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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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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时候再后悔也晚了,多说无益。”若雪并不纠结这个问题,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能帮曲江跳出火坑法子海了去,但问题是,她真的要帮曲江和倩柔吗?

表兄妹成亲,真的妥当吗?

她略有些困绕。

“谁后悔了?”卫离伸手抚平女孩蹙起的眉头,美如冠玉的脸上一抹笑意乍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知道便让她知道好了。早点有个心理准备,也省得日后我们成亲,她会大惊小怪。”

“你能不把成亲和嫁人挂嘴边吗?”对于一个有晚婚晚育思想的人,早早结婚和嫁人真的是一个让人十分蛋疼和郁悴的话题,若雪拒绝一天到晚听到这俩词儿。

“那换成拜堂和洞房怎么样?”卫离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样,半眯着双眼,一脸的向往之色:“其实我更期待这两样。”

“去死——你也就这点出息。”若雪对他已不抱希望了。

※※※※※※

天空从早上便阴着脸,酷热的暑气四处弥漫,一丝风儿也没有,叫人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人们纷纷抱怨天气太热,不时抬头望着天空,盼望老天能及时降一场甘霖。

奈何老天看似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却迟迟不肯落雨。

工部侍郎的府邸门前,停着一辆华丽而精致的马车,一身白纱衣,绿罗裙曳地的凌轻烟由丫鬟掺扶着,踩着红漆木脚凳下了马车。

“这鬼天气,真叫人不得安生。”凌轻烟在提着裙子上台阶之前,也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只觉浑身粘黏的难受,从心底生出一股旺盛的火气,却又发作不出来。

“哟嗬!咱家的大美人回来了。”

一声带着戏谑的怪叫拉回凌轻烟的注意力,她寻声望着那个从朱红大门缓缓迈步而出的年轻男子,微不可察的皱起了如黛的双眉,轻启朱唇,娇柔的声音如婉转莺啼:“兄长这是要去哪里?”

那年轻男子约摸十七八岁,正是凌侍郎的独子凌骏。

他手持紫檀木嵌银丝的折扇,身着光鲜亮丽的锦衣华服,佩玉戴金,面皮白净,高鼻细眼配着一双吊梢眉,轮廓清晰,乍一看,格外的潇洒倜傥,风流不羁。然而,由于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的不正经,又带着邪气和调笑,便破坏了他整体的气质,显得有些轻浮和玩世不恭。

凌骏身后跟着小厮,很显然是要外出,听到妹子询问,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拉了拉袖子,调笑不减:“妹子就莫管哥哥了,今日哥哥急着去赴会,赶着出门。”说罢,不待凌轻烟再问,便手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匆匆步下台阶,朝着停放好的马车走去。

凌轻烟掉头望着凌骏的背影,红艳欲滴的唇瓣抿紧,眼神阴郁,隐有火气,纤白如玉的小手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绣帕。

正在这时,一身绛色衣衫的凌经亘抬腿迈过门槛,走了出来:“烟儿,看到你哥哥没有?”

“爹,您出来迟了,他刚坐马车走了。”凌轻烟对此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语气和脸色都极为平淡。

“这个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只会败坏老子的名声!”听说凌骏已离开,凌经亘脸色气的通红,感觉太阳穴的血管蹦的老高,不由伸手按住额头,怒力压抑心头的怒火。

见父亲气的不轻,凌轻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又作出什么出格了事了,以至于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门口不宜说话,再说家丑不可外扬,凌经亘气哼哼地道:“进去问你娘,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主院内,凌夫人钱氏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檀木长条案几旁。

她是一位姿色出众的妇人,尽管三十多岁了,又育有子女,却风韵犹存。一双柳叶吊梢眉,配着一双半媚半润的吊梢眼,肤白如少女,乌黑的头发挽了髻,鬓边插着一根赤金榴钗,淡淡地施了朱粉,涂了口脂。模样温婉却不失干练精明,尤其薄薄的红唇拉直的时候,便显出几分狠戾和刻薄。

凌轻烟遗传了钱氏的美貌,但青出于蓝胜于蓝——凌轻烟比她娘还美上几分,又融合了凌经亘的儒雅翩翩,所以凌轻烟完全当得起京城四美之一。

在院门口引颈张望的绿衣丫鬟见到凌轻烟带着丫鬟过来,急忙进来向钱氏禀报:“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钱氏柳叶吊眉一皱:“怎么是大小姐?大公子和老爷呢?”

“娘,爹去姨娘那里了,说一会儿再过来。”丫鬟撩开锦幔,凌轻烟款款动人的走了进来:“至于哥哥,早跑的没影子了,您也别指望他今天会回来。”

钱氏听了女儿的话,再次狠狠地拧了一下眉头,脸上现出几分恼怒,不知是为丈夫去小妾那里生气,还是因为儿子不听话而恼。

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脸便恢复平常,边吩咐丫鬟给大小姐看茶看座,边起身拉着凌轻烟的手,和颜悦色地问:“你不是去端王府看望瑶郡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没见到羿世子吗?”

凌轻烟本来就没有笑容的脸色瞬间变的更阴沉了,悻悻地坐下来:“见是见到了。”低头拉扯着手帕,怏怏不乐地道:“可只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未与他说上一句,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白跑一趟。”

“你说这羿世子到底是喜欢你啊,还是另有心事?”钱氏翘着兰花指一摸鬓间:“说不喜欢你吧,你又能坐他的车驾,对京里的女子来说,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说喜欢你吧,他又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

她烦恼的叹着气:“唉,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娘,早跟您说过,他早晚会喜欢上我的!”凌轻烟最听不得人说周羿不喜欢她了。

钱氏也知道女儿的心事,连忙拍拍手安慰她:“我女儿生的这么美貌,何愁羿世子不喜欢?只是委屈我儿了,他们这些天潢贵胄都仗着身份尊贵,一惯的目空无人。你要和瑶郡主打交道,必讨不得什么好。”

说到周瑶,凌轻烟更是觉得憋屈的慌。

她今日去端王府,正是去看望周瑶的。说起来,本来是周瑶害的她落水,可周瑶像没事人一样,连声抱歉都未对她说。而自己呢,明明心里委屈万分,结果还要放低姿态去看望周瑶。

没办法,谁叫她想通过周瑶接近周羿呢,只得在周瑶面前伏低做小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她嫁给周羿做世子妃后,那便可以彻底的翻盘了。

“对了,差点把这事忘了。”钱氏忽然想起一事,从一旁拿过一个洒金红帖递给凌轻烟:“翟家的帖子,翟晋扬亲自送来的。”

“翟家?他们家能有什么事?”凌轻烟接过帖子,略有些好奇。

“他们家大小姐办及笄之礼,所以广发帖子,大宴宾客,自然少不了我们家。”

听了母亲的解释,凌轻烟连帖子都未打开便随手扔在一旁,轻蔑地道:“他们家大小姐生得又不好,大宴宾客有什么用?若是翟晴还差不多,多少还有不少倾慕她的王孙公子争着抢着去。”

钱氏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等你及笄的时候,我们也办个热热闹闹的宴会。”

“那是当然。”凌轻烟抬高娇美的下巴,露出了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微笑。

钱氏凑近她,小声地道:“不过,那翟晋扬不错啊,家世好,且人品相貌也没得说,最主要是他对你一片痴心,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他?就他!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凌轻烟轻摇团扇,红嘴边泛起一抹不屑地冷笑:“他能跟羿世子比吗?我若嫁了羿世子,往后顺理成章会是端王府的王妃!姓翟的他能给我什么?左右不过是个贵公子,顶多能给我荣华富贵。”

“但荣华富贵我稀罕么?”

凌轻烟的纤纤玉指轻抚着耳朵上的赤金镶红宝石耳坠,淡淡地道:“只要我凌轻烟愿意,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知有多少男子愿意捧到我面前。”她语气虽轻,却自信十足,如花似玉的脸上一派傲然。

“寻常的高门子弟,的确不能跟羿世子比。”钱氏也认同女儿的观点。

“这些姑且不说,只说他和哥哥一样的风流性子,女儿便不喜。”

凌轻烟冷哼一声,振振有词:“他们都喜欢左拥右抱,纸醉金迷的放纵生活,成日斗鸡走狗,寻花问柳,远非女子托付终身的好对像。这样的人,女儿才看不上眼了!”

提到儿子,钱氏刚有的那点好心立刻荡然无存:“别提你哥,真真是要气死我了!这还没成婚了,他居然大剌剌的宣称要纳妾,且那女子还是位烟花女子,丽春院的头牌……”

“这也太荒唐了,娘您绝对不能答应他这么干!”

凌轻烟美丽脸都被气红了,娇嫩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正经人家的爷们谁未娶妻便纳妾了?还纳个窑姐儿,是想让我们家沦为京城里的笑柄么?”

“你且放心,娘和你爹都没有答应,若不是我拦着,你爹气都要打他板子了。”钱氏按着抽痛的额角,恨铁不成钢:“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再不济也不能让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子进门呐,你说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一门心思的要纳那女子?”

“反正不能答应,如若他这么做了,女儿还有脸嫁进端王府吗?”

凌轻烟冷静下来后,眯着美眸,倒也胸有成竹:“左不过给点银子让他打发了那姐儿,就算完事了。”

说倒银子,饶是面对女儿,钱氏也不禁有些期期艾艾:“你哥……卫家不是送来……”

瞧着神色不自在的钱氏,凌轻烟怀疑地看着她:“娘,您究竟想说什么?怎么扯到卫家?”

“怎么扯到卫家?!”突然,凌经亘大步踏进屋子,脸上还有残余的怒气,气冲冲地道:“那是因为你哥将卫家送来的钱财全偷偷拿出去花了,还有一些精贵的首饰,他一件未留,全送人了!”

凌轻烟一脸惊愕,钱氏却急忙向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换上灿烂的笑容,迎着凌经亘走去,挽着他的胳膊娇声道:“老爷,等骏儿回来,妾身自会骂他,老爷先消消气。”

凌经亘斜眼看着她,神情不豫,凌轻烟见母亲那副样子,不容凌经亘再说什么,立即告退出来。

钱氏摒退丫鬟和仆妇,亲自替凌经亘斟了一杯茶:“老爷,骏儿还小,犯错误是难免的,老爷还是要慢慢教才好。”

“都怪你!”凌经亘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的训斥钱氏:“总是护着他!永远都慢慢教!对他溺爱成性,现在好了,教成一个吃喝嫖赌的败字子了!”

钱氏咬着红唇,垂着螓首,听到凌骏被丈夫数落一钱不值,半媚半润的桃花眼内过几道阴戾恼怒的光芒。她那性子,听不得人说一句凌骏的不是,若是往常,早对凌经亘呛回去了,何致于对凌经亘俯首贴耳的。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奈何这次他实在做的太过份了,使得钱氏无法帮他说话。儿子是凌家独子,平日短了谁的用度也不会短了他的,因此养成了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的脾性。

即便他花钱如流水,其实凌家也供的起的,可将卫家送来的诺大钱财和首饰等物偷出去花个一干二净,其行为之大胆令人瞠目结舌!这也让钱氏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想帮凌骏洗尽罪名。

直到凌经亘消了声,她才柔声细气的劝道:“老爷,其实骏儿听话又懂事,为人又孝顺,哪有老爷说的那么差啊?这要让孩子听到了,岂不伤心死?”

“哼!在里眼里,他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只差将祖业卖了,你也对他赞不绝口,直夸他干的对。”凌经亘对钱氏护短,护到不分青红皂白的性子了如指掌。

钱氏忍无可忍地道:“老爷,不就是卫家送来的一笔银钱么?也不是多大个事儿,横竖那是他们送来给烟儿陪罪的,骏儿花了就花了,难不成那些东西只能看不能摸么?”

凌经亘发了一通脾气,心里已稍稍平静了些,今日屡次提到卫家,他也屡次想起少女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马上又开始走神。

钱氏护完儿子,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丈夫的怪罪声,不禁多瞧了凌经亘几眼,见他神情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心中暗气:“老爷,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凌经亘回过神来,端着茶盅沉思了许久,才慢慢道:“凌若雪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谁?记得谁?”钱氏一时耳岔,并未听得清楚。

凌经亘皱着眉头,白净的脸上透出隐隐的烦躁与不安:“凌若雪!”

钱氏起初没有想起什么,一脸的茫茫然和迷惑,稍后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都怔愣住了,脸色也僵硬无比。

隔了许久才用手抚摸着额头,故作平淡地说:“无缘无故的,老爷提这个扫兴的的名字做啥?是嫌日子过的太安康了吗?”

“并非我要扫兴,这个凌若雪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卫家小姐。”凌经亘直截了当的告诉钱氏:“不信,你可以去问轻烟,看老爷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钱氏气息一滞,她也知道卫家小姐并非风三娘亲生,而是卫家半路出家的小姐,只是未曾留意过她的名字,冷不丁从丈夫嘴里听到‘凌若雪’这个名字就够让她震惊的了,结果还有更猛的消息。

她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仅是镇定又淡然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也,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但愿如此就好了,但这凌若雪却长的像一个人,非常像。”

钱氏感觉自己的的心狠狠抖了抖,脸色一片发白,然后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经亘,带着颤音问道:“谁,像谁?”

然而,不等凌经亘回话,她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回眼神,假装看向窗外,声音尖锐地道:“老爷今日是喝多了么?恁多酒话,这世上长的相像的人不胜枚举,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她长的像一个死人!”

凌经亘垂着眼皮,声音沉沉地道:“她长的极像死了几年的薛氏!那眉眼,简直是薛氏脱的壳,这未免太巧合了点!而且,她的年纪也相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可能!”

钱氏猛地回过头,头上的赤金钗晃出刺眼的光芒,吊梢眉都快竖起来了,只见眼白,不见黑瞳,俨如一脸见鬼的表情,声音狠绝到了极点的矢口否认:“这决不可能!薛氏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早死了,她生的那个六指小贱人也早死了!”

“毋庸置疑,老爷你是眼花了!”

屋中静默一片,针落可闻,就边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良久之后,凌经亘似不堪忍受屋中的沉闷与滞气,站起身往外走:“或许你是对的。”因为对方压根儿不认识他,倘若是薛氏生的那一个,怎么会认不出他?

凌经亘走后,钱氏满脸阴霾,尖刻的眼神阴鸷骇人,拉直薄唇,低头在屋中静默片刻,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来人!”

※※※※※※

祈国的皇宫巍峨壮丽,金碧辉煌,古色古香,宏伟的气势展示着皇室的威严气度。

若雪随风三娘来到翊玉宫面见卫贵妃,卫离却受皇上招见,要去面圣。

翊玉宫美奂美仑,富丽堂皇,处处雕龙刻凤,画面栩栩如生。

殿内太监宫女林立,正上方有一副镶金嵌玉,精雕细刻着孔雀和牡丹的翠花雕屏,卫贵妃卫弄玉着一身华美绚丽的锦服,端坐在雕屏前的紫榻大椅上,眼眶泛红。

不待风三娘和若雪行完礼,她便懒懒的挥了挥玉手,除了一位嬷嬷,其余的宫人纷纷行礼告退。

“嫂子……”

没有了外人,卫贵妃喜极而泣地拉着风三娘和若雪坐下,动作极是亲昵。她不停的用绫帕揩拭眼角,强忍眼睛泛出的泪液,攥着风三娘的手不放,心里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贵妃可还好?”风三娘也是诸多感慨,未语泪湿眼眶,见到卫贵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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