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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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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袀转过头,目光落在花豹jīng身后,就见溟天老道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再之后树林中密密麻麻地落了无数乌鸦,再看江边探出一条青蟒歪头看向这边,江心中更有黑影晃动。眼见这时茯女一声不吭,转身又跳下浮桥,那花豹jīng说着就张开血盆大口,直向自己咬来,大袀猛地怒吼一声:“找死!”
说着大袀也不躲避,左手成拳,脚下用力一蹬,一拳如流星赶月般狠狠击出。这一拳直打进花豹jīng血盆大口之中,就见那花豹jīng一咬下去,大袀这一拳却从花豹jīng脖颈打了出来,立时血肉淋漓。
再见花豹jīng挣扎着颤巍巍地一步步退去,身子一歪就掉落下江水中。大袀只冷冷着扫视四周一眼,这时低头见茯女已被江水冲走,正在水中沉浮挣扎。大袀皱了下眉头,纵身跳下,又运起身法,在水面奔走几步就追上了茯女,这时就见一道暗光不知从何处飞来,无声无息地打向大袀。
大袀右手拎起茯女,左手一晃就抓住了那道暗光,更站在水面上冷冷地朝溟天道人看去。溟天道人脸sè一变,身子一闪就消失在远处。这时茯女已闭了气,一时却没死,大袀在茯女后背一拍,让她吐出江水,又一抚后脑就让这女子昏睡了过去。
大袀就拎起茯女,踏着江水行走,这时就听身后扑簌簌一阵响动,大袀回头一看,就见数不清的乌鸦飞在天上,遮天蔽rì地跟在自己身后。大袀也不理会,离了江水,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在头顶yīn森森地道:“兀那道人哪里来的,叫什么?这么不知好歹,此女今rì该死,那是命中注定,倒看你有多大本事,逆天行事。”
这话说完,就见一只极大的乌鸦从天而降,双血红的巨眼狠狠地盯着自己。乌鸦转眼就化作人形,双手抱胸挡住大袀去路。
大袀只冷笑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既敢管这件事就有我的道理。”
乌鸦忽然嘎地一叫,人影晃动直奔大袀而来,眼看到了眼前,就见这乌鸦忽然伸出利爪,直朝大袀抓来。大袀抬头一看,就见这时那只爪子已黑乎乎地遮住了整个苍天,闪电般朝天灵盖抓来,令人心生怯意,更有不能躲闪之念。大袀急忙提了口气,张嘴一喷,吐出耀眼的天火,直奔头顶那爪子喷去。
再见那爪子立时被火灼到了一下,幻影散去,忽然就变小了。乌鸦飞一般地退去,怪叫道:“敢问尊驾是何方神圣?”
见一下就伤了妖王,大袀松了口气,知道打败了这妖,其余的妖也必散了,大袀就道:“实话告诉你,我从南海紫竹林而来,就为了此女。”
乌鸦只道:“了不得,原来是来自佛门圣地,多谢大师没伤我身体。”
说着这乌鸦竟双手合十一躬身,就化了本体振翅飞了,身后又跟了数十小妖。
没想到这乌鸦还是个讲情面谈道理的妖jīng,大袀不由得嘿嘿一笑。大袀再朝四下一看,喝道:“都听清了,莫等我动手留下尔等xìng命,趁早散去。”
这话说完,果然四下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各路妖jīng都散的无影无踪,只一个不剩。大袀就再弹出一指法力,打在茯女眉心,就见茯女悠悠醒转。
茯女四下一看,又见到大袀,只道:“你又为何救我,你不知我的苦,才会救我,我这一世已极苦,你就让我趁早离了这一世吧。”
大袀只皱眉道:“苦乐无常,你坠入轮回,下一世也是苦,不如随我入了佛门修行,修得个正果,才得解脱。”
茯女只摇头道:“你说的什么我却听不懂,你既然不让我死,我就回家去了。”
大袀更皱起眉头,只想不如要抓了茯女,抗到紫竹林,又想惠岸大师让自己度她诡异,却不是抓了她回去,此事果然是难为了自己。
眼见茯女说着就走了,大袀只得跟在身后,更怪自己没有口才说服此女。两人沿着道路走回,眼见前面隐约已是城门,却见茯女忽然站住了,更脸显惊骇之sè。
大袀也站住了,更凝聚元神法力,一脸戒备。大袀已察觉那茯女不是不走了,而是鬼魅作祟,前面被打了一道墙,走不动了。此时只见一股yīn风刮过,隐隐约约四周都有鬼影晃动,更有鬼怪呜咽之声。
见没有成形的鬼族显身,大袀稳住心神,运了法力,就掐诀念咒驱散,可运过功法,四周鬼打墙已越发厚实,大袀打出几道法力,都破不得。
大袀急切中急忙掐诀召唤土地神来,过了片刻,就见土地神显身,那土地神四下看了几眼,脸sè慌张,只低声道:“不好,恐怕有大来头的鬼妖拦路,小神也看不清是何人。”
大袀见事情紧迫,只得伸手入怀,取了银狐出来。花无常正运功修行,大袀叫了几声,花无常也不应,大袀知花无常是自闭了外感知觉,只得打了一股法力在她身上。
过了片刻,花无常睁开双眼醒来,又化作人形,见大袀一脸焦急,就朝四周看去。花无常已看出鬼打墙闭了去路,只道:“没有五行遁术,只怕是出不去的。”
大袀就道:“你看好我真身,我要元神出窍察看。”
大袀说着就盘膝坐了,凝神运功,不一会就见大袀头顶光华一闪显出一个白光凝结的元婴。一旁的土地神见了花无常变化人形,已惊讶不已,那茯女先见到狐狸jīng,又见元神出窍,更已看得呆了。
元神四下一望,就见四周聚集了不知多少鬼影,已围得水泄不通,远处更有一只大鬼,坐在一顶大轿中,由众鬼抬着,虎视眈眈地看过来。
要知人鬼殊途,大袀知这鬼虽厉害,可此处不是yīn间,那鬼却奈何不得自己,只是拦住自己,不过是要等茯女大限一到,就截获了魂魄去。
大袀略一思索,就对土地神:“尊神乃此方土地,在这一方,无论何样禁忌也拦不住尊神,就烦请尊神去一趟南海紫竹林如何?”
土地神只摇头道:“小神职责所在,可离不开这方圆百里之地,如何去得了那么远。”
大袀又一想,就道:“那请尊神带了我元神出去,回头我元神请回救兵,最后谢你。”
土地神急忙道:“谢什么的可不敢当,听从仙师吩咐就是。”
大袀就交待了花无常留下照看,自己又分出元神,让土地神携带了,土地小心地携带了大袀元神,就遁入了地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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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罗汉塔
被土地神带出被困之地,已是数十里之外,土地就道:“仙师元神离体,不比寻常,此去务必小心。”
大袀知道若是遇上能察觉元神的敌人,必是凶险异常,所以大袀也不敢耽搁,元神疾驰直奔南海紫竹林而去。元神虽不能施展腾云飞遁之术,可元神本身不为**凡胎所累,也极为快捷,不消多时就返回了落伽山。
到了紫竹林入口,大袀元神尚弱,初具婴儿身形,却也能见到南华上仙几人依旧被困在此地。南华上仙几人却看不见大袀元神,黑风行者却立时察觉了,只注视着大袀元神疾驰而过,却未阻拦。
大袀穿过紫竹林,到了莲花池,惠岸立时察觉了,只道:“凭你的神通修为,护住茯女错错有余,怎么却如此模样?”
大袀就道:“贫道驱散了一众妖jīng,不料最后来了一只鬼王,那鬼王率一群鬼魅,用鬼打墙之法困住了贫道和茯女。我无法器,也不曾开天眼,看不见鬼魅行踪,也不知如何破除鬼打墙,所以急忙赶回来求教。”
大袀此话说过,言下之意,是想找惠岸学个佛家法术,或是让惠岸帮自己开了天眼,都是不小的好处,可惠岸这时想想,只道:“这样吧,我借你一面yīn阳法镜吧,那宝贝可助你辨认天下之鬼,若有凶顽恶鬼,也可用宝贝收服。”
大袀就道:“我已无肉身,如何拿的了宝贝,不如你教我个天眼术吧。”
惠岸却笑道:“我佛家可没什么天眼术,再说你没肉身,我现在就给你做一个好了。”
惠岸说着,转身在莲花池中摸索了几下,就取出几只莲藕摆成躯干手足之状,又拿了大莲蓬当做头脑,最后在莲蓬上点了莲子当眼,又开了一裂口做嘴。
做成了人形莲藕,惠岸又伸手一抓大袀元神,塞进人形中,再喷口法力,定住大袀元神,就含笑道:“这法子我也学了一阵儿了,只是今rì头一次用到。”
又朝莲藕人形笑道:“还不起来更待何时?”
再见莲藕挣扎几下,就真磕磕碰碰地站立了起来,惠岸就道:“你觉得如何?”
大袀立时没好气地道:“大师这法子恐怕就是个替身人偶罢,可差劲得很,就是南岭梨花屿的商铺里随便买个人偶,也比大师做得强得多了。”
惠岸却道:“你有所不知,我这莲花体虽有人偶之功,却不是人偶,我这莲花体可是宝物,一般恶鬼秽物都近不得身的,可保你不被鬼王迫害,你借这个莲花体回到肉身处,回头这莲花体你还得还给我的。”
大袀只道:“大师真小气的很。”
惠岸也不辩,只让大袀立刻去罗汉塔取了yīn阳法镜,马上回去度了茯女皈依要紧。
大袀就离了莲花池,这莲藕身体却也轻便,走起来也快,穿过紫竹林,就到了那两座罗汉塔处,却见一个大和尚已在等着。大和尚一脸肃然,只合十道:“小僧法悔,请跟我来吧。”
大袀就跟在法悔身后,两人进了罗汉塔,就见这塔有石阶一层层向上,每一层塔都有佛陀坐像,一派庄严。跟在法悔身后拾阶而上,没走出几步,大袀立时就觉得似乎有大山压身,负重吃力难行。法悔见大袀吃力,就略有得意地道:“这罗汉塔有佛门禁制,越往上越难行,法力高低立时就有高下之分。”
大袀不由得心中暗笑这法悔大和尚身为佛门弟子,争强好胜之心却胜。跟在法悔身后直走了十几阶,到了第三层,再绕塔而行,果然就见一面古朴灰暗的镜子被一座佛像持在手中。
法悔大和尚念诵几句,取了宝贝,就笑道:“这里的东西可不得了,随便取一件都是宝物。”
大袀只好随口赞了几句,又假装随意走动,欣赏赞叹。大和尚呵呵一笑,就要把镜子交给大袀,这时却见大袀突然目光呆滞起来,傻傻地看向上面某处,脸sè已是大变。
就在罗汉塔五层之上,大袀目光瞧处,有那一尊佛陀坐像,那眉眼那脸型,大袀越看越觉得像是久违多年未见的瞎子,再想起柳随风相见时曾说过瞎子就在紫竹林的话来,大袀心中立时砰地一跳,再不顾别的,急忙朝五层走去。
见大袀更走去上层,法悔急忙道:“你去做什么,咱们这罗汉塔从未让外人进来,你已是破例,还望自重不要乱行乱动。”
大袀却不理会,一直向上,不过走了几步,身上越发沉重,已寸步难行,法悔几步追了来,更笑道:“这罗汉塔再往上你是上不去的,快跟我回去吧。”
大袀斜着眼看向法悔,莲藕人形更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大和尚见了不知何意,却见大袀身上忽然金光一闪,再见大袀立时几步走了上去,更一路又上了十几个台阶,到了罗汉塔第五层处。那法悔立时长大嘴巴,惊诧不已,他再上了几个台阶,就趴在台阶上前行不得,急道:“唉,快快下来,快快下来,师父责怪下来,小僧可要受罚的。”
大袀这时已站在那尊佛像前面,细细地看过,忽然一笑,眼中却有些湿润,只低声道:“你这傻兄弟,这么多年不见,原来竟被人困在了这里。”
说着,大袀若有所思,呵呵一笑,又转身快步走下。大和尚急忙追在大袀身后,却见大袀连yīn阳法镜也不拿了,快步出了罗汉塔,头也不回。法悔追在身后,这时已知大袀修为远超自己,更改口称师兄,只连声道:“师兄,师兄,你忘了拿镜子。”
法悔一直追到莲花池,就见大袀已站在惠岸对面,法悔见到师父,不敢做声急忙又退了回去,远远地等着。
大袀这时强稳住心神,只笑了笑,道:“罗汉塔我是见识过了,敢问大师,佛门慈悲,为何又拘禁了一人,拘禁那人也就算了,为何强封印在泥塑里。”
惠岸只微微一笑,只道:“没想到你能识得出来。”
大袀就道:“有一人叫瞎子,是我兄弟,就被拘禁在第五层处,还请大师网开一面,放了他吧。”
惠岸只道:“不可,他犯了大错,饶恕不得,他合该在罗汉塔里静修,磨砺心境,更有好处。”
大袀忽然提高声音道:“我已求你,果真不允?”
惠岸只道:“不允。”
大袀立时嘿嘿哈哈地笑出声来,更笑道:“今rì我这话放在这里,你若不允,凭我把你这紫竹林闹得天翻地覆,也得救了他出来。”
这话说过,大袀更一脸肃然,那莲藕人形更冷冷地抬头望天。
惠岸却也不生气,脸上微笑如故,想了想就道:“贫僧怕了道长就是了。”
大袀一愣,不由得心中一喜,这时想起惠岸修为远强过自己,却如此谦和,自己刚才这几句话却是说得过了。大袀心中羞愧,却听惠岸道:“放了他也可,不过却是有些条件。”
大袀心中就想着这惠岸果然小气,却笑道:“大师请说吧。”
惠岸就道:“他的罪孽不可轻恕,我放了他,回头须得你替他在罗汉塔坐禅,直到赎清罪责。”
大袀仰头看了一眼苍天,只道:“贫道应下就是,待我度了茯女回来,绝不反悔。不过还请现在就放了我那兄弟,与我相见。”
惠岸双手合十,就道:“各人自有缘法,没想到你执迷至此,那就依你,走吧。”
惠岸就走在前头,大袀急忙跟上,两人就先后出了莲花池。法悔和尚正等在入口处,初时不知两人谈得什么,后来听到大袀言语无礼,已是惊得呆了,只想此人是何来历,师父竟如此容他,这时却急忙跟在两人身后,手里拿着镜子又不敢多问。
大袀跟了惠岸又回来罗汉塔,两人行到五层处,惠岸双手合十,念诵过法门,就凌空一抓,就见一道金光收回惠岸手中,惠岸随后就转身走了。
大袀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就用手拍拍泥塑,叫道:“瞎子,瞎子。”
有过片刻,泥塑裂开,就见一人直起身来,那人挣开泥胎,只道:“哪个打扰老子坐禅。”
那人果真却是瞎子,瞎子睁眼看见一莲藕人形,一下子愣住了。却听那莲藕人形道:“我这个样子,你必是认不出我的了,我是大袀。”
瞎子立时愣了一下,再仔细打量了大袀几眼,只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你怎么才来,还变成如此模样,你要是早几年来,我还留了好东西给你。”
大袀笑着打量瞎子几眼,就见瞎子不知为何已修了一身佛门法力,道行更高过自己,看不清已是多少道行,大袀心中欣慰,只笑道:“我是元神离了肉身,附在这莲藕人形上,咱们走吧。”
瞎子跟在大袀身后,又叹道:“大袀,你怎么不早来找我,我偷了莲花池里一条大鱼,真好吃极了,你要在就好了。”
大袀心中苦笑,只想难怪人家把你困在这里,那莲花池里的灵物你也吃,竟敢在佛门中杀生。两人出了罗汉塔,不想瞎子又道:“有一天我在这附近溜达,就看到一条蚯蚓长成了jīng,我顺着蚯蚓挖了进去,竟然挖出一根大骨头,我就做了一根骨杖。”
这时法悔等在塔外正听了,立时恨恨地道:“你这泼皮,那是一位罗汉转世留下的肉身,埋在这里供奉,少说也数千年,竟被你掘了。”
瞎子只道:“那东西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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