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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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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两人阻止了铁面无私的吕太医,并详细向若雪介绍了夜澈目前的情况。

满屋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若雪一脸冷凝,清亮澄清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快速扫过夜澈的全身。

夜澈气息奄奄,三处箭伤的血将他染的一身红透,浓稠的血液有的已凝成血块,他拔了箭的小腿,留下一个血洞汩汩往外冒着血。

胸口的箭伤并不深,不足以致命,可太医不敢拔,就怕和小腿的情况相同,一拔血箭直飚,没完没了的流……如果是那样,纵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夜澈了。

不能再耽搁了!

“孙医官,麻烦你准备睡圣散让我师兄服下,并派人烧好烙铁。”女子眸光清冷,亮若星辰,声音也清清冷冷,却不容人置疑:“请吕太医为我师兄拔箭,有劳王太医和秦太医缝合箭伤,我负责用烙铁烫箭伤处!”

时下已经有睡圣散,其成份是山茄花和火麻花,共为末,每服三钱,一服后即昏睡,不知痛,亦不伤人。原是作为炙治前,恐病患难忍艾火炙痛的药剂,也是内服麻醉剂。

若雪打算将夜澈的伤口缝起来,再以烙铁熨烫之,使其焦糊的皮肉粘合在一起,以达到止血的目的。然后在伤处涂上消肿、清火、解毒、去腐生肌的膏药,辅以其它药物,防止伤处感染。

如此一来,纵然会在夜澈的身上留下难看的疮面和瘢痕,但比起保住性命,他一个男子大丈夫,想必不会计较这些。

几个太医一听,皆怔了怔。

负责拔箭的吕太医只是皱了皱眉,沉着的王太医也敛眉沉思,孙医官毫不怀疑的去准备睡圣散了,唯有活泼的秦太医道:“瑞国夫人,下官说话耿直,瑞国夫人莫怪,行医至今,下官听过几起兽医用针线缝牛马骡羊的,但缝人,闻所未闻……而且对夜侍郎用烙铁……”

“……”若雪汗,她忘了时下虽有了睡圣散,可却只是用镇炙痛的,不是用来缝合的。

古人通常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基本是不肯开膛破肚的,要不然曹操也不会杀了华陀,就是因为华陀建议他做开颅手术,以此来治他的头痛症。

再者,即便能为患者开膛破腹,但缝合后,古代医术还不够发达,术后感染和一些并发症也会让病人丢命。

正因为如此,祈国目前只有兽医会一些简单的缝合——毕竟人命珍贵,爱惜自己羽毛的医者,即便想到缝合,却也轻易不敢拿人命冒险,兽医则少了许多顾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牛马一类的动物,敢于大胆尝试,死了就死了。

况且她还要对夜澈用烙铁,难怪秦太医一直用袖子抹额头的冷汗。

但此刻迫在眉睫,且夜澈的箭伤创面不大,若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秦太医,缝吧,只要有羊肠线……”

她顿住话头,只怕还没有羊肠线,动物的复原能力比人强,不用羊肠线只怕也可以恢复,遂凝眉沉思道:“就用银线缝合伤口吧,不易感染。”≮更多好书请访问。 ≯

恐这几位太医还有顾虑,若雪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说道:“出了事我一力承担!再拖下去,我师兄也难逃一个死字!”

“下官来缝吧。”孙医官毛遂自荐,他微赧着对大家解释:“下官是军医,行军打仗,受伤身死在所难免,情况严重时,下官亦曾学兽医……大胆缝过几个受伤的兵丁,但后来不是高热死亡,就是失血过多而亡,还有再次战死……”

比起孙医官的上进与大胆尝试,若雪觉得很惭愧!卫焰出征时,她只会看几本药书药典,压根未想到将现代医学运用到古代医术中,就为卫焰和夜澈缝了好几件“防弹背心”……

如果她能早些想到,肯定能救活许多受伤的兵士!

“那下官准备拔箭了。”吕医官脾气虽然冲一点,但为人却并不刚愎自用,他自己擅长外科,对若雪的说法接受无碍,并且一脸的激动莫名——想来是觉得可以用夜侍郎做免费实验,让医术有所突破,心里高兴不已……

※※※※※※

若雪出来时,满头大汗,背心的衣裳都汗湿了,但紧绷的心却松了下来,夜澈身上的箭也拔了,血也止住了!

虽然她用烙铁将他的伤口烫的皮焦肉糊……

囧,她本来是担心别人不知轻重,会将夜澈的伤处烫的乱七八糟,加大了创面不好恢复,所以才硬着头皮揽下烫人的活计。

然而毕竟是亲如兄长的人,明知道他服了睡圣散不会醒来,她还是不忍心下手。但当时几位太医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亲眼看她怎么火烙自己的师兄。她骑虎难下,只好自持镇定,忍着椎心的心痛,表面一派淡定自若,像烫猪肉一样把他烫了……

“若雪!”卫离站在庭院的香椿树下等她,见她出来,大步流星的迎了上来:“师兄怎么样?”

近前一看到,发现她鬓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心疼的不得了,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抚她的额头:“怎么出这么汗?”说着话,修长的大手便要往她颈子后面绕去。

若雪拖下他的手,雪白嫩滑的脸有疲倦之色,却还是对他淡淡一笑:“血暂时止住了,先观察看看。”

“嗯,那就好,有太医在,你别管了。”

卫离的手固执地要去摸她的后背,若雪叹了一口气,一边抓紧他的手,一边对着他身后唤道:“楚姑娘,今日还要多谢你。”

庭院里不止卫离一个人,还有担心夜澈伤势,怎么也不肯离去的曲妍儿,她的双眼肿得像一对桃子,神情憔悴不堪,却坚持等消息。楚宛琴不放心曲妍儿,便一直陪着她等,不时劝慰她。

若雪出来后,曲妍儿几乎不敢问结果,害怕若雪说夜澈死了,她只是满眼祈求的看着若雪,却紧紧咬着发白的唇,一声不吭。直到听到若雪的话,她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双手捂面,慢慢的蹲下身子。

与一身凌乱的曲妍儿相比,楚宛琴则更像一位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

她今日着一身降红色的长裙,薄施朱粉,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盈盈双眸纯净若水,樱桃小口艳色欲滴,青丝柔亮,纤腰楚楚,那模样,清丽中带着妩媚,娴雅而柔顺,分外的惹人垂怜。

若雪甚至觉得她身上有一丝若隐若现的书卷气,让人一点都不怀疑她是一位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

听到若雪的话,楚宛琴半点居功自傲的模样也没有,依旧温柔似水地道:“少夫人太客气了,宛琴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夜二爷没事就好。”

卫离也知道有外人在,不再坚持检查若雪的背心,却反手拖住她的手:“走吧,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只怕背心都是汗,风一吹可不好。”

若雪看了看曲妍儿,正要劝她一起走,楚宛琴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美眸闪闪烁烁,俨然欲言又止。

若雪坦然地回望她:“楚姑娘还有事?”

“……少夫人……”楚宛琴飞快地瞥了卫离一眼,垂下螓首,吞吞吐吐地道:“宛琴刚才已对少庄主禀报过了,那银羽箭不但有问题,还有很大的问题,可少庄主对宛琴的话置之不理……”

------题外话------

咳,又晚了,自打嘴巴三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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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281 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银羽箭有问题?楚宛琴为何这样说?她纵然半吞半吐,可语气却十分肯定,她哪里来那么大把握?

若雪微垂下眼睑,慢条斯理的拂着袖口的金线刺绣,不咸不淡地道:“银羽箭有什么问题,楚姑娘但说无妨,我不是卫少庄主,不会对你的话置若罔闻的。”

卫离听了楚宛琴的话,本来面无表情,此刻听到若雪的挪揄,他斜挑好看的长眉,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眼露不屑,随后抓紧若雪的柔荑,语声温柔地说:“我们走吧,理那些不相干的人做甚?”

欲启唇的楚宛琴神色一滞,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显得有几分难堪。

卫离都这样说了,那就是表示楚宛琴的话无关紧要,若雪伸出着缀珠绣花鞋的脚,踢了踢蹲在地上装死的曲妍儿:“表姐,走了,师兄还没死呢,你想以身殉情啊?”

“……不想走。”曲妍儿捂着脸,扭了扭身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想在这里陪着他,等他醒来……万一他有个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

曲妍儿觉得这话是她的真心话,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吐露出来,是想用此来表达她对夜澈的一片情深与痴心。

若雪听了却为之气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陪着他有用吗?他此刻昏睡不醒,你是能给他擦身换药,还是能喂他吃饭喝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即便师兄醒来,你以为你能帮到什么?”

虽然唤曲妍儿表姐,然而在内心深处,若雪其实是拿曲妍儿当妹妹看,对她历来都是和颜悦色,语气温柔,甚少像此刻这么疾言厉色,何况还当着楚宛琴这个外个的面。

不光卫离握着她的大手紧了紧,表示惊讶她会如此不客气的对曲妍儿,便连曲妍儿本人和楚宛琴也惊住了。

“……若雪?我,我……”曲妍儿怔怔地望着若雪冷肃的小脸,不由自主的想站起身。但她蹲了一会儿,可能是双腿蹲麻了,亦或是身体虚弱,刚起身便痛苦的皱着秀眉,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去。

眼看曲妍儿要摔个大屁墩,楚宛琴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慌忙想要倾身去扶她一把,若雪已先她一步用右脚挡住曲妍儿的腰身,然后撑着她慢慢站稳,轻叱道:“曲妍儿,你以前不是像个男子汉一样,吹嘘自己无论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吗?”

“你不是说过,你这般等待,任光阴空渡,并非为了其它,只是想要一个让自己安心和死心的结果吗?”

“你曾说过,你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做法,还有那般洒脱和干脆么?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曲妍儿吗?”

“……若雪?”曲妍儿被若雪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她手抚着额头,红肿双目起初盈满呆怔、懵懵然和难以相信,随即闪过几丝羞愧和如梦初醒的恍然。

她的双唇不停蠕动和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辨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先前是这么标榜自己的,可后来为了夜澈,不知不觉中,她已迷失了自己,早非原来的那个个性果断刚毅的自己了……

若雪的话却还没有完:“这京里喜欢师兄的女子不在少数,成箩成筐的装,甚至可以说整个祈国想嫁师兄的少女,哪个不是对他趋之若骛,青眼有加?你以为就你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别人就做不到吗?”

她恼火的哼了一声:“这是这什么狗屁理由?!你以为只有你才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只有你才是独一无二的吗?可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为他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可前提是师兄他要吗?他需要你这么做吗?他赋予了你这么做的权利吗?”

她只差说,如果是喜欢的人为自己甘愿牺牲一切,那每个人想必都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心内充满骄傲和欢喜欢。

但换一个你不喜欢,或者讨厌的家伙这样对你,甚至死缠烂打,情况未必如此——你只怕也会退避三舍,除了觉得烦躁,只会觉得这种多余的爱是负担和累赘,让人半点也愉快不起来。

曲妍儿直接用手盖住双眼,不知是因为羞愧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或是因为太阳的余晖太刺眼:“……若雪,我真的有……有这么差劲么?”

“……”若雪说完后,心里也略略有些后悔,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夜澈和曲妍儿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实在不该掺合到他们中间。

可曲妍儿一直这么痴迷不悟,她在一旁看着也替她难受!女孩子的青春短暂,花信之年一晃即逝,如果她和夜澈是郎有情,妹有意,约好了你等我我等你,那也算值得了。

然而曲妍儿和夜澈之间的情形,却活生生是那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写照。

夜澈在边关的时候,曲妍儿通过信函向他表示自己的矢志不渝。但夜澈那时便表示他无心曲妍儿,让她不要将时光浪费在他的身上,他是不会为她的终身负责的。

后来回京后,无论曲妍儿怎么对夜澈好,夜澈皆是无动于衷,甚至避着她。此时此刻,便连若雪也知道曲妍儿的等待已落空。

奈何曲妍儿总以为夜澈是一个温雅斯文的男子,她不相信他会是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等了他几年,便是个铁人也会心动吧!

何况曲妍儿觉得自己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还能有谁能比自己对他更一往深情,更喜欢他了呢!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对他,他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感动的。

再者,曲妍儿嘴里虽说不后悔等夜澈,表现的十分潇洒,实际上,当那么多媒人上夜家为夜澈说媒,她心里却是紧张和不甘心的。

她脑子里偶尔也会泛起一种激进和偏激的想法:耗费光阴等夜澈的是她,不是其他女子,凭什么夜澈飞黄腾达了,那些女子却理所当然的视夜澈为她们的?她们等过他吗?

凭什么先前不栽树,这会果子成熟了,一个个却都来抢果子?她可是最先注意到这棵树的人,有果子也应该是她得到才对!

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可以说是压在曲妍儿心底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曲妍儿不是一个神,她有时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正因为陡然出现了这么多愿意嫁夜澈的女子,有不少名门贵女的条件甚至比曲妍儿要好,令曲妍儿产生了危机意识,开始对夜澈实行步步紧逼,死缠烂打。

而男人,大抵是不喜欢这样的,你越逼他,他只会越往后躲……

这个时候,曲妍儿慢慢咀嚼消化着若雪的话,心里也渐渐明朗——若雪说的其实没错,纵使她愿意为夜澈死,夜澈只怕也是不稀罕的!

也就是说,她为夜澈死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夜澈没有赋予她这个权利!

她不是夜澈的谁,对于夜澈来说,她只是个和他有点沾亲带故的女子,不是他的心上人;不是他的情人;更不是他的未婚妻——她死了也是白死,换不回夜澈的半点怜惜和眼泪!

夜澈他早就将权利赋予了另外一个女子,只可惜那个女子已名花有主……曲妍儿不是傻瓜,对夜澈的心意多少能摸到一二。

所以她觉得夜澈和自己一样可悲!心永远都挂在一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身上。在那个人面前,他们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会随那人喜而喜;随那人忧而忧,愿意为那个人上山下海……

她是要像夜澈一样,沉溺于一段无望的感情,还是要就此幡然醒悟,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

一时之间,曲妍儿感到非常迷惘,她该何去何从?如何抉择?

“若雪……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曲妍儿拉住若雪没被卫离捉住的那只手,只觉得黯然神伤,颓废不已……除了若雪,她不知道自己该向谁去寻求帮助:“我该从此忘掉他么?”

淡淡地觑着曲妍儿万念俱灰的模样,卫离微敛起眉,黑密的睫毛半垂,不由将若雪的手扣紧了几分,深不见底的眼眸有一道暗芒闪过。

若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抚曲妍儿的脸,她已经毫不留情的打了曲妍儿一个板子,是该给颗枣子她,让她觉得前面是一路艳阳,繁花满天!

她正要开口,一旁却传来楚宛琴莺燕一样的声音:“曲小姐,你怎么能放弃呢?为了夜二爷,你几年都等了,为什么在最后快成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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