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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久天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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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微臣力有不逮,无法胜任。”如意敬谢不敏,不遗余力地自我贬低。
一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使他对敏彦需要处理的国务望而却步了。平时他可是连户部的事都甩手不管的,昨天一时头脑发热,结果下场凄惨,被关押在熙政殿协助处理奏折,刚一想着逃跑,就要强迫“欣赏”温颜的笑里藏刀,悲哉也!
这年头,闲散王爷不好当,何况他还霸占了户部尚书这么个肥缺。
果其不然,如意拒绝帮助的话一说完,温颜的眼刀子就悄悄且狠狠地砍向了他,几乎要将他的勇气杀得片甲不留。
敏彦哼气儿:“但愿你是‘力有不逮’。每次你要推卸责任时候,都自称微臣,朕听也该听出门道来了。”
如意挺挺胸:“坐在这么一大堆纸旁,微臣怕中暑。”
敏彦瞥了他两眼,无声嗤笑。
一边誊抄着宴席菜目的温颜慢吞吞地说道:“殿下底气十足,可不像中暑的样子。”
如意立马做昏昏欲睡状,双手搭在膝盖上,头软软地耷拉着,虚弱呢喃道:“哎哟……速速派人扶住本王,本王这就要晕倒了……”
“啪嗒”一声,敏彦阖上了刚做好批示的一本奏折,换过下一本奏折,摊开,眼睑抬都不抬一下,冷冷地甩出几颗冰渣子:“皇兄,你、很、无、聊。”
“行,那我有聊一点儿。”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意决定让自己变得更有用些,免得真被某些人瞧扁了,“把菜目拿来,我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温颜从善如流地将业已誊抄完毕的纸张递给了如意。
“皇兄,赶紧把你的本事全数抖搂出来,也好让朕开开眼界啊。”敏彦冰冷得刺骨的调侃如影随形般地追加过来。
还没看多久,如意就听温颜在小声地劝敏彦休息一会儿。
敏彦似乎摇了摇头。
“陛下。”
——哦哦哦,温颜很严肃哦!
“……好吧。”
——耶耶耶?敏彦很听话耶!
如意一边支着耳朵听动静兼吐槽,一边在心中笑想:这天底下只有温颜敢把敏彦当绵羊,也只有敏彦能让温颜使出他的心计。呵呵,真不知他们两人究竟是谁降住了谁。
一心二用的后果很严重,因为如意忘了减慢浏览速度,三两下就滤完了御膳房开的菜单,还顺手将不很恰当的地方或添或改,一一注明缘由。
忽然,如意正看在兴头上的菜目被一只指尖带茧的手转了个方向。
“被殿下这么一改,就更条理清晰了……如意殿下清醒了么?可喜可贺啊。那,”温颜微微一笑,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沓奏折,排在了如意面前,“请殿下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冥冥之中,如意感觉,这些年来,温颜的声音是越听越阴险了。
有备无患
敏彦在兼顾国事的前提下“休息”了三天。而这三天的时间在薛御医的眼中,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
“陛下仍需更长时间的休养,否则她的身体迟早要垮掉。再这样下去,不出二十年,陛下就会经受百病缠身的痛苦了!”薛御医气急败坏地抓着如意,忍不住絮叨起敏彦的病情。
可不管他再怎么说,敏彦忙碌的身影未曾稍停,宴客的日子也没有推延。
这天,礼部尚书辛非再次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妻子抱着儿子小九——哦不,皇恩浩荡,他家小九现在已经是“辛吉利”了——来为他鼓劲。
“您看,小九正对您笑呢!”富富态态的辛夫人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低声对辛非说着话,“老爷,今天确定不回府用膳了么?”
辛非道:“嗯,在礼部处理完公事,晚上有应酬。午饭晚饭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我估计很晚才能回府。还有,让他们备好解酒汤什么的,指不定我得被人抬着回来。”
辛夫人一愣,随即笑道:“抬着?怎么会!老爷可是一向号称千杯不倒的。”
辛非语气甚是沉重:“米酒的‘千杯不倒’碰上烈酒的‘千杯不倒’,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还是‘有备无患’让我放心。”
辛夫人虽不明白丈夫到底要参加怎样恐怖的宴会,但她向来以丈夫为天,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点头应下了辛非的要求。
临走前,辛非又嘱咐了一些府里需要注意的事情。
“对了,以后记得要叫小九‘吉利’。”
辛非跨出家门时对自家夫人发出了一句忠告。
熙政殿这边,也是从一早就忙碌起来。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留在宫里坐镇景泰殿的尚忧姑姑被请了过来,对几个刚挑选出来即将陪驾的宫女进行最后教导。遇到什么问题该怎么处理,碰上什么人物该如何应付,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要由资深大宫女传授经验并悉心指点,方可处乱不惊,展现皇室风采。
敏彦下朝回宫后,梳洗了一番,因为知道晚上不会很太平,所以也就省了看奏折的功夫,免得增添了那些无谓的烦恼。余下的时间,除了练练字看看书,敏彦全用来调整状态,在心中尽量全面地设想了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她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
福公公被特意派往御膳房监督,温颜亲自去检查宴会地点布置情况,其他宫女则开始搭配敏彦晚上出席宴会所穿的服装首饰。众人虽忙,却忙中有序,不见兵荒马乱的场景。主角之一的敏彦尤其闲适,依然按照她自己的步调,冷冷静静地安排着所有事项,不假他人之手。
如意衷心佩服敏彦那愈是繁忙愈是稳定的本事。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发呆上,温颜正等着同他一起做最后评判。
“居然想到在御花园里设宴,把矮几都搬到了外面来,席地而坐,仿效春日游玩时的餐会……哎,不错嘛,上首是敏彦的位置,这样既有齐集一堂的同欢,又少不了敏彦地位的凸显。妙,实在是妙!温颜,这谁的主意?”
如意赞叹于创意者的大胆。
王公大臣的家里倒是常常在花园里摆设宴席,可对于一贯只在宫内大殿里宴客的皇室来说,这种不动声色的变革使人耳目一新之余,又不能不敬佩此人的敢作敢当。
倘若不幸失败,降职处罚也不足以谢罪天下。
温颜淡淡说道:“据说是孙歆的提议。”
“……他?”如意哑口无言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孙歆这种政见保守的人,竟也能有此等开阔的视野,委实令人感到“人不可貌相”这句箴言的伟大力量。
“御花园有现成的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最后会成什么样子,昨晚我已看过,天黑后灯火一照,影影绰绰的,意境也很好。只是,挂在树上的灯笼容易引起火苗,我怕到时候大家惊慌连连,少不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温颜似乎有意避开孙歆这个话题,没有接下如意的话头,只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意点头道:“确实。不过,灯笼一定非要挂在树梢上么?摆在地上如何?”
温颜眼观鼻:“殿下,烛光从地面照上脸来,会很吓人的。”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意终于有机会鄙视了一回温颜,“咱们宫里不是有种一人多高的灯架吗?用那个就可以啦!”
温颜鼻观心:“灯架又高又细,稍不留神就会被某些粗手粗脚的大人撞倒,烧着草地再牵连上酒水饭菜的后果,恐怕比燃了树梢更严重。”
想鄙视人家却反被人家鄙视,如意郁闷了:“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
温颜慢慢地踱到一棵树下,温吞的语气令如意的颈背猛然窜起一阵寒意。如意连忙也学他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充当啥都不懂的笨蛋。
“微臣倒是忽然有了个办法。”温颜继续惊人不倦,“如意殿下在户部任尚书,国库的钥匙自然归您管着,您看……?”
这下子,就算如意去装傻蛋也没用。
于是如意瀑布泪了:“行了,你别说了,我大体上清楚了。”
“呵呵,微臣可什么都没说。”温颜微笑着,过河拆桥,利用完了可利用的,就抛下自怨自艾中的如意,自行离去。
如意忿恨地目送某黑心人士远去,嘴里念念有词:“国库,国库,他打主意都打到国库去了……呜呜呜,我的宝贝夜明珠……哪怕摔坏了半颗,我也会心疼死啊……”
——如意殿下,国库归您管是没错,可那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真正属于您呀!
当孙歆抵达御花园的时候,温颜正指挥着一群小太监将夜明珠悬挂在平常人摘不到的高处,如意则蹲在花丛一角,没精打采极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如意回头,见是孙歆,不由得抱怨道:“你们礼部平白无故地放着好好的宴客大殿不用,偏跑来御花园穷折腾……干嘛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的……”
“啊,孙大人来了。”温颜面上漾着得体的笑容,迎面走向被如意抱怨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孙歆,“大人请看,这边正要挂上去的,可都是如意殿下慷慨出借的宝贝呢!”
“本王从来不知‘慷慨’为何物。”如意嘀咕。
孙歆脚下滑了滑,镇定自若:“如此便可避免走水,温大人真是帮了大忙。下官谨代表礼部所有官员谢过温大人。”
“本王被无视了。”如意仍然在嘀咕。
孙歆的眉毛起劲儿地抽搐着,“也感谢如意殿下……相助。”
如意被现实打击得没了招架之力,温颜也不指望他在这种颓废状态下能说什么更有建设性的话,所以他越过了如意,笑道:“谢什么,大家都是为了今天能圆满完成任务,这点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话虽如此,还是要多谢温大人,帮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孙歆不冷不淡地道谢,又用在如意眼中看来根本就没有太大诚意的细小动作,朝温颜欠了欠身。
此时的温颜孙歆二人,简直像兄弟般亲切。如意唾弃地想道:虚伪!
不管如意脑中究竟有多少急待抛售的想法,宴会也还是要健康向上地开席。
眼见御花园里的大人们从三三两两发展壮大为成群结队,专司众人安全的御前侍卫副统领符旸不禁酿了一肚子的紧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因此,他一手按着剑柄,一手五指握紧手中宝剑,在暗处边巡视着外面的情况,边低声警告道:“你们,都给我把皮绷紧点儿!”
“是!”四面零零落落地传来回应。
待大安朝这边需要到场的官员们几乎齐全了,萧恕才带着人姗姗来迟。他刚一到场,马上就有辛非、孙歆等礼部官员上前应酬,如意更是不落人后,端起最可亲的表情,迎了上去。
尽管萧恕来得晚,却没人敢流露半分不满,因为有人比他更晚,那就是敏彦。
主角嘛,压轴出场方合常理。
悬着心在御花园待命的符旸一看见敏彦牵着宛佑,毫发无伤且意气风发地在逶迤的宫灯依仗中缓步走来,也顿时感觉心跳又回到了原来的速度。平时一直是符旸负责熙政殿的安全,而今天敏彦只用了一句“朕相信你”,就把他发配到了御花园喂蚊子。
再看看敏彦身后的御前侍卫统领,符旸皱起眉,心想:等宴会开始后,还是要特别关注女帝陛下的安危。
温颜不知何时回的熙政殿,紧跟在敏彦半步开外,这个距离甚至比御前侍卫统领孙正还要靠近敏彦。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刻意安排,令参加了今晚宴席的朝中老臣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敏彦陛下已经不准备做更多的退让了啊!
萧恕只是默默地盯着敏彦劈山分海般地走来。等敏彦到了他面前,他笑着鞠躬行礼,道:“这几日,陛下圣体可还安好?”
“有劳殿下挂念,一切甚好。”敏彦淡然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破绽。
“那么这位是……”萧恕转头,笑看向贴在敏彦身侧的宛佑,“小王爷?”
“舍弟宛佑。”敏彦淡淡地介绍,似乎不欲多说。
而宛佑,早已被敏彦放开了手,他冲萧恕笑得甜蜜蜜:“你好啊,常丰王大叔。宛佑久闻大叔在漠南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品非凡呢!”
萧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眼前这个小鬼头消遣了,但他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击败。于是他当下也弯了眼睛,摸了摸宛佑的脑袋,假装看不到那孩子眼中在一瞬间对自己这个动作发出的杀气。
“敏彦陛下能有这么可爱的弟弟,真是幸福啊。”萧恕直起身,笑着对敏彦说。
敏彦只微微扯了扯嘴角,就算是回答了萧恕。然后她扬手,语气平平地说道:“王爷,请。”
“陛下,请。”
两人互让完,敏彦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而萧恕也撩起了袍子,随敏彦、如意等人落座。然后,其他人才慢慢坐下。
硝烟终于扩散了。
辛非悄悄地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觉得自己可能过度体虚,要不然为什么最近总是直冒冷汗?
孙歆冷眼旁观,入座的同时,少不得拉了左手边的辛非一下,帮他把那身肥肉顺利地塞在小小矮几后的坐垫上。
“多谢多谢。”辛非抖抖地收起汗巾子,悄声对孙歆表达了谢意。
在敏彦第一个动筷后,令人食不下咽的国宴,开始了。
勾心斗角
敏彦身边站着福公公等人,由敏彦以下,左为如意,右为宛佑。如意之下正是萧恕,宛佑之下则为苏台。
放眼望去,萧恕的下首却赫然是兵部尚书孙应,如果坐着善打圆场的乐平也就罢了,但孙应果敢刚强,乃礼部侍郎孙歆的同族堂叔,绝对是朝中主战一派的核心人物。让他与萧恕毗邻而坐,若无其他深意,那真为一大败笔。
不晓得是礼部哪位才子安排了这么离谱的位次,竟还连番得到了尚书与侍郎们的认可。
幸而拙于言辞的孙应一旁坐着膀大腰圆、不容“小觑”的辛非,所以,即使他与萧恕在交流上出了问题,也有辛非可以帮衬。
再看其他漠南使节,分别被安插进了大安朝的官员队伍里。
这种化整为零的法子,美其名曰“缩短两国距离”。虽然看似和和美美一家亲,实则是用人海战术打散了对方的主力,让他们彼此之间少了许多照应。
萧恕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明知这是故意化解自己的力量,也没提什么太大意见,还对面有忿忿神色的随从们微微笑了笑,以示安抚。
宴行半程,大家正你吹我捧着,萧恕却忽然抛出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小王记得,陛下尚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妹妹,可是叫安妍公主?今日宴会,怎不见公主倩影?”
如意的酒杯歪了歪,微笑中的嘴巴也跟着酒杯歪了歪。
宛佑笑眯眯地抢答:“大叔有所不知,安妍皇姐向来是不参加这种宴会的啦!”
敏彦点头道:“承蒙殿下顾念。正如舍弟所言,舍妹不喜热闹更不谈国事,故而从未参与过家宴之外的宴席。”
“呀,这真是遗憾。”萧恕捏起酒杯,满脸失落地摇头,“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贵国皇室第一美人的绝伦美貌,可惜、可惜……”
什么“皇室第一美人”!
众大臣全在心中无语了一回:安妍公主美则美矣,可距“第一美人”的封号,似乎差得不是一点两点。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位常丰王若认了第二,绝对没人能当第一。
“既然王爷这么希望了,”敏彦倒是端着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害怕对方下句将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那不如朕宣来皇妹,让王爷瞧个明白?”
萧恕起身拱手道:“不敢,不敢!其实小王并非心存轻浮,只是敝国有意与贵国结亲,却不知贵国意下如何。啊,说起来,敝国所选之人,还没觐见过陛下呢!太不应该了!”
说着,他一挥手,底下便有随从离席。
“这真是小王的失误,万望陛下海涵呐!”萧恕拱手致歉。
“无妨。”
敏彦面上做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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