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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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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东新没有马上回答苏岩,他喝了一口酒,才说:“毕仁跑了!”
苏岩急了:“老牛,你这么做可就太不应该了。我告诉你毕仁的事儿是出于咱们哥们感情,你让他跑了,你不把我装进去了吗!”
牛东新像是非常痛苦。
苏岩说:“你告诉我,他跑到哪去了?”
牛东新说:“我不知道。”
苏岩急眼了:“老牛,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了!”
牛东新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兔崽子早就没影了。”
牛东新这才告诉苏岩,毕仁早在一周前就跑了。“他妈的,他是个大骗子。”
苏岩十分震惊。牛东新详细地讲了他的被骗经过。牛东新按着毕仁的意思筹集了三千万的资金进行股票投资。毕仁说他正在给一家机构做庄,他让牛东新购买一支股票。当时股票处在高位,牛东新说:“这么高买进是不是有风险啊?”毕仁说:“大家都认为有风险的时候,其实就没风险了。你买吧,赔的话,算我的。”
牛东新犹豫起来。因为他所筹集的这笔巨款当中除了他的钱之外,主要是银行的钱。在牛东新没有下决心购买的时候,毕仁却私自从账户里调出了资金,全额购买了这支股票。股票从购买的当天就开始了跳水表演。牛东新吓坏了,这么多的钱赔进去,他可赔不起啊!
毕仁说:“你别怕别怕。我马上就要调来两个亿把股票拉起来。你如果害怕的话,在我拉起来之后,你跑掉就是了。”
牛东新这时已经开始怀疑毕仁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那样的话,不仅他害怕,银行的领导更得害怕了。他只能把毕仁说的美妙诺言不断地向那些领导重复。可是,股票越走越低,丝毫没有反弹迹象。牛东新开始找证券公司的人调查,结果发现,当时在高位出手的股票全是毕仁卖的。毕仁事先把自己的股票高价位挂起来,他打入牛东新的资金把自己的股票全都接了下来。也就是说,毕仁把自己的亏损都转移给了牛东新。
牛东新气坏了,他真想找人收拾毕仁。可是,那样就等于暴露自己被骗了。他实在是没法向银行交代。他寄望于毕仁能真的把股票拉起来,好全身而退。可是,股票到现在也没有走出下跌的行情。在牛东新准备和毕仁摊牌的时候,毕仁却不辞而别。牛东新这才知道毕仁是个大骗子。但他不敢报案。为了维持这个谎言,牛东新只好继续隐瞒。
苏岩说:“老牛啊,你也太糊涂了!这种事儿,你能瞒到什么时候啊?”
牛东新说:“我不瞒着,我就得跳楼了。”他用哭一样的声音,说:“苏岩呐,现在剩下的钱,连还利息都不够了。”
苏岩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呐?”
牛东新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喝着杯子里的酒。他的神态变得庄严起来,像是在思考命运攸关的大问题。苏岩这才注意到,牛东新的衬衣裤子鞋子袜子全是崭新崭新的。
牛东新说:“苏岩,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苏岩心里咯噔一下。旋转餐厅位于宾馆的最高层,从这里要是跳下去,肯定会被摔成肉饼。
苏岩说:“你是不是想死呀?”牛东新点了点头。苏岩说:“你真想死还是假想死?”牛东新说:“我真想死。”苏岩说:“你想怎么死?”牛东新说:“苏岩,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牛东新站起来,向窗户前走去。苏岩吓坏了,他已经眼看着唐玉在他的眼皮底下跳楼了。他可不想再受这个刺激了。苏岩说:“你要是跳楼的话,你等会儿行不行?”
牛东新站住转身看着苏岩。苏岩说:“等我走了,你再跳,要不然别人该以为是我把你推下去的!”牛东新平静地看着苏岩。苏岩说:“老牛,你过去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怕事儿,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勇敢。”
牛东新说:“我不是勇敢,我是没办法。”
苏岩苦口婆心地劝说牛东新,他说:“你要真这么死了,你家里人可怎么办呐!我估计你小老婆,会很高兴,凭她的姿色,再傍个大款也不成问题。问题是你大老婆你女儿还有你的父母怎么办呐?他们住的房子都是你的,你死了,那些要债的不得把他们全撵出去?你想想,你老婆你女儿早就被你惯得不像样子了,她们什么苦都没吃过,遇到这种阵势,我估计她们都得跟着你一块去死了。”
牛东新被苏岩说哭了,他说:“我不去死的话,我也得被枪毙。”
苏岩说:“不见得。你是被毕仁骗了,你只承担一部分责任。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损失的那些钱都在毕仁的手里。只要将来把毕仁抓住,那些钱就可以都追回来。”
牛东新说:“要是追不回来怎么办?”
苏岩说:“追不回来再说追不回来的。老牛,只要你不主动去死,我向你保证,假如将来真有一天,你被抓起来枪毙了,你放心,我将全力以赴地去照顾你的家人。”
牛东新握着苏岩的手说:“苏岩,有你这句话,我先谢谢你。”
苏岩说:“老牛啊,我知道你现在太难了。我现在才明白,这些日子你为什么总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其实,你是怕别人看出你倒霉了。既然你一直在表演,我劝你,你就一直演下去。不有那么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戏。既然都是在演戏,你怕什么呀?炒股票本身就是在赌博,现在你输了,你得认。我为什么劝你不要去死?因为你现在输得连命都不属于你了。你没资格去死,你懂不懂?”
牛东新冷静多了,他说:“我懂我懂。”
苏岩说:“你是真懂还是假懂,我不清楚。但是你一定不能现在就去死。你最低得帮我抓住毕仁,最低得把你老婆孩子还有你父母都安排妥帖了,你再去死,行不行?”
牛东新向苏岩保证说:“你放心吧。我说什么也不去死了。”
苏岩怕牛东新说话不算数,一直陪了他两天两夜。牛东新十分感动,第二天凌晨,他向睡眼惺松的苏岩真诚地表白道:“苏岩呐,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牛东新刚从死亡线上被苏岩劝回来,感慨万千。他把朋友划分出几个层次。
牛东新说:“好朋友像内裤,就算你大起大落,他会永远包涵着你;非常好的朋友像避孕套,永远为你的安全着想;最要好的朋友就像伟哥,当你抬不起头的时候,他给你力量。苏岩,我认为你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苏岩这时困得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他说:“你快鸡巴倒了。什么内裤避孕套的,我还成伟哥了!”
牛东新说:“我这只是个比喻。”
7
高军和苏岩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郭鸣武推门走了进来。
高军立刻严肃起来,他的相貌高大威猛,瞪起眼睛来一般人都不舒服。他指着墙角的铁椅子,对郭鸣武说:“你坐那儿!”郭鸣武与高军不像和苏岩那么熟,他说:“怎么了?”高军说:“少废话,坐那儿!”
郭鸣武看了看苏岩,苏岩急忙移开目光。
郭鸣武只好坐在铁制椅子里。这个椅子是专门给犯人预备的,上面有手铐脚镣什么的。高军拿起一张传唤证走到郭鸣武的跟前说:“签个字!”郭鸣武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高军指着郭鸣武说:“你签不签?”郭鸣武不高兴地说:“我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才能签呐!”
高军瞪着郭鸣武说:“是不是给你脸了?怎么的?你当记者了不起啊!”
郭鸣武被这个阵势整蒙了,平时虽然和高军不熟,但每次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这帮警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苏岩。苏岩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材料温和地对高军说:“你把这个材料送到赵队那去,他急着要。”
高军拿起材料走了出去。
郭鸣武对苏岩不满意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苏岩说:“郭鸣武,今天找你来,是要了解一件事儿,希望你如实地说清楚。”
苏岩的表情非常严肃。郭鸣武呆呆地看着苏岩。
…‘文…苏岩说:“你和毕仁是怎么认识的?”
…‘人…郭鸣武说:“是采访的时候认识的。”
…‘书…苏岩说:“你详细点儿说。”
…‘屋…郭鸣武想了想:“三月份,毕仁在文化宫搞了一个讲座。我去采访他,就这么认识了。”
苏岩说:“你为什么把毕仁介绍给牛东新?”
郭鸣武说:“牛东新这两年一直闲着。他曾经问我有没有什么好项目,他想投资干点什么。和毕仁认识以后,我觉得毕仁是个人才,就把他介绍给了牛东新。我当时是这么想的,牛东新有资金,而毕仁有才能,他们俩在一起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苏岩冷笑道:“你说的真好听。毕仁骗了牛东新三千万已经跑了,你知道吗?”
郭鸣武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我也是才听说。”
苏岩问:“听谁说的?”
郭鸣武说:“牛东新告诉我的。但他没说他被骗了,他只是说毕仁没了,他问我知不知道毕仁的下落?”
苏岩问:“你知道吗?”
郭鸣武摇了摇头。
苏岩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毕仁的那本长篇小说《大操盘手》。
苏岩问:“这本书是咋回事儿?”
郭鸣武不吱声了。苏岩指着郭鸣武:“你要是保持沉默,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郭鸣武说:“这本书是我写的。”
郭鸣武去年写了一部有关股票的长篇小说。小说主要以一位操盘手的人生经历展开故事情节。写完后,他找毕仁咨询有关细节。没想到,毕仁对这部小说十分感兴趣。他对郭鸣武说:“你写这个操盘手的经历几乎与我一模一样。”
郭鸣武对苏岩说:“毕仁这是在瞎说,小说里的操盘手纯粹是我编造出来的。毕仁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部小说让给他。”
苏岩说:“让给他是什么意思?”
郭鸣武说:“就是说这部小说是毕仁写的。”
苏岩不解地说:“你辛辛苦苦地写本书,为什么要说是他写的?”
郭鸣武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毕仁答应给我钱。”
苏岩明白了,他挖苦郭鸣武:“你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记者。你自己好不容易写了一本书,你竟然拿去卖?你可真丢人!”
郭鸣武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我得生存,这需要钱。我现在只会写字,我能卖的就是字了。假如我是女人的话,我就不卖字了。我肯定去卖淫!”
苏岩火了:“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也没说你卖字不对呀!怎么还扯上卖淫了。就你这个长相,你真是女人也卖不上好价钱。”
郭鸣武这么说主要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他说:“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
苏岩说:“你少跟我说没用的。我问你,毕仁给了你多少钱?”
郭鸣武说:“开始答应给我十万。后来毕仁对我说:‘你不仅给我写了书,你还把牛总介绍给我。现在,我正帮牛东新炒股票。你要是不着急的话,等炒完股票,我给你一百万。’”
苏岩说:“给你了吗?”
郭鸣武摇了摇头:“一分钱也没给,我让他骗了!”
苏岩说:“骗你也活该。就你写的这本破书,干鸡巴毛能值一百万呐!”
郭鸣武难过地说:“所以,我上当了嘛!”
苏岩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可怜相。郭鸣武,我现在把底儿交给你。毕仁利用你写的这本书让牛东新也上当了。就是说,你等于参与了对牛东新的诈骗。”
郭鸣武吓坏了:“不能这么说呀!牛东新相信这本书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牛东新那么喜欢看书,那么有学问,他应该有这个鉴别能力呀!”
苏岩说:“牛东新喜欢看书纯粹是为了抬高自己。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些书是真的哪些书是假的。他以为书里写的全是真的呢!”
郭鸣武说:“那也不能就全怨我呀!”
苏岩说:“不怨你怨谁呀?我告诉你,被毕仁骗走的钱不光是牛东新的,更多的是银行的钱。毕仁要是抓不着,郭鸣武,我们到时候就得把你抓起来了!”
郭鸣武委屈地说:“抓我干什么呀!我是卖字的!”
苏岩说:“卖字的就不能抓了?”
郭鸣武说:“我卖我自己的字还犯法吗?”
苏岩说:“小姐还卖自己的逼呢,不是一样抓起来处理吗?”
郭鸣武却坦然说:“那将来你就按我是小姐处理吧!别抓我了,对我罚款行不行?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卖字的其实和卖淫的都是一回事儿!”
苏岩终于忍不住笑了,郭鸣武趁机说道:“苏哥,以前吧,我没少给你写报道。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帮帮我。我也是受害者。”
苏岩没法严肃了。他诚恳地说:“郭鸣武,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也得帮你!”
郭鸣武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说:“谢谢!”
苏岩说:“你不用谢我,我得谢你!”
郭鸣武不解地问:“为什么谢我?”
苏岩说:“今天你让我的思想提高了认识。”
8
刘芳让苏岩到自己家里去吃饭。苏岩不想去。刘芳说:“你去吧!这是我妈让的。”去之前,苏岩先把车开到百货大楼。刘芳问干什么?苏岩说:“别空手回去,咱们买点儿东西!”
刘芳高兴地说:“行。”她挽着苏岩的胳膊在大楼里幸福地穿行着。起初,苏岩以为象征性买点就得了,但刘芳却毫不手软。苏岩身上一共两千多块钱,转眼一分不剩。
刘芳说:“你心疼吗?”
苏岩说:“看你说的,给我岳父岳母买,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刘芳说:“也是。人家把这么好的姑娘都给你了。你花点钱孝顺孝顺也是应该的。”
到了刘芳家,她的父母比上次还要客气。杨云说:“苏岩,你怎么好长时间没来呢?”苏岩说:“阿姨,我出差了才回来。”杨云看到了苏岩手里的礼品。她说:“再来,别买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苏岩搞不清杨云是客气还是嫌东西不好。今天买的东西不少,但没有太值钱的。刘芳当着苏岩的面,把礼品拿了出来。她故意大声说:
“苏岩,你一点都没给我买,你光给我爸我妈买了!”
杨云撇了一下嘴,笑呵呵地说:“给你买的,你都没拿回来吧!”
刘芳说:“妈,不是。苏岩刚回来就到咱家来了。”
苏岩没有多说话。他在杨云面前一直保持着彬彬有礼。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微笑是温暖的,声音也是那种老实忠厚的。
客厅里开始是四个人,但不一会儿,就剩下了苏岩和杨云两个人。像上次一样,苏岩和杨云坐在沙发里聊着陈凯鸣牛东新之类的话题,刘芳和父亲继续到厨房里去做饭。这有点欺负人。好在苏岩和杨云都很习惯。苏岩在自己的家里也是父亲做饭,母亲和他在客厅里呆着。一般是苏岩看电视,母亲给苏岩削苹果。在刘芳家,苏岩也有这个待遇。只不过,杨云削苹果的技术一般。削下来的果皮像脸皮一样厚。
杨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苏岩,苏岩接过来客客气气吃着。
杨云详细地问着郝飞的案子。苏岩一一作答。但苏岩隐瞒了他查郝飞的原因。这太丢人了。杨云对此也没有细问。她认为,公安局查郝飞主要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她告诫苏岩离陈凯鸣远点儿。
苏岩不解地看着杨云。
杨云说:“陈凯鸣这回算是把胡树魁得罪了,胡树魁肯定会找机会整陈凯鸣的。”
苏岩说:“不至于吧?再说,查郝飞纯粹是为了工作。”
杨云不想深入地谈,她说:“苏岩,这些事儿你不懂。今后你听我的就是了。”
苏岩马上说:“阿姨,你放心吧,我肯定听你的。”
吃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围坐在宽大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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