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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而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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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无比强烈的不般配感。强烈得就像脉冲间歇式爆燃时撞出的火花。 
  
  再又一次的NG後,阿左猛地打开传音用的麦克风,对畏手畏脚的歌手命令道。 
  
  “何应琪你给我出来。” 
  
  透过大片的玻璃,何应琪看到阿左黑著脸,毫不优雅地扔下监听耳机,大步流星走出录音室。戴著耳机何应琪都听得到地板被他踩到哀嚎。 
  
  何应琪朝走廊挪动,经过调音台小哥旁时,那位小哥还特地在胸划一个十字,并向他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知道自己理亏的歌手吓得抖了抖。 
  
  他才打开录音室的隔音门,阿左就变出一根银光闪闪的教鞭,用力地朝何应琪後腰挥去。 
  
  鲜明的疼痛告诉何应琪,阿左挥鞭真的是……毫不留情。 
  
  他捂著腰部,下意识地逃离狂暴阿左的攻击范围,而阿左不愧为他多年的网友,像是预知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第二下正中何应琪的屁股。 
  
  还好阿左都挑肉多的地方来打,不然一定会很痛。 
  
  何应琪没有父亲,幼年却饱受藤条炆猪肉之苦。虽然觉得大庭广众地被阿左虐待有点羞耻,但做错事就应该被打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深深植入他幼小的心灵,让他只敢逃不敢反抗。 
  
  还好阿左只打了两下,就收起了教鞭。这次何应琪看清楚了,阿左把教鞭缩到手指的长度,然後收进休闲西装胸前的口袋。 
  
  何应琪觉得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因为阿左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你知不知道录音室一小时多少钱。”阿左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似乎刚刚失态暴走的人不是他。何应琪猜测阿左可能打算实行一手鞭子一手糖果的策略,於是选择低下头乖乖受教,看看稍後阿左是不是真的会派他糖。




☆、鞭子与糖果 下

  “我只知道很贵。”何应琪装成好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低著头,希望能以低姿态博取阿左的同情。
  
  不知道他的攻势是否真的有效,阿左的声线旋即放缓了很多。
  
  “你有这个概念就好,别浪费公司给的经费。你要是在这个环节卡带,後面包装、宣传都会进行得更加困难。”阿左跟往常一样,拍了拍何应琪的头。
  
  他们明明身高相仿,阿左摸他头的动作却从来都做得自然无比。头顶上压著一只干燥温暖的手,何应琪又忍不住,偷看阿左的表情。
  
  他总是摆出温柔长辈的模样,但这时他的眼神却柔和得能让何应琪溺死。
  
  走廊上很安静,所以不时能听到其他录音室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只有这个地方,安静得似乎只有他们的呼吸。
  
  灯光又直直地照在阿左的脸上,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阿左的眼睫毛被光影一根一根地复制,投影在眼下。
  
  那双湿润的眼里面似乎蕴含著千言万语。大学阶段何应琪看过很多研究心理的书籍,并对此颇有心得,但他总是猜不透阿左。
  
  他猜的都是错,并且越猜越错。
  
  阿左跟何应琪对视了一阵,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像个层层诱导的导师,拿著鞭子追在学生的身後,强迫他们思考问题。
  
  “你说一下这首歌说的是什麽内容。要简短。”
  
  “讲……一个男生正在经历著一场单恋,为对方的态度感到不安?”何应琪回忆歌词,用力思索了半分锺,才带著些许试探,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阿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接著又问:“那你认为这时他的心境应该是怎样的?”
  
  “不安吧。”何应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在他看来,单恋应该是不安的。因为还没看透对方的想法,带一点期待,但又会介怀对方的感受而畏手畏脚。
  
  “不全是痛苦的,应该还带有点希望。”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是一种甜蜜又苦恼的状态,比恋爱逊色那麽一点,但却比早知无望要好得多。
  
  “记住这一刻的感觉。”阿左终於点头,拍了拍何应琪的肩膀,接著把他赶回录音室。“不要再抖了,放开来唱就好。”
  
  还好要录的只是单曲,一天两首歌,录完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说实话何应琪还是不懂什麽叫‘唱出感情’,无非就是声音大小跟腔调的处理。他朦朦胧胧捉住了一些,又好像没有。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就好比他与阿左的距离,似远而近。
  
  录音结束後,阿左把他带到吸烟室,然後递给他一个滤烟嘴。“我听说你在戒烟,不过这种东西要慢慢来。”
  
  姗姗来迟的经纪人站在吸烟室外,朝何应琪扬起一个讨好的微笑。
  
  何应琪望了他一眼,对他感到失望,於是干脆不理他。他向阿左讨来一根烟,然後试著套上滤烟嘴,品尝隔绝了尼古丁的烟草味。
  
  烟的味道跟何应琪吃惯的有所不同,味道很重,有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侵占他整个口腔。
  
  抽喜欢的人吸惯的烟,有种跟他接吻的错觉,只是想象一下都能让人硬起来。
  
  对何应琪而言,这就是阿左给他的糖。
  
  有一份好感积聚了五年,一次过涌上来,涌到有阿左味道的口腔,又被何应琪硬生生地吞回去。
  
  阿左也掏出了一根烟,也不点燃,只是叼著做个样子。他靠在墙壁上,半睁著眼,隔著缭绕的烟云,看何应琪苦闷地吞云吐雾,悄悄扬起了嘴角。
  
  ‘你若那样对我笑,我便坠入爱河。’何应琪看著阿左上扬的嘴角,蓦地跌入了恍惚。他被冲进了时空的缝隙中,拼命挣扎,却只能捞到这个句子。
  
  那是阿左的公开照片集里,一张照片里的说明。那张照片拍的是一个画在墙壁上的笑脸,最纯粹的那种两颗眼睛加一个弧度那种。
  
  阿左嘴角的痣又出来捣乱,何应琪发现自己会很想用麽指按住那颗痣,然後堵住阿左那张淡色的嘴唇。
  
  也许这就是这颗痣被冤枉风流的原因。
  
  “你会红起来的,别怕。”阿左嗓子压得极低,整个句子像是含在口中不愿意吐出来一样。何应琪认真思考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掐灭快要烧完的烟,把滤烟嘴收好,然後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谢谢。”他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朝阿左扔去一个爽朗的笑容。“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说‘我会让你红起来的’才对。”
  
  “你知道得太多了。”阿左哼哼一笑,伸手又去按何应琪的头顶,结果何应琪左闪右躲誓死不从。本来就没高阿左多少,再被拍头顶就要越来越矮了。他相信阿左的动作都是有预谋的。
  
  像这样的抬杠他们没少来,只不过是把战场从平面,转到三维立体上来而已。
  
  这时不吸烟的经纪人推门而入,一边咳嗽一边拨开烟幕来到何应琪身边。他递上一只保温杯,如果何应琪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黑豆汁。
  
  “干什麽,讨好我吗。”随手接过以後,何应琪转手递给了阿左。
  
  困扰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阿左的脸上,他跟心有不甘的经纪人对了一眼,迟疑地接住保温杯,扭开盖子,倒出一杯还冒著热气的黑豆汁,塞进何应琪的手中。
  
  阿左真是出色的男仆!
  
  何应琪高呼万岁,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已经暗爽到内伤。
  
  经纪人察言观色,趁机掏出小本子向何应琪报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跟正在洽谈的活动内容。
  
  他还没有红起来,但还好还有商演、广告跟小型的活动可以养活自己。
  
  阿左听到何应琪的行程,皱起了眉头。他从经纪人手上接过小本子,然後让经纪人把每周三、四都空出来。
  
  “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台节目大概会办几个月,你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阿左跟何应琪打了一支防心针,又在他悬空的屁股下摆了针板。“你最好不要在三强前被刷掉,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好看。”
  
  阿左笑眯眯地拍了拍胸口,何应琪後退了一步,手臂上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他刚刚才被阿左的教鞭抽过,伤疤都没好,怎麽敢忘记痛楚。
  
  “一定不会!”何应琪也拍拍胸口回答。“决定不会让李大人失望。”
作家的话:
LZ昨天睡过头啦,头痛过头所以没有更文,抱歉!QAQ
终於写完这章orz好像太仓促了,等有空再补!




☆、备战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跟阿左许下诺言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而睡个觉就能穿越到一个月後。
  
  两周前他结束了广告的拍摄,想不到居然染上了大感冒。万幸恢复得不错,感冒才刚赶走,就迎来了那台节目的录影首日。
  
  来之前何应琪就跟阿左打探过,所谓‘新人’的标准。发片三张以下,出道时间在三年以内,又没拿过任何音乐类奖项的,就算是新人。
  
  这样看来标准放得有够宽。
  
  何应琪默默自嘲,这个新人他当得倒是荣幸。虽然当时有公司撑腰,但人气才是道理。就算当时公司硬是把他塞进新人奖提名名单里,到最後还是只有一场空。
  
  形势如此严峻,公司居然还愿意给他付了两年底薪,真是业界良心。
  
  作战会议上,阿左跟他分析过,有几位是能够稳赢的,有几位是想借这个节目出道的全新的歌手,还有几位是对上有点悬的实力派偶像派。
  
  总之阿左给何应琪定下了目标,三甲之内。
  
  何应琪觉得阿左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毕竟比赛竞技这些东西,也不是说发挥得好就能够稳赢的。
  
  他在家忐忑了好几天,单是练习就练习到声沙。他越坐越紧张,比入行前的那场面试还紧张。当年他抱著得过且过的态度,居然也能被公司收为候补生。原本他认为最好的情况,大概是被塞进某个发挥平均的男子团体里面,当凑数的背景板。没想到居然能够独当一面,一个人孤单地出道,一个人唱完整一首歌,一个人记复杂的舞蹈,然後一个人归於沈寂。
  
  这几年过去,他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回头想想,就会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比如说叶梵又从中动了什麽手脚之类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啦。何应琪给自己斟了一杯柠檬水,接著继续练习阿左跟叶梵帮他挑的开场曲,直到又一次声沙。
  
  还好在录影前天,叶梵一个电话打进来止住了何应琪自残的行为,不然他可能真的会顶著嘶哑的嗓子上台。
  
  “还有我跟李阿左在啦,你就放心好了。”在电话里面,叶梵这样安慰道。何应琪总是在不该认真的地方转牛角尖,叶梵已经很习惯当恶人制止他。
  
  “我知道,不过每次你跟阿左帮我的时候,都会让我的自尊受创。”有些事不用特地说出口,大家都懂。
  
  他今年出门遇贵人,说不定是因为年初时到将军庙拜拜,将军刚好有听到他妈妈的愿望,又或是觉得他们的贡品特别好吃,所以大发慈悲地呼出了一口气,吹动何应琪的风车让他得以转运。
  
  情理上来说,他欠阿左很多,欠叶梵更多。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起码还掉一半,好让死後的灵魂不至於因为忘恩负义而跌入地狱,继而被鬼卒千刀万剐。
  
  “哎呀,自尊能吃吗好吃吗?既然不能吃的话就没什麽用啦,吃饱才是最实际的。”叶梵难得厚道一回,这样开解何应琪。这位小弟弟不好意思的时候,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放的样子很可爱,偏偏又不会抵抗,简直要将叶梵的坏心眼全都挤出来。“我们出来吃饭嘛,明天开始私下见面的话就有嫌疑啦。”
  
  叶梵几乎可以说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只要他想,没有节目会拒绝让他出镜,没有任何一台摄像机拒绝追逐他。所以他说想在评委席占一个位置,为乐坛做点小贡献这个要求,简直让制作组乐疯。
  
  而休整两年的叶梵即将再次亮相,也成为城中热议的话题。
  
  要是说世上有谁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一定就是叶梵。那些光芒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来不会熄灭,就算正处於休整期,也未曾暗淡过半分。跟叶梵相处的时候,何应琪总有种快被闪瞎眼的错觉,但对方却不管不顾,拖著他以时速200km往前狂奔。於是他不得不挑战自我,调整自己的速度,希望不要拖慢叶梵的速度。
  
  不过有些时候,他也应该学会独立。在叶梵的庇荫下不是说不好,但有些时候总会漏掉很多动人的风景。首先他就缺少了最主要的阳光,正是因为学不会成长,他才会成为杂物间的定员,扔了浪费,放著又占地方。
  
  何应琪正打算婉拒,话筒对面就传出一声暧昧到极点的呻吟。他不算是第一次听到,因为叶梵不会在他面前过於戒备。
  
  有意无意的吮吸声让何应琪窘迫到脸红,毕竟男性是一种非常高级并感官的生物,他们懂得自动联想。但当何应琪试著想象叶梵委身在传说中的‘老板’身下,展开身体任他予取予求时,总会油然产生一种亵渎神灵的罪恶感。
  
  “唔……让我说完。”叶梵大概跟‘老板’达成了什麽共识,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何应琪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布料摩擦的声音到底是怎麽产生的。
  
  “阿琪琪你听著,明天早上我一定到不了,大概能赶在录影的时候到场。如果怕的话就去找阿左,让他打你几鞭子,挨完打以後神智会清醒很多的信我!”
  
  “连你也……?”在何应琪看来,无论是唱功还是情感的流露,叶梵都处於超高水准,变态得像个BUG,阿左怎麽舍得打他?
  
  大逆不道地说一句,叶梵长得那麽秀气,又有那麽神秘的背景,阿左到底是怎麽敢打下去的。
  
  “当然啊,跟他合作过的歌手谁没挨过他打。”叶梵哈哈一笑,然後突然消音。何应琪猜那大概是因为他的嘴巴又被堵住了,原本还打算等一下叶梵,看看他还有什麽要交待的。可是他等了三分锺,没能听到叶梵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於是只能默默地挂掉电话。
  
  不是心疼话费,只是限制级的小剧场对成长期的青年心理健康绝对有明显的负面影响。
  
  “为老不尊。”何应琪对想象中的那位‘老板’竖起了中指。




☆、绿色眼睛

  提前紧张了一个星期,录影当天早上起来,何应琪已经没有了参与感。他一边刮须根一边对著镜子里的人发呆。现在他是真的不怕了,本来就是选拔赛出身的,作为一名百里挑一的人才,他还会怕吗?不就是万里挑一嘛,更何况又没有人强迫他拿到第一名。
  
  再说拿到第一又怎样,当年他也是默认第一的存在,只不过公司一次挑了五个人,没有公布排名而已。
  
  想通以後,他塞著耳机,坐上经纪人驾驶的保姆车到达目的地。按照经纪人的话来说,衣服可以少穿,早餐可以少吃,但排场是绝对不能少的。
  
  这场选拔办在新落成的电视台九楼,一整层都是摩拳擦掌准备的歌手跟……工作人员。
  
  何应琪搬了一张凳子,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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