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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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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朗擦擦他苍白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暗光里本来就淡淡的嘴唇单薄到透明,心疼地说:“忍一会儿,回去可以洗澡啦,从里到外,我不介意负责全程的啦……得,我忏悔,不该见色起意没有节制。你底子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次得好好治病。据说炎容组的御用医生荣华,三十来岁“告老还乡”脱离组织之后搬到R市,一般人绝不接诊,尤其是和炎容组有关的人更是拒之千里之外。为了老婆大人的贵体,我这几天可没少上门求那个姑奶奶,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直到昨天她才答应。本来想过几天忙完了黄哥的事再来接你,结果事出突然我才偷偷溜回来。奖励一个香吻怎么样?木~”
  他撅起嘴巴,期待想象中甜蜜的奖赏。结果怀中的人一点预期中反应都没给,
  头垂得很低,像是累极了。空等了半分钟后,沙朗委屈地咬唇,如果不是情景别扭,车内光线昏暗、窗外繁星飞驰,恨不得滴两行鳄鱼的眼泪。
  “我的身体没有大碍,不用那个人治。”许久,钱北闷闷地说。
  “这方面你别闹脾气,得听我的。”偶尔对面车的灯光闪过,瞬间明亮了半面苍白瘦削的面容,感受到他沉闷的抗议,沙朗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解,“没有大病,却小毛病不断,调养一下总没错。你肯定想不到那个女人有多倔,跟驴似的!”心里暗暗地联想到了钱北如出一辙的倔强,没好意思说出来,“钱,首饰,古董,每一样她看上眼的,我只得牺牲色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最后被我的真情打动……”
  “你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了?”钱北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神经大条的某只,突然很想检查下他的脑部构造,以判断它是否仍保持正常运转。
  沙朗竖起小拇指,“透露了一点点,相当于小指尖而已。”那个道貌岸然的女大夫看了钱北的照片便欣然应允,可见道德败坏、贪恋美色的黄了了式人物比比皆是。沙朗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人品放在一边,医术高明就好,即使让钱北蚂蚱一样活蹦乱跳不大现实,健健康康总能做到吧。
  至于出卖了老婆色相的事实,沙朗决定缄口不提。
  “我不去。”钱北抬头看着沙朗,神色淡然坚定。 
  “不行!你的身体由不得你自个做主,有我的一份儿呢。”
  “普通医院就可以解决的小检查,何苦找炎容组的人。”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你多么不想和组织扯上关系,既然做了我的人,就免不了谨慎行事,否则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钱北,听我一次好吗?”沙朗恳求道,扳过对方的肩膀,钱北无力地偏过头,望向窗外的细长眼睛中满是倒映的霓虹华彩。
  胸膛起伏了一会儿,钱北缓缓地开口:“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却没机会说。我们若想持久,一年期限之内,你必须离开那里。炎容组,我,二选一。”
  沙朗苦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北北,不带这么赌气的……”
  钱北疲累地闭上双眼,“我不逼你。”
  静默中,驾驶座上无辜耳闻家庭内部矛盾的小透明提醒道:“老大,到酒店了。”
  
  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沙朗长叹一声,为钱北掖好被子,背过身子睡觉。凌晨一点半,半开的窗帘外点点灯光长明如故。
  睡意全无的他忍不住翻了个身,对着那清秀的侧脸苦恼的皱了皱鼻子,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擦过柔滑微启的嘴唇。
  貌似沉睡的人打开眼帘,转过头,迷蒙困惑地扫了沙朗一眼。
  “我选你。”
  “?”钱北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给我时间,等我搞定了这笔生意,就脱离组织,和北北在一起。别担心,对于我这么普通到可有可无的角色,炎容组不会抓住不放的啦。”
  “听起来对你不划算诶。”
  “这又有什么办法。只因为天平的另一端是他,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
  “这么肯定他是你的所有物?如果他以后改了主意一走了之,你岂不是赔大了?”
  沙朗握住了钱北伸在被子外面的手,十指交叉,放在嘴边啄吻了一下,“他即便走了,我会追过去劝他回心转意。”
  “如果他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呢?”
  沙朗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也许有更大的幸福,我却不甘心失去自己的钟爱。或许我会成全了所爱之人,或许我想不开和夺走他的家伙决斗,或许我把他强留在身边一生一世。我不知道……真的……”
  “白痴,我绝不对独自离开留你一人。千万记住,信我,等我,别做傻事。”钱北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
  “嗯。”沙朗点点头保证。
  他没想到在未来数月内钱北的话一语成谶,事情发生的太快,心还停留在当初睡意朦胧的夜晚。沙朗始终记得许多个因月光而梦回的深夜,熟睡的人还在身边。情不自禁地抚摸那人朗秀修长的眉,压下萦绕心头的不安惊惶,盼望时光永远停在此刻,第二天不再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几几垂头丧气的飘过~~~十五元宵节快乐!
当然,不会现在说以后会不大快乐然后下一章就生离死别啦~~二十章以后才会小小的刺激一下的说。。




19

19、第十八章 疑是故人来 。。。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沙朗即使恨不得死在钱北身上,也得打起精神折腾着爬起穿衣,不舍地摸摸他的额头,发现尚在沉睡的人似乎热情的过火,烫手的触感令沙朗一惊,立马清醒过来。
  兔牙在门外催促道:“老大……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沙朗猛地打开门,“钱北发烧,你留下照顾他,最好请个医生上门打针输液吃药。万一那里发炎了,他就算顾着脸面不好意思,也不能误了上药。”
  兔牙不由得泪流满面,耗子一般哆哆嗦嗦状锁起爪子,“老大,我哪儿敢呀。”老大是老大,因为熟悉性子不算多么可怕,但老大的老婆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主,逼他上药?经过钱北用冷战或热战手段一闹,返过味的沙朗不得把自己剥皮拆骨……
  其实沙朗也踌躇不已,这边老婆大人病了正是表现的时候,那边和R市首屈一指的坏蛋有约,鉴于昨天已经放了一次鸽子,再来一次恐怕难以善后。
  “北北在生病难受,我却要巴巴地赶去看陈尧那张死人脸,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给军火商们拉皮条的家伙吗?泪,人生啊~”
  躺在床上挺尸的钱北仿佛被吃了一半的老鼠,他则是那只不得不离开食物、饥饿嘴馋的瘪肚皮小猫,咳嗽一声,指挥左脚右脚踏出房门,穿过无比漫长的走廊,摁下下行箭头等待电梯。然而这只口水滴答、频频回首的猫咪的决心仅仅保持到电梯打开的下一秒。里面的人惊异地看到电梯外人影一闪而过,飞似的冲回去。
  “老大……”看到去而复返的沙朗,兔牙松了一口气,可想想毕竟不妥,晓以大义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样不好吧,这里有我照顾,不用担心。倒是陈尧一抓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不是一向教导我们要事业为重么……”
  沙朗跪在床边查看情况,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别废话,请医生!”
  “……”
  躲到门外,兔牙拨打电话的同时没忘给黄哥发了一条短信,开始背着手臂望天花板。十分钟后黄哥的到来,促使这场翘班的闹剧终于以沙朗的无奈妥协而告终。沙朗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兔牙一眼,后者装作无辜的痴傻状:“嫂子由我照顾,保证不少一根头发!”
  送走瘟神的小弟长出口气,重新精神抖擞起来,暗暗地骂道tmd怎么现在的医护人员一个比一个牛掰,荣大夫难请就算了,连个救济的都这么差劲!正嘀咕着,走廊上款款走来一位颇为时尚的女人,墨镜遮去大半张脸,波浪卷发长长地垂到腰际。兔牙扫了一眼,又一眼:咦,面熟啊~
  女人走到近前,摘下墨镜,不悦地说:“傻看什么?是我。”
  兔牙打了个冷战:“这不是荣大夫么?换下白大褂,您老真是活生生的大美人!呃,当然,您不老,青春永驻的说……”
  容华翻了个白眼,有其主必有其奴,她这算是见识着了。
  “容大夫是来看诊的吧?正好嫂子早晨有点微烧,您来得太巧了!请进请进!”兔牙连忙把活神仙往屋里让。尽管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可是牛刀摆到了眼前,还用那些庸医作甚!
  “哦?”容华粲然一笑,俯身看看熟睡的钱北,“你真是找对人了。病情并不严重,我写一个清单,你尽快把它们买全。”
  “好嘞~”兔牙接过单子,蹦了两步就闪出了视线。
  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目光定在女人身上,干哑着嗓子低语:“荣华?”
  “你受苦了。”容华收敛了常挂在颊边的笑容,满含怜悯的眸子亮如星辰,“我害了你……你还是宇罗吗,明明眉眼没变,感觉上却像完全不同的两人……如果他看到你现在的情况会心碎到死的。你想象不到他受了多少折磨,自从你出事之后。”
  钱北苦涩地摇了摇头,“你不该来找我。”
  “我不来找你,难道要你自生自灭,随随便便找一个小流氓厮混?你这么作践自己,下意识里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给他,想让唯一在乎你的人愧疚难过、抱恨终生对不对?别急着否认,宇罗,问问你的心,它会告诉你一切真相。”容华抑制住激动的情绪,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送到钱北嘴边,“喏,我给你解释与反驳的机会。”
  费力地吞了一口清水,他强行撑起身子,被子盖到腰部以上,“我不想解释,更没有和你争辩的意思。容姐,你不懂么,我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所有通向过去的路途都被堵死了。求你最后一次,请不要透露我的消息,尤其是对炎。”
  “你不说,心里还怪我吧。当初我的疏忽让你们之间产生了天大的误会,才导致后来的错误发生……宇罗,如果你和炎夏非不能重归于好,我一辈子都不能安宁。想想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槛,不是吗?”
  钱北无言。果然她是炎夏非的半血姐姐,无论何事都为弟弟着想,甚至忘了炎夏非的秉性脾气一旦触发,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因为那个臭小子?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你看上他什么了?小白脸一个,除了小强式的生命力之外,他简直一无是处,更无法和夏非相提并论。他现在和你在一起,无非是贪图一时新鲜,等到热乎劲过去了,他还能守着一个大自己一轮的恋人度日吗?你太天真了。”容华挑眉,讥讽的一笑。
  “这些我都知道,可即使没有沙朗这个人,我也不敢回到他身边。”钱北平静地说,清澈的眼眸视线飘到窗外的流云,“炎夏非……是个很可怕的人。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当我明白齐宇罗已经沦为他权力牺牲品的时候,就断了所有念头。”
  “他也许怀疑过你,伤害过你,却从未想过牺牲你的性命。”她握住了钱北伸在外面的手,“他没有。”
  云由浓转淡,像是撕碎了的棉花或者羽毛,丝丝缕缕地游移天际。钱北呆滞地转头,看向容华的眼睛,“我不相信。”
  “这只是我的猜测,以你刨根问底的脾气,一定放不下吧?与其把疑问积攒到心底慢慢地自我折磨,不如问问当事人,一切都清楚了。”
  钱北刚想说话,天生的敏锐令他倏然闭嘴,绷着脸躺了回去,见状容华淡淡一笑卸下肃然的神情,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勤快的补妆。随着一声闷响,怀抱大塑料袋的兔牙急匆匆地冲进来,“哎呀您终于醒了!容大夫嫂子没事不?”
  容华摆弄着袋装液体和针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北一眼,随口接道,“病由心生,一旦心结解开,他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几几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吐槽无能的银……情节再拖下去亲们都跑光了~~T T好吧,偶其实蛮讨厌对话的。。。下一章小沙,下下章开始爆发~~




20

20、第十九章 男色为祸 。。。 
 
 
  垂头丧气的沙朗和铁青着脸的陈尧进行了漫长而艰难的谈判,尽管他们相看两生厌,不过在背后利益驱使下,似乎再大的沟壑和不快都可以了无痕迹地消除。起码从表面上说,这是一次成功顺利的会面。
  应酬性的晚饭持续到九点,陈尧喝得尽兴,满脸红光面带春风,打着饱嗝说:“走,带你找乐子去……哈哈,我知道一个地方,啧啧小姐那叫一个辣!”
  陈尧在R城的地位颇为特殊。他曾经是斩江组的人,在地方上也相当得势,可惜时运不济,所谓树倒猴孙散,斩江组的头头任鹤死后再无人撑起场面与炎夏非抗衡,偌大的组织土崩瓦解。靠着之前留下的线路和人脉,陈尧东山再起,并且决定和炎容组合作,达到共存共赢的目的。虽然沙朗让他恶心了一把,不过好处是实实在在的,陈尧有些飘飘然的快感,连笑容都真挚了起来。
  沙朗被强行揽着肩膀,心里万爪挠心、不得安宁,只想把眼前的混蛋踢飞,好立即跑去钱北身边。突然脑海中出现了黄哥炸毛暴怒的样子,他不由得默念:为了以后的平安幸福,我忍我忍……
  于是乎沙朗晕晕乎乎地被以陈尧为首的众人裹挟着上车下车,来到某个光线更加阴暗的大包厢,一瓶瓶的高价烈酒白开水一般端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招待的女子,漂亮不漂亮沙朗没看清,只觉得满眼的高耸胸脯,毫不掩饰半露的雪白浑圆。他蓦地清醒,推开身边的小姐,在陈尧诧异的眼光下咳嗽了一声说:“我有老婆的。”
  后者嘴中的烟差点滑下来,“嗯?那有什么关系,玩玩而已嘛。”
  沙朗正色说:“这可不行。而且说实在的,她们哪里有我老婆秀色可餐?容貌身段谈吐衣着,没有一样过得去,俗气。”
  陈尧自认为见过更大言不惭的家伙,不在意地吐出青色的眼圈,“我听说过你的光荣事迹,为了追一个男人在小镇子里多呆了半年,至于吗?”
  “非常值得。”沙朗最反感别人对自己的老婆指手画脚,一口气吞下杯中的液体。年初之时他受了枪伤,子弹打进了腹部,手术之后转到梅景镇静养,暂时远离了黄哥的生意。伤好后作威作福的他无意中和钱北相遇,大概是上天对他最为眷顾的安排。如今重新卷入炎容组的事务,无论做得多么隐蔽和完美,毕竟都是违法犯罪的危险勾当。钱北坚决的态度促使他打定主意,趁着尚未深陷的时候及早退出。
  陈尧几杯酒下肚心场被冲刷地干净了许多,端起酒杯,大彻大悟、怜悯众生地劝道:“喜欢男人的不止你一个,适可而止就好,何必认真?我好心提醒兄弟,沉迷此道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现成的例子不就摆在眼前……”
  瞟了一眼左搂右抱、脑满肠肥的陈尧,沙朗困难的说:“莫非你也是……”太扯了吧!
  “当然不是!”对方气哼哼地纠正表明自身的清白,压低了声音说:“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呵呵,两个帮派的老大争一个男人,结果两败俱伤,斩江组散了,炎容组的高层也开始貌合神离,看似风光实际上步步艰难。你们的确接手了不少斩江的地盘,可是贩毒、军火这些线路并没有随之落到炎夏非的手里,而是被其他帮派控制。”
  沙朗把喝了一半的酒随手放在一边,兴致盎然地说:“哦?在炎容组多年小道消息经过不少,这样空穴来风却无比劲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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