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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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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缓缓点头,韩家、姜家,家风自不必提,这等事情自然会管束好家中下人不叫人乱说,只要儿女间莫因此生出嫌隙来,这倒真真可谓是天作之合了!
王氏又顺着白夫的意道:“看样子,二叔也是满意的。”白夫人又笑了起来:“今日惊着他了,明日再让他们处处,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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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前院,韩朴正头疼的指着二儿子:“还指望你来年下个场,能给我考个贡士回来,看看你写的这狗屁不通的东西!”
韩笙垂着头听训,见老父骂起人来,眨眨眼睛,抬起头来,舔着脸笑了笑:“不过是写给哥哥的家书,父亲平日的教诲,不是说家书家书,以情意为重么?儿子是觉着如此写来才显得同哥哥亲近……”
这话气得韩朴气息连堵了三四回,拿起书信抖了抖,想干脆丢他脸上算了,可看他这副惫懒模样又叫人哭笑不得,挥了挥手:“罢罢罢,我管不了你了。到时若中不了,我看干脆先给你谋个差事做做,就你这性子,要是能中了,只怕是老天爷打瞌睡!”
韩笙再厚着脸皮笑道:“有几个能跟大哥似的?儿子近日也是日日苦读,好歹也不能丢了父亲的脸不是?”
韩朴冷笑一声:“来年可就是你的喜事,仔细考得太差,让你媳妇再瞧不起你!”
前头说那许多都不及这一句来得狠,只说得韩笙哑口无言。韩朴正欲笑他,忽听外头有人过来,便止了声,叫那人进来。
一个小厮进来禀道:“老爷,后头李姨娘的丫头过来,说李姨娘似是……有些个不好。”
韩朴面色沉了沉,冷声音道:“怎么回事?”
“说是先叫着头疼,然后人就晕了过去,这会儿还没醒来,想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呢。”近几年,韩朴年岁愈大,于这些事上便愈发没什么兴致,一个月里去后院的时日也不过二三回,平素就是歇在夫人屋里,说正事的情形也极多,后院那两个妾一个月能轮上一两回就要烧高香了。
要不是那个李姨娘年岁尚轻,之前又是人送来的,老爷夫人不好落她的面子,这会儿下人们也不敢在二少爷还在的时候便进来传话。
韩朴皱了皱眉头,不在意的挥手道:“叫他们去请张大夫过来,到后院吱会一声,让三小姐看好了四小姐,莫要冲撞了。”
“是。”那下人应了一声,见再没别的吩咐忙退出去请人。
韩笙也告退道:“父亲还有事情,那儿子便先去了。”
次日清早,两家人相邀一并去庙中,拜神佛进香许愿,韩筃并白王氏各自扶着两位夫人,后有白安珩一路陪着。进过香后,便又到后山游玩,有两边长辈看着,两家又素来相交深厚、颇有通家之谊,且二人的婚事尚未挑明,自不必刻意避讳,也算是再相处相看的相看的意思。
头一日因雨之故,许多人家未难赶上山来,倒是都趁着初二这日上山来了。
刚逛了一小会儿,远远的便遇上一行人。
姜氏诧异道:“那不是敬王妃么?她家今日也上山来了?”
白夫人只刚离京那两年见过敬王妃一两面,因两家并不熟悉,几乎印象全无,这会儿听了,挑眉向那边看去:“既见着了,倒不好不打声招呼。”
姜氏也微微点头,便带人迎了过去。那边自也早见着了这一大伙子人。
韩筃跟在母亲身后,向敬王妃身后看去,正见着一脸娇羞满是喜意的赵茹岚,心中恍然——应是她亲事已定下来了,趁着好日子将进之际,先到庙中许愿。
敬王妃含笑请二位夫人平身,又眼带诧异的朝白安珩看了几眼,赞道:“真真是龙中人凤,这几年你们不在京中,竟不知你家有如此好儿郎呢。”说罢,又朝韩筃那里扫了两眼。
韩家同白家的这事,京中只有几家相交甚好的人家才知道,如今敬王妃在此处看见韩家只带了二女儿出来,又如何猜不出这两家之意?心中暗自诧异——先前大皇子妃说的那事……这回怕是要不成了?!
韩家、白家,同敬王一系本就没有深交,倒是同长公主处相熟,这会儿只客气了两句,便各自去了。
夏蝉见敬王妃带人走得远了,才低声诧异道:“今日县主怎么都跟平日不一样了?”
韩筃一笑,她也看见了,赵茹岚这会儿倒真真和那将出门子的大家闺秀一般,跟在王妃后头不言不语的,连头都不带抬的。“她好日子将近,自然不同以往。”
夏蝉掩口抬眼朝前头走着的白安珩看去,笑道:“那小姐也合该如她一般呢……”
“只知混说!下回再不带你出来!”这里前后都是人,这丫头又是个口没遮拦的,韩筃忙叱道,抬眼向白安珩那里看去,却见那人似有所觉一般,正好回头看来……
在白鹤寺住到了初三那日,两家人方先后下山归家。
进了白府,姜氏心中颇为满意的只想着等老爷回来后细细同他说说白家二公子的事,没承想,人才刚回来,就得了两个消息。
“还烧着没起?”挑挑眉毛,姜氏一脸疑惑的向吴妈妈看去。
第十三章 三处
“可不是呢!”吴妈妈也皱着眉头,眼见就是二小姐及笄的好日子了,李姨娘早不病晚不病的,竟偏偏赶到这日子病!这要是人嘎嘣一下子没了,多晦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日她那贴身丫头来报,说先是叫着头疼,然后人就背过去了,请示了老爷找了大夫回来瞧,却一直瞧到今日也没个结果!”
说罢,又凑到姜氏身边低声道:“夫人,要不要回头请位师父回家来看看?”
姜氏心里也是一突,先是两个女儿,现在又是李姨娘,要说没干系,为何都是一睡好几日的?要说有干系,上回是二人齐落水,这回又是莫名之故……
“先叫人看着……不成的话,回头请秋露庵的姑子过来念念经。”白鹤寺虽更有名些,可到底都是僧人,出入大户人家的后院很是不便。秋露庵在京南,离得京城更近一些,也时常在大户人家的后院行走,虽不比白鹤寺,倒也有些名声,尤其于这类事情,更较白鹤寺应承得要多些。
说到此时,姜氏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把三个女儿都带上山的,请位白鹤寺的师父帮着看看才是!
“再一个,昨日老爷收着汾安老家的信了,收着后便叫人收拾出一处小院儿来,怕是老家有人要过来小住?”
姜氏又是一愣,眉头再皱了起来:“汾安来人?也不知是什么人要过来……罢了,先按着老爷说的收拾出来,家什摆设先不必弄,想必还得几日,待我晚上问过再说。”
韩筃回了自己房中,钱妈妈过来伺候时也把这两件事一前一后说了。李姨娘的病合府皆知,她又是个老姨娘了,虽没所出,同韩筃却也算常见,没什么可避讳的。后一个事,钱妈妈说罢,韩筃就愣了一愣。
“汾安来人?”
“是啊,这几年间除了年节走礼再怎么来往过,今年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上山一回,救了白家二公子后才舒缓了些的心思这会儿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可这话却不好直说,想了想方道:“来年就是大笔之年,今年年末入京的人怕是少不了,或许与此有些干系也未可知。”
钱妈妈听后拍手笑道:“还得说是小姐脑子转得快,老奴只当是寻常亲戚家的往来,竟忘了这事!说起来咱们家的二爷,白家二爷,可不都是来年要下场的?”说罢,还冲韩筃挤了挤眼睛。
韩筃只得笑笑,没再出声,换过了衣裳便要歪着。丫鬟们只当她是累了,便退了下去不再打扰。
拿手支着头,歪在床上发着呆,李姨娘的病,她全无头绪,倒是汾安来人之事倒是一清二楚。
若她没记错,这回来的应是两人,一个是大伯家的四子,年方十七,和二哥同岁,一个是大伯的长子长孙,年方十五。这两人入京倒确是要下场的,只可惜,那个当小叔叔的还不如个侄儿!连考连不中不说,还是个惫懒人物,成日家打着韩家的旗号混吃混吃,斗鸡走狗寻花问柳无所不做!
上一世里自己出嫁后还时常听闻此人之事,有如此人物当自家的亲戚,直让人抬不起头来。可惜父亲为着大伯的面子,管又不好管,说又说不服他,竟拿他半丝法子没有!
“唉……”轻叹了一声,这人要是来了,可怎么办是好?韩家的名声只怕到时可要全都让这人给折腾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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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皇帝下了早朝便到太后处请安,说过几句话,见长公主也在,忽想起一事向二人叹道:“五哥儿的媳妇过世了这几年,朕一直想为他续弦,却又一时拿不准主意……他府里还有两个孩子……”
又不想给儿子续妻的夫人家世太低,又怕娶回来的待子女严苛,皇帝心中竟一时纠结起来。
长公主微微一笑,眼角扫了一眼皇贵妃、并坐在她下手的安嫔:“皇上瞧中谁家的姑娘了只管开口便是,五哥儿那般好的人品模样,谁家不会喜欢?”
皇贵妃手中捏着帕子,掩到口边,声音清脆,听着哪似年近三十的妇人?“长公主说得很是,皇上慧眼识来的,自要比我等妇道人家看中的强上许多呢。”
“哪里这般容易……”皇上笑着摇头,抬手接过太监手中递来的茶饮了一口,皇五子虽排行在五,却是皇后唯一的血脉,莫说头一个妻子了,便是续娶的,也应门第能及得上才是。
长公主忽然心中一动,正欲说话,却见对面安嫔眼珠子直转的模样,把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盈盈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直到出了太后宫中,长公主在宫里转了一圈儿后,才到了皇上在的西阁间儿。
“姐姐怎么过来了?”才刚在太后处见了,皇上奇道,转念一想,只当她是有何事所求。
长公主坐到下手处:“我正预备回府的,忽想起个事,不如说了再走,省得回头忘了。”
皇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她坐下,静等长公主开口。
“五哥儿年已二十了,他那府上没个女人确是不成。皇上既想不准,不如干脆问问他的意思?若是那家人皇上觉着也堪配得上咱们皇家,倒不是随了他的意思,岂不两全?”
皇上眉头一挑,点头含笑道:“倒也不错。”就是配不上,委屈儿子一下,指成侧妃也是不错。
“之前我倒是看中一家女儿,只可惜细一打听,人家从小便定好了,只是等孩子们大了再提……”
皇上心中一动,忙问道:“是哪家的?”
长公主翻翻眼睛:“快歇了吧,人家这几日已在相看了,两家儿女都见过面了呢,您若是早说半个月,拉下脸来,指不定还能给人家抢过来!”
皇上失笑摇头道:“罢罢,既是早就定好了,朕也断没夺人姻缘的,不过白问问,知道是哪一家的便是了。”
长公主想想,复笑道:“说起来皇上自是清楚的——吏部尚书韩大人家的二小姐,今年刚到十五的便是。”
皇上恍然点头:“怪道呢,原是他家?他们韩家几世勋贵,家教向来不错。”说罢,又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年纪合适,家世也合适,只可惜人家早就定出去了。
“可惜什么?说回来,五哥儿呢?”
“哦。”皇上回神,笑道,“他这两日说要去白鹤寺为朕和太后祈福,今日一早上山去了。”
长公主奇道:“他竟有这份闲心上山去?别是你差事给他派得太多了,叫他跑出京去躲懒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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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就叫人把这信给你父亲送过去。”白夫人又从头看了一便,笑着把信装好,放到白安珩手中,笑着冲他问道,“可安心了?”
白安珩脸上一红,只道:“天色晚了,母亲也该歇息了。”
“你呀。”白夫人拍拍儿子的胳膊,叫他坐下,“这事有你父亲同我做主,你很不必过虑,只管安下心来,好生备考。你的本事我同你父亲是知道的,来年只管安心去,消停这半年,等来年考罢了再乐意去疯,我同你父亲再不管你!”说罢,又拿手戳着他额头,“到时叫你媳妇来管你!”
白安珩越呆越不自在,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儿子把信封了,到外头叫人送信去。”
“急什么?这会儿城门都闭了,谁能出的去城?”说着,白夫人又叹了一声,“这些日的应酬交情你一概不必理会,只过两日,等你韩家伯父休沐之时,你亲去请个安。咱们虽还没明着定下来,却也应该亲去见见。”
“是。”恭恭敬敬的应了,见母亲总算再不唠叨,白安珩方退了出来,出了正房门口儿,才长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副模样正让过来的王氏看了个正眼。
“请叔叔安。”
“嫂子要见母亲?母亲正在等着。”忙说罢了这话,白安珩低头连忙跑了,还能听见后头几个小丫头的笑声,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分明自己一向学着大哥那样板着脸孔的,今日全丢到八百里外去了!
王氏看着小叔落荒而逃的模样,先是含笑看着院门口,随即又想起才新婚三个月便又回军中的夫君,心中一时酸痛之意冒了出来。
“母亲。”白砇拉拉王氏的衣袖,不解的扬着小脸儿看着母亲。
摸摸儿子的头,王氏忽然心中一阵茫然——已有六年不曾见到丈夫的模样了,自己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儿子生的到底与他有几分相似?他又与小叔、公公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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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正房院中,姜氏正同丈夫说着白家的二公子——“……你是没瞧见,真真是个能担得住事的,莫看他年纪轻,换个大他一旬的也未必能如他一般!”
韩朴点头摸着美须:“白家离京时,他年纪尚小,倒看不出好歹,只看他兄长、父亲为人,便能知他家教好歹。白家大公子人在军中,竟是个实打实一层层用军功爬上去的,大不似那些勋贵人家的纨绔子弟。他家老二的师父也是当世名儒,从不出士,却在清流中极有名气,肯降尊教他,就知此子天赋必是不错,只怕咱家老二拍马也及不上人家。”
姜氏笑着抱怨道:“还没见面就夸成这样,等回头见了,你若不满意,回头可莫要找我说道!咱们二郎虽有些不够稳重,只怕聪明并不在学问上头,将来也未必没出息呢!”
第十四章 多事之日
韩朴自然清楚自家儿子的性子,知道他不是个笨的,虽也认同姜氏之话,到底笑着摇头:“再看看吧。”忽的话风一转,“说起春围,倒险些忘了,头一日收着汾安的来信,大哥说他家老四和他长孙过些日子要进京来,为的就是来年的科考一事,我已吩咐下去了安排他们住到东边的小院儿,你回头看着他们收拾了。”
姜氏忙道:“四儿子?是哪一个?几岁了?他家长孙又才多大?怎么来年就要考了?”
韩朴叹了一声:“你不知道,当年大哥一是不喜读书,二也是家中颇有资材,三一个……他小时候淘气,爬树时把脚摔跛了,出不得仕,这些年来颇以为恨事。如今听说他家大孙子于读书一事上很有些天赋,又怕汾安那边读书不及京中,才要送进京来,让我代为照看一二。至于他那四儿子……”
说着,便又叹了一声:“他家只有老大、老二是正妻所出,这个老四是个庶出,不过极得母亲喜爱,从小养在身边。傍的倒不知好歹,只等这回回来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含糊,姜氏却也听出几分来,只怕不是个好读书的,羡慕京中繁华,又是个庶子,这才想到京中谋个出路——族长一职板上定钉的必是长子长孙的,这么个小庶子,就是再得宠也要想法子另谋出路。
次日一早,姜氏忙着叫人收拾出东小院儿,预备亲戚家的两个男孩子住着。既然两个都是少爷,又是为了科考而来的,便只派了数个细心小厮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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