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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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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宝安说:“脱你麻痹啊!老子裤腰带你碰都碰不到!”
  时锦年说:“你客气什么?你看,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屋子这么大,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做点什么不是太失礼了?”
  肖宝安不为所动说:“失你麻痹啊!老子是老工作的!”
  时锦年说:“工作?那好啊,我给你钱,要多少你开个价。”
  肖宝安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想到这个有违职业道德,再说自己的工作是保安不是鸭子,于是就坚定地说:“给你麻痹钱!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拱屁股赚钱的么!老子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时锦年耐心用尽,兽性大发地扑上去,嘴里说:“那你借我玩一下会死么?!”
  肖宝安一边支把一边大声喊:“唉——唉——唉呀!——你整事是不是?!想讹我是不是?!——撒手!给我撒开!!”
  俩人就扭打起来。


  第 66 章
  
  下午顾渭不放心,特意早点回来。
  路上他心里有种种预设,也想到了嘴上说的好听的肖宝安会受不住时锦年的软磨硬泡——这个他每天晚上都经历一遍,知道滋味不好受。
  也想到如果进门发现那两人的苟且之事该如何反应,该如何揍肖宝安,再打电话给肖桑臭骂他一顿,他想到了种种后续,却避免去想时锦年,一想到他缠着别人求欢他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病人。我不能计较,我得帮他。”他难受地想,“能帮他的就只有我了。”
  他抱着一点忐忑的心情回到家里,发现客厅的摆设虽然勉强算是秩序井然,不过仍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什么的。
  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然而一楼并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不若平时,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时锦年就露面——他也实在寂寞。
  “难道出门了?”顾渭想,“做过之后就到外面携手同游人间了?”
  抱着极大的不安和怀疑顾渭跑到楼上最后查看,却意外地在卧室外看到如门神样站岗的肖宝安。
  肖宝安看到他大叫起来,“顾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顾渭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张口问:“小锦人呢?”
  肖宝安抓耳挠腮激动地向他说:“那谁他中午起来吃完饭就要整我!气坏我了,我不好意思打他,他就欺负我!你看我这脸让他给挠的!”指着自己眉骨上一个抓痕,“都破皮了!——还有这!”他伸出手臂,给人看上面的牙印,“他是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疯了咋的!”
  顾渭着急,“那后来呢?”
  肖宝安说:“后来我一看再不出手我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我就出手了。”
  顾渭抬脚踹过去,“你把他怎么了?!你做了是不是?!人呢?!我问你小锦人在哪?”
  肖宝安一个不察让他给踹着了,当下抱着肚子像挨揍的狗一样又警惕又仇恨又委屈又不安地抬头看他。
  卧室里突然传来时锦年很大的喊声:“顾渭!快来救我!”
  顾渭冲进卧室,先没看到时锦年,只看到床上有一捆被子。再仔细看,才发现那捆被子里中间卷着个时锦年,外面用一根裤腰带一根什么袋子扎得紧紧的。
  时锦年在里面像蚕宝宝一样蠕动挣扎着,眼泪汪汪可怜地喊着:“顾渭快来救我!救救我!!”
  顾渭就冲过去赶紧解救他,嘴里安抚着“没事了,别哭啊,马上就好了。”什么的。
  他废了很大气力开始才解开绳子和裤袋,紧张地想查看时锦年的身体有没有受到过分的虐待,结果时锦年一下子推开他,跳起来向卫生间跑去,“我憋了一天了!”
  顾渭当然不放心跟到卫生间门口问他有没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去看医生,里面传来有点恼怒的声音,“你走开!我上厕所!要看医生你自己去!”
  顾渭稍微放下心来,至少时锦年还生龙活虎的身体看来无大碍。
  他得了空回头要找肖宝安算账,结果肖宝安脸红脖子粗地还要找他算账。
  “你凭啥打人?!”
  顾渭说:“打你还是轻的!我特么现在就找把刀骟了你永绝后患!”
  肖宝安说:“我咋的了你打我?!你们俩是不是说好了一个打完了另一个打?!不行!你得给我个说法!”
  顾渭没想到弄进家里这么一个无赖,他冲冠一怒为蓝颜,再次对他动粗。
  不过这次肖宝安有防备躲开了,并展开反击。他是部队复员兵,也是半个练家子,和顾渭这个现役军官可谓是地缝对手,俩人就拳来腿往呼呼哈哈地从楼上打到楼下又打到门口。最后肖宝安不敌夺路而逃。
  他一边在风中奔跑着一边回头大喊:“你等着!你们两口子太不要脸了!我找我们老板跟你说理!”
  顾渭想着穷寇莫追就站在门口叉腰看那无赖逃掉,抹了抹嘴角破皮之处,啐了一口在地上骂道:“再来我连你老板一起骟了!”
  他纷纷地想这土鳖真是不知道国家武器的厉害,敢跟部队的人叫板!还回去跟他老板告状,笑话!等他老板知道了怕是腿都要吓软给跪!
  他纷纷地摔上门,想起受了苦难的时锦年,忙去查看。
  时锦年解决完生理需求已经从卫生间出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顾渭看他消瘦的背影心酸极了,轻轻坐在床边。
  时锦年叹气,“你是真的不想和我睡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要你的可怜,你让我走。”
  顾渭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时锦年就慢悠悠地爬起来,自去打开柜子收拾衣物。
  顾渭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被个小保安给上了,如果你想报复就一句话,明天我就把人给你绑来让你出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个变态搞调教……”
  时锦年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被他上——虽然是那样打算来着,不过最后没得手。”
  顾渭说:“没、没睡么?那你刚才……”
  时锦年打断他说:“离开是我自己的想法,跟保安什么的没关系。”
  顾渭把思绪放到当下,拽着他从衣柜旁离开,说:“好好的就更不能走了。你现在走是要去哪?你家人都不在了,只有我能照顾你。”
  时锦年说:“你的照顾无非就是不让我去找人而已,如果你能用另一种方式照顾我还可以考虑下。”
  顾渭有点哭笑不得了,时锦年在某方面的执着堪比小强,色心怎么也踩不死。
  “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怎么也不能算是……正常吧?你从我这离开就只会走回老路,我是不会放你过那样的生活的,你是在自毁。”
  “自毁就自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用不找你管,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是你的朋友。”
  “我高攀不起你这样的朋友!”时锦年突然激动起来,歇斯底里发作一样吵闹,突然噗通又跪下,“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顾渭连忙去搀扶他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他把人扶到床上,时锦年翻来覆去地打滚,又像是躁狂症患者了。
  顾渭想“他有病,他真的有病了……可怜的小锦。”他想把人搂进怀里,摸他的头让他安定下来,告诉他“不要害怕有我呢”,可是顾渭的手就只在空中虚晃了晃就垂下去,他只能无奈又痛心地看着时锦年受着未知痛苦的折磨。
  等这一阵脾气过去,时锦年渐渐缓过来,擦擦眼泪平复下来,“顾渭,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顾渭说:“……是的。现在的你不是真的你。我要治好你的病,让从前那个你回来。”
  时锦年说:“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该死?”
  顾渭说:“……现在的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以后等你的病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
  时锦年苦笑,“我的病能治好么?”
  顾渭说:“一定能。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总有好的一天。”
  “可是你是现役军官,是不能随便出国的。”
  “我可以转业。”
  “是不是我不治好病你就不会放我走?”
  “……会治好的。”
  时锦年呆愣愣地好一会,然后坐起来抬眼看顾渭,里面说不清是信任还是无奈,“好吧,我答应你配合治疗。给我治病吧。”
  顾渭喜出望外,简直想把人抱起来转一圈,可是自然没有那个胆量。
  这天晚上时锦年意外地睡得早,可能是白天被捆绑了一下午累了。
  顾渭悄悄走出卧室,到书房去看监控录像。
  他想知道到底白天肖宝安把时锦年怎样了,早些时候肖桑打电话来被他以忙为由挂断,他不想听别人说些有的没的,还是眼见为实吧。
  他调出监控,用快进开始查看。
  很快他就找到了时锦年和肖宝安俩人从饭厅开始的肢体冲突那部分,他压着火继续跟进。
  只见时锦年步步紧逼,然后俩人撕扯起来,从饭厅纠缠到客厅,撞翻了很多东西,肖宝安一度被压在身下裤子差点被扒下来,然而他毕竟年轻又身强体壮,从时锦年手里抢回裤子的控制权,然后发狠将人给掀翻,用裤袋捆起手脚。
  接下来的内容顾渭都不敢看了,他的朋友不知道会遇到怎么样过分的事……肖宝安将时锦年从楼下搬到楼上,期间时锦年仍旧不肯安歇,又是蹭又是挑逗,最后肖宝安将人弄进卧室,推倒在被子上,然后……他像做寿司卷一样把人用被子裹起来,然后用找来的裤袋和绳子什么的把人给彻底绑起来,拍拍手,到卧室外面站岗到最后。
  顾渭傻眼了,他居然误会肖宝安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居然真的有这种不为美色所动拒绝被霸王硬上弓的职业保安!
  他心里五味陈杂,既为时锦年的病情感到担忧,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又为自己的护短和不分青红皂白揍人的举动感到过意不去。
  顾渭当下给肖桑打了电话过去,说明这边的情况,并说要向肖宝安道歉,要送上大笔的佣金和谢礼。
  与此同时肖宝安正在肖桑和保安经历面前垂足顿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委屈。
  肖桑收了电话转头安慰他说:“行了,刚才顾老板也打电话过来说看了监控知道是场误会,让我替他转达歉意,还要赔给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肖宝安已经进入祥林嫂模式了,不停地说:“狗才和他睡了!他骑在我身上要强奸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卫?!就让他整?!他们有钱有势的人也太不讲理了!不行!那对狗日的必须给我个说法!555太磕碜人了!”

 

  67、正文完结章
  
  不管怎么说时锦年吐口肯积极配合治疗也算是柳暗花明了。
  顾渭请了迪都最好的精神病专家会诊,制定治疗方案,最终专家敲定电击疗法。这种方法一般是用来矫正同性恋的,现在这个社会对这事的接受度高了,这一套也就不时兴了。对嗜性癖的治疗国内尚在摩挲,还无完善的模式,只能借鉴以往的经验。
  具体做法是当病患出现欲念时予以电击。休息三分钟再重复一次,每次治疗重复三次点击,每天一次治疗,十天一疗程。必要的时候可以辅助药物催吐。
  专家再三保证说这个的疗效很好,并且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就是通过电击给患者建立起身体里对邪念条件反射的厌恶机制,就像巴普洛夫的狗试验。让病患一想起欲望就本能地恐惧。
  对于这种绝对称不上舒服的疗法顾渭十分犹豫,担心过程太痛苦时锦年受不了。然而现实却是如此骨干——不接受这个就等于放弃治疗,时锦年的康复遥遥无期。
  最后还是时锦年自己拿的主意,主动说可以接受电击治疗。
  他说:“反正不坐电椅你也不让我爽,那滋味难受。”
  顾渭不懂,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宁可去被电也断不了想和别人行那事的执念。
  治疗的第一天顾渭不放心,陪着去看。
  医生说电击的第一步是要让患者产生欲望,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色杂志,男性向女性向都有,让时锦年选,并说如果不够刺激的话还有AV和GV。
  时锦年笑说,“何必那么麻烦,你稍等。”他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盯着顾渭看了一会,然后对医生说:“可以了。”
  医生和顾渭都一脸黑线无语。
  接下来就是电击的过程,顾渭只看了几眼就再也受不了,转身出了诊疗室。
  他受不了看着自己的朋友被电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牙关紧闭,他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一时冲动带时锦年走。
  消毒水的味道的负疚感充满了他的腹腔,他在医院走廊里坐立难安,不知道里面时锦年还要经受怎样的酷刑,仿佛强大的电流也在从他的血肉之躯中通过,他感同身受。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叫他带人走。
  顾渭头皮发麻地走进去,看到他的朋友瘫坐在电椅上,衣衫湿透仿佛溺水打捞上的一具尸体,一动不动。
  顾渭一下子被巨大的恐惧抓住了,他不敢走过去摇晃朋友的身体,怕他真的就此死去。
  医生见惯不怪,说第一次都这样。
  顾渭说:“以后会渐渐好起来?”
  医生笑笑说:“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下次不能把电流调的小一点?”
  医生说似笑非笑,“这种治疗总不能让他舒服。”
  时锦年缓过来一点,无力地耷在一旁的头缓缓抬起来。
  顾渭弯腰关切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时锦年慢慢地摇头不语。
  顾渭于心不忍,“要不……咱不来了吧。换别的医院看看?”
  时锦年仍旧摇头,“让我歇会就没事了——这点苦不算什么,当时我被吴韵棠抓去强迫戒毒才是真的生不如死——这真的不算什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顾渭喉咙里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以后又要怎么办呢?难道时锦年的后半辈子就这样看到男人不消一分钟就“站起来”么?难道他只能生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远离人群么?——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他的心彻底冷硬下来。
  在此后几天的治疗里时锦年和顾渭谁都没提放弃治疗的话,虽然时锦年以眼睛可以看到的速度消瘦虚弱下去。
  治疗期间虽然不比住院,可是根据医嘱时锦年是要绝对禁欲的,顾渭还担心他夜里要闹,结果时锦年到睡觉的时间就自动地去客房把房门一关,一点扰民的意思都没有。
  顾渭以为是治疗有了效果,结果某天晚上他睡不着觉起来想给自己泡壶茶,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两眼无光盯着电视的时锦年。
  电视被消了音,难怪顾渭听不到。屏幕上清宫嫔妃扮相的女演员夸张地挤眉弄眼。
  “失眠?”顾渭过去坐在沙发上,因为担心朋友发情特意坐在一个不算太近的微妙的距离。
  时锦年却看也不看他,仿佛全无兴趣,“只是无聊而已。”
  俩人枯坐半晌,谁都没想起来取消静音,呆看屏幕上一出哑剧。
  “你又为什么失眠?”时锦年突然问。
  “……茶喝多了。”
  “睡觉前不能喝浓茶。”
  “是不能喝……我去热两杯奶来,喝完了咱俩各自去睡觉。”
  “不是某牛的吧?”
  “不是,那东西不能喝。”
  顾渭去热奶,端上来。
  时锦年端在手里,听话地一口一口地喝——他最近对于无论顾渭说的什么似乎都很顺从,大概也相信自己有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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