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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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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恨你去死吗?”

“都这样子了,容貌被毁,身已残废,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苟活??明智点一了百了罢,干净点多好……”

一连串的咄咄逼人质问,奴歌愣住,继而下意识反击:‘死?我还有大仇未报,为何要死!?’

“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讨厌你!恨你!你是这世上最肮脏的罪恶!”

‘我……’

“况且是夜让我来了的。”说着女子忽然轻柔笑了一笑,而后甩手丢给奴歌一片冰光刀片。

刀片薄如蝉翼,不过小指一半长短,上携繁复图腾花纹,隐隐有着诡异的淡紫神秘。

不知为何,本欲强烈求生的奴歌,在指尖摸到这枚刀片时,叹了口气,像是放开又像是绝望,顷刻彻底颓废下去。

白色带有污浊的布带覆眼,口不能言身不能行,如今的她,是如此狼狈不堪。

‘如此说来,是他一心要我死?’

“你已经是无用的废棋。”

‘是呵,无用后,便应当弃之如敝屣……这一向是他的作风。’

带血的指尖繁复流连着那古怪的刀片,苦涩咧了咧干涩的唇角,皓腕转,雪亮刀锋微扬,果断送向自己纤细的脖颈……!

——————————————————

“叮———”

一声脆响,奴歌手腕一抖,指尖刀片不禁被击倒飞出去,银色华光一闪,不知飞向尘埃何处。

“事到如今,你甘愿死么?”

一声沉魅缓缓合着滚滚雷声闪电而来,无端的鬼魅。

‘吱————’瑞王府后院残败的木门被轻缓推开,木门之后,有人摇着上绘三千桃花的纸折扇,款款风姿而来。

来者獠牙面具依旧骇人,尤其是出现在如此飓风暴雨肆虐的晚上,此刻若是旁人见到,想是必会尖叫一声,而后晕眩过去,不过所幸的是……如今承受一切的是奴歌,并且……她看不见。

仰头大略辨别方向来源,奴歌凭借如今紧余的嗅觉与听觉揣测来者,但奈何屋外风雨太大,混搅人视听,她根本摄取不了对方任何信息。

“大仇未报,你曾经的朋友一个个为你相继离去,你的孩子被弃尸荒野,对你忠心耿耿的婢女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如此结果,你甘愿去死?”

‘可,她们都希望我死。’

干哑的嗓子,破败的只剩下一道唇形。

“只怪我……”那人摇着折扇悠悠叹息一声“你方才见到的,不过是幻觉,你明白?”

‘幻觉?’

“心有所想,便景有所幻,那是幻药‘蔷薇魂’的效应……你下意识认为如今大家理应如此对你,所以便见到此景。”

奴歌深深拧眉。

“看看你,如此可怜模样。”明明是大雨天,对方摇着折扇依旧悠然,甚至有些胜券帷幄笑意款款“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喝药时,烫的。’

这一刻奴歌已然明了对方会唇语,于是只对唇形,本身并不发出任何声响。

“毁容了。”

‘是么?’苦笑‘无所谓吧。’

“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只要你出宫,找到一个以‘桃花’闻名的人,我便不惜一切成就你,帮你报仇。”

‘可我没有找到……’

“没关系,因为那个人,他自己主动出现了。”

‘谁?’

“我啊……”对方笑的邪肆“三千桃花入梦来,好姑娘,忘了么?我们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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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终成殇

三千桃花,入梦……以桃花闻名的人……

奴歌锁眉,蓦觉心间有什么一闪而过,片刻回想下,蓦然心境豁然开朗。7

‘桃花扇!!’

“啪———”

对方在奴歌说出这名字时,倏然将手中折扇闭合,同时连说三个‘好’字榧。

“不愧是末世神女,这等时候,竟然还能心思如此缜密。”

奴歌不禁苦笑‘这世上,若说与桃花有关的人,我只认识他。’

脑海不觉构想出一道弓腰驼背的身影,同时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邪肆时长泛有紫光的眼睛墼。

那是……昔日跟在花错身边,并不起眼的无忧宫护法。

他以桃花为名,然其本人却是丝毫与桃花不沾边际。

如今此情此景,自己能回想起昔日形同尘埃之人,完全是因依托于对立面具人的指点。

纸扇,桃花……入梦来。

桃花扇生平最善便是催眠术,其手段远远高于自己之上,曾经多次趁自己不备,对自己下药,而后使自己被花错驾驭。

后来花错随着无忧宫一同消亡,那个人,亦是再无踪迹消息。

如今他又出现,目的究竟是什么?

曾经的桃花扇本人身子驼背弓腰,如今这面具之人居然承认自己便是以桃花闻名的人,这也就是间接的说明———他便是桃花扇。

可这面具之人自己见过,他分明身子修长比例完美,怎么可能与那佝偻身影是一人?

唯一的解释,便是伪装?

用刻意夸张的缺陷形象,来蒙蔽人视听?

如若果真如此,那他又需要有多大的忍耐力,多么沉的心机。

…………

‘今日来此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拉拢你。”

‘……’这次奴歌张了张唇,却是半个唇形都做不出。

“发誓效忠于我,我将给予你重生……奴歌。”

奴歌扬眉‘你有这能力?’

“千面君做事,从不缺少办法。7”

千面君,千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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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靠近我些……’

“嗯?”

‘你靠近我些。’奴歌唇形重复,同时将佝偻残废的指尖缓缓摸索向身后,找到一块尖锐自窗棂上脱落的木块条,握在掌中。

“怎么?这么快便想好了么?我还以为……嗯!”

“啊!!———”

面具人依奴歌之言缓缓蹲下身来,却是话说一半蓦然因疼痛而停下,生生将后半句咽回腹中,只咬牙疑惑“这是做什么?”

分明瞧见那深陷自己肩骨,直穿皮肉的尖锐木条陷入体内,扎出血来,他却是不闪不避,只举目相问,又像是对她有意配合,任她发泄。

“我恨你!南宫引千!我恨你!!———”

“我要你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

“若是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啊!!”

一声比一声更高的尖锐呼喊,本应直破九霄,但怎奈何嗓子已废,如今只能化为一声声犹如困兽无助的哭号。

无端听着,便让人撕心裂肺。

更可况,他深陷其中。

…………

“你,都知道了?”

‘……’

“早在计划实施时,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恨我,理所应当。”

‘杀了你!’

握在木条上的手掌扎满了木刺,一片血肉模糊她却不理,大有同归于尽之势,只一心想要对方受伤更多,更加用力向前推送而去!

“住手吧……”

肩骨血迹随着木条尖锐陷入身体越多,而逐渐流出滔滔鲜血来,他并不阻止,只在那轻声漫语出言劝慰。

“会扎疼你自己的,住手吧。”

‘我恨你!我恨你!————’

反反复复的叨念,仿佛已经被逼痴狂,沙哑不成语调的嗓音亦像是一柄开封冷剑,吼出的字眼不成语调,却字字深陷他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利用我!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

‘我恨,一定要取你向上人头!’

“等你恢复了能力再说。”

‘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是你与我约好十五相会,可你却不来接我,让我痴傻等来卿别云的凌辱……为什么!?’沙哑的哭诉,有血泪合着哭喊滔滔流下,打湿了本就肮脏不堪的蒙眼布条,沾染了一片尘埃。

“并非是害,这只是为了给你一场成全,从最开始相遇便预计的成全。”

‘都是借口!都是你们自私自利的借口!你们一直都是在戏弄我对不对?只当我是跳梁小丑对不对?……那张信鸽纸条,是你设计给卿别云的吧?是你把司凌夜引来的吧?啊?!’

“……”

‘你们的算计,你们想得到江山!为何要牵扯到我?我从来都不求什么,我只要一身自由,我只要自己身边人好好的……!!我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你们!恨不得把一颗鲜红鲜红的心挖出来给你们看!可到头来呢?我换来了什么?这是什么!?’

“奴歌?别说了。”

‘这是出卖!……为什么?到最后你们一个个背叛我!陷害我……’指尖又不觉扫到自己小腹,似是想到什么,声音逐渐低略下去‘你们要我死也就罢了,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是无辜的啊———’

“无辜?”南宫引千不禁皱眉“那是孽子,是司凌夜牵绊你的计谋。我是为了你好,帮你断了那份多余的牵挂。”

‘所以他就要去死?在我怀胎九月后突然死去?!’

“计划之中。”

‘滚!!!———’

一声凄厉的哭喊直破云霄,干哑的嗓子嘶吼仿佛要发泄将喉咙喊破,其中悲戚毋庸置疑逆流成河,倒灌入人心田,均是大片发酵的酸涩胀痛。

这么疼,这么痛。

这是?———母爱。

一场,被精心算计利用,终而走向失败的母爱……

…………

…………

许是从未料到那孩子在她心里有如此重量,南宫引千皱眉,踟蹰想要出言安慰。

可说这一切都是神女命中注定,会否太牵强?

“对不起。”‘你还我!你还我孩子!他还那么小,他还什么都不懂!为何就被你决定了命运?凭什么死去时,连母亲都没见上一面!!’

“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空话!虚伪!你若果真以为对不起我,便早该在我残废之前收手!如今这算是什么?看我这一身惨败算是什么?!’说着抬起自己佝偻不成模样的指尖来,恨不得戳到他面前,让他看个清楚‘如今,我连一支笔都拿不起,一碗茶都端不住……看我如此狼狈,你满意了么?’

“奴歌?”

‘我让你滚!’

蓦然扬起手掌,似乎想要将眼前人奋力推开。

可虚脱无力的身子,便是支撑她自己站起来都是困难,更何况是推攘他人?

于是越用力,便越是清晰感觉到自己无力,卑微。

“轰隆————”

‘啊!———’

一声惊雷蓦然轰鸣炸响在耳畔,惊雷响起同时,是她一声嘶力竭,想要发泄,却发泄不出的尖叫。

双手抱膝依靠墙角,一腔绝望寒意自口中窜出,雷声过后,她宛若僵硬无妄的雕塑,不再动,只机械的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眼帘前肮脏的白布。

昂着头,仿佛失去了灵魂。

…………

“奴歌?你还好吧?”

南宫引千诧异,生怕她出什么事,当下连忙伸手去推她。

却在指尖接触到她身体那一刻,骤然惊惧,发现她周身冰凉。

方才被她呵出的那团寒气似乎来自心肺,而此刻,她体内则孕育着更多。

“奴歌?你怎么样?”

“……”

新生

“奴歌?”

百般呼唤,对面人依旧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再眨,明明一个活人,却冷得宛若冰雕。夹答列午

“你回答我……嗯?”

视线一转,看着她一寸寸自下而上的青丝变白发,不禁瞪大眼睛。

每一次,似乎每一次月圆十五时,她的头发改变都是自乌黑,转变为灰黑,而后花白,最后用尽最短一盏茶时间化为彻底白发榧。

可这次……

那青丝却如被染色一般,一寸寸,不急不缓被雪白蔓延而上,不过须勿,完全银白。

想是她今时今日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营养,以至于乌发不是曾经那般漆黑,变成白发后,虽然夺目,却不比昔日那般璀璨墼。

有点类似垂暮老者的干枯,苍白到绝望,无助……更多的,则是可怜。

抬指,不禁拈起一缕宛若杂草的白发,颦眉。

“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虚假的关怀‘呵……’

那本是僵硬如雕塑的人,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凉凉张唇,似是想要冷笑,却因嗓子被毁,以至于没有发出声音。

只扭头,大略‘看’向南宫引千位置,也不管自己究竟变得是何模样,当下只顾着抬手,重新握上那节木条,狠狠再推入他体内一寸!

“嗯!”

‘都是你们害的!’

前一刻仿佛是灵魂出窍,这一刻,她又重新魂魄附体———活脱脱像是个讨债的恶鬼。

“对不起……”一声长叹,南宫引千不理不避,任凭肩膀承受几乎被洞穿的疼痛,放下掌心那缕白发,不顾奴歌挣扎,强行将其揽入怀中。

双臂收紧,死死将其扣住,仿佛是拥抱住天下的力道。

“是我,对不起你。”

侧脸,毫不嫌弃吻了吻她肮脏不成模样的银丝,只一遍一遍沉重的道歉“奴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你害的,自最开始起,一起都在计划之中,对不对?’

“一切都结束了。”缓缓将怀中人放开,伸出莹白常年只摆弄药材的指尖托起奴歌下颚,垂眸细致打量这不再倾城的眉眼,依觉惊艳。夹答列午

并非是美,并非是丑,而是一种迫到绝境的倔强,衬托着这满头的雪白……是一种依附仇恨而活的孤独。

这孤独使她生出一种绝望的气质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沦陷,忍不住,想要……亲吻。

面具随手被取下,眸华闪动,她染满尘埃血迹的干裂唇角他毫不嫌弃,反而备加怜惜。

像是大人对孩子的安慰,轻轻的碰触,不带丝毫***色调,如此干净,像是不忍伤害。

至毒多次入体,如今她已经彻底失去视物能力,是以此刻,看不见他眉宇的忧虑,看不见他唇角一缕放松的弧度,以及,眸底一抹浅浅的疼惜。

“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唇齿相亲,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感受的到。

“司凌夜不值得你爱,如今,你也算是看的明白了,觉悟么?”

‘恨……’

她呢喃的,只有这样一个字。

冰冷,无情。

“我知道,你现在纵然恨这天下,亦是不足为过。”

‘杀……’

“先杀了司凌夜,再来杀我,好不好?”

额头相抵,他如此轻声问她。

奴歌僵硬半响,忽然冷冷勾起唇角,缓缓将握死在木条上的手掌放开。

满手的倒刺,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的确,在杀你之前,你还可以帮我……眼下,我是要去杀他。’

“同我去月扶吧,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你荣耀涅槃觉醒。”

‘南宫引千,你会为自己今日的选择后悔的。’

“我南宫引千做什么,从不知‘悔’滋味。”

‘呵……’

佝偻的指尖许是因为气力不足,抬起来时都是轻轻的颤抖,最终摸索着,交付于他的掌心。

温和带有药香的大掌缓缓收起,胜券帷幄将其包裹。同时另一只手臂架到奴歌腋下,起身将其打横抱起。

“与我回到月扶后,你的名字将会大噪天下。”

‘虚名与我无关。’

南宫引千笑而不答。

…………

“我很奇怪,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百密一疏,药香。’

“原来如此。”抱着奴歌渡步门外的身影蓦然恍然大悟一笑“我常年在调制各种毒药,身上自然累积出这么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你我见面次数少之又少,难得你还记得。”

奴歌抿唇‘我对身边人一直很上心。’尤其是自己以为值得守护的人,可如何……呵……

满腹情谊,只能在这赤。裸裸的现实下,化为一声薄凉叹息,随风而去。

‘宫……’

“睡吧,宫铃她很好,待到你再醒来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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