抱?
  
  何应琪简直要疯掉,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他认识的阿左,又爱装又拿乔的阿左才不会明目张胆地撒娇。
  
  况且这个阿左还得寸进尺地扣住他的腰,直接贴在他身上,还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摆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何应琪内存即将溢满,阿左就像用力摇晃过的奶盖,顷刻间就填满了他所有的心思,堵住脑袋的正常运作。所以他只能任由阿左摆布,干巴巴地回答他的问题。
  
  “……他失恋了。”
  
  “可是你差点让我以为,我还没有上垒就被三振出局了。”
   
  面对阿左的抱怨,何应琪差点就要变成巨熊,掀翻电视台的楼顶。
  
  玩暧昧的人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好吗。
  
  何应琪把体重超过六十公斤的物体推开一点,就著外面投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辨认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穿著阿左今天穿的骚包西装,弄了跟他一样的发型,嘴角也有一颗小痣,只有嘴巴比阿左红肿。
  
  他的眼神柔和得出乎想象,同时又掺杂了一点浓烈的情绪,让何应琪想起某天夜里,车厢中狂热的阿左。
  
  虔诚的音乐信徒只会对著用灵魂唱歌的人发情,何应琪记不清楚那晚他们聊天有没有这个内容,还是叶梵曾跟他提及过。那晚去阿左家的路上,他被阿左的高潮宣言吓倒,分别的时候又被他目送自己离开的细致电晕,他已经不太记得到底都聊了些什麽。
  
  所以这个阿左到底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阿左呢?何应琪产生了强烈的不确定感。
  
  外星人会不会删改过他的记忆,所以才让他对陌生的阿左失去实感。
  
  “怎麽了?”阿左捏了捏他的脸,柔声问。
  
  何应琪干脆将阿左拖出黑暗,围著他走了两圈。
  
  “我在怀疑你的真伪。”
  
  “我哪里不真实?”阿左笑著反问,就算被何应琪盯得有点发毛被他转得有点晕,也没有发恼。
  
  阿左并不是一直那麽好脾气,他只是很爱装模作样。
  
  “不知道是不是人越老,就越在乎别人的看法。我虽然总是让你鼓起勇气,别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但其实我本身也没有劝导你的立场。”这是阿左曾在网路上泄露给他的心声,何应琪把阿左说过的话整理成一份语录,打包放在文件夹角落。
  
  阿左不是很经常跟他念大道理,不过一旦开念总会有始有终,绝不准何应琪打马虎眼转移话题。所以才说他是人生的导师嘛,何应琪默默吐槽。
  
  “真的阿左才不会突然冲上来吻我。”何应琪擦擦嘴巴,脸上发烫。“更何况阿左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还没确认我的性向就乱来……”
  
  “嘘。”阿左突然捂住了何应琪的嘴巴,望了望四周,然後用气声提醒道:“隔墙有耳。”
  
  何应琪也跟著四处张望,阿左的掌心捂得他整张脸都发烫,再不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怕自己的脸会继续升温。
  
  借著隔壁过道的光线,何应琪终於发现原来他们身处的地方後面,是一个闲置的会议室。现在都是晚餐时间了,文职人员大多都扑出去外食了,还怎麽会有人来开会。
  
  这个拐角连灯坏掉都没人修,可想而知应该很少人会到这边。
  
  确认了暂时安全以後,何应琪忙不迭地点头,猛指阿左捂住他嘴巴的手示意自己快要窒息死掉。凶残的阿左简直是想杀人灭口,一手就把他的鼻子嘴巴都堵住。
  
  阿左这才松开手,用食指点了一下何应琪的下唇。
  
  他稍稍施力揉开了何应琪的唇纹,像是眷恋上面的触感。
  
  “如假包换。”阿左眼神迷蒙地望著何应琪,轻声强调。他又露出那种温和的笑容,把原本就不太坚定的青年迷得七荤八素的。
  
  何应琪又想起了那一句话。
  
  “你若那样对我笑,我便坠入爱河。”何应琪喃喃自语,顶著阿左的手指,像是被鬼迷住了一样,将阿左撞到对面的墙壁,效法阿左之前的做法,把他压在墙上,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又点了一下。
  
  他还没下定决心要从哪里先开始下嘴,阿左却叹了口气,抽回手转而轻轻搂住他的腰。
  
  “玩够没有?”阿左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就是耳语。
  
  老人家比较不耐摔,他终於也尝到了肩胛骨疼痛的滋味。阿左挪了挪身体,何应琪就好像吃了大力金刚丸一样把他死死扣住。
  
  “到底是谁在玩。”作为回应,何应琪直接用舌尖挑开阿左的嘴巴,直捣黄龙,把刚刚的全部还回去。
  
  结束一场热吻,何应琪带著红肿高温的嘴唇,何应琪去到了电视台附近的有名火锅店。才刚刚出现在火锅店里,就被魏斯原拉著,他环视了一圈,反正居然只剩这里有空位了,於是也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他忍不住要坏心眼地想,说不定大家都觉得这位混血儿大哥味道太呛,所以才不愿跟他同坐。
  
  进食途中,才认识了一天的两栖模特战斗力惊人不说,还不断对他献殷勤。帮他烫鸡肉,又帮他抢肥牛跟芝士丸,连金针菇都抢来一大把。
  
  何应琪尴尬地望著自己快要满出来的碗,又看了看隔壁一位用怨毒眼光盯著他碗内的娇俏女生,无声地笑笑,把魏斯原递过来的勺子转到女生面前,然後卸货。
  
  那女生的眼睛简直要发光,她对何应琪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小声道谢以後,瞬间又化身为狼,把那一整勺的肉都扫进嘴巴。
  
  现在的女孩子都变成这个样子吗?
  
  何应琪被那女人吓一跳,呆呆地望著她豪迈的吃相移不开视线。
  
  “你喜欢她吗。”魏斯原凑过来,肌肉结实的胸口贴在何应琪的手臂上,吓了他第二跳
  
  “不……你帮我弄太多了,我吃不完。”忍住叫出来的冲动,何应琪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他眼前的锅正在沸腾,同一桌的参赛选手们都热衷於洗筷子活动,没人会留意到他们这个角落。也多亏是这样,等下何应琪吓到翻白眼的时候,才不会吓到别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
  
  魏斯原毫无障碍地勇敢出柜,第三次吓到何应琪,让他千疮百孔只能勉强运作的心又添伤痕。
  
  他条件反射地递出卡片,害怕魏斯原心死得还不够,顺便又补打了一枪。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最好连朋友都不是啦我跟你不熟好吗,“而且我有男朋友了,抱歉。”
  
  火锅店很吵,最後的那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但何应琪知道魏斯原一定听清楚了。
  
  那个大个子耸耸肩,好像毫不在意一般夹起一块肥牛,继续奋战。这次他自己吃掉了。
  
  真是现实。何应琪慢吞吞地消灭碗里快要凉掉的肉类,咬著筷子头,眯起眼睛偷偷笑起来。
  
  其实他到现在还不敢将阿左定义在‘男朋友’这个位置,因为他们又没有表明心迹,又没有定下什麽协议。而不过只是设想一下,把阿左当成挡箭牌,何应琪就足够开心。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有人吼续摊,毫不意外地选在某家KTV
  
  何应琪确实也觉得刚刚唱得还没尽兴,兴致勃勃地举手参加。他们这帮人玩熟了,好像没什麽芥蒂,完全不像是竞争对手,反而像是一呼百应的酒肉朋友。
  
  这时才有人留意到何应琪的嘴巴红肿得厉害,害一班思想正直的年轻人以为他刚刚吃火锅吃到过敏,纷纷劝他早点回家休息。於是何应琪依依不舍地跟大家交换了手机号码,又笑著打趣下周再见、一定不会先被淘汰,接著就在众人的目送中,搭了经纪人从电视台开过来的保姆车回家。
作家的话:
谢谢mafalda的鞭炮!因为今天才更新这篇所以现在才回复抱歉哦!
因为我没有把握你会看到隔壁那篇啦XDD
其实我觉得他们亲来亲去还蛮歪腻的。(抖




☆、叶梵番外──在云端

  叶梵站在窗前,望著搬运公司橘色的车顶。搬运人员正在帮他抬箱子,箱子里有叶梵用了几天时间才装箱完毕的私人物品。
  
  今天他就要搬出这间屋子。而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这里见证著他的辉煌,同时也刻下了他的低潮与迷惘。
  
  “还有什麽没搬的吗,先生?”女仆敲开叶梵房间的门,轻声询问。
  
  “没了,等阿琪来了就走吧。”叶梵头靠在玻璃窗上,没精打彩地看著忙碌装车的工人放空。
  女仆正要离开,叶梵叫住了她。
  
  “我突然很想吃琼姨的碗仔翅,你帮我问问她,还能不能帮我做一碗。”叶梵扯了扯过长的刘海,一瞬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自觉这一刻,他就像一个跟大人撒娇的小朋友,对喜欢的美食朝思暮想。
  
  女仆请他稍等,接著就无声地退了出去。
  
  叶梵叹了口气,似是脱力一般,盘膝坐在地上,额头继续靠著玻璃窗。
  
  说到底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希望能多呼吸一点有著那个人气息的空气而已。
  
  那个人不会来,今天是他的结婚典礼。这时他大概已经穿著帅气的西服,任由新娘子挽著他的手,接受宾客的祝福。
  
  叶梵曾吩咐阿左偷拍几张照片,因为阿左也是那个人婚礼的座上宾,彩排的时候有的是机会。
  
  阿左的偷拍技术一点都没有退步,就算挑不到最完美的角度,也有办法将偷拍的照片拍成艺术照。
  
  那几张照片,叶梵反复看了几次,就彻底删除掉了。作为一名天王(?!),他绝不能心慈手软,被人抓住话柄。
  
  因为他是叶梵嘛,万千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怎麽能因为同性恋疑云掉了身价。
  
  更别说对象是公司的董事,而这位钻石级别的王老五,今天刚刚举行了婚礼。
  
  叶梵重新审视了一下他与霍锦泓之间的关系。而後他发现,从一开始他就在下一盘无果的棋,不论怎麽下子,都是一场死局。对弈的那个人明明知道,却还是噙著笑,陪他浪费时间。
  
  有一天,那个人突然就跟他说不想玩了。
  
  明明就没有在玩。而且当时到底是谁一边说‘我可以捧红你,你想变得多红都可以’一边脱衣服秀肌肉脱裤子耍流氓的啊?
  
  想起刚起步那段日子,叶梵又想哭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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