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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封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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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一一刺破了两护卫之前额出,各接了一滴精血。就见那两个护卫双眼一翻,身上飘起一股淡淡玄光入了那骷髅木鱼中,便即直直地倒地,竟是气绝。

殷甲目呲俱裂,然却动弹不得,不禁暗叹:难不成便就死在此处不成?

那妖僧收了两护卫之魂魄,又来至东伯侯身前,抬起匕首便刺向其前额。殷甲不禁绝望而闭眼,只等就死。

孰料不觉疼痛,却听到一声凄厉惨叫,殷甲忙睁开眼。只见那妖僧满面惊恐,提着匕首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而自东伯侯怀中射出一道明黄色亮光,罩定了妖僧身躯,使其动弹不得。而东伯侯殷甲却回复了自由。

更不迟疑,殷甲提剑便砍。可怜那妖僧斗大头颅滴溜溜滚落地上,殷甲又一脚踏碎那骷髅木鱼儿,飘飘然逸出两道玄光,复回了那护卫身上,不一时连声咳嗽,居然活了过来。

再看那妖僧,虽然头颅被砍下,却并未见丝毫血渍。那尸身居然四处摸索头颅,欲要接上。东伯侯殷甲乃自怀中取出方才救命的那道符箓,正是申公豹所赐之【消灾解厄符】。暗叹仙人果然神通非凡,便将那符箓对着妖僧尸身晃了晃,数道明黄乾光闪过,那尸身抖了抖,发出一声闷响,随即一腔子热血直喷了出来,便再也了无声息了。

东伯侯小心收起消灾解厄符箓,又恐那尸身再次作怪,便命躲在殿内之女子妇人各出便溺污血泼之,以污秽压服之。这才与二护卫偕诸人出了庙宇。

因着出了命案,郢都守御将军忙忙的派来一队军士团团围住了庙宇,却好看到东伯侯引着一众女子走了出来。

那守御将军是认得东伯侯的,见状忙上前见礼。东伯侯淡淡道:“将军好生看护此淫贼之窟,不可令任何人接近。待吾去朝见天子,再做定夺。”那守御将军自然唯唯而是。

东伯侯便回馆驿换了朝服,趋入王宫求见。天子唐夲奇之,乃命其入内。东伯侯见天子叩拜毕,乃将方才之事一一道出,并举报弹劾上大夫羊舌羽之庇护淫僧,与污秽妖孽为友,戕害黎民。

天子唐夲顿时大怒,着有司立刻勘察,并令御卫军立刻将羊舌羽之囚禁,查封其家。

不一时有司回报,东伯侯所言具各属实,唐夲直直的气炸了肺,乃传令:将羊舌羽之斩首,查抄其家,其九族具各贬为奴隶,就赐予东伯侯殷甲。那供奉极乐如光大力菩萨之庙宇即刻捣毁,日后郢都再不许任何人敬拜此一菩萨,否则既当做妖邪惩罚之。

东伯侯自然谢恩,乃退出了王宫。

那羊舌羽之果然荒淫贪腐至极,不禁家中私藏貌美女子侍妾数百,更于密室中搜出金锭银锭珠宝无数,几欲钜万之资。东伯侯悉数将其以天子之名散与百姓,阖城尽呼天子万岁。唐夲知之,乃叹息:“殷甲真忠直之臣也!”便越发信之。

至于那羊舌羽之九族之奴隶,殷甲却不会带回殷商封邑,便尽都赠与朝中诸位友善同僚,又是博得一番赞誉。东伯侯圣贤之名甚嚣尘上。

却说东伯侯殷甲斩杀妖僧,夷灭羊舌羽之九族,不料暗中恼了一人。

那人乃是天子唐夲之嫔妃,懿德宫令狐氏。此妃乃是羊舌羽之表妹,二人姑表之亲也。因着受羊舌一族牵连,令狐一族也受波及,虽不至于被族灭,然也受到天子斥责。故而那令狐氏暗暗恼恨东伯侯,便欲寻机报复之。

懿德妃令狐氏笃信佛,这一日便在宫中念早课。忽而那座上所立之南无妙音胜佛之塑像口出人言,乃道:“吾乃极乐如光大力菩萨是也,特借妙音胜佛之身言之于汝。汝当为羊舌氏报仇也……”

那令狐氏俯伏在地,乃问:“吾当如何行之?求佛祖赐示。”

那佛像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番言语,懿德妃便恭谨道:“善信女知之也,必当谨遵而行。”那佛像便不再言语,复归泥塑木雕之体。

由是乎,东伯侯并不知一遭大难悄然而至也。

第五章 令狐氏设谋,毒酒鸩东伯

话说东伯侯游览郢都,不意竟至遇到一番变故,乃牵扯出一窝淫僧,是故便对这游玩无了兴趣。乃终日守在馆驿,偶尔与三五朝中老友对弈饮酒谈诗,倒也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已是半载匆匆而过,因思念家中双亲妻儿,东伯侯便有了归意。

这一日早朝,群臣列班侍立。中官照例呼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东伯侯殷甲便手持玉圭,出列俯伏而奏曰:“臣殷甲有本奏及陛下,伏祈恩准。”

天子唐夲便道:“爱卿且说来。”

东伯侯道:“启奏陛下,臣仰恭圣驾已然半载,陛下恩宠万赏无以复加,臣感激涕零日夜诵念皇恩。然臣领东南之地两百诸侯,且外域尚有蛮夷野国环视,臣之本职所属便是为国守疆。离开日久唯恐有变,是故臣乃恳请归之,震慑宵小,庶几可心安,伏祈陛下恩准。”

东伯侯要辞归,西伯侯,南伯侯,北伯侯那三镇诸侯自然也想家的紧,于是也都出列奏请归国。

因着得益于西伯侯陈恪所进献之符箓,中宫田皇后已然有孕在身,是故天子唐夲最近心情着实舒畅。闻听四人要走不免有些不舍,乃劝慰道:“诸位爱卿何其急也?不若且留待几日,朕的皇后七月十二寿辰,汝等且吃了皇后寿酒再走不迟也。”

若如此说,四人自然是走不得了,便具各恭声应是退了回去。————好在距离七月十二只剩五日,也不多这几天了。

匆匆间五日一晃而过,今天乃是田皇后寿辰,且皇后已然有孕在身。天子唐夲晓得此次必然乃龙子也,是故这寿宴也办的格外隆重些。举凡郢都在册之官吏职司皆有恩赏,玉华宫摆酒大宴群臣,好不热闹。

天子赐宴乃是分席而食,是故每位大人都是独踞一桌,列摆珍馐美食,陈醪佳酿,随其任意取之。

四镇伯候位极人臣,乃是于玉华宫正殿亲陪天子。同时在殿内的不过朝中左辅右弼丞相,太师太尉太傅三公,列班上大夫等二三十人而已。然天子唐夲乃是仁厚明君,与臣班极是相合,是故这酒宴便氛围舒缓轻松,全无丁点肃然之气,好一派君臣想得!

且说众人先是向田皇后恭贺寿诞,继而天子唐夲亲自把酒一盏递与皇后,以示贺喜。那田皇后与唐夲感情甚笃,不免嗔道:“陛下恁地不知怜惜臣妾也?须知臣妾腹中孩儿可受不得酒醪……。”

唐夲立刻以手加额,歉然笑道:“是了,是朕的不是,这一高兴几乎忘却。也罢,你我夫妇本为一体,这杯酒就由朕来替皇后喝。”说完乃仰首饮干手中铜爵之酒,群臣不免齐声叫好,纷纷称赞陛下海量。

东伯侯殷甲作为四镇诸侯之首,乃举起铜爵,笑对天子道:“陛下真海量也,然臣也待要向皇后娘娘敬酒一杯,不知陛下是否也要代为饮之乎?”

殷甲这一言语,那三镇诸侯立时也是站起,纷纷笑道:“臣等也要敬娘娘一杯寿酒,且请陛下一同代饮之。”继而那些丞相三公上大夫不免也纷纷起哄,天子苦笑不已,乃以手点着殷甲笑斥道:“好你个殷商侯,真个要与朕过不去么?这般作弄于我?”——————按:东伯侯殷甲封邑名【商】,是故也有人称其为‘殷商侯’。

天子这话本为戏言,然那群臣中有一人却抓住了由头,乃高声呼道:“唐周天子为殷商侯所戏,此诚大缪君臣伦理纲常也,殷甲汝尚知尊卑否?”说话者乃是上大夫令狐延,便是懿德妃令狐氏之父也。

这话一出,顿时令酒宴冷了三分,不说群臣暗暗恼其不识趣。便是天子唐夲也有些不悦,乃对那人喝道:“吾君臣想得,便是有些小小不然也无伤大雅,何来汝之乱吠也?汝醉矣,还不退下?”便有左右武士搀扶那令狐延退出了玉华宫。

令人纳闷的是,那令狐延居然极之顺从的便跟随武士出了玉华宫,看其神色却无半点酒意,隐隐然尚有三分得意冷笑,倒是令人迷惑不已。

经这一闹,众人不禁兴趣索然,这酒宴也味同嚼蜡一般。虽然那令狐延所说之话语无人在意,然有心者不免另生乱念。

须知这唐周天家一族乃是古时姬周的直系血裔,姬周正是伐纣灭商而有的天下。然东伯侯殷甲又恰恰是那商纣王之子武庚直系后代,算是正统的殷商血裔。虽然唐周开国之初,殷甲之祖曾经有拥立之功,是故被册封为四镇诸侯之首。然这殷氏一门对这点着实忌讳,唯恐被有心之人用之大作文章。是故今日殷甲被令狐延喝斥以【殷商戏唐周】,不免有些惶恐。

殷甲乃忠厚之人,坐立不安之际,便俯伏在地对天子唐夲告曰:“臣无状,有君前失礼之罪,请陛下责罚。”

唐夲不免好生劝慰之!忽而陪侍田皇后右侧之懿德妃令狐氏乃趋于天子座前,俯伏而哀告曰:“臣妾父亲酒后胡言,污蔑朝中栋梁之臣,臣妾代父告罪,求陛下责罚。”

这懿德妃平日温婉柔和,甚得天子唐夲与田皇后所喜,是故天子也不为己甚,乃宽言道:“无关爱妃的事,爱妃且退下吧。”

那令狐氏便又道:“臣妾谢过陛下,然东伯侯受吾父所侮,臣妾当代父谢罪,便让臣妾为东伯侯斟酒三杯致歉如何?还请陛下恩准。”座下东伯侯殷甲连呼不敢,其状诚惶诚恐!

这爱妃着实机巧可人!天子闻言不禁如此想,便将那三分不悦尽都消散了。乃笑道:“如此甚好,那爱妃且为东伯侯斟酒。”见殷甲还要推辞,唐夲便戏笑道:“爱卿切莫推辞,否则便是不肯原谅朕之懿德妃也。”

殷甲没奈何,只得谢恩。那令狐氏便从御桌上捧起酒樽,袅袅而行来至东伯侯座前。满满的斟满铜爵,歉然笑道:“君侯且饮此杯酒,哀家代父赔礼也。”东伯侯连呼不敢,举起酒爵仰头饮干,众臣齐声叫好,这气氛便又有了三分热闹。

令狐氏乃又斟满一杯,东伯侯仰首再饮。天子与群臣尽都看向殷甲,却无人知晓那令狐氏暗中将一小小丸药投入了酒樽中,玉手轻轻摇动,不一时便融化入酒中,不显丝毫痕迹。

东伯侯殷甲喝了两杯,令狐氏又斟满第三杯。许是力弱举不动青铜酒樽,是故略一抻抖将酒樽中剩下的些许酒醪尽数撒了地上。忙歉然道:“哀家力弱,撒了酒醪,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群臣中有人笑道:“莫说娘娘,便是臣等举着这青铜酒樽许久也是会手酸的,娘娘不必如此在意。”那令狐氏便笑吟吟端着酒樽,亲眼见东伯侯将第三杯酒饮干,这才回了御座,向陛下施礼,乃施施然走回了皇后身侧。——————这一遭便将那剧毒牵机药下到了东伯侯酒中,半月之后方始发作,到时无药可解必死无疑。且令狐氏将那剩余酒醪洒在地上以毁灭痕迹,自此无人怀疑也。此便是那懿德妃受自【极乐如光大力菩萨】之诡计也。且不提他。

是日群臣为皇后贺寿,兴尽而归。

三日后,四镇伯候乃辞别天子,各自踏上归途。

第六章 东伯侯毒发【苍龙岭】

话说东伯侯殷甲辞别天子,乃踏上归途。一路无话不知不觉走了十多日,这一日行过一山岭中,东伯侯忽而腹痛如绞,乃连声呼叫。侍婢慌忙传来护卫协同医官为君侯诊治。

随伍医官忙不迭把脉问诊,良久却眉头紧锁,神情沉重。而此时东伯侯已然痛煞昏迷,那护卫将军名叫【辛勉】,此时不免焦怒不已,大喝那医官:“庸医还不速速为君侯救治?若有耽搁,小心你九族性命。”

医者惶恐不已,却面色苍白勉强颤抖道:“将军明见,君侯他……他……这不是病……君侯乃是中毒啊……!”

与闻者尽皆大惊,只觉的浑身冷汗涔涔而下。君侯这是何时中的毒?若果有何不测,那在场诸人将无一幸免,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由不得他们不惊!

那护卫将军辛勉面色便冷了下来,噌的一声抽出宝剑,向车外大吼道:“众军士听令,严加看守车队中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若有违逆者格杀勿论。”车辇外三五百殷商精兵高声应是,便刀剑出鞘如临大敌,既是防备那仆役车夫侍婢,也是相互防备身侧战友同僚,一时间不免人人自危。

一番举动,辛勉将军乃沉声问医官:“君侯所中何毒?当如何救治?速速道来。”

那医官乃是殷商侯府太医,医术高明的很,然此时也面无血色,惶恐摇头道:“晚矣晚矣!君侯所中乃九转牵机药,最是无解之毒也。此毒药无形无色,且下毒后要过十多日后方能显露表征,然那时已经病入膏肓,除非神仙搭救,否则……否则必……。”那必死无疑四字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辛勉只觉当头一棒,如同泰山崩塌般天昏地暗,手握不住宝剑,颓然掉落。双膝跪倒在东伯侯殷甲身侧,痛哭道:“微臣万死,微臣万死,未能护得君侯周全,要我辛勉伴驾何用?君侯且稍等,辛勉以头陪您上路!”说完捡起宝剑便要自刎于前。

左右侍婢惶恐大叫不已,然却阻拦不及,那宝剑架在辛勉脖颈上已是割出了血痕。恰在此时东伯侯幽幽而醒转,见状乃低喝道:“辛勉放手,你这是待要为何?”

见君侯苏醒,辛勉陡然住了手,不理脖颈处殷殷血迹,乃痛哭道:“臣护驾不利,乃致使君侯中毒而无所知,臣大罪当死,恳求君侯成全。”

东伯侯殷甲肚腹阵阵剧痛,强忍乃问道:“吾所中何毒?且将尔等所知一一道来。”那医官不敢隐瞒,便又解释一番。

东伯侯殷甲乃是大智慧之人,沉吟良久,方嘿然道:“这须怪不得你们,吾已知何时所中之毒。”——————根据时间向后追溯推演,不难猜出是何时中的毒。且再一想到令狐族与羊舌家族之间关系,加之田皇后寿宴时候,那令狐氏父女之作为,东伯侯再猜不出什么,可就蠢笨至极了。

闻听东伯侯知晓是何人下毒,那辛勉将军顿时面色铁青问道:“何人所为?君侯速速告知与我,待吾诛灭其九族,以泄此恨。”

殷甲强忍腹中刺痛,乃苦笑摇首道:“君子可欺之以方!吾乃唐周忠臣,那人晓得吾既知命不久矣,便绝不会再徒增干戈贻丑天家。呵呵,便由了他们的意吧!”却并未说出是何人所下的毒。

那辛勉还要再言,殷甲此时腹痛已是站立不起,乃勉力言道:“速速取笔墨,待吾修遗书,若然晚了恐来不及也。”

辛勉涕泣不已,乃速速取来笔墨,就让那医官做了临时笔帖式,铺开绢帛,静等君侯言之。

东伯侯殷甲斜躺在车中榻上,缓缓言道:“父母大人在上,不肖儿殷甲叩首,遥望金安。儿赴郢都面君已然半载,天子容宠有加,日日赐宴,时时恩赏,儿不胜惶恐之至。然为臣者当代君分忧,是故儿乃急切辞别天子,欲回殷商边疆封邑为天子守疆,此诚方为人臣之道也!然憾甚殷甲此身竟于途中染风寒,本无所在意,却竟至沉疴日久终至不起。儿知晓无望生归故土,唯痛悔不能亲事双亲膝下也!唯求父母大人勿以儿悲伤,且请则孙辈中贤者替接吾之封爵,庶几不悖天子之托也。言及于此,不孝儿殷甲涕血再拜。”

说完这一番言语,东伯侯已是喘息不已,面容泛出了淡淡紫色,双目赤红,身已处于弥留之际。待要再口述一封上禀天子的遗书却已是不能了!

无奈长叹一声,缓缓躺倒榻上,殷甲只觉天昏地暗,飘飘然已是不知所以了。

静等君侯,却无了声息。那医官颤抖着试了试其鼻息,不免放声悲恸大哭:“君侯归天矣……。”顿时车辇内外众人齐齐跪倒,痛哭之声大作!

此处乃是荒外野岭,周围数十里不见人烟。一切只能就简,辛勉乃强忍悲痛,吩咐将车驾赤红帷幕尽数撤去,乃更换素白绢纱。恰好天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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