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不可告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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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向飞飞忽然高吼一声，“纵火的人不是凌志贤，是我！”

“什么？”叶珂秀尖叫道。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是的，是我害死了步熙腾。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他了，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沉默，喜欢他的气概，可是他却对我丝毫不假辞色。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深爱着你──叶珂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会输给你，也不甘心步熙腾这样对我。我利用蚊香，设计了一个自动点火装置，偷偷地放在步熙腾的宿舍里。我本只是想吓一吓他，实在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是我害了他……呜呜……

“我到宿舍安装点火装置的那天，离开的时候，行踪被凌志贤发现了。跟踪我，想看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向飞飞说到这里，叶珂秀呆若木鸡，脸无血色，忽然“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两手捂脸，痛苦地抽泣：“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凌志贤……呜呜……熙腾啊，我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我该怎么办……熙腾啊，没有了你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啊……”

叶珂美快步走到叶珂秀身旁，紧紧地把她抱住。

清凝一脸黯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于神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发生在落雁岛上的事件，终于落幕了。”

“不，”雅姬忽然严肃地说道，“事情还没有完结。”

“什么？”于神迷惑不解。

“还不明白吗？”思炫说罢，跟雅姬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望向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步熙腾不是自杀的。他是被谋杀的！”

替换的诡计

“怎么可能？”于神首先说道，“步熙腾是被谋杀的可能性，不是被我们排除了吗？”

“是的，”雅姬说道，“要是所有人的证词都属实的话，我们所假设的凶手K，的确是无法进入步熙腾的房间，也无法逃离。但如果其中一个环节存在谎言，那我们的推论便被推翻了。”

“你的意思是……”于神望向雅姬，“叶珂秀在说谎？当时K就躲在步熙腾房间里，但叶珂秀却说没看到K？”

“不是的，”雅姬说道，“说谎的不是叶珂秀，而是步熙腾！”

“什么？”于神想了想，“你、你的意思是，步熙腾在洗澡的时候，K也在浴室里，步熙腾明明知道K的存在，却没有告诉我们？”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雅姬轻轻吸了口气，“真正的情况是，当时在浴室里戴着面具的，不是步熙腾，而是K！”

“啊？是K？”于神轻呼一声，“也就是说，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不是步熙腾，而是K？”

“就是这样。”雅姬淡淡地说。

“K从什么时候开始，戴上了步熙腾的面具，取代了步熙腾的身份？”于神问道，“是在步熙腾洗澡的时候？”

“我想是更早的时候。”雅姬望了望思炫，“你认为呢？”

“是在我们刚到达别墅的时候。”思炫淡然说道。

他顿了顿，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接着说道：“我想，K在昨晚──7月4日晚上，已经用橡皮艇抵达落雁岛，并来到别墅，做好杀人的准备。今天下午，我们来到别墅后，分别把自己的行李拿到房间。K通过调查，早就知道步熙腾会住在饭厅附近的房间，所以早就在那里埋伏。步熙腾进房后，他就袭击了步熙腾，让他昏迷，把他安置在浴室里，然后换上他的衣服，并戴上面具，取代了他的身份。面具里大概安装了一个变声器，所以K能发出步熙腾的声音。

“吃晚饭前，K故意回房间洗澡，并且迟迟不出来。于是叶珂秀到房间叫唤步熙腾──这在K的预料之中。K叫叶珂秀帮忙取毛巾的目的，是让叶珂秀进入卧室，确认卧室里没人。

“当时K在浴室里，步熙腾也在浴室里。由于我们知道‘如果浴室里有其他人，步熙腾是一定会告诉我们’这一状况的，而想不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步熙腾’其实是K，所以在‘步熙腾’没告诉我们浴室里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出一个结论：K不可能躲藏在浴室里。

“叶珂秀离开房间后，又走进了厨房。我不知道叶珂秀的这一举动，是否在K的计算之内。总之，最后的情况是，叶珂秀向我们证明了：步熙腾的房间和厨房，都不可能有K的存在。

“与此同时，K把步熙腾从浴室搬到卧室，帮他换上睡衣，让他上吊，并在他的手上留下纸团，最后调好闹钟。

“接下来，K戴着面具──面具有两个──来到饭厅，跟大家一起吃饭，然后又中途离开。大家请注意：K这时候并没有回到步熙腾的房间里。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回到房间里了？饭厅的位置，无法看到步熙腾的房间的房门，我们所以判断他回房了，是因为我们听到了开门声和关门声。

“事实上，K只是把房门打开，再把房门关上，但却没有进入房间。K利用声音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他真的回到了房间。

“K没有回房间，那么到哪里去了？是厨房。他就躲在厨房里。厨房的灯关了，厨房里一片黑暗，即使经过厨房门口，也难以发现K的存在。

“最后，闹钟响起来了，我们都跟着声源，来到了步熙腾的房间，而K就在这时候，马上离开厨房，逃离别墅！

“由于听到开门声和关门声的我们以为‘步熙腾’的确是回到房间了，所以看到房间里只有步熙腾的尸体时，就会认为他是自杀。另外，当时我们也无法解释K是如何进入房间这个问题，所以就更加确信，步熙腾的确是自杀的！”

雅姬听思炫说完，轻轻拍了拍手，赞道：“很精彩的推理。思炫，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步熙腾是被谋杀一事的？”

“刚才，在听于神解释瞬间移动魔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把行李放好以后，我们大家聚集在大厅，当时清凝对步熙腾说：‘叶珂秀将要表演的瞬间移动魔术是怎样的？’可是步熙腾却好像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在渔船上，明明说过这件事，步熙腾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为什么当时在大厅的步熙腾会不知道？于是我想，他有可能不是步熙腾，至少他跟在渔船上的步熙腾不是同一个人。由于有了这个假设，所以可以推断出：步熙腾有可能是被谋杀的，K有办法进入和逃离步熙腾的房间。”

于神心中一凛：“他凭如此一个细节，便能作出这样惊人的推断，真是非比寻常呀！”

雅姬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在听于神解释瞬间移动魔术的时候想到这件事。可是突然激发我的灵感的，却是这个魔术的原理──利用了双胞胎！”

雅姬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说得对吗？到了现在，你还选择躲藏起来，K？不，或许该称呼你的真实姓名了──苍烨！”

重现的一幕

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众人把视线转移到楼梯口，只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男子走上二楼。那男子个子高大，皮肤黝黑，一张长脸上，写满了沧桑。

他微微地吸了口气，望向雅姬，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L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宇文雅姬，你好，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果然是你呀，苍烨！”雅姬冷冷地说。

苍烨？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犯下了数宗命案而被警察通缉的杀人犯苍烨？众人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聚拢在一起，同时提高了警惕。

“真了不起呀，宇文雅姬，”苍烨赞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得知我藏身于此。”

“为什么？”雅姬冷冷地说，“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还有步熙腾，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们该死呀，”苍烨的语气比雅姬更加冷淡，“那三个人，连禽兽也不如，死一万次也不够。至于那姓步的，他见死不救，也罪该万死。”

雅姬忽然在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指着苍烨，大声说道：“苍烨，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拘捕你！蹲下！两手紧抱头部！”

苍烨冷冷一笑：“宇文雅姬呀，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既然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又怎么会束手待毙？你是无法跟我抗衡的！你是永远无法跟我……”

众人都等待着他把“抗衡”两字说完，怎知他话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蹲，滚下了楼梯。这一下突如其来，而他的动作又迅猛之极，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有身经百战的雅姬仅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就回过神来，直追了下去。

“别跑！”雅姬喝道。

说时迟那时快，苍烨已逃出别墅。雅姬穷追不舍。两人一逃一追，速度极快。十分钟后，苍烨逃到海边，再也没有退路了。他索性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冷冷地望着雅姬。

冷月如水。月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

雅姬两手紧握手枪，直指着苍烨的头部，冷冷地说：“苍烨，你已经走投无路，投降吧。”

苍烨紧紧地盯着雅姬，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只听他淡淡地说：“要杀的人还没杀完，要流的血还没流光，我怎么可以投降？”

他说罢，右手一晃，似乎像从腰间取出些什么东西。雅姬秀眉一蹙，提高了警惕。

“宇文雅姬，”苍烨森然道，“真的，你永远无法跟我抗衡，因为……”

他故技重施，一语未必，他突然右手一扬，紧接着，一道银光向雅姬疾驰而来。

那是一把锋利的飞刀！

然而雅姬早有防备，身子一闪，避开了飞刀，同时枪口对准了苍烨的头颅，只听得“砰”的一声，子弹穿过苍烨的脑袋。苍烨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终于在2008年7月5日，在L市外的落雁岛上，被雅姬击毙了！

在苍烨倒下之前，雅姬看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银光闪闪，无比耀眼。

叙述性诡计

怎么回事？在“序章”之中，苍烨不是已经被雅姬击毙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难道……

是倒叙法？这篇文章运用了倒叙结构？

“序章”中的情节，事实上是发生在“第十三章”的？

如此一来，所有不协调，不一致的地方，都能得到解释了。

在“出场人物一览”中，对于苍烨的介绍是：“一级通缉犯，曾犯下四宗命案，最终被宇文雅姬击毙。”而在“第一章”，苍烨所留下的U盘里的文档却说：“我曾杀了三个人。”为什么客观叙述中他是犯下了四宗命案，但他自己却说只是杀了三个人？

那是因为“序章”是“第十三章”的情节。在“第一章”的时候，苍烨还没死，当时他只杀了三个人。后来他又杀死了步熙腾，即一共杀了四个人。最后他在“第十三章”被雅姬击毙，所以终其一生，是“犯下了四宗命案”。

另外，在“序章”和“第十三章”中，对于苍烨脖子上的十字架是这样描述的：“银光闪闪、无比耀眼”。而在“第一章”中，法医在那具男尸身上所找到的十字架，却是这样描述的：“袋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为什么一会儿是“银光闪闪”，一会儿又变成“黑色”？黑色的十字架，怎么会银光闪闪？

不是同一个十字架！不是同一个U盘！“序章”的情节跟“第一章”的情节，并非衔接的！“第一章”的情节，发生在“序章”之前！

事实上，作者早已提示各位读者，杀人者K是苍烨。

在“第三章”末处，作者如此叙述：“然而此刻船上的人都没想到，在岛上等待着大家的，将是血腥恐怖的杀人事件！”而在“出场人物一览”中，作者又说过：“本篇小说的凶手，出现在以上人物一览表中。”

当时“出场人物一览”中除苍烨外的所有人，都在船上，即都是“此刻船上的人”。既然作者的客观叙述是：“此刻船上的人都没想到，在岛上等待着大家的，将是血腥恐怖的杀人事件！”这就等于告诉读者，“知道在岛上有血腥恐怖的杀人事件等待着大家”的凶手只可能是出现在“出场人物一览”中而当时又没在船上的苍烨了。

另外，本篇小说的题目，也是在向读者提示。

《“亡灵”的杀戮傀儡》。为什么“亡灵”两字要加双引号？就是想告诉读者，那不是真正的亡灵，苍烨根本还没死！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在“第一章”出现的那具男尸是谁？法医不是对尸体身份作出了“苍烨，男性，三十二岁”的判断吗？

苍烨在“第十三章”中仍然以生存的状况出现，所以“第一章”的男尸不是可能是他！可是为什么那具男尸的DNA跟苍烨吻合？

现在你明白了雅姬所说的“可是突然激发我的灵感的，却是这个魔术的原理──利用了双胞胎”是什么意思了吧？

终极杀人预告

即使是到落雁岛这样的荒岛上来，于神还是带上了笔记本电脑。雅姬借用了他的笔记本，打开了刚才已经身亡的苍烨脖子上所挂的银色U盘。跟上次一样，U盘里只有一个文本文档，被命名为“宇文雅姬再次亲启”。雅姬咽了口唾沫，提起稍微颤抖的手，把文档打开：

“宇文雅姬，如无意外，当你看到这个文档的内容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次是真的，我──准确来说是我的肉体──永远再也不会出现这个世界上了。如果我的计划没有失误，把我的生命终结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你们两天前在海边发现的那具被勒毙的男尸是谁？为什么他的DNA会跟我吻合？还有，我为什么要杀死那四个人？不要焦急，现在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你们一定没有调查到，其实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叫苍毅。我跟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散了，所以你们是无法查到这件事的。

“三年前，我在酒吧遇上了一个叫黎巧倩的女子。我对她一见钟情，她也对我有意。那一个晚上，我们发生了关系。

“可是在即将天亮之时，当我听到她在梦里叫唤着‘苍毅’的时候，我霎时间明白了！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苍毅的女人。她昨晚把我当成哥哥了！

“我通过调查，知道巧倩已在两年前跟哥哥结婚，可是哥哥却对她不忠，爱上了别的女人，还要跟她离婚。她伤心欲绝，到酒吧买醉，却碰巧遇上了我，让我度过了永远难忘的一夜。

“既然哥哥不能她幸福，就由我来代替哥哥爱她吧！于是，我把哥哥囚禁起来，并替换了他的身份，走进了他的生活。大家都以为苍烨失踪了，其实失踪的是苍毅。

“巧倩以为我──准确来说是以为苍毅──浪子回头，高兴得不得了。我们生活得十分幸福快乐。

“可是，在那一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被破坏了！

“巧倩在L大学附近的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被几个流氓轮奸了。巧倩受不住刺激，割腕自杀！

“上天啊，你为什么要夺去我生命中最爱的女人？

“我要报仇！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要亲手制裁那群人面兽心的杂种！

“于是我把轮奸巧倩的那几个流氓，接二连三地杀掉了，并故意在杀人现场留下我的指纹和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我没想过要躲避警察的追捕！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人是我苍烨杀的！

“在杀人的过程中，我还得知，他们轮奸巧倩之时，有一对情侣经过。那对情侣虽然看到了那几个流氓的禽兽行为，但却没有阻止！

“他们跟那几个禽兽有什么分别？

“我调查得很清楚了：那对情侣中的男生叫步熙腾，女生叫叶珂秀。叶珂秀是一个女孩子，没有能力阻止那几个流氓，我不怪她。可是步熙腾呢？为什么不阻止那几个流氓？甚至不为巧倩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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