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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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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那种穿真丝衣服长大的人,”帕顿小姐表示赞同,“我想,一定是刚刚变成的穷人。所有的钱都由于股市崩盘或别的什么原因赔光了。”
“如果不是那种情况,那就一定是他的家族厌倦了继续供养他,把他推出门外让他自谋生路。”罗塞特小姐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的体形最近变得比她的同事苗条了许多,也因此比她们更少了些多愁善感。“那天我问了他类似于他来此之前干什么的问题,而他回答说什么都干,他提到了他干过很多和汽车有关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是那种靠卖汽车拿佣金的有钱人,而且因为生意特别不景气,所以他才出来找了份力气活干——如果你同意我说写广告是力气活的话。”
“我想他一定聪明的可以。”帕顿小姐说,“你有没有读过他昨天给人造黄油写的广告标题? 简直就是白痴:‘那是非常,非常像奶油的东西。’那让汉乐的,差点儿没吐出来。我想宝贝一定是在开他的玩笑。但我真正想说的是,他要是没脑子,就不会想出那么可笑的广告词。”
“他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广告撰稿人。”罗塞特小姐坚定地大声宣布。她看到过那么多新撰稿人的到来,然后又像夜里航行的油轮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这些经验使她具有了总撰稿人一样的能力,能估量出他们的能量。“他有那种能力,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他是能干下去的。”
“希望他能。”帕顿小姐说,“他非常有风度。不像小威利斯那样,总是把东西啪的一声扔到你的面前,根本不把你当人。而且他付茶水钱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绅士。”
“前几天,”罗塞特小姐说,“威利斯主动付了茶钱。
和其他人一样对那点儿茶点钱说三道四,真让我生气。加勒特也是其中之一。我上周六找他的时候他就非常粗鲁,暗示说我挣了他的茶点钱。我想他以为那样说很有趣,但我不这么想。”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他不是。根本不是。他总是在抱怨这件事。无论是切尔西果子面包,还是果酱面包圈,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我对他说:‘加勒特先生,如果你打算放弃每天的午餐休息时间,想从其他人都能享受的东西里挑出点儿毛病的话,不胜欢迎。’‘哦,不,’他赶紧说,‘我可不是办公室的小杂役。’‘那么你认为我是,’我回敬说,‘供你们差遣的女仆吗? ’于是他就对我说别发脾气。这实际上没什么,但这让你感到非常的厌倦,尤其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还要拼命的工作。”
帕顿小姐点了点头。茶点的事情总是让人不断地产生抱怨。
“不管怎样,”她说,“朋友布莱登不会给我们添麻烦。每天就是一杯茶一块饼干。他就要这些。而且他还说他愿意像别人一样预付同样的茶钱,尽管他应该少付六个便士。我就是喜欢大大方方,对你说话又温柔的男人。”
“噢,他这个人的确巧舌如簧,”罗塞特小姐说,“而且爱管闲事。”
“男人都是这样。”帕顿小姐答道,“我说,你知道我昨天于什么了吗? 太可怕了。布莱登走进来向我要汉金先生的文件复本。我当时正拼命忙着老科普雷的一些破烂东西——他总是要我五分钟之内就弄完——所以我对他说:‘你自己找吧。’可是,你猜怎么的? 当我十分钟后到架子上去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他拿走了汉金先生的私人信件档案。他一定是瞎了眼,因为那上面有红笔写着‘私人’字样,有一英寸那么大。很显然,要是汉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于是,我撒腿就往布莱登那里跑,而他就在办公室,正若无其事地读着汉的私人信件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拿错了档案,布莱登先生。’我对他说。可他竟然一点都没感到羞愧。他只是把它递给了我,咧嘴一笑,说道:‘我刚刚开始意识到我可能是拿错档案了。能知道每个人拿多少薪水是很有趣的事情。’而且,我的天哪,他竟然在查看汉的办公室的人员目录。于是我说:‘可是,布莱登先生,你不应该读那个。那是非常机密的文件。’而他却说:‘是吗? ’他看起来非常的惊讶。”
“愚蠢的家伙,”罗塞特小姐说,“希望他别对别人说这些事情。他们都对自己的薪水非常敏感。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们都非常渴望知道别人拿多少钱,而让别人了解他们的薪水又怕得要死。如果布莱登到处乱讲的话,他会惹上一些可怕的麻烦。”
“我警告了他,”帕顿小姐说,“而他似乎以为这很有趣,还问我他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拿到迪安那样高的薪水。”
“让我们看一下,迪安拿多少? ”
“六镑,”帕顿小姐答道,“要是多,依我看也多不了多少。必须承认,没了他,他那个部门的人会脾气好的许多。有的时候,他确实惹他们生气。”
“要是让我说,”罗塞特小姐说,“我认为把上过大学的人和没上过的人混在一起工作并不是很有效果。与牛津和剑桥的人一起工作,大家总是相互讥讽和污言秽语,但其他的人似乎不适应这些。他们总是以为受到了嘲讽。”
“那是英格拉比让他们不痛快。他对什么事儿都是漫不经心的。”
“他们都是这样,”罗塞特小姐用她的经验准确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对他们而言,一切都是游戏,只有科普雷和威利斯才认真工作。如果威利斯想讨论形而上学的问题,英格拉比就开始背诵打油诗。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认为这些都无所谓。我事实上很喜欢这些。而且我认为这些上过大学的人吵起架来和其他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迪安没跌下楼梯,他也一定会和威利斯大吵一架的。”
“我从来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帕顿小姐不解地说道,若有所思地搅拌着她的咖啡。
“我认为这一定是因为女孩子。”罗塞特小姐说,“威利斯过去常和迪安一起出去度周末,可是有一天就突然再也不去了。三月份的有一天,他们吵得非常凶。米特亚迪小姐听到他们在迪安的办公室里吵得不亦乐乎。”
“她听到他们为什么争吵了吗? ”
“没有。以米特亚迪小姐的为人,她先是在隔墙上用力敲打,然后走进屋里,让他们住嘴。她根本不懂如何对待人们的私人情感。多有趣儿的女人。哎呀,我想我们该回家了,不然,我们明早可就什么也干不了了。今天挺热闹的,不是吗? 账单呢? 你比我多吃了两块蛋糕。你该付一先令一便士,而我是九个便士。如果我给你一先令,那么你给我两便士,然后你付给女招待两便士小费,再付清账单,那样我们就两清了。”
两个女孩离开了考文垂街道人口处的街角饭馆,出门向右一拐,穿过皮卡迪利大街的旋转木马来到地铁入口。
当她们从地铁站走出来时,罗塞特小姐突然抓住帕顿小姐的胳膊。
“看哪! 那是宝贝呀! 看他打扮的! ”
“快走吧! ”帕顿小姐回敬了一句,“那不是宝贝。哦,他真的是呀! 看他穿的晚礼服和手里的栀子花,还有哎,我的天哪! 还戴着单片眼镜呢。”
对这些评论一无所知,那位先生依旧悠闲地踱着步向她们走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当他们走到一排的时候,罗塞特小姐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并且说了声“嗨! ”
那个男人机械地举了举帽子并且摇了摇头。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流露出任何表情。罗塞特小姐羞得满脸通红。
“不是他。真难为情! ”
,“他把你当成妓女了。”帕顿小姐说,有一些困惑不解,又或许有一点点的满意。
“这有点儿离奇,”罗塞特小姐嘟囔着,有些恼火,“我敢发誓我刚才——”
“他一点儿都不像他,真的,尤其是当你在近处看时。”
帕顿小姐说,完全是马后炮,“我告诉过你他不是宝贝。”
“你当时也说过他是。”罗塞特小姐回头望去,刚好来得及目睹一件有点儿奇怪的事件。
一辆从莱斯特广场方向开过来的豪华轿车正缓缓地要停靠在克莱特恩酒吧对面的马路边。那个穿晚礼服的人趋步上前并且和车主人说了几句话,说话的时候,他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一只手握住了车门把手,仿佛要准备上车一样。就在他准备上车时,突然有两个人从旁边的商店门里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一个走到前面和小车司机讲话,另一个人用他的一只手抓住那个人优雅的臂膀。几句话之后,其中的一个人上了车坐在了司机旁边,另一个人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穿晚礼服的人先上了车,随后那个人也跟了进去,然后汽车开走了。整个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还没等帕顿小姐转过身来去响应罗塞特小姐发出的惊叫声,就全部结束了。
“他被捕了! ”罗塞特小姐惊叫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两个人是警探。真想知道我们那位戴单片眼镜的朋友都干了些什么。”
帕顿小姐感到有些胆战心惊。
“可我们却以为他是布莱登,还和他说了话。”
“是我和他说了话。”罗塞特小姐纠正了她的错误。对于帕顿小姐来说,把这样的荣耀揽在了自己的头上是很正常的,这符合她的性格。但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明确地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上开脱出去呢,所以罗塞特小姐是不会容忍她出尔反尔的。
“那好,就算是你跟他说的话。”帕顿小姐只好认输,“我对你感到惊讶,罗,竟然因为人家穿得帅,要和一个骗子结交。不管怎样,如果布莱登明天不来上班,我们就会知道那是不是他了。”
但事实证明,那几乎不可能是布莱登先生,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就像以往一样出现在他该在的地方了。罗塞特小姐还问他是不是有替身。
“那我可说不清,”布莱登先生说,“我的一个表兄弟长得有点像我。”
罗塞特小姐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有些地方稍微做了些修改,因为经过考虑,她想最好还是别提她被人误以为是水性女子那件事。
“噢,我想那不会是他,”布莱登先生答道,“他是个非常正派的人,在白金汉宫非常有名,都是正面的东西。”
“往下说。”罗塞特小姐说。
“我是家族的败家子,”布莱登先生继续讲道,“他在街上遇到我从来就当没看见。那一定是别的什么人。”
“你的这位表兄弟也姓布莱登,是吗? ”
“啊,是的。”布莱登说。
三、新撰稿人调查谈话
布莱登先生已经在皮姆广告公司工作一周了。在过去的一周里,他学会了以下这许多事情:在一个四英寸的版面上平均可以塞进去多少个单词;阿姆斯特朗先生对精心绘制的版面非常感兴趣,而汉金先生却认为美术工作实在浪费撰稿人的时间;使用词语“纯的”是危险的,因为,如果轻率的使用,就会把广告委托人置于危险境地,随时会受到政府监察人员的指控,因此,像“质量最好的”、“最好的配料”、“在最适宜的条件下包装”这样的词汇在法律上没有风险,也因此是安全的;像“给了某地某地的模具工厂雇员们数以千计的工作机会”和“完全英国制造”,无论如何,在表达的意义上都是不同的;英格兰北部的人们喜欢成味的黄油和人造黄油,而南方人则喜欢新鲜的;晨星报不会接受任何带有“治愈什么什么”字样的广告,但是却不会反对使用“减轻痛苦”或“改善症状”之类的词语,还有,进一步讲,任何商品如果声称能“治愈”什么,那么,它恐怕就不得不申请成为专利药品,那就得花一大笔钱;最有说服力的广告词通常是用讽刺的口吻写出来的,一则能让人们相信产品真正价值的广告总会造成——因为某种原因——写作手法的匮乏和平淡;如果,你要是极度牵强附会,一则广告的标题就能够曲解出下流淫秽的含义,而这样的含义又恰恰是英国广大公众能绝对无误地理解出来的含义;美术室的艺术家们最大的目的就是竭尽所能把广告词从版面上挤出去,而与此相反,撰稿人就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恶棍,他的阴谋就是用无聊的废话占满整个版面,不给广告插图留一点儿空间;版面设计员,一名温顺的蠢蛋,夹在中间,可怜巴巴地拼命要使双方和解;此外,所有部门的人又都一样,痛恨那些广告委托人,他们总是坚持用礼品券、免费赠品、当地代理名录以及无聊而又难看的写实卡通把版面设计搞的污七八糟,既伤害了他们的个人利益,又让所有设计广告的人憎恶。
在没用任何人的帮助下,他熟悉了占据两层楼的广告公司各个办公室的位置,而且竟然还知道了上楼顶的路,在那里,通信员们在他们头儿的注视下做每天必做的体育锻炼。
而当天好的时候,那里还能很好地欣赏伦敦美景。他认识了一些客户经理,而且有些时候,能当场想起哪一个客户的广告业务是由哪一个客户经理负责。而对于他自己,他发现他已在本部门的同事间建立了一种亲密的朋友关系。公司有两位总撰稿人,阿姆斯特朗先生和汉金先生,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聪明才智和个人喜好。比如像汉金先生,从来不会接受一个在题目里含有形容词“重大的”广告;阿姆斯特朗先生不喜欢任何含有法官或犹太人图片的广告设计,而且有一次,威福莱茨烟草公司出产一种叫做“铁面法官”品牌的香烟让他痛苦不已,以至于他不得不把该客户其他所有的广告业务都转交给了汉金先生。科普雷先生,是位上了年纪又非常严肃的人,早在私立学校和大学培养撰稿人的热潮开始之前就进入了这个行业,拥有一种非凡的诀窍,能给罐装或袋装食品写出让人垂涎欲滴的广告词,大有造成人们消化不良的趋势。而对于他本人,任何罐装或袋装的食品都是有害的,他的食谱仅局限于半熟的牛排、水果和全麦面包。在他做过的事情当中,惟一能让他真正喜欢的就是给本伯利全麦面粉写广告。而当他的那篇给本伯利写的颂文——说本伯利全麦面粉能解脱人们烤面包的痛苦——被粗心的英格拉比无情地废掉的时候,他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在沙丁鱼和鲑鱼罐头广告方面,他无人能敌。
英格拉比则专门研究那些谄媚顾客的广告,像二十人茶点( “深受时代宠儿欢迎的茶点”) 、威福莱茨( “在阿什科皇家赛马场,在考斯皇家快艇俱乐部,你会看到那些有鉴赏力的人们专门享用威福莱茨香烟”) 、法利鞋袜( “无论是大脚还是小脚,法利都会让你拥有一个良好的立足点”) 。
他住在布鲁斯伯里,是一名文学上的共产主义者,穿的是一色套头毛衣和灰色法兰绒长裤。他醒悟得既早又彻底,是皮姆培养的最有前途的撰稿人之一。在做完威福莱茨和时髦的鞋袜广告后,他几乎变得对任何类型的广告都产生了兴趣,而且在风格上也趋向于写“睿智型”的广告,说他“睿智”
是因为它表现得恰到好处。
米特亚迪小姐,拥有多少与他们有些相近的智力结构,除了女士用品外,几乎什么样的广告都能写,而在女士用品方面威利斯先生和加勒特先生则是更胜一筹,尤其是前者,他写出来的文胸和面霜的广告,都带有一种特别的略带哀愁的美感。就凭他的这种能力,他所挣的应该超过他现在的工资。总体说来,广告创作部的人们能够和谐地一起工作,能以一种互助的精神彼此协助创做广告,而且一天从早到晚挨个办公室串来串去。惟有两个人布莱登无法与其建立友谊,其中一个是科普雷先生,他对每一个人都十分冷淡;还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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