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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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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五内受损,一口心血再忍不住‘哇’的呕了出来。

好在她今日所穿乃是紫衣广袖舞衣,故而察觉不对时,其已然拢袖掩面,一口心血堪堪都喷在了衣袖上。

殷红的血花大片绚烂绽放在袖口处,她凝眉,台上身披蛟龙纹理那高贵的人影,亦是拢了眉峰。不过又是片刻,又谈笑风生别过头去孀。

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在场中没有一人注意到他这一细微变化,包括近身坐在他身侧的卿别云。

而舞台上奴歌借此遮掩的动作,在看客众人明晃晃看来,却是下一支舞蹈的开场定姿汕。

染血广袖后一双滴溜溜转的眸淡淡扫视四周,一时间骑虎难下。

长久未有动作,台下已然有官员觉得方才那一舞看的不过瘾,只当她是舞女,开始碰杯叫嚷起哄起来。

有人开头,自然便有人附和,一时间,方才还寂静唯有琴音的宴席,顷刻又是觥筹交错不停,有说笑互相攀谈的,有一心等着奴歌再度开舞的,有较有兴味盯着突然窜上配乐台金沙的,更有谨慎盯着上位司凌夜一言一行的……人性千姿百态,尽在此处展现淋漓。

而此刻司凌夜则正在与卿别云互相推杯助饮,似乎并不关心台下进展如何,亦不理会忽然离席金沙究竟为何。

一时间晚宴似乎重新回归到正轨来,丝竹飘飘其乐融融。

无数双眼睛有意或无意的盯着奴歌,专注着,生怕错过其天资之舞分毫。

却少有明眼人知道台上她正在与金沙暗暗较劲。

琵琶颤弦陡起,激荡宛如战场金戈铁马厮杀,针对压制奴歌一时站不起身来,唯有勉强在台上半跪着,强自忍着下一口心血在胸腔翻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清冽如泉声线猝然如冰破裂长空,以柔克刚般依附着琵琶音盘旋袅袅升起“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样清凛绝尘的嗓音……

奴歌一诧顺着声线来源,颦眉望向绝音方向。

却见不远处,那白衣如雪银发似霜之人面色安详,低低抚琴同时又和声继续而唱“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一字一句的歌乐,碎玉清冰的声线,古雅绵延而悠长。

奴歌死死咬唇,明显感知到金沙那琵琶之音的压力,随着绝音的和声而乐,逐渐被迫压制消弱了下去。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彷徨’二字刚落,绝音指下柒弦琴音律陡然大噪,拔高之势暴涨生生压下去琵琶一节!

对面嘈杂抚弦的金沙不禁眯了眼睛去瞧绝音,十指连动。

阿法给她的情报中,其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如今看来他应是深藏不露,被其低微琴师身份蒙蔽了过去。

该死!!

璀璨眸底迅速划过一抹暗红如火之色,勾住琵琶弦的指尖逆转注入南蛮特有夺魂曲调,却不想她这操控人心的音律刚刚开起,对面绝音已经先她一步,挑着琴音走向一番高山流水的境界,任凭她几番试图用音破境,都是生生被压制牵引回来!

众人眼前似是已经被绝音琴色构造出一幅平和山水画,任凭金沙如何制造金戈铁蹄踢踏,都塑造不出半点血腥尖锐之意。

而台上奴歌此刻因绝音插手,已能勉强动作起来。

但奈何配乐二人以音对敌,看似合乐尽兴之景,有人起兴观赏,她不能直接拂袖走下台去,故而不得不附和随着两项纠缠配乐而继续勉强舞动,接连几个旋身,踩着舞点或急或缓,强忍着气血翻涌的冲动,计量护着自己的筋脉,将动作放到最巧妙的弧度。

结果她这刚刚一动,台下便立即有人叫好起来。

无数的注视,只是一方舞台,到底将她送向了身不由己的境地。

…………

有人逼迫她,但好在……也有人维护怜惜她。

琴音飒飒,配合着奴歌,似是有意让她游戏般,低缓悠扬到极致。

琵琶焦躁忽高忽低,却奈何几次冲撞都破不了绝音所设意境。

如此空冷的琴音……

脑海陡然想到什么,金沙已然泛有诡异红光的眸子微眯,视线忽然落在绝音那把繁华的古琴之上。

忖了半响,不禁冷气倒吸。

琴身大片如血华丽繁复花纹,琴弦若有似无至极通透,颤音静时则瑟瑟尔雅,烈时如云声震天罚———不正是旷世神器‘柒弦’!!

传言世上拥有此琴的乃是中原极寒之地西华城主,难道这人……!?

警惕,继而有些因计划失败而懊恼!

怎的好端端惩戒奴歌的计划,却被这人突如其来横插一脚,生生绞散了去!

已然明了对方身份,心中气焰陡然升了一节,却是气势不受控制锐减而下。

心知胜不了他,却依旧不甘。

颦眉,心绪烦乱之下手中琵琶音律走向一勾一滑,倏然错音,去势猝然不及而唐突破曲!

“铮”鸣一声,南蛮蛊灵琵琶生生断弦一根!

台下原本正在饮酒的百官忽然为此情景愣住,甚至有善于察言观色的文官,美酒已然凑到唇边,却思虑再三,转而将酒盏放了回去。

而此刻对面绝音广袖抚琴,悠悠而唱已经是最后一句:“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蓦然正是一曲聊表倾慕情爱的《凤求凰》,用在此情此景,竟被绝音改了音律,生生扭转出一种荡气回肠的守护之感。

宴上众人愣了半响,好长时间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曲天籁终了。

…………

“夜,我看那金沙方才可是直接下了杀心呢。”

“无聊的争风吃醋罢。”

“嗯?”

“昨日我将她遣去了金乌殿,却未去会她。”

“哦?”卿别云眼角带笑“夜竟然对美人失约?“嗯。”不置可否的回答,似是不愿再继续这话题,只抬眸看向舞台上的嫣紫,配乐台上的艳红“蛊灵琵琶……这金沙倒是不简单。”

“我看那奴歌也不差呢……不过她方才险些便真没命了,夜你怎么都不管的?”

“可不是有人极力护着她。”说着狭长眼风瞄向收音的绝音,微微哼了一声。再转眼瞧了瞧一旁身为暗影守卫的红泪,视线扫向他那死死收紧在剑柄上的指尖,干脆冷了眸子。

“夜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夜这是吃醋了呢。”

“别云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昂首接过一旁婢女刚刚斟满的酒水含在口中,而后抬手扣住卿别云后脑,以唇哺给卿别云……

无不亲密的动作,羡煞了台下一干人。

而身为被哺酒的卿别云,媚意眉眼却忽然有一丝慌张的意味。

不明白夜这样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表明他喜爱的只有自己一人?亦或者只是为掩饰些什么,为求自己心安?

夜,你真是越来越让人读不懂了。

…………

“绝音,绝音……好个绝音。”

另一侧看台上,司凌若雪已然醉的不轻,右手素指来来回回拨弄着倾倒在桌面的琉璃酒盏。

酒水洒落出来,便干脆借着那酒沾在指尖,伏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起他的名字。

绝音。

绝情、绝爱、绝意、绝心……

同时有些无妄的嘟囔“绝的是痴情之情,断的是天下之音。”

“公主,您醉了。”

一旁小宫女小心翼翼扶起司凌若雪,试图说服她回到宫去。

“阿法,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她醉眼迷蒙的看着自己新收的体贴宫女,有些苦笑“我真是好傻好笨,我曾经那么爱他,那么爱他。”她指尖抠向自己的心口,竟有痴狂之意“我险些将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又是沮丧泪眼婆娑“可他不要,他连我的心都不屑要!”

“公主,您真的是累了,且回吧。”

“我自然是累了。”司凌若雪忽然凉笑“我是心累!”

勉强压抑在心底的毒刺藤蔓,经此艳世一舞后,默默生了根,发了芽……想要阻止都无能为力。”

舞罢:偏殿阴谋

若雪摇头嗤笑“呵,情爱仇恨这东西。它就像是一根绳子,两股力量明明是拧在一起的,却必然要分的清清楚楚。”否则便真的成为了一条线,亦爱亦恋,亦恨亦怨,痴缠不休。

“公主,有些人,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曾经那么相信他们!那么相信!”

“公主,他们不值得……”

身侧小宫女不出言安慰还好,她这一温声劝慰,届时对若雪又是一把火上浇油嫘。

不值得?

便连自己身边的小丫鬟都看穿一切,坦白如此说了?

“为什么!!?轹”

猛的起身抬手将桌上酒杯齐齐推到地上,紫袖拂过之后‘哗啦’一声,瓷器零落碎了一地!

干净的朱红檀木桌面除却洒落的酒水一无所有,像是巨大空旷的人心。

而方才那声瓷碎,便是她万念俱灰绝望的声音。

“公主?”身旁小宫女暗暗挑着眉梢去试探搀扶她,却被其一把拂开。

往日跋扈的娇蛮今日意外颓废垂着头,染着冰色的眉梢被垂落的发丝将将掩盖住。

半响,微哑的声音方才悠悠有些力不从心响起“我没事。”

瓷碎偌大的声响引来周遭一些人注意,不过待到看清这声音来源之后,又皆是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去。

只因众人已然习惯了这刁蛮的风渊公主,习惯了她的各种惹事脾气。

倒是唯有阿法依旧劝她“既然那乐师与那舞女是这般不耻关系……”顿了顿,像是心疼她道“公主又何必作践自己?”

“不是作践……”她苦笑摇头“阿法你不知道,他们,他们可都是我昔日心尖上的人啊,最最重视亲赖的!”然,再重视再亲赖,如今也被加上了个可悲的时限———昔日。

阿发抬手抚上若雪后背,轻轻安慰似的拍打。

敏智辨别出司凌若雪语义透露出此刻心境变化,当下唇角划出一抹得逞诡谲笑意来,不过声线依旧平缓着“哎,公主,这一切都是那人有眼无珠。”

“是么?阿法,你认为我配得上他?”忽然有些胡乱的用手比划着“他是那么高那么远。”

“那样的人,应当说是他勉强配得上公主才是。”

“是么?是么……”

若雪有些醉意阑珊,缓缓趴在桌上不再动弹,而阿法则将视线调转到舞台上来。

这时台上舞姬已经整体换了一批,大红大绿的衣裳彩带罗裙,轰轰动动的走上台来整整齐齐站立,矮身行礼。

同是少女诱人的芳菲年纪,看的台下诸臣百官又是一阵唏嘘,连叹司凌夜为博金沙欢心而大手笔。

而台上,那被窃窃私语议论的对象,却有些疑惑看向身侧卿别云“别云安排的这又是什么?”

“不过是些民间群舞,无甚意思,不过胜在这些姑娘年纪容貌姣好罢了。”

在看过奴歌一舞后,再看其她人,都是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胭脂俗粉之意,便顺着卿别云答应“的确如此。”

借着这批舞女上台衣袂裙角相互紧密接连,形成一道遮挡视线屏障之际,后面开始有人轻手轻脚,不动声色将即将昏厥的奴歌抬了下去。

司凌夜再举目去看时,那嫣紫娇懒身影已然不在。

只当奴歌是自行离去,眼下这情景他抽不开身,倒也懒得追究。

宴席上依旧推杯助盏着,笙歌叠荡,越加使气氛热闹活跃起来。

阿法则暗暗瞧了一眼台上变换,后与金沙对视一眼,又垂头若无其事安慰起若雪来。

与此同时,心口钝疼的奴歌昏昏沉沉,已是被迫受人搀扶,走向晚宴后身一间较为偏僻的侧殿里。

夜宴原本设计地点是在御花园旁侧,而这所侧殿所建立目的最初,本是欲为一干舞姬更衣休息所用,然,奇怪的是此刻本该热闹拥挤的偏殿内,却是寂静空无一人。

奴歌此时已经是有些意识混沌不清,旁边亦是不知谁人派来的宫人一路跌跌撞撞搀扶着她,将她拖到一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软榻上后,步履匆匆退了出去。

大殿位置较为偏僻,不远处的丝竹之声顺风时,偶尔会游荡进入人耳,无风时,干脆只有清冷冷的月光照耀,满殿的萧索孤寂。

没有烛火,一室昏黑。

因着心口几度受创抽搐着疼,呕血之时,似乎又有点将蛊毒诱发的征兆,此刻奴歌干脆冷汗满头,蜷缩在榻上宛若煮熟的虾子一只。

月辉下紫袍无声流淌着华丽,锦绣流苏香肩半露,锁骨繁复花纹被月色照耀越加妖娆冷丽。

如此举世难寻的美艳,却孤零零被遗弃在这空旷无人的大殿中,无声平添了腐骨的寂寞空虚。

像是一枚被遗忘在尘埃角落的可悲美玉,明明价值连城,却无人将其发觉赏识。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梦寐的她忽然觉得原本寂静的大殿,忽然门扉被人推开,继而是一串嘈杂的脚步声。

她勉强咬唇张开眼睛,却只见眼前紊乱一些人影,恍惚的视线一时间辨别不清谁是谁,唯有耳边,轻轻细细响着一些对话声。

有一人浅声小心着说“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看是不是?”

眼风所瞄处,却见一偶紫色华丽娇蛮身影,背对着奴歌略有不耐烦摆了摆手,而后轻微‘哼’了声,道“自然……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我。”

一旁的女子连忙弯腰附和,道“是,公主不必自责,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可叹公主对那乐师一片痴心,却……哎……”

未待这声音说完,但见紫色身影已经摇曳走了出去,继而又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宫人进来,转而抬着什么安置到自己身侧榻上,手脚利索的撤了出去。

苍白的月光倒影下,奴歌强自忍着心口抽疼,张眼却只能勉强看见那与‘公主’对话的人身形纤细出挑,经辨别出是名女子。

声音听着也很是耳熟……可细想究竟在哪里听过,因为大脑混沌而一时间想不起来。

而在奴歌这么思忖琢磨间,那批匆匆而来的人影已然完全退了出去。

唯留软榻另一边,她们丢下的……

是个人?

借着月光,奴歌眯眼去看身侧刚刚被那些人遗弃的‘物事’。

黑衣墨发,骨肉均匀,是名男子。

“喂,你是怎么?……”

“嗯?”

不知是不是因时间已久的原因,奴歌心口的钝疼此刻已经微微淡了下去。

她觉得有些稀奇。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的像是一切早有人计划安排如此般。

那男子被抬进来时,自己被封印住的内力,此刻已经开始缓缓游走进入丹田,主动滋补起这残败的身子……能动了。

明知是有古怪,奴歌越加警惕。勉强用手臂支撑起身子,抬手去推身边之人。

“喂,醒醒。”

“唔……”

那人似乎也是一位被害者,面门朝下趴在榻上,周身骨骼惊奇修长,一看便知是标准练家子。

却不知是何原因提不起半丝力气来,唯有见他自倒在榻上起便微微哼声,像是在反抗着什么,却又不得其法,几番咬牙硬撑。

好奇心促使之下,奴歌咬牙将男子一个用力翻过身来。

借着月光最先入目的,即是他一身干练领口半敞的夜行衣,再转眼,乃是他尖尖温润脸颊上的一方面具。

银色的面具,看不出质地,却分明温润着,在这样的夜凉如水之下,依旧缓缓流淌着那样干净纯粹的气息,像是一块美玉,兀自的温良,兀自的优雅。

不正是……

“红泪?”

奴歌有些微诧看着身侧之人,几番惊异,最后干脆动手将其面具摘了下来。

剑眉微拧,星眸破冰……

果然是他!!

“红泪?你怎么在这!?”奴歌拧眉去拍打他不正常泛着潮红的脸颊“醒醒,醒醒了红泪,你怎么了?”

冰凉的小手落在那温润面颊之时,红泪几乎下意识张开眼来。

包容一切的谦谦暖眸,便是那般定定注视着她,仿佛整个偌大的天下,他的心间,他的眼底从来都没有容纳下任何,唯有她,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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