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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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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庄里寻死觅活的闹着呢。”

周瑶一听,玲珑眼顿时一亮,高兴地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这么说来,这蒋萱还有用途啊?”

“说不好,端看卫夫人怎么处置吧。”秦蓉蓉思索着风三娘的性子,倒是中肯地道:“卫夫人固然疼爱自己妹妹的女儿,但她疼凌若雪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这事还是得看蒋萱怎么做。不过,卫夫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得不说,秦蓉蓉对风三娘的性子知之甚详,此时的风三娘,真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看着蒋萱缠着白布的脸,想着孙郎中替蒋萱换药时看到的情形,她的心情甚是复杂,既心疼,又后悔,免不了责怪自己,心说,假若当初自己口气硬一点,不答应蒋萱的要求,兴许就没这事了。

只可惜世上难买后悔药,她后悔也后悔不转来。再说了,现下蒋萱的伤势未愈,她便开始发愁蒋萱的终身大事了,以前的蒋萱虽非什么天仙美女,但生得很漂亮,且娇俏甜美。只要蒋萱肯脚踏实地的话,一辈子富足安康的生活就在向她招手。

可是,现下出了这么个情况,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没鼻子的姑娘?

“姨母!”但是不容风三娘愁完,蒋萱醒了,她那天起先尚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到后来发觉自己漂亮的鼻子没有了,当场便晕了过去。其间也醒来过好几次,因为不肯接受现实,到最后都是晕倒了事。

这会儿醒来见到风三娘,她顿时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未曾张口泪先流,只是没有了鼻子,哭泣和说话都与平日不同,困难重重:“姨母,你让萱儿死了算了吧?”

风三娘其实很想对她说,你这样,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不然,以后可怎么活?不过,她素来宅心仁厚,对弱者很少说重话,只好耐心地劝:“说什么傻话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是一点小伤,养养就好了。”

正文 、 105 能看到你真好!

4

“姨母……”

由于鼻子上蒙着医用白布,蒋萱说话瓮瓮的,唯有眼泪流得最真实:“您让我活着,可我……以后要怎么活?我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谁会要啊?”

这话倒是真情流露,如果伤口不是那么疼,那么碍事,她真想嚎啕大哭——那个刺客伤她哪里不好?要割掉她的鼻子?

但凡是瞎掉一只眼睛,也比没有鼻子好啊,她都不知道伤好了以后,要怎么见人?

风三娘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安慰她:“莫说丧气话。”

又觉得她落到这步田地,自己那些安慰的言辞,怎么看怎么苍白无力,弄不好还伤口上撒盐,只好无奈地道:“你如今的情况还不能哭,不然鼻伤加重,那就更麻烦了,有什么话,等伤养好后,再和姨母讲,好不好?”

蒋萱忍着疼,示意一旁的杏花扶自己起来,靠着金丝绣花大迎枕,鼻子漏气也要说:“……姨母,我这样,都是若雪害得我,都是她……”

“关若雪什么事?”风三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声音不知不觉还比较大。

“怎么不关她的事?唉哟……”蒋萱冲动之下,也想加大音量,但感觉脸上疼的厉害,只好小声控诉:“姨母,我和她一起去的朱雀城,刺客指名点姓要杀她,可最后……她安然无事,我却被刺客伤成这样子。”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着脸上的白布,委屈和恨意,还有怒火交织在她的内心,红肿的双眼射出怨毒的光芒:“姨母,您都不知道,那些侍卫都去保护她,压根没有人管我……所以才给了那些刺客可趁之机,将我害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她的话让风三娘温和俏丽的脸沉了下来:“萱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因为让你受了伤,卫云觉得是自己护主不力,所以来向我请罪。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报过我了,之所以弄成这样子,你自己也要负多半的责任!”

“什么?!”

“……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负多半的责任?我不懂!我要和卫云对质,他一个奴才也敢冤枉我?”蒋萱只差尖叫着打断风三娘的话,牵动伤处,疼的嘶嘶吸气。

瞧着她那难受的样子,风三娘心里也不落忍,于是放缓语气,耐心十足地重复:“萱儿,你这样子,真的不适合谈话,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亦不迟。”

风三娘完全是一片好心,奈何蒋萱却觉得风三娘在敷衍自己,明明是若雪的错,姨母不但不为自己出头,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肯定是若雪这贱人回来后恶人先告状,在姨母面前说了自己的诸多不是。

心里越发恨若雪了,强烈的恨意将她的理智焚烧怠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姨母您真是偏心!我要和若雪对质,就是她害的我!她带我去的,却让我爱伤回来,怎么还她有理了?”

“而且,那些杀手明明是冲着她去的!跟我们又无怨无仇!谁知道她在外面得罪了些什么人啊?都怪她平时不知天高地厚,行事太嚣张跋扈,所以人家才要来杀她!”

风三娘虎着脸,很生气地瞪着蒋萱:“萱儿,休要胡说八道,念在你有伤在身,姨母不跟你计较这些,但若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对孩子,风三娘素来是个温柔和蔼的长辈,甚少这么疾言厉色的对蒋萱,蒋萱倒愣住了。

风三娘坐在锦杌上,挺直脊梁,目光严肃而犀利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她怎么害你了?是她逼着你去朱雀城的?若非你自己一意孤行,她何至于要带着你?你倒好,这时候反来怪罪于她!”

“何况,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风三娘问的蒋萱一愣一愣的:“本来那些刺客是奈何不了卫云他们的,偏偏你不知道为何要像个疯子一样的冲出去,还将若雪撞到敌人的身边,害她被坏人捉住!”

说到这个风三娘就有气,早知道蒋萱什么都不会,只会给若雪添累赘,拖后腿,当初便是打死她,她都不会让若雪带蒋萱去的。

蒋萱受伤纯粹是咎由自取,但若雪可就差点给她害死了!若不是若雪运气好,兼为人聪明机警,哪还有命回来见自己?

有钱难买早知道!

正因为自己一时心软做出的错误决定,差点害死若雪,风三娘心里好似滚油在煎熬,又犹如烈火在焚心,那种悔恨加上后悔的情绪,让她无法用这世上的任何言语来形容!

眼眶热热的,若雪,可是她实打实放在心坎上疼的孩子!

老话说,亲娘不如养娘大,就是因为生一个孩子虽然不容易,但,养大一个孩更是不容易!

风三娘对若雪的好,众人有目共睹,绝不是为了博名声而做出的一番虚情假意!那些日常生活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即便是亲娘见了也会自愧不如。

正是因为她用心在疼爱若雪,所以不能忍受有人伤害她,为了若雪,她曾经和风五妹闹到亲姐妹决裂,维护若雪的心,由此可见一斑!

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忍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若雪受到伤害,那似乎更不可原谅!

一时之间,她都觉得没脸去见若雪了,连带着觉得自己疼错了人,明知道蒋萱几姊妹一直看若雪不顺眼,处处找若雪的麻烦,可悲的是自己还以为她们改好了,一心期盼她们能和若雪和睦相处……

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若雪回来后,对蒋萱害她的行为只字不是,更没有说她的半个不是,反倒是蒋萱倒打一耙,口口声声指责若雪不对。

这么一对比,两个孩子的品格高下立见。

孰是孰非,也一眼即明。

思及此,风三娘的脸色异常严厉,望着蒋萱的目光除了失望和痛心,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这孩子聪明伶俐遭人疼,但凡肯将心用在正途上,同样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

“你说姨母偏心,姨母承认。”

风三娘声音沉痛地说道:“但那是因为若雪值得我们偏心。她不像你们,生活稍有不如意,便一昧的怨声载道,怪这怪那,怪别人不疼爱你们,怪别人错待了你们,却从不肯虚心检讨,想想自己究竟有哪里值得人疼爱?”

“……姨母……”蒋萱被风三娘问的很心虚,又觉得风三娘锐利的目光好似洞若观火,使得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被曝露在阳光下,无所遁行。

不由得低下头,以此避开风三娘的目光,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喊伤口疼。实际上,却悄悄从眼皮上方偷窥着风三娘。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盯着蒋萱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风三娘沉沉吐出胸口的闷气,憾然喟叹了一声,但觉除了遗憾,蒋萱已引不起她任何跟怜爱有关的情绪了。

偏偏蒋萱不知死活,觑到风三娘脸色稍缓,竟然自以为姨母终归是疼爱自己的,便故态复萌,转着眼珠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姨母,您可不能偏听偏信,萱儿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当时是真的有暗器射到我身上,我差点被吓死,所以才撞到若雪……”

“什么暗器?是你常戴的那根赤金钗吗?”

风三娘脸色变冷,觉得她真是无可救药了,伸手指着她的梳妆匣,那上面放着她头上除下的首饰,其中一根镶宝石的赤金钗分外的显眼:“你就是用那个扎的若雪是吧?如若不然,若雪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你撞出去?”

“姨母……我没有……”如果蒋萱的脸不是大部分被白布蒙着,一定是面如菜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风三娘知道。

“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风三娘冷冷地站起来,起身往外走:“你该庆幸若雪衣服穿的多,你扎的不深,否则,你就等着卫离回来撕了你吧!”

※※※※※※

桃花坞

外面寒风呼啸,内室却是暖意融融,温暖如春,角落置放着几座塔式的紫金红铜暖炉,正散发着阵阵热气。

三足兽鼎香炉里点着名贵熏香,淡烟萦绕。

若雪解了外衣,半褪衣衫伏卧在锦榻上,紫露取了雪玉膏,正帮她后腰处的伤处上药。

“小姐,一定很疼吧?”丹楹半跪在脚榻上,担心的瞅着若雪的后腰。那上面有一道刺眼的红色血槽,在她欺霜寒雪的肌肤上尤其醒目,正是蒋萱用金钗扎的那道伤痕。

虽说冬日衣服穿的多,但架不住人的恨意深,蒋萱冲过来的力量也猛,偏偏她扎进去的时候还狠狠的往旁边一划,这一划,就将若雪腰后拉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不疼,早好了。”若雪偏头看了丹楹一眼,这伤已经上过几次药了,用的药又极好,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没事了。

“削掉她的鼻子还真是太便宜她了。”若雪说的轻描淡写,丹楹却觉得事关重大,后悔对蒋萱的处罚轻了。

“夫人,您来了。”

外屋传来俞妈妈恭敬的声音,丹楹立即噤声不语。

若雪示意紫露可以,起身整理衣裳,风三娘在俞妈妈的陪伴下已进了内室,一眼瞧见紫露手上的雪玉膏,便问若雪:“怎么样了,还疼吗?”

“娘不必担心,没事,一点粗皮而已。”

若雪要下床,风三娘却制止了她,直接在床沿坐下,掀开她后腰的衣服仔细的瞧了瞧,见伤口收了口,便放心了许多。她为人爽利,直接给若雪道歉:“这次是娘的不是,你原谅我一回,以后断不会如此了。”

她这样说,若雪倒不好意思,丹楹不是借机把将萱的鼻子削了么,也算给自己报了仇,于是就道:“您说哪里话,母女之间说这个就见外了。”

风三娘也觉得道歉什么的只代表态度,最主要是实际行动才重要,所以也不纠结此事,揭过不提,只与她商量:“娘想等蒋萱的伤好了,送她回她自己家去。”

“送她回陇川?”

若雪倒没想到风三娘下这个决定,主要是风五妹已经托孤了,能还得回去吗?何况蒋萱还被毁了容。依风五妹那脾气,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你不用担心,这事娘和你大哥会处理。”风三娘已拿定了主意,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觉得蒋萱就像风五妹脱的一个壳——明明自己做了错事,却死不悔改。

这人,不怕你做错事,就怕你不改,浪子回头金不换,她其实是给了蒋萱机会的,只是蒋萱自己不知道珍惜。

“嗯,只要娘不觉得困扰和为难就好。”若雪点点头,对蒋萱,她已无话可说。

风三娘推了推蹲在自己膝边的丹楹:“我让春香送了许多好吃的过来了,你和紫露去外边看看。”

这就是有话和若雪私下谈的意思,紫露赶紧将丹楹从脚踏上提了起来,拉着去外边了。

俞妈妈掩了内室了门。

风三娘见闲杂人等都走光了,这才拉着若雪的手抚了抚,凑近她,神神秘秘地说:“离儿这次去柳港,公事只是其一,他其实是为你的事情去的。”

风三娘那口气太过神秘,若雪不免有些炸毛:“我的?我有什么事?”

“柳港那边有一个大户人家,姓凌,他打算让那户人家认回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风三娘低声爆料。

若雪很无语,这纯粹是捏造事实,他们都知道真跟她有关系,又姓凌在那户人家在京城。想了想,她一脸伤心地问:“娘,您不想要我啦?”

“……”这回换风三娘无语了。

好半天才捏了她的脸蛋一把,恨恨地道:“你说什么呢,谁不想要你了?”

若雪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皱着眉头,忧伤地说:“那不然,干嘛给我找假爹娘啊?”

风三娘笑,得意地笑:“没办法啊,要是你的身份永远是我的女儿,那你哥怎么娶你?还有一个多月你就满十三了,这般大的姑娘早该定下亲事了,再晚便不好了。”

轰!

这次,若雪的脸不用风三娘出手,都觉得没脸见人了,敢情自以为隐瞒的妥妥的事情,原来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她瞪着风三娘,“您这么狐狸,连自己女儿都骗,这样真的好吗?”

“彼此彼此,咱娘俩五十步别笑百步。”风三娘不管狐狸的意思是褒是贬,一律笑纳,还促狭地打趣:“这事我也挺为难的,你想啊,谁希望养个女儿好好的,转眼要变儿媳妇?这心里的落差可不是一点半点呐。”

说着还似真非假的叹了一口气:“唉,我实指望帮你招赘,摆足丈母娘的派头,好生刁难我那女婿一番。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女婿梦破碎。”说的好不遗憾。

若雪被她气的咬牙,哼笑道:“别啊,您就继续招赘呗,指不定会招一个很听话的女婿。”

“我也想啊。”风三娘白了她一眼:“只要你摆平卫离,我马上贴榜为卫家招赘。”

不待若雪指天发宏愿,她又道:“其实卫离早计划着这件事了,那凌老爷和凌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是官宦人家,到时你也只是顶他们家女儿的名义,在你们成婚前,去那凌家住上几个月。这样一样,也便没有人会说你们两个那乱什么伦。”

若雪默,成亲什么的,对她来说,还真没有什么概念。

风三娘只当她害羞,一个劲地安慰她:“不管你是我女儿,还是我的儿媳妇,你放心好了,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的。”

若雪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伏在她肩上,抱住她道:“我听说,婆媳是天敌,我可不想和您成为敌人。咱们让卫离滚蛋吧,我还是想做您的女儿,不想做那劳什子的媳妇。”

“……”风三娘瞪眼。

她表示,只听过“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说法,这个时代,婆婆是神一般的存在,哪个媳妇敢视婆婆为敌人啊?那不是找休么?

※※※※※※

被滚蛋的卫离毫不知情。

许是因为若雪让他滚蛋的心愿太过强烈,他生龙活虎,神采飞扬的去的柳港,回来时,刚到家门,还未下马,只抬眸深深看了若雪一眼,面色苍白如纸的他便从马上滚下来了……

得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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