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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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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时,奴歌搬来椅子坐在窗边,借着月光望向窗外。

似在等待,又像是在发呆。

保持着一个遥望的姿势,直到子时将近时,落霞殿前那棵梧桐树下,出现一道人影。

…………

没有多少意外,但眸子依然是惊喜睁大了些。

说不出的熟悉,与欣慰。

“你来了?”

负手立在梧桐树下的身影视线远远眺望到这边,淡淡并无过多表情,但奴歌知道,他是在看自己。

“这里!”

几乎一跃而起趴在窗边,奴歌迅速向窗外之人招了招手,而后探出半个身子来。

“你是让我从窗户进去?”

月华下,那人披着银白不急不缓自梧桐树下来到窗边,最终停在窗外时,两人近在咫尺。

隔着窗子那人伸手过来,挑起奴歌一缕乌发绕在指尖,有些轻佻的玩弄。

“开门。”那人低低的命令,又似引诱。

“开门会有声音,铃铛她向来耳朵灵敏,我不想惊着她,你……”

“所以便在这一直开着窗子等我吗?”

“……”奴歌不答,只抬手将发丝自那人掌心缓缓抽了回来。

‘吱———’

窗子再开大些时,那人动作轻盈一跃而进。

双足落在地上,竟是半分尘埃不起。

“果然好轻功。”

奴歌借着月光上下打量对方,半响后似是发现什么,微微皱眉。

“你是谁?”

“你在等谁?又希望我是谁?”

步步紧逼的反问,对方竟是滴水不漏。

几乎下意识惊觉向后退去半步,奴歌眯眼盯着对方鬼面獠牙的青铜面具,将素手缓缓收紧。

侧面审视这人,身材体貌与那个‘坏人’极像,但若细看,气韵上又偏生有着不可忽略的差距。

虽是不愿承认,但那‘坏人’的确是有种让天下人膜拜的尊贵气息,而这个人举止轻挑,不论如何模仿,都只是形似而已,到底神似差了两分。

“你到底是谁?!”她复问,那人却不回答,只低低笑了起来。

一个刹那转身来到奴歌身前,青铜獠牙面具陡然欺近她,冰冷的气息几乎贴到她脸上……如此近的距离,奴歌几乎能越过面具,看到他一双妖异带有紫华的眼睛。

眼角略长,带有生来蛊惑的妖邪之感。

单单看着这一双眼,便没由的头痛熟悉。

“这是……?”

有着千丝万缕的头绪近在眼前,却不论如何都抓不住,越要深想,越是迷茫。

“你呀,还是疯着好。”

对方一语双关,是‘疯’着好?还是‘封’着好?

奴歌迟疑间,对方已经自她面前绕到其身后,而后再度抬手拈起一缕乌发,细细绕在指尖把玩。

她几乎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动作的,如此快的身手,他若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是司凌,派你来的?”奴歌努力挺直脊背,不让自己有丝毫松懈。

近来,她越发感觉自己分化成两个人,一个是如今这般能清晰看清世界的自己,会像正常人般做出判断取舍;一个是贪玩犹如孩童的自己,心情使然,一旦偏执起来便是无可救药。

为了不再给宫铃添麻烦,她一直在极力克制,尽量让自己保持着这难得的清醒状态。

司凌……而今她隐约只记得这两个字,于是眼下借着自己头脑清明,想要四两拨千斤的试探对方。

不料那人却高深莫测噙笑看她“你想问什么?大可直说。”

“既然带着面具,便足以说明,你不肯告诉我你真实身份了是么?”

“不然你以为?”

“好,那我也不多问。”奴歌勉强定了定心神,谨慎整理措辞道“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帮我?”

“帮什么?”

“我不希望落霞宫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哦?”“既然能深夜自由出入落霞宫,想来你身手定然不凡,你,会助我的吧?”

“怎的如此笃定?”虽是看不见对方表情,但这微微上扬的尾调,却是不容忽视的染着兴趣。

见微知著,奴歌勉强松开一口气“你,是铃铛口中所说,自己人吧?”

“呵,那到要看你拿什么交换了。”

说着,对方微凉视线透过面具,若有似无扫视一眼奴歌身前,后者一惊,立即抬手护在胸前。

“你看什么呢?!”

“收一个徒弟,自然要先验证一下她的资质如何了。”

纵然被识破,对方依旧大言不惭面无愧色。

“你资质差了些,让我收你为徒,有些勉强。”

“……”奴歌无言审视对方,极力压制自己扑过去打他两巴掌的冲动。

“所以你要加倍努力,给我列举出收你为徒的好处,如此我动心,自然会教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那人立即痛呼“……你怎么打人!?”

奴歌冷颜“你是谁!”

“你现在的师父,未来的亲亲相公!”

“胡说!我何时说要拜你为师!”

“小丫头片子都疯了居然还如此猖狂。”对方捂着被打红的脸颊龇牙咧嘴,极力夸张喊疼。

如此不顾及形象跳脚之人,定然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坏人’了……

那么,事情将更加危险莫测。

依照宫铃对自己曾经所说,这里是冷宫,常年无人问津,而今那个‘坏人’又是暗自将这里派遣了无数暗影加以看守。

可以说,哪怕是一只想要飞进落霞宫的麻雀,都要经过无数人视线审视才可,而这人,他却如此轻松越渡进来,并且安然无恙在此大呼小叫。

说他是因身手修为不凡?还是另有其因?

琉璃耳钉

“你说你要收我为徒?可有什么让人心动的看家本事?”

眼下之计,唯有试探。咣玒児午若是对方功力果然过人,那或许事情还好办些,但……

“哎哟,说收你是给你面子啦,不要这样斤斤计较,有我这样英明神武,帅气阳光的师父不好么?今天算是便宜你啦,来来来,先磕头三个,然后我便告诉你为师大名,你……”

‘啪———’

又一声不大不小的巴掌声响起,纯粹是出于试探的目地琥。

对方青面獠牙面具被奴歌扬手打颤了颤,但结果也只局限于颤了颤,并没有如料想中那般脆弱掉落下来。

———没有躲过,可见,反应速度并非属于武者的敏捷。

“你!你干嘛老打我!?嘬”

“说,司凌……是你什么人!”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为师不会害你就对了。”

…………

奴歌在心底哼了声,此人大言不惭,只是轻功比常人高出些许,这样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尚不可信。

“初来落霞宫便嚷着收徒,我可不信你不带有目地性。”

“非要找个理由吗?”对方虽然有面具遮掩,但此刻奴歌依然能想象的出,对方颦眉为难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老实跟你说,我是因……”

‘吱呀———’

本是轻掩的木窗再度被人推开。

月色下,窗棂边立着一个人。

…………

…………

奴歌循声而望,因是逆光,是以视线隐约只能断定出对方是名男子,负手而立,墨黑锦衣。

“你……”

“怎么不开门。”

纵然是询问,对方声音依旧少有平仄,淡淡饱含与生俱来的冷漠之意。

“深夜当然要锁着门。”奴歌理所应当的回答。

“所以开着窗子等人?”那人侧颜睨视奴歌,而后手臂一撑,轻缓如雁落进屋子,半分声响都不曾发出。

手法竟是与方才那人惊奇的相似。

“你们是不是认识?”

奴歌抬手一指那鬼面獠牙面具之人,疑惑。

“什么认识?”

“我说他啊……”

奴歌抬手指了指,同时回眸去看……

月辉清冷,地面空旷。偌大内阁,哪还有什么人影?

“这……”奴歌拧眉,方才明明还站在屋内的,怎么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他在躲这个‘坏人’么?

“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事,我方才,可能幻觉。”

明明撇脚的理由,因为时间紧迫,他也没再深究。

“今天来这是因答应了你传授武艺给你……”

“你也来收我为徒吗?”

“也!?”这一刻,司凌夜终于察觉异样,像是嗅到什么气息而警惕的豹子,微微眯起眼来。

“你刚刚是不是见过什么人!?”生来的睿智,几眼打量加以揣摩,便已知晓奴歌吞吐为何。

“那人呢?!”

“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人。”虽不知原因,但直觉想要隐瞒这件事。

“你不是要教我解锁手法?”

司凌夜眯眼更甚,狭长眼角此刻犀利如刀,奴歌忽然有种被透视解刨的感觉。

“在我面前,不需要用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低劣手段,明白吗?”

“我……”

“你不想说,反而护着对方,可见眼下他对你没有什么危害,我可以暂时放过他。”

“暂时放过?”奴歌扬起眉梢来“如此笃定的语气,你是说,只要你想,便可以随时抓住他了?”

“不然你以为?”

“你到底是谁?”不觉近了一步,想要仔细打量他“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她尴尬的解释着“你总不希望我以‘坏人’来代称你吧?”

“……”

司凌夜并不回答,只垂眸看向她主动凑近的小脸,挑起半边唇角来。

“倘若此刻说你是疯子,想来谁都不会信。”

“司凌……?”

“夜,我叫司凌夜。”

修长微凉的指尖不由自主落在她眼角,细细的描绘,而后顺手将其零碎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一枚白皙玲珑的小耳垂来。

细嫩的耳垂上镶着一枚盈盈紫光琉璃耳钉,月华下,别样夺目生辉。

———像是一个所有物的标签,这证明,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盯着琉璃耳钉半响,他满意笑了起来。

“我所有的时间不多,今天只先教你指法。”

许是被这样一双深邃的眸子所蛊惑,奴歌听话的抬起手来。

“看,我手里有一枚耳钉,你可以试图夺走它。”

看清对方两指捏着的物件,奴歌心间一惊,而后下意识向右侧耳垂摸去……果然空无一物。她甚至没有察觉出对方是如何动作的。

这枚古怪的耳钉,自己曾经多次试图将其取下来,结果都是失败,那耳钉明明似是生在肉里一样不可动摇,他是如何不让自己察觉便取下的?

“这耳钉与你有关!?”

奴歌盯着司凌夜指尖紫华,有些警惕探究。

“只要你自我手中将它夺走,我便告诉你。”

“你说的!”

奴歌一喝,趁其不备,抬手如电向对方抓去。

可不论她多快,司凌夜都可以捏着耳钉,不急不缓躲避开去。

“呵,耍赖可不行。”他像是逗弄孩子般浅笑看她。

这样的目光让奴歌觉得轻视,不禁愠怒再度上前去抢。

可对方一双手却如穿花摘叶,总能在最紧急的时候巧妙改变方向,让她缕缕扑空。

“你这是什么手法!?”

“正是今日要教授你的。这样的躲避绝技加上你指尖柔韧度,别人在限制与你时,你可轻而易举自救……”

“你这是在帮我?”

“眼下,我也只能给你这些。”

…………

…………

一夜时间未曾合眼,几乎都是在‘夺’与‘守’中匆匆度过,但可惜,不论她如何努力,那枚琉璃耳钉始终未被她碰触到一次。

…………

“你悟性很高,不过眼下内力被封有些受阻,是以修为不可能瞬间大进,凡事不能过急。”

这,算是安慰与赞赏么?

奴歌愣愣的看他,有些愕然。

“你为什么帮我?”

“我是在帮我自己。”

是,这样?

…………

清晨,当天际泛起一道鱼肚白时,他匆匆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评价之言,而后再度不动声色将耳钉带回她耳垂上,翻窗而去。那样敏捷的身手,一如其来时般神鬼莫测,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些恍然认为一切是梦。

可耳垂上他留下的余温犹在。

下意识将右侧那枚耳钉摸了摸,而后试图拔出来,结果一如往常不为所动。

他是如何做到的?

奴歌凝眉望向窗子半开司凌夜离去的方向,疑惑。

“这人,真怪。”

“主子,起床了……起来吃饭,待会儿还要吃药呢。”

晨初白露,奴歌兀自呢喃的同时,宫铃准时在门外叫喊起来。

因一夜未睡始终都是在外阁,是以这次奴歌开门尤为迅速,倒惹得宫铃有些吃惊。

“怎么开门这么快?”每天不是都要在床上哼唧好久才起来的吗?

“因……”忽然想起司凌夜一事,觉得眼下为不让宫铃担心暂时不说,于是话到嘴边临时改口“昨天数星星来着,所以在地面睡着了。”

“数星星?”宫铃疑惑望了望天,自语道“奇怪,原来主子你还有这嗜好?”

“啊,铃铛,我可不可以不吃那个什么破烂药?”

言多必失,奴歌大叫一声转移话题,同时表情配合着凝眉,小手在鼻前扇了扇,似是那难闻的药碗近在眼前一般。

“那药是我哥哥开方给你调理身体的,不能不吃……更何况偃月那块玉,几乎都被我用来换药了,不吃岂不浪费?”

“什么玉?”

“啊?”宫铃一惊,暗悔自己情急说漏嘴,连忙傻笑岔开话头“汤药正在熬着呢,不苦的,主子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取。”

——————————

狸猫祸

奴歌远眺宫铃摇曳消失的身影,再三确定她走远之后,立即折身重新返回屋子,视线调转细细打量四周。咣玒児午

却再不见昨夜面具人身影。

还说要收自己为徒?

昨夜那个叫司凌夜的一来,他跑的比谁都快。

“真是奇怪。琨”

掐腰在房中转了一圈都未发现那人留下的痕迹,奴歌不禁有些怀疑,昨天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

——————————————————————

—————————————————————牯—

“夜,你近来似乎很疲倦?”

“还好。”

“是朝中事物繁忙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可能是休息不佳的原因。”

“那我去给你炖一些补眠药?”

“不必。”

…………

生硬的拒绝,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来,继续在那笔锋游走批阅奏折。

御书房内檀香缭绕,这一刻卿别云忽觉尴尬,不知该如何与他继续沟通,只能白着小脸站在一边。

“别云,我让你查找白发的原因,如今有眉目了吗?”

“暂无头绪。”

“嗯。”

一霎那,满室又都寂静下来。

“夜,我想我还有事,先回宫去了。”

“好,有时间我去看你。”

卿别云半挑唇角,并未说话。

双手交握于腹部,艳丽端庄的人影在彻底走出御书房后,本是微笑的小脸顷刻冷了下来。

“来人!”

人影站在回廊处一声冷喝之后,立即便有人待命跪在她脚边。

“我等不及了!!我有一件事吩咐,去传话给瑶淑妃,让她到我流云殿来!”

…………

…………

落霞宫,往日的雕梁画柱此刻只剩下惨败。

常年没有刷漆的朱红宫门严重掉漆,凸显出原本灰败残旧,一如居住在这里红颜未老恩先断的绝世女子。

因是冷宫地理位置,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墙角苔藓恣意蓬勃生长,越发盎然鲜绿,大有盖过一切架势。

墙头灰瓦偶有残缺,一只斑驳花纹狸猫,踩着细微的步伐,一步步游走。

‘喵’————

斑驳狸猫站在墙头,略微侧头,似是好奇看了一眼草丛中沉睡女子,精亮翡翠瞳眸慵懒眯了眯。

蓬松大尾巴优雅摇了摇,猫儿竖起尖尖小小耳朵,聚精会神盯着杂草中人。

许是没见过行为如此怪谲的人类,它似乎只记得好奇看着她,而忽略身后,气喘吁吁为追它而一口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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