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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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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却是不见有何变化,只是掩住半边脸颊的衣袖向下撤了撤,改为只遮挡住半弯的唇角。
“怕是在皇上心中,除却别云娘娘,我们都是下人呢,俾贱的性命确实不值得关注。”
奴歌扭头看向身形逐渐隐向暗处的西月,恍惚间似是时光重叠,她仿佛看到曾经为司凌夜痴心效力的自己。
似乎……在司凌夜心中,不……即便是连眼中,都不曾容下自己半点影子吧?
真是好笑,世人活着一遭,何苦为情爱作茧自缚?
“夜……”许是因司凌夜长久注意力又被转移到奴歌那边,卿别云感到危险,她羸弱一唤如同耳语,软声果然让司凌夜回神。
“别云,我陪你回房歇息可好?”眼下卿别云身子不爽,司凌夜再也顾不得其他,纵然今日奴歌对自己百般讥讽,他却也懒得责罚。
当今之重,唯有别云身子安康。
“夜,我不妨事,你还是先……”
司凌夜不答话,却只是行动证明卿别云在自己心中地位。
他垂首在她耳畔“我陪你回房歇息。”不再征求意见询问,而是肯定毋庸置疑。
卿别云无奈却幸福一笑,抬起小脸看他。
“可还能走?要我抱着吗?”
卿别云羞红脸颊,娇嗔“夜,大庭广众之下,你……”
“只要别云好,朕才不会顾及周围人眼光。”司凌夜宠溺一笑,原本作势欲将卿别云拦腰抱起的动作,因其阻拦,只得改为圈住其纤腰,半为搀扶。
司凌夜举步欲走,却又像是想到什么蓦然顿住,侧脸转为睇视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花错“朕已选好了贴身丫鬟,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许是无忧宫她人会任皇上挑选,心甘情愿为奴未婢,但在场中人,唯有她不行。”
花错双臂抱胸,他方才一直冷眼旁观着一切,此刻因着司凌夜直视问话,这才施施然散漫站了出来。
洒脱张扬揽月一笑,他食指点在自己唇瓣顾盼生辉,为难思考模样“这女子可是我无忧祭祀呢,怎好拱手相让?”
身姿声线本就偏向阴柔,加之花错此刻刻意放低磁性声线,缭绕在清风中,越加凸显出其缱绻缠绵。
如此宠溺声线瘟氤解说,当真惹人误会。
奴歌抬眼看了看他,并不应答,然其清眸却不置可否眨了眨。
她竟然默认他们之间的暧昧了?
“哦?”司凌夜压下心底一闪即逝的凛意,装作诧异模样“她是祭祀又如何?”
“皇上可让我这无忧宫主侍奉您左右,但独独这祭祀……她是不会受任何人驾奴的。即便是我这宫主也不行。”
花错慵懒站在奴歌身边,纤腰一扭,旋即困倦站不住般,作势欲往奴歌怀中倒去,期间漫不经心扬声道“祭祀可好接着本宫?”
他像是询问着她,征求意见般。
后者略有差异模样清眉微颦,不过迟疑须勿,便果断抬手去承接那翩然而来的红衣身影。
“难得祭祀知晓心疼人家……”
花错懒懒一声,竟是优雅打着哈欠,一个旋身依靠在奴歌肩头。
一抹赤红真实入怀,届时烈焰如火张狂气息铺展开来。
只是美人刚刚入怀这一瞬,奴歌便已有种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花错太扎眼,炫目如斯,如此拥着他竟是怀抱揽住火焰般的感受,灼烫的令人心疼。
这样的温度,刚好可以温暖向来性情凉冷的她……可冰与火,从来不能交融。
为了自己的安危,奴歌果断向后退了半步,同时伸手推了推花错,使其自觉站直身体。
“起来,我要放手了……你再赖着我,小心我将你扔到地上,扭到脖子。”
花错故作战栗颤了颤,果真站了起来,纤纤玉指附上自己欣长脖颈后怕般流连,媚眼一横嗔怨“果真狠毒。”
奴歌并不反驳,只是无所谓般耸肩。
这一瞬,无忧宫树梢林角为背景,天地失色,唯有眼前二人依旧,一红衣媚色招摇,一白衣轻灵飘渺。
两人相互回眸对视,不禁莞尔心意相通一笑。
这画面看着委实精致唯美……
好一对绝配!
什么祭祀?什么宫主!?分明是情人!他们铿锵情深如此演戏给谁看!?
司凌夜眸色不其然深暗三分。
花错说任何人不得为难奴歌,是以这才自己以身试例,作势倒在她怀中吗?如果方才她不去伸手接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怨气吗?
谁信!
他们分明是串通好了的!
司凌夜愠怒横生,扶着卿别云腰际的手掌不觉收紧三分,直到卿别云一声呼痛,他这才恍然回神。
又连忙去心疼查看怀中人儿“别云,可有伤着?”
后者螓首摇了摇“没事……不过夜,你最近经常走神。”这对一介帝王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司凌夜顿悟“我知道,别云莫要忧心。”
卿别云额首,表示相信他。
“知我者,唯别云也……”
卿别云垂首,略有娇羞笑开。
她这一低头恰似牡丹高雅妖娆,却也刚好错过司凌夜眸低沉暗。
司凌夜觉得宽心……这世上,素来只有别云最懂自己。可转念一想,不自觉的去对比……
那个人,竟站在对立的角度,与他人打情骂俏!
简直不知廉耻!连体贴的别云万分之一都不及!
‘若不是你还有用处,朕定然要亲手掐死你!’
眸色冰寒盯着奴歌一举一动,正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动怒之时,出乎意料的,他却只见其随和一笑,抬手温柔理了理身侧卿别云发鬓,道“好,既然宫主也有为难之处,朕怎好强求?”
痴情艳骨,交付于谁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众人一愣,尚未回神之时,司凌夜已然与卿别云摇曳走远。
般般入画的两道绝世身姿,摇曳宛如璧人相携渐远,两情相悦不言而喻。
司凌夜不知在卿别云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后者的欢声笑语连连,笑意随风一路徜徉钻进人耳,尽是刺心。
“皇兄的性情一向邪魅狂狷,今日怎的忽然妥协?”
司凌若雪颦眉,望着司凌夜消失方向,大觉事有古怪峥。
“这就是帝王吧,没人能看清他的心思……不过也好,他总算没有强迫奴歌。”南宫铃一叹,眸光担忧看向奴歌,想要帮她,却又无可奈何。
“是么?”司凌若雪不置可否一叹,明眸尽是忧虑。
待到司凌夜身形彻底消失,那些潜伏在暗处暗影,也随之悉数一一散开客。
“花颜,你过来。”花错向着奴歌招手,方才那一刻妖媚狂狷收敛,此时唯留一丝妖娆招牌式微笑,端端看来,妩媚间竟暗藏三分力不从心。
花颜?
姓花名颜?他是在证明,自己是无忧宫一份子吗?可如今我真的不能再牵累你,真的不能……
奴歌抬眸看他,入目即是火红,张扬的色调,揪心。
“无忧宫主有事?”
她如此回应唤他,低略声线像是刻意拉开生疏二人关系,划分清楚河汉界一般。
“怕是逃不掉了,大不了一死而已,你不必抵上无忧宫。”
前一刻与司凌夜伶牙俐齿对峙的人儿已然消逝不见,无力叹息这向前一步,奴歌摇头抿唇来到众人面前,如同花错别无二致的神情尽是疲倦。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再不能与大家相依相随了,如果可以的话……”扭头看向南宫铃,水眸瘟氤“宫铃,记住我的话,如有一日我真的离开,你要记得,我的尸骨定要交由红泪安葬!”
几多情深能做到如此?此刻奴歌小脸绷紧,竟是难得一本正经。
众人被其模样糊住微愣,却见她想起什么,解释一句“让他花血本下葬我……!”
众人默“……”
…………
“你,你说什么呢你!你以为你回了那个牢笼,我就会离开么?休想!我南宫铃要一辈子粘着你,我还要依靠你赚大钱呢!”
似是生怕奴歌丢弃自己般,南宫铃反应过来同时手上动作飞快,一把扯住奴歌衣摆,倔强扬起小脸看她“你说过要将我培养成标准土财主的!!”
“我看你现在是土拨鼠还差不多。”奴歌精亮澄澈的眸低,苦笑哀思一闪即逝。“世事难料莫过于此,缘深缘浅自有天命,无需固执。”她抬手摸摸宫铃头顶,像是安慰,又似故意捣乱,揉搓乱宫铃精致发鬓。
此情此景,南宫铃却也不恼,只是嘟嘴任她折磨,手上攥紧衣角动作紧了三分。
“与司凌夜的胜券帷幄对峙,逃得过今日,避不过明日。”与其因自己而致使周围人与自己一同惶惶不安,反倒不如放弃来的干脆。
人生不过南柯一梦罢了,既然是梦,那迟早都会醒。
姣是这场噩梦绵长。但奴歌知道,所有的一切,在一个特定的转折点时,都会有所终结。
就像是江河,纵使流动过程再怎么奔腾不息,但总归要归于。大海,结局无从选择。
司凌夜与自己,如若一直一个追捕一个逃离,那么这种疲倦将会永无止境。
不如,放开了罢……
放了自己,也还给他人自由“我且随他回去,宫外这一段生活,也可当做旅行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宫铃慌乱摇头“‘主子,我们走吧,现在就……”去月扶。
“罢了,都散去吧。”奴歌倦怠摆手“这样没个尽头逃窜的日子,我也算是过够了,过街老鼠知道吗?”奴歌诙谐一笑“人家米老鼠还能大摇大摆走过大街呢,咱们现在伪装躲躲藏藏,有何意义?”
“不是,不要……”宫铃似是再无语言能力,只是一味摇头乞求看她。
“看你这赖皮样,吾家有女初长成,过几天,得找个人把你嫁出去,我也好卸去一个大包袱。”奴歌眉目潇洒舒展开来,算计坏坏勾唇“也好收点聘礼什么的。”
“才不嫁!我自愿跟着主子的,天下男人皆负心,哪抵得上主子挥金如土出手大方?”
“你将我当成雇主了?”
“人家还要靠你呢!”
无力看着奴歌强颜欢笑,悉心如发的南宫铃又怎会不知奴歌那点心思?
想要放弃自己,以此换来他人的自由……这,一贯是她果断的思维方式,既无私又绝情!
“我不会离开的,纵使你回了那牢笼,你也休想甩掉我!”南宫铃几近耍赖之术,后来干脆扒在奴歌身上不肯起来。
她深知奴歌断意已决,那么,既然言语无力去劝阻改变她,先下,只能是自己退而求其次,继续跟在她身边。
江湖又何妨?深宫又如何?只要有自己,那就断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她是自己注定追随一生的小主,这想法,早在她将自己带出情感困惑时根深蒂固。
“你当自己是狗皮膏药吗?”黏在身上不肯起来的。百般无奈扒下赖在身上的宫铃,奴歌故作俏皮“都散了吧都散了,像木头一样伫在这干嘛?本姑娘长得很好看值得鉴赏吗?价值几钱几两啊?”
挣开宫铃钳制,言罢故意自娱般撩拨下蓬松柔顺的马尾辫,白衣飘决,率先离去。
在场之中,自司凌夜到来便始终没有说过话的绝音,视线余光见着奴歌离开,动作飘逸届时尾随而去。
“凤凰!……”
无忧宫后苑,所有人潮悉数散去之后,绝音冷眸,这才迟疑着将自己焦虑展现出冰山一角。
就在方才那一刻,若非是司凌夜及时收手离开,绝音不敢保证,再看着奴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的召华剑,会不会不受控制出鞘杀人!
“凤凰!你站住!”
独特清凛声线凉凉回绕在身后,随风钻进人耳,足以拴住其所有神思注意,引人心生向往……
然,奴歌却恍若未闻,继续拾步向前。
雪白衣袂随动作翩飞起落,听闻身后呼唤,却迈步抬腿的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上许多。
眼见着眼前小人儿以近乎‘逃跑’的速度前行。绝音不禁颦眉,霜白身影登时一荡,白衣携带莲香霎时挡到奴歌面前。
他的身影负手背对着她,一身冷清出尘宝华,看似孤绝萧索,却足以挡住她任何倔强前进步伐。
“绝音,你走吧。”奴歌抬眼看着眼前盈白,终是万般无奈止步。垂眸,疲倦挥手“你带着若雪离开,去西华那与世无争之地,再不要回来。”
“东方凤凰!”
少见绝音恼火,被其突如其来一喊,奴歌难免有些发懵。
“真难得,你也会连名带姓叫我了??”
挥袖转过身来,绝音既恼火又无奈“少转移话题!”
轻柔语气又饱含咬牙切齿,冰凉出尘的眸子像是看着她,更似在召唤着她体内沉睡那不为人知的灵魂。
“绝音,你……别再为难我。”
装疯卖傻不成,奴歌只得别过脸去不再看眼前之人……亦不敢再看。
纤指拢在袖中紧握成拳,奴歌极力克制着自己战栗的灵魂,咬牙像是生怕心底那被自己压制,真正东方凤凰的灵魂在这一刻苏醒,将一切扭转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要当真与他回宫!?”
绝音缓步上前站在奴歌对面,角度恰好封住其所有退路。
“不然又如何?再度逃走么?这一次的失败,已然将所有无声证明,我的逃脱不过是在一次次给他借口成全!这一次是花错,那么下一次呢!?是你?是红泪?亦或者是偌大的月扶国么!!?”
奴歌一连串的反问有些咄咄逼人,呼吸急促着,甚至胸膛都在起伏不定。
绝音只是淡然看她“这,或许只是巧合……”
绝离凡尘瞳眸低垂,对于司凌夜掌控天下,随时将奴歌利用的野心,绝音辩驳略有力不从心。
“巧合?哈。”奴歌苦笑“这巧合,未免太‘巧’了。花错已经搭上了无忧宫,而我,终还是要被其再度控制的……绝音,或许你们从来不知道,离开司凌夜,离开他,其实我体内的蛊毒,无时不刻都在叫嚣!这样的痛我真是受不起了!”
归宫行:四两拨千斤
“我会想办法医你!”
“你连你自己都医不好,何来救我一说?”奴歌忽然悲从中来“绝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早在西华,你为救我而在那极寒之地亲自栽种草药,寒气入体已是极其危险,你自己垂垂危矣,又何必来担忧我?我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她摇头瑟瑟后退着,像是要逃避,脆弱模样看得人心疼。
绝音心间一软,声线不自觉温和下来“凤凰,听话……你不必背负这么多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
“不,绝音,你已经为我牺牲失去太多,你没有生来便守护我的职责,我早就说过,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眷顾不过是出于一种习惯而已,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包括这无所不能的习惯,忘了吧!峥”
忘了我,去海角天涯,最你那无情无欲的仙子吧……
牺牲你自己而救赎我,不值得。
“凤凰,相信我,你此次若真随司凌夜回去,定会生不如死的!客”
奴歌垂眸,黯然“我知道……”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竟还如此固执!!”绝音大喝,似乎是想将奴歌唤醒一般。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要回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承担,否则……会殃及他人的。”
“你就是太无私!!”
“不……”奴歌淡笑,眸子深深望进绝音清华眼底“我是太自私,自私只想守护自己喜爱的,不惜一切。”
“可你喜爱的,你眷恋的太多!天下偌大,你哪里顾忌的来!?”你若是爱上了这天下,难道这天下,都要被你所庇佑么?
绝音终于冷眸“固执!”
奴歌欠身含笑拱手,打趣“仙子谬赞,彼此彼此。”
“你……”
“哟!外星飞碟!!”奴歌惊愕瞪大眼睛随手一指天际,绝音被奴歌惊诧小模样糊弄住,当下颦眉迟疑回头。
但见身后朗朗长空,白云悠悠虽是唯美,却不见半点异样。
“凤凰你又……?”
眼前哪有半个人影??
…………
…………
夜深
午夜梦回,记忆纷乱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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