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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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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小小的他倏然握紧拳头,眉头拧起毋庸置疑的坚定“我曾答应过父皇,不论如何都要一统天下!如果将来真有这样威胁我父皇江山的人,我一定会杀了她!”

“可若是舍不得呢?”

“舍不得?”疑惑“怎么会舍不得?”

“孩子,你只需记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什么?”

国师抚着自己长及腰际的白胡子无奈笑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但念在我与父皇交情多年的份上,就算是为了保住他子孙的江山,你要听我一句话……”

听他一句话,听他一句话。

可那白发苍苍的国师最后对自己说了什么?却再记不起来。

依稀间,脑海只剩下那年自己年幼,后院凉亭深秋落叶金黄的场景。

以及,次日那年过九旬国师逝世的消息。

后来听人说,那国师为人和善,平生积德无数,却不知为何这次泄露了天机,故而丢了命去。

他从来都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这段插曲,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记忆几乎已经被他自己遗忘到尘埃里。

可今日,这样的场景忽然显现在眼前,昔日的预言得以实现……

记得曾经在国师面前信誓旦旦的话,如今事到临头,竟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抬眼看向断崖边那自预言中一步步走出之人,凝眉,颤抖着指尖。

她是自己的劫,倘若过了,江山尽在脚下,倘若不过……

怎么会不过?河山如画万里,怎可放弃?

不能放弃……

“奴歌,也许自一开始,我收你为奴,便是个错误。”

扬手摄来地上一柄长剑,剑锋指向她,语气无不无奈哀凉。

“而今,便让这已经铸成的大错,彻底终结吧。”

断魂崖边,受伤暗影已经倒下大半,而今剩下的几名也悉数被他屏退下去,只得狐疑在一旁观战。

“你还想杀我?”

“是不得不如此。”

“呵,依照你这性子要是早想明白这些,我怕是要死上千万回了。”

“不会太痛的。”霜雪之剑被他紧紧握在掌心,身下衣袂随着他走动的姿势翻飞如浪,一点点接近她,声音逐渐趋于死寂薄凉“你死后,我会给你荣耀风光下葬。”

“呵。”她微哂“人都死了,我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最后能弥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司凌夜,你似乎理解错,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会乖乖死在你的剑下,任你安排?”

他却不理她,只自顾自道“我给你荣华妃位好么?你那名侍女我会好生安排她,你安心的去,不必记挂。”

“笑话!”

“奴歌,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的……”

当剑即将抵在她咽喉的时候,他反而笑了起来,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失败,一字一句慢语“我是喜欢你,这种感觉可能在看见你第一眼时便已扎根,不过如今才被我察觉罢了。”

“但那又如何呢?你太诱惑,是毒,到底留不得。”

“我会给你一座这世上从未有过的豪华陵墓,却不会允许你继续存活,明白么?”

爱又如何?

长剑终于再度举了起来,划破长空,染上决绝的气息迎面压来。

仓促抬手去挡,许是因他方才一番话太过震惊,奴歌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足下错开一步,保了性命,却被震颤出内伤来。

尚未喘息,对面又是一剑当头罩下……这次因气血不稳而断气躲避不及,正正肩头花纹处被挑出血口。

于是血色侵染下花纹更显妖娆,她却疼的倒吸冷气。

然,见此情景对面之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再度举剑玳。

“住手!”

她嘶吼,他却当做听不见。→文¤人·¤·书·¤·屋←

“司凌夜,我让你停下!菰”

自小习武,身负近二十年高深修为,他决心要杀自己,自己怎能抵得住!

不过不甘心,明明知道他已经喜欢了自己,并且当面承认了这种感情,自己怎能再去死在他剑下?

你当我是什么,无情时说利用就利用,有情时说诛杀便诛杀吗?

你以为天下人人都甘愿俯首称臣,为你而死?

胸腔的恨意与不甘在他轮番攻击之下一瞬暴涨,潋滟水眸刹那半眯,似乎要迸发出妖异的光华来。

瞳孔环环相扣的妖娆,体内明明有什么在叫嚣爆发,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一种潜能量,就像方才自己与暗影交战时,便是借着这微微展露的潜能量一角而连胜下来。

可如今面对着司凌夜,自己措手不及招架不下,故而这能量只能被压制着,无法爆发出来。

她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个调转内力的机会。

肩骨处花藤蜿蜒鲜活,亦是似昭示着某种即将破土重生的复苏,叫嚣,想要等待那一刻辉煌到来。

…………

硬碰硬结果定然是节节败退,唯一换取休息的办法便是甘愿受他一剑,以此调起体内残力,引出丹田澎湃之力。

只是想要活命却并不爱惜自己的人,有了决断便自然要去实施。

漆黑内含奇异光华眸子死死盯着他,最终在司凌夜诧异间,缓缓放下抵挡招数,改为挺身甘愿受伤。

青锋剑带起罡风迎面刺来,劲力似乎能撕裂虚空发出呜咽声响,莫大的贯穿之力……却即将在三尺青锋没入心窝时,对面握剑之人手腕颤动,霎时停滞下来。

剑身自头顶劈下,期间带起的劲风卷起她额前碎发都飞扬起来,不过片刻,又重新垂落于额前。

剑锋已经抵在她的肌肤处,再深一寸,即可剜心。

…………

却,怎么不动手了?

本是以为注定受伤的她启眸狐疑去看他,却见那本是生来居高的身影,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微微摇晃了下。

而后下一刻胸前剑锋跌落,他弯下腰去,蓦然呕出一口血来。

从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人,竟然会有今日狼狈模样?

诧异,更多则是心惊与无奈。

身为自负的帝王,他从来都没有受过伤,而今却内府受损,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压了心结,强行运气之下因心志不定,内力胡乱游走冲撞,误伤了自己。

可他又有什么心结可言呢?

不是已经下了决定,定要取自己性命,以谋江山万里吗?

司凌夜,你还真是一个可悲的人,想爱又踟蹰不敢爱,明明在意却又逼迫自己去伤害,威逼自己推离更远。

这一刻,奴歌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蓦然大快起来。

那样畅快的笑意,像是一个终于得到糖吃满足的孩子,纯粹无垢,却看得在场勉强续气的暗影有些无语。

看着皇上受伤,她似乎很畅快?

两人究竟要多么苦大仇深,才能造就成今天这般模样?

…………

另一边,奴歌却是不理会旁人诧异,只自己垂眸看了看地上染着鲜血的剑锋,顿了半响,唇角挑笑,有些恶意弯腰捡了起来。

“还想杀我?”

轻声漫语举步想要将剑重新递给他,却被后者蓦然抬头注视制止住。

“别过来。”

“怕什么呢?你是帝王,狼狈被人撞见,大不了杀人灭口罢。”报复性的嘲讽尽在无形中流淌,言语间又接近一步。

“你站住!”

司凌夜一声怒喝,她果然停止动作。

不过在距离他不远不近一步开外的地方蹲了下来,而后将剑锋倒握在自己掌心,将剑柄递给他“如今,还要抓我回宫么?”

既然已经发现他的弱点,何不狠狠戏弄他,来报自己隐忍多年之仇!

“我可以答应跟你回宫哦,但你要先杀了金沙,好不好?”眉梢与言语尾音轻扬,无端的诱惑。

“住嘴!”

“我偏不,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决定不走了,我要留下来!”

“奴歌,你!……”

怒急抬起头来,却见眼前光景,一霎诧异,而后沉默。

子时已过,又有浮云飘来,慢悠悠遮住了月光,使这一片天地都陷入一片朦胧婉约的昏暗。

夜色迷蒙中,他分明瞧见她本是色凉如霜的银发在逐渐转换成纷乱花白,随着时光流转而后变为灰褐色……最后恢复成漆黑浓墨的黑。

那样浓郁,几乎将人视线都吸引进去的色泽。

熟悉的,令人心安的。

不是白发……不是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预言。

也许一切都是幻觉吧,是幻觉。

如此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却是异常满足。

“奴歌。”

本是凝眉满面痛苦之人忽然浅浅笑了起来,并且向她缓缓伸手,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剑柄,转而轻挑勾起了她一缕墨发。

“看,是黑色。”

抬手将发丝举到她面前,像是想要无声证明什么。

她自然知道自己发色已经变回正常漆黑。

但这却是她所不乐见的,只因……体内那本是澎湃欲出的力量,在发色转变中,逐渐退了开去,如潮汐,再不见了踪影。

不论她如何用内力去试探,依旧半丝察觉不到,似是石沉大海,从来都没出现过般。

垂眸再去看肩骨花纹,果然亦是隐没不见了踪迹。

随着这一遭潜移默化的变化,奴歌感觉自己似是一下被抽干了力气,刹那体力透支跌坐到地面。

诧异,甚至是惶恐死死咬唇,可疲倦以不可抵挡之势汹涌澎湃而来,最终灌顶,压的她不甘昏厥过去。闭上眼的前夕,她隐约觉得自己倒入了一个不怎么喜欢的怀抱,仰头,看见了凄凉惨淡的月光。

…………

…………

“别云,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什么药物作用,使人一霎那青丝变白发,而后一个时辰之后,重新恢复回来?”

“目前别云所知,没有。”

“那会有什么可能,造就了这样的效果?”

“这……昔日也不过是听人说愁成白发,可后来又恢复成漆黑?这听来委实诡异。”

“莫不是我看错了?”呵,一定是我看错了。

如此,便没有理由去杀她了吧?便不用去杀她了。

“如此,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此番是彻底体力透支,好的话也就两三天,差一些,大概七日左右吧。”

“这么久?”

“嗯?”

“我本是有些话想要急着问她。”

“夜。”卧龙殿内,卿别云缓缓抬手扯住司凌夜衣袖,不动声色用身影占据遮挡了司凌夜侧视奴歌的视线,哀凉道“你是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把她重新接回宫来,是决定留下她吗?”

“我看见她有神女图腾,所以……”

“嘘。”她点指按住他欲解释的双唇,眸色哀婉“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罢了,你欺骗我,也欺骗你自己。”

“……”缄默,一时一室的沉寂,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点在唇角的指尖缓缓收了回去,转为抵在他的心口,仿佛要叩问其真心。卿别云黯然叹息“实话跟你说吧,夜,她有古怪……”

冷宫

“嗯?”

“她身上不是一般的轻功,虽然很弱,但方才我确实感知到,那力量似是被什么强行封住,所以没有爆发出来。”卿别云再转眼看向床榻上脸色异常苍白的奴歌,断言“她很虚弱,亦是很危险。”

“危险?”

“对,一旦这力量被开启,可能你我都无法控制,但……”

“别云,但说无妨。玳”

“夜,其实这一切一早我们就应该感觉到的,这力量虽强,却如同蛊毒一样在吞噬她的生命,倘若如此放纵下去,我料想她再活不过三年。”

“三年!”

………庥…

像是一个关于时光年轮与生命的诅咒,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倘若韶华自此逝……

本是与生命无关紧要的人,此刻听来如此消息,却是没由的心凉。

三年的时光,如若她肯乖乖与自己配合,想来足以成就大业,只是……

“会不会,有看错?”

“夜,我的医术,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不想去信,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去反抗质疑。

“别云,夜深,你先回寝殿吧。”

“那你呢?”卿别云扬起小脸有些迫切看他“那你去哪?”

“我?”转而将卿别云揪在袖子上的小手改为握在掌心“今晚莫要等我了。”

“是这样么?”被握住的小手缓缓抽了出来,像是黯然神伤“我知道了,夜,那你好好照顾她。”

一句话言语不多,却尽数通情达理,听得司凌夜倍感宽慰同时心疼。

“别云。”待到俏丽人影转身之际,他只淡淡叹息“难为你了。”

“夜,不论何时我都会如初爱你,只要是对你有益的事我都会去做,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便好。”

“……”

艳丽妩媚的身影逐渐摇曳而去,那样轻柔的声线却依旧回绕在耳畔,如春风,动心弦。

或许今生能得这般淑德女子相伴,足矣。

卧龙殿殿门缓缓闭合上,殿内沉寂,像是兀自组成了一方天地空间。

跳跃如火的人影明明消失在眼前,却反倒刻印在心中,越来越清晰娇艳。

———此生定不能负别云。

心底如此想,对着闭合门扉发愣片刻像是下了决断,思忖之后司凌夜转而走到床榻边,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垂眸去看那昏迷中的人,似是睡熟一般,那样深沉毫不设防的姿态,像是纯净无垢的婴儿,无害,脆弱。

幽长的羽睫在烛火映衬下越显浓密,如扇,淡淡在下眼帘投射出一排光影。

却也正因这排光阴,恰好将其容颜雕刻深邃起来,看起来没由的瘦弱,是那种独属于病人五官因瘦弱而凸显的立体憔悴。

容颜更似是一张剔透无暇的白纸,似是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便可将她揉碎一般。

“奴歌……”

不知是这夜色太过魅惑,还是眼前的人儿太过牵动人心,浑然不觉的俯下身去,直到冰凉的唇角触及到有些虚汗的额头,他这才微微的愣住,有些僵住。

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做,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想要亲近怜惜她。

在她所剩无多有限的生命中,尽量获得更多的温暖。

如果她眼下立即醒过来,看到自己以如此姿态接近她,估计会二话不说,直接扬起一巴掌飞向自己……或者更干脆的,直接一记手刀将自己砍翻……

这女人一向是如此狠,对他,亦是对自己。

将唇角停滞在那饱满额头,忖了半响而后唇角挑笑,终于缓缓直起腰来。

左右看了看昏迷中的人,似是怕其难受般,抬指轻柔将其额前零碎发丝拂开。

连贯动作下来一番行云流水,照料她竟是如此顺手,便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

夜半,月上中天将近亥时,不知这般定定看了她多久,久到眸子干涩,这才无比自然的和衣侧卧在她身边。

卧龙殿的软榻很大,大到可以供三四个人连用,可此刻他偏偏贴着她,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他呼出的温热都可以喷薄在她的颊边。

半响后,似是又觉得这样的亲近不够,可耻的再度向温软身体挪了挪,而后心安理得将手臂圈在其腰际,心底暗自告诉自己‘风渊乃至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她一个小小女子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心满意足的睡去,纵然那人昏厥无话,亦是觉得有些淡淡温存。

…………

…………

次日鹤鸣冲天。

匆匆早朝而去,批阅奏折整理朝政忙碌一天,又向各位太医细细询问了白发各种原因,依旧未曾得到确切的结果……便也隐隐劝慰自己暂且放下,只是夜晚又归来卧龙殿,重新将那身子拥入怀中。

这样的她难得乖巧,不反抗,不想着逃脱,不会挖苦讽刺自己……借着昏迷的机会,难得多轻薄她几回。

平淡与温馨共存周而复始,早朝,处理政事,晚归卧龙殿拥佳人入怀。

这样安逸的日子似乎很好,然,平静中却又隐隐饱含着波涛不安。

且这不安一直隐隐潜伏在脑海深处,终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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