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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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红樱会虽有做偏门生意，但近年正当投资也不少，故一直避免和警方翻脸。东乡经常教训外甥，近年清源收敛不少，除了是因为年纪大了、见识多了之外，东乡多加管束亦是主因。　



东乡在身边唠叨，但清源却一句没听进耳中，他摸了摸手臂上的清晰齿印，刚才小白花发了狠，自己被咬至流血，他不觉痛，只是觉得惊讶，原来那孩子生起气来也有这么一种面貌。　



清源心中一阵烦躁，突然伸脚使劲踹了前座一下，吓得那黑汉一跳。　



「算了，别生气，下次小心点便是了。」东乡转换话题：「听说你和泰国的那猜见面，你真的想做麻药生意吗？」　



「是的。他们的新货品质很好！」　



「卖麻药风险大啊！你要小心点。」　



「放心吧，又不是卖可卡因！」　



清源心不在焉地应道，但心中其实在想着稻叶，自己会再见到那孩子吗？不，即使再见又怎样，兵和贼可是誓不两立的哩。　



上杉和孝太郎被送到医院治理，两人中以上杉伤得较重，这主要是因为孝太郎无还手之力，上杉为了掩护他，结果多数的拳脚都招呼到他身上去。　



由于这次交涉由东乡作主，打狗也看主人面，故清源组的人根本没想过取他们姓命，否则他们早给砍成几件了。　



其实当孝太郎在货仓中看到上杉时，他真的很开心，当他不顾危险，冲上前营救自己时，孝太郎百感交集。　



此人曾两次侵犯自己，但也两次救了自己，刚才那样搞不好会被打死的！可上杉却二话不说就全替他挡下来，孝太郎真的觉得有点感动，他真的打算和自己死在一起吗？自己值得吗？　



孝太郎是个责任心重的人，兄姊结婚后他一直努力，希望不要给家里麻烦。他不想依赖人，但说白一点，其实他根本没有人能依赖，无论有甚么问题和烦恼，他都只能独力承担。自从认识了上杉后，他才第一次享受到有人照顾是何等幸福的事。　



孝太郎是只受了点伤，并没有骨折，故敷药后便在手术室外等着。他静下心来，赫然发现和上杉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他竟记得一清二楚，异常清晰。　



他成天成日说爱自己，那是真的吗？　



『不，别上当，上杉是花花公子，他只是玩你的！他玩够了就会一手撇掉你！』　



没错，自己不是女人，就算是，也不会比藤田比沙也、矢井真瞳等大明星漂亮，上杉连他们都泡上了，自己算甚么？　



『一尾上不得头桌的小鱼！』　



清源史朗的话猛然在耳边响起，自己又不是稻叶那型的美少年，人又不聪明，在别人眼中，自己总是一尾小鱼，要不是有上杉撑腰，自己在报社的情况只怕不会比西署好，一想到这儿，孝太郎便觉得好不甘心！　



医生说上杉的右手和左腿骨折，要驳回来。孝太郎等了两个多小时，上杉才出来，可他的手脚都打了石膏的，口肿脸青的，光是看已觉得一定很痛。　



「嗨，我的太郎！快来给我一个kiss！」上杉口齿不清，说起话来十分吃力。　



「你这混帐…还开甚么开笑！都被打成这样了！」　



「就是被打成这样才要kiss，否则岂非白捱打了？快啊，我好心急！」　



孝太郎别过脸，眼泪却忍不住流了出来，上杉越嬉皮笑脸，孝太郎越难过。　



「啊…太郎…别哭！我只是开玩笑啦！」上杉正式道：「唉，以前我从不信神，但由现在开始我要信了！」　



「甚么？」　



「我前晚作了个梦，佛祖要我立即去救你！」　



「嗄？」　



「嗯，他说自己慈悲为怀，凡向他请求的，他都会响应，听得我雾煞煞的。」　



「喔？」孝太郎呆然。　



『佛祖啊！菩萨啊！上帝啊！求求你！只要能逃过此劫，就算要永远和上杉那混帐色狼在一起，我也愿意！求求你！求求你！』　



这怎么会？轰的一声，孝太郎变成了化石。　



「好了，别说了，我推你回病房！」护士将上杉推回病房。　



上杉忍住笑，任由护士将他推走，再不走的话，恐怕太郎会听到他的笑声。　



上杉是个七窍玲珑的人，他和孝太郎相处一阵子，早就摸清他的个性，而且，一般人在遇到危难时不都会求神打救吗？神啊！如果你肯救我，我便怎样怎样！孝太郎想必不会例外。　



上杉故意说出那些话，就算孝太郎没有那么做，自己也不会有损失。事实证明，孝太郎真的有那样做，而且他所许的愿极可能和自己有关，光看他瞪着自己的眼光，便已一目了然。　



终点在望，上杉开心得吃吃地笑，但一想到要怎样和哲也交侍，他就觉得伤脑筋。事情搞得那么大，稻叶虽侥幸没受伤，但也受了惊吓，观乎哲也没来探视，就知他一定气炸了，十几年交情说不定一局清。　



唉！要是来个感人至深的负荆请罪，哲也会既往不咎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68　



稻叶虽然没受伤，但可能受惊吧，他当晚又再发烧。自黑川事件以来，哲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让稻叶淡忘那血腥场面，今次前功尽废，哲也真的怒火攻心。　



「哥哥，你别怪刚志哥，是我自己要跟去的！」　



「我没有怪他，别说了，你吃了药，现在要好好躺一阵。」哲也脸上堆出笑容。　



「哥哥陪我，我怕！」　



稻叶其实也不是那么怕，只是反正有机会，就乘机要哥哥和自己同睡。　



「那个…」　



「我会发噩梦的！」　



「好吧，哥哥陪你。」　



哲也爬进稻叶的被窝中，稻叶立即靠上来，并把头枕在哲也胸口。　



「这样我就不怕了！」　



稻叶那温软的身子一靠过来，哲也便即脸红。　



「哥哥，幸好你来了，否则那大坏人一定会欺负我，我才不要亲他哩！」　



「甚么？」哲也紧张地问。　



「他说要我亲他一下才放阿孝！」　



「混帐！」　



清源在货仓时眼神暧，哲也早已觉得不对，闻言更是惊怒交集。此人不易对付，要是他找稻叶麻烦，那可不妙，这都是上杉和孝太郎不好！　



虽然和上杉十多年朋友，以前就算有甚么争拗，最终也会言和，但哲也今次真的有点忍无可忍。　



「别怕，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其它人伤害你。」哲也伸手轻轻搂住稻叶的腰。　



「我不要亲其它人，也不要其它人亲我，我只要哥哥，只有哥哥可以…」稻叶微微仰头，直视哲也双眼。　



哲也在箱根温泉酒店抱了稻叶，自己的欲望对他的身子造成多重的负担，哲也完全明白。他虽然和稻叶发生肉体关系，但想法却没有多大改变，故一直忍耐着，只是此刻稻叶在怀中再诉衷情，哲也不由得胸口一热，情不自禁地吻上稻叶的唇。　



稻叶柔顺地张开小嘴，笨拙地响应，哲也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　



哲也轻轻摸挲稻叶的脸颊：「你还只是小孩子！」　



「甚么嘛！」稻叶嗔道。　



「稻叶，你知道哥哥在想甚么吗？」　



稻叶摇头。　



「我好害怕！我怕会失去你！」　



哲也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令稻叶为之侧目，无论做甚么，哲也总是胸有成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等畏缩的表情。　



「黑川把你掳走时是，刚才也是。当我收到中川的电话，知道你去了码头时，我差点没吓死。」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答应我，再也不要令我担心好不好？」　



「嗯，但哥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甚么事？」　



「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我快升高二了！我会照顾自己，也会…也会令哥哥开心…女人会做的，我也会做！」　



稻叶鼓起勇气，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哲也闻言深呼吸一下，然后说：「你别再引诱我了！你再说哥哥又会变成大坏人了！」　



稻叶闻然茫然不知所以，哲也叹了口气，伸手把稻叶的手拉向自己的私处。　



「？！」　



刚才还在说大话的稻叶立时涨红了脸，哲也的分身有点异样。　



「你不用奇怪，哥哥忍惯了啦。身为警察理应守法是不是？可我也是人，面对喜欢的人也会有欲望的，你再引诱我，我岂非再次变成诱奸男童的大变态？」　



69　



「我不是男童！」　



「你只有十五岁，还有五年才成年！你硬说自己是大人，但就算你思想多成熟，你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你拼命引诱我，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吗？是那混帐教你的吧？」哲也叹气。　



稻叶没精打采地说：「你觉得我幼稚吗？」　



「稻叶是哥哥的宝贝，哥哥非常爱你！就算你又笨又幼稚，我也只会觉得你可爱！」　



「我也是！我也爱哥哥！我不要哥哥离开！」想到哲也会搬走，稻叶忍不住想哭。　



「无缘无故，怎么说我会离开你？」哲也奇道。　



「你想找房子搬走，你不要我了！」　



这个疑团一直悬在胸中，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不，甚么搬走，我根本想都没想过。」　



「你明明已经在找房子了，还想骗我！」　



哲也知道稻叶误会了，为免他胡思乱想，只好把父亲的事说出来，只是没说明是因为他而病发。　



「爸爸病了？」　



「他已经没事了，休养好后还打算再婚呢。」　



稻叶虽然有点担心弘的情况，但一听到哲也根本没打算搬走，却已乐翻了。　



「稻叶很寂寞，我也明白，我没时间多陪你，是我不好，只希望你能谅解，不要胡思乱想。」　



「我也不想啊，但我会觉得不甘心，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甚至不是男生，那我会不会更早一点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反正现在是甚么时代了，还会有人介意对方年龄小的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说不定我们就没有机会相遇了，我可不要这样！你要明白谈恋爱从来就不止是两个人的事，同性之间的恋爱尤其如此，更别说我们是血亲了。　



现在你还是个孩子，可以甚么都不用管，但将来长大成人，要面对的人和事比现在复杂得多，到时要承受多少压力，你现在是无法想象的。」　



「哥哥有压力吗？」　



哲也犹疑了一下，终于点头：「当然有！」　



「所以才会不想要我？」　



「不，我想要！可是我更想对你公平点，到你长大了，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甚么，明白将会失去甚么时，如果你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开心得飞到天上去！而且，到时我的罪恶感说不定会减少一些。」　



哲也平素严肃惯了，很少用这种孩子气的口吻说话，但稻叶听了却有点不忿：「那我怎么办？以后努力做哲也的弟弟，若果捱五年还没有别死，就有资格当你的情人吗？」　



哲也亲了稻叶的脸颊一下，小声说了句稻叶乖。　



稻叶吃了药，早就有睡意，现在更是有点蒙眬：「要是…要是你半途看上别的女人呢？」　



「我不会。」　



「如果你那么做，我…我就去死！」　



「又说孩子话了！」哲也伸手轻抚稻叶的背：「好了，别闹了，快睡吧，哥哥会陪着你，永远永远陪着你！」　



待稻叶入睡后，哲也这才叹了口气，小声说：「我才担心你大了就不再要我哩，到时我大概会伤心一辈子，想死的人说不定是我哩！」　



70　



「啊…唔…」　



上杉张大了口，等待孝太郎喂饭。他右手和左脚都骨折，报社给了他一个月假养伤。由于上杉身型高大，现在手脚受伤不便，一般女佣根本照应不来，故孝太郎征得老编许可，在家帮报社旗下的杂志做些排版和校对工作，以便照顾上杉。　



「啊！实在太美味了，我爱死了你，太郎！」　



「吃东西时不要说话！」　



孝太郎煮给上杉吃的不过是些稀饭，上面加一棵酸梅罢了，但惯了珍馐百味的上杉却吃得津津有味，连吞了三大碗。　



「唔，真的很好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上杉小声说，眼神却飘到远方去。　



「你小时…」　



「我说太郎啊，嘴巴除了吃东西还有许多用途的，例如说话、唱歌还有…」上杉伸出舌头在空气中乱舐，还一脸陶醉。　



「你…变态！」孝太郎脸红了。　



「嗄，吃冰其淋也变态呀？」上杉一脸无辜：「唉，你不想照顾我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如果我的手能动…」　



「我又没说麻烦。」　



孝太郎有种怪怪的感觉，上杉好象是故意打岔，仔细想想，他从没提起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出身，除了读卖新闻的名记者，且曾留学美国外，孝太郎对上杉可谓一无所知。孝太郎想问，但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那你是很乐意为我服务啰？」　



「你又想说甚么了？」孝太郎学乖了，他才不要说溜嘴，甚么服务嘛！　



「啧，不要这么小家子气。」　



「快吃，吃完还要洗澡。」　



「是是是，老婆大人！」　



孝太郎的脸已够红，现在更是红到脖子。他故意不理上杉，快手快脚地把东西收拾，然后避难到厨房去。　



他和上杉的事在报社中传开，大家立即赶去医院探视，上杉不改本色，虽然受伤但仍和大家说笑，还公开表示自己这次英雄救美，赢得美人归。　



自此以后，同事都打趣孝太郎，一见他便大嚷，甚么上杉太太、上杉Darling等称呼，不绝于耳。孝太郎不是没试过反驳，但上杉那种不要命的做法实在太暧昧了，他试了几次，结果越描越黑，纵不甘心，也只好作罢，反正嘴巴是别人的，人家硬要说，他也没法子。　



其实这阵子孝太郎的心情真的不太好，自从上杉出院以来，上门探病的女人不绝，甚么明星、歌星、律师、酒吧老板娘、大学生、记者，孝太郎数过，总共二十二人，可以组成两队足球队了！　



她们一见上杉便像蜂见蜜似的，死赖在他身上，孝太郎既要忙家务，又要工作，还要照顾上杉，本已忙得团团转，加上那些女人出出入入，更是叫他受不了。　



她们和上杉搂搂抱抱的，说话娇声嗲气，好不肉麻。孝太郎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是这样讨厌的！　



可是出人意外地，上杉对着那群鶑鶑燕燕好象无甚反应，只敷衍了事。事实上，他一直情绪低落，话也少了，孝太郎开始怀疑上杉是不是有病，实在太反常了嘛。　



正因如此，难得上杉今天「复活」，孝太郎嘴中没说，但心中还是高兴的。　



孝太郎觉得自己最近也挺奇怪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甚么原因，他总觉得上杉经常看着他。无论自己在打扫、烫衣服、窗还是甚么，上杉的目光总是留驻在自己身上，那视线是如此灼人，孝太郎甚至怀疑自己的衣服有否烧着。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让他经常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每每回望，那混帐却会立即把视线移开，害他想质问也无从入手。　



孝太郎两手拍打自己的脸颊，就像叫自己加油，别胡思乱想似的，然后立即清洗碗碟。　



他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