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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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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去,明天咱再去解雇原城。”
花斐君不解,“为什么要解雇原城?”
莫尧一怔,狐疑的看着他,难道是花斐君再试探他?于是嘴角一扬,说,“我看他不顺眼。”
花斐君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他工作做的很好啊,处理问题也快,有原城在咱们都不用做什么。”
莫尧笑笑,“嗯。”他有些不明白花斐君了,不过他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服从,对于媳妇儿的命令只要做到三条,服从,服从,和服从。
隔日上午,莫尧刚刚帮客人打包完草莓蛋糕,就见花斐君满眼兴奋的举着手指从隔壁跑回来,“你看!”
“诶!怎么弄的你!”莫尧看着他指尖上血正顺着手指往下滴,鲜红的血液显得他皮肤白的几乎透了明,他不明白着受伤了有什么幸福感可言,瞅把花斐君美得。他立马拉着花斐君往外走,这口子看起来很深,一直往下流血,得去前面的卫生所包扎一下,“别美了,怎么弄的啊?”
花斐君被他扯着只能跟着一溜小跑,“剪的!”
☆、136:一梦十几年1 ☆
“你剪手干嘛!”莫尧觉得他太不小心了,一紧张声音就甩高了。
花斐君一下就僵在原地了,一步也不肯走,直直的望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你不爱我了莫莫,原城发烧你都关心他,我试了很多次的,怎么吹空调我都没发烧,我也想生病,我就剪了一下手指,我比原城严重,流血了你看,你看,”他举着手指往莫尧脸上凑,继续一脸委屈,“你居然吼我……”
“我……”莫尧被他气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为了跟原城争夺自己的关心于是自残?他一把搂过花斐君,当街吻了上去。
“疼不疼?”他举着花斐君包扎好的手指,在手指上哄小孩儿一眼的轻轻吹了吹。
“不……”他刚想说不疼了,就迎上了莫尧那一副丢了一百万似的舍不得的小眼神,马上改口,“特别的疼。”
莫尧被他的模样差点逗笑了,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教育道:那个媳妇儿,我和你说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以后都不能自残,这事且不说不是你这种高智商的人应该干的,就是低智商那也知道疼和不疼啊,再者你要为了我好好爱惜你的身体,别让我心疼你,刚才我不是想吼你,我是紧张,你多掉两根头发我都难受,你说你这跟放血了似的,你老公我这小芝麻胆吓破了你拿什么针给我补?嗯?
“嗯。”花斐君点点头,伸手去抱他。
“走,老公带着你转转。”莫尧拍拍他的腰,轻声哄劝着。
莫尧先去挑自行车,最近这些学生越来越不把这自行车当车骑了,简直就快成了风火轮,一上脚都丁零当啷的直响,屋里正好来了几个学生买巧克力,花斐君正忙着收钱,就听原城在外面大喊了一句,他抬头看过去,内心一惊,钱匣也顾不上关几步跑出去,一把推开原城,“莫尧!”
莫尧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因为疼痛大气不敢喘一口。
“莫莫,你哪里疼?我们去医院!”
花斐君回头找原城,他已经扔下围裙拎着车钥匙跑了出来,“你们看什么看,回去看店去,一号店去个人。”他有条不紊的指挥几个店员。
莫尧太疼了,疼的只能抓着花斐君的手,花斐君能看见他一直在咬着牙,两腮绷紧,还勉强挤给他一个微笑,“没事儿,媳妇儿,我没事儿啊……”
花斐君的手一直在抖,他不敢说话,他怕他说什么莫尧还要咬着牙ying侹回答,只能抱着他。快到医院的时候疼痛慢慢散去,莫尧的上衣都已经被汗浸透,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花斐君,窝在他的怀里累的睡了过去。
花斐君以为他晕了过去,吓的捂了捂嘴,狠拍原城的座椅,“他晕了!你快点开!”
医院很近,路也不长,但是对于莫尧花斐君来说这一眼望得到头的路就像朝圣一样那么遥远。
莫尧睁不开眼睛,被花斐君反握住的手微微用了用力,算告诉他其实自己没晕,就是累的睁不开眼睛。
他这一觉睡的叫一个瓷实,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半夜醒了一次看了一眼花斐君在身边就又睡着了。花斐君睁着眼睛在他床边盯了一宿,原城偶尔站起来出去抽颗烟,站一会,或者在长椅里坐着,找大夫问莫尧的病情。
病房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莫尧醒的时候花斐君端着一碗粥红着眼眶看他,“饿不饿?”
“嗯。”
“这是我吃的,你不能吃,一会要抽血,上午还有其他检查要做,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一会你爸妈就到。”
“他们来干嘛?不就肚子疼吗……”
花斐君放下手里的碗,这是原城买来给他的,他已经端在手里有一个半小时了,一口就没吃进去。
“莫莫,你为什么会肝疼?”他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看着他脸色跟刷了白漆一样心里难受的快透不过气。
“肝啊……原来是肝疼,我还以为肚子疼,我也不知道是肝疼,肝在哪?”
花斐君抓着莫尧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莫尧疼的呲牙咧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装!你要是能装一辈子你就继续装!”咬完他又心疼,给他揉了半天。昨天夜里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他半睡半醒说了几句话,大夫问他哪里疼,他说肝疼,一个高中毕业对医学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如果他不知道自己肝有问题,怎么会准确无误的说出来是自己的肝疼?
“肝疼就肝疼,也没多严重,我以前查过了。”
原城坐在床尾一直默不作声,他觉得他再不说点什么这房间就要上演生离死别的情景了,“莫尧,你媳妇儿以为你得了肝癌。”
“啊?”莫尧乐了,“媳妇儿,肝癌现在轮不到我得,我才多点岁数啊,还有这么大岁数得肝癌的呢,你不放心倒是问问大夫啊!要是得了我也出名了,中国最年轻的肝癌患者,还是个记录。”
“他哪有功夫和大夫说话,瞅你一晚上,再看都能给你看开花了。”原城也笑笑。
花斐君握着莫尧的手突然哭了出来,“没有病为什么会肝疼?莫莫你别吓我……”
“唉别哭别哭啊,我真没病!”他一咬牙坐了起来,“你听我说,就是以前你还债那会吧,我去酒吧那个什么,那个陪了一段酒,喝出点毛病……”
花斐君脸上还挂着泪珠,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莫尧挨了揍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原城吓一愣,“干嘛呢你,不能动手啊。”
“媳妇儿我错了,我擅作主张了,我该死……”
剪觉甩剪甩。“不许死!”花斐君吼了一嗓子。
莫尧狠狠点头,“不会死的!小时候我妈给我找人算命那我能活到98。”
“那你活的有点长了。”原城默默插了一句,被花斐君狠狠的瞪了一眼。
莫尧爸妈来的时候也不算太紧张,三年前莫尧在自家门口晕过一次,送到医院做了个大检查,还找中医给看过,就说让他少喝酒,肝不太好,肝不好的人多了,哪个喝酒的人肝都不好,那离死大老远呢。
莫尧他妈对花斐君一向不待见,小时候尽是折磨他和花逸来着,其实花斐君对她也不待见,但他心里看不惯嘴上还是客气,莫叔莫婶的叫着,他们之间的辈分有些令人凌乱,按理说花斐君应该跟着花斐海一起管莫尧的爸妈叫莫大哥莫大嫂,但是他觉得叫叔婶比较合适。
莫尧爸也听大夫说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要做检查。
莫尧被他妈拎着去做各项检查,回头扔下一句,“你们就在这等着吧,弄一大帮人跟多大事儿似的。”
花斐君被迫和他分开,原城靠在椅子里睡了一会,莫尧他爸就一直拉着花斐君说话,他是不知道当初花斐君为什么退学,只知道这两年花斐君这小子把花家弄的挺滋润,自己儿子不上学了跟着他干活虽然说没拿过什么钱回家,但是至少不伸手朝家里要了,作为一个败家子的爹,莫尧他爸觉得这就是莫尧质的飞跃。
原城没有白在这个城市游荡十几年,算是稍微有点人脉,至少在医院看个病找几个人不用排队还是能办到,检查做的很快,就躺在病床等护士来送结果,期间莫尧被他妈灌了一大碗粥,是名副其实的灌,捧着他的脑袋让他几口喝进去,还说这小男孩就不能娇气,要么都生的细皮嫩肉跟大姑娘似的将来怎么娶媳妇儿。她是不管莫尧爸怎么使眼色就一直叨叨个没完,花斐君坐在原城旁边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那都是针对自己的话,小时候她就说花斐君是个不姑娘不小子的。
隔壁病床躺着一个老头,监护人不在,只是呼哒呼哒的抽着气,像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一样,原城坐在墙角睡着,花斐君在他旁边像受审判一样红着眼眶低着头,莫尧在床上翻来翻去,他妈一直唠叨个没完,他爸一直在说“别说了”,尽管完全不管用,他还是励志想封上自己老婆的嘴。
一病房的人以这种奇怪的氛围待了许久之后,进来了三个大夫,还有一个两个护士,“莫尧家属,出来一下。”
花斐君一步窜了过去,看到莫尧父母围过来,只好往后退了退。原城也醒了过来,和他找来的关系户大夫点点头,一起出了病房站在走廊。
“情况不太好。”
一句不太好如同一个深水炸弹,霎时炸蒙了四个人。
“肝区问题不大,主要是后腹膜有个肿块,恶性肿瘤的可能性很大……”
恶性肿瘤,花斐君犹如当头被人敲了一秤砣,医生剩下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因为他很及时的晕了。
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晕了,他只觉得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睡了觉做了梦,梦到了梨花寨,老石磨,还有旺财。梦见花逸没心没肺的笑,莫尧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一转身,莫尧伸出两只小手,手心里都是洗的亮晶晶的草莓,花斐君笑着接过来,塞进花逸嘴里。梦见莫尧抱着他从浅河捞来的鱼,他自己抱着一小盆草莓,莫尧说:你答应我长大给我当媳妇,我就天天给你草莓吃,不用你拿大鱼换。花斐君点点头,说:好。
☆、137:一梦十几年2 ☆
花斐君是突然晕过去,又突然醒过来,诈尸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莫莫!”
“嗯!”莫尧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在这呢!”
花斐君转头看见莫尧正和他坐在一张床上,再也不管屋里有没有人,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莫尧揽着他的肩膀吻了吻他脖颈,“我没事儿,肯定不会太严重,不就长个肿瘤嘛,又不是长个哪吒,手术就好了,我之前没觉得腰酸过,要是肝疼谁能知道那还长个东西,说明发现的早,一刀的事儿,别担心。”
其实莫尧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毕竟恶性肿瘤这种东西不是他想多恶就多恶的,有时候还得看看肿瘤自己的意愿,他也不是没有觉得腰酸过,他最近感觉到腰酸,但哪个正常人都因为腰酸就怀疑自己得了什么要死的病,他一直以为是俩人亲热过头了再加上花斐君天天缠着他睡觉被压的。他这么说不光是在安慰花斐君,也是在安慰自己,他希望就如自己所说的不过是个瘤,一刀的事情。
他不是怕死,只是贪生而已。斐过兆斐了。
莫尧的爸妈还没有从儿子患病的打击中缓过来,就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吓的瞠目结舌,这不是朋友伙伴之间的拥抱,莫尧亲花斐君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得见,连隔壁床呼哒呼哒喘的老头都看见了。
“尧子,你们这是……”莫尧他妈不敢置信的开口,他爸捅了她一下,狠瞪了他一眼,儿子病着,现在问这有什么意义,人要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虽然平时莫尧他爸动不动就说要打折莫尧的腿,但是哪次也没真打折过,而且到了关键时刻,这老爷们的脑袋就是比妇女灵光。
莫尧觉得应该和他们解释一下自己和花斐君的事情,早晚都是要说,现在不说,他住院这段期间如果花斐君不能天天围在自己身边,别说他受不了,花斐君也受不了。
“我一会和你们解释,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花斐君不肯松手,莫尧只能这么抱着,他得先想办法哄好花斐君才能去和爸妈解释。
原城将两人带了出去,除了隔壁床一直保持命在旦夕的老头以外,没有人听得到他的谈话,当然那个老头显然也没有发表言论和能力和权力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很怕我会有事啊?”
花斐君终于肯松开他的手,眼底含泪的望着他,“莫莫,你会好起来吗?”
莫尧微微一笑,帮他擦眼泪,虽然自己也快忍不住哭,但是现在还不是生离死别的场面,他不能哭,“会好的,一定会,你活着我就舍不得死,我生病了你不能抛弃,你要照顾我,也不能再欺负我,要让着我,为了哄我开心你要常笑,我喜欢看你笑,心态好了才能有能量和肿瘤做斗争,笑一个我看看媳妇儿,嗯?”
花斐君抿了抿嘴,“笑不出来。”
“自动不行啊?那只能手动了。”他伸出两根手指按着花斐君的嘴角,往上一扬,自己也笑了起来,“就这样,一会拿个大头针给你固定住。”
隔壁床的老头忽然大喘了两下,当下这两个年轻人的谈情说爱不是引起他的反感就是引起了他的共鸣,不过莫尧觉得可能说反感的可能性更大,估计老头子一辈子形形色色人见的不少,就是没见过俩男的抱一块儿又哭又笑的。为了不让他过早死,莫尧亲花斐君的时候用手遮了一下。
至于他爸妈,一想到要和家里摊牌,他一脑袋都是大包,秉着一颗破罐子破摔的心,他把爸妈领进了病房。
没等他开口,莫尧妈先发制人了,“尧子,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回事,我喜欢花斐君。”
所有人都在等着莫尧他妈能说出两句威严的话来,结果大家都高估了这个农村妇女,事实证明了再漂亮的农村妇女也只是农村妇女,她二话没说上来就给花斐君一耳光,面目狰狞的像要吃人,原城和莫尧爸一起上来给她架住,不然有第二第三巴掌肯定少不了。
“妈!”莫尧一把搂过花斐君,紧紧护在怀里。
莫尧他不理儿子的胳膊肘往外拐,对着花斐君破口大骂起来:“你个不要脸小妖精!打小我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长的像个大姑娘似的就能给我们家当媳妇儿了啊!你生的出儿子吗你!活这么大岁数我还没见过这奇怪事儿呢!你勾/引谁呢!你要是个BT你爱喜欢谁喜欢岁去!少勾/引我儿子!我怕打死你个小妖精!”
她嘴上骂的狠,手上也不闲着,隔空都要对着花斐君连打带踢,那眼神就跟要将他活剐了似的。
花斐君从莫尧的怀里往外挣脱了出来,他是依赖莫尧,喜欢粘着他,但是他是男人,该到承担责任的时候他不会退缩,“婶……”
“谁是你婶!你叫谁婶!你个没人要的小野种不干好事学女人勾搭男人!我们家尧子要娶大姑娘生大胖小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妈!他没勾/引我!他根本就不爱搭理我,是我死皮赖脸赖着他的!你骂他干嘛啊!”莫尧扯着脖子和他妈吼了起来。
莫尧妈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地板砖就开嚎了,“哎呦我这什么命啊,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让他帮着外人欺负我,这是什么命啊,好端端的大小伙子让男人给勾/引的不认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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