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七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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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到时候我就先去卖，挣了钱，先让人治治你的脑子，完了再改嫁！”
“嘿嘿……”
“笑你大爷啊！”
“大爷，我没笑你，呵呵……”
“在你没破产之前，咱能先把这正事儿处理完了吗？杜正宇这人什么时候开？最好再给他风风光光的办个欢送会！”
“我不准备开他！”
“啊？还留着他干嘛？”
“我准备把公司卖给他！”
“刘明亮，你开玩笑呢吧？”
“我没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能好好把话说完吗？老子这儿一肚子气还没压下去呢！”
“好啦，这用不着生气，其实杜正宇的事我早就猜着一些了，只是一直没跟你讲！”
“刘明亮，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呵呵……主要是你激动起来的样子挺让人兴奋的，所以想逗逗你！”
“逗你大爷！”
“好好好，先不生气，我们说正事，呵呵……其实做BB机的时候，我就只打算赚个快钱，再摊上通讯器材，是想把公司做大一些，让它看起来值钱一点，我压根儿没准备让公司靠这个发展，去年开始你也看到了，不管是做电脑，还是通讯器材，利润越来越低，愿意垫款的企业越来越少，一来是做的人越来越多，二来是信息越来越透明，说明接下来的几年，像我们这样粗放型的代理，可能会越来越难做！”
“然后呢？”
“杜正宇这么做不奇怪，其实就算没有杜正宇，还有其它类似的公司一天一个的出现，我们阻止不了，所以还不如趁现在，即能交个朋友卖个人情，还能早点将资本投入到利润更大的项目；杜正宇是个人才，他比我稳，在一个方向上想的要比我远，所以如果这个公司给他做，以后可能做的会比我们好，如果在我手里的话，可能不出两年我就会把它关了！”
“那你什么意思？就这么便宜了他？”
“呵呵，那我跟他谈价格的时候，要的贵一点？”
“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他伤害了我们对他的信任！”
“呵呵，要不我找人把他打一顿吧！”
“这个行！最好找那种黑社会的，穿一身黑，牛B哄哄的问一句，‘给你个选择题，你是想要大拇指？还是想要小脚指？’”
“大爷，我能多选吗？”刘明亮故意捏着嗓子问，
“好啊，来人啊，把他大拇指跟小脚指都给我切了！”
“哈哈……”
汪飞也被自己说的逗笑了，对于杜正宇，他确实是有点受伤的感觉，不过经刘明亮这么一说，貌似又平衡了一些；开公司这两年，虽然做的算是实业，但跟那些大老板们经常聊天，也能明白资本运作是怎么回事：就看谁是下一个傻瓜呗。杜正宇这么挖公司墙角，是把他们当了个傻瓜，但刘明亮要能将公司卖给他，何尝又不是在寻找一个接盘的傻瓜？所以才会有“万恶的资本”一说啊！仔细想想，这种游戏又没有什么不对，可能这个商品对刘明亮来说，未来是零，但对刘正宇来说，他的期望值是100，他们若合作成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2001年6月，刘明亮跟杜正宇假意透露了一下卖公司的打算，之后刘正宇就找上了他，一来二去，到了8月份的时候，基本上这事算谈妥了，广东飞亮实业有限公司的牌子不会卖，但可以在杜正宇名下保留半年，半年之内，他可以将所有账目，客户往来等等转到他的公司名下；刘明亮由始至终没有提到杜正宇挖公司墙角的事，还是表现的跟平时一样，甚至还为公司未来的发展提了一些很好建议，当然，最终这样一个未来在刘明亮眼中准备清零的公司，卖了杜正宇一个好价钱。
9月份，刘明亮开始与一些官二代富二代接触频繁，虽然前一年刘明亮就开始与这些人结交了，但那个时候汪飞还不知道那一笔一笔花在这些人身上的应酬费有什么用，直到12月底的时候，刘明亮带着他去见了一个叫潘强的人；这人一看就是个从钱堆里爬出来的二世主，据说留过洋，人有点想法，两人谈论的都是关于房地产的事，汪飞只是坐在一边，充当着他的“小跟班”！忽然听到刘明亮说，
“绿地那片别墅，整个项目拿下来是1500万，我这里计划出来的是1000万，如果潘总感兴趣，你只要再拿500万出来就够了，这个我们之前也谈过，不知道您这里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1000万一出口，汪飞脑子里就嗡的一声，1000万？他们到哪里能有1000万？这两年赚的，再加上刘正宇买公司的钱，他们连500万都没有，刘明亮就敢开口说有1000万？所以也就是下意识，猛的扭头看了一下刘明亮，当然他这个动作没逃过潘强的眼睛，于是那人微笑着问，
“汪总监有什么疑问吗？”
其实这些年跟在刘明亮身边，牛还真是吹过不少，不过这次显然吹的有点太大了，所以他才有刚才的那个反应；不过还好脑子反应也够快，于是故做茫然的看向刘明亮说，
“刘总，绿地那个项目，不是陈总……”
刘明亮微笑着适时的打断了他，说道，
“这个再说吧！”
潘强看两人这么互动，于是继续笑着说，
“陈总？哪个陈总？难道说千阳的陈林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呵呵……据我所知，他现在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现金吧？怎么，他也想在房地产插一脚了？”
“呵呵，潘总，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个人做事您也很清楚，没把握的话不说，没把握的事不做，所以有些话，听听就罢了，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跟您谈的，当然，也不否认确实还有人跟我提过合作这个项目的事！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跟做事严谨的人合作，这样沟通起来不费劲！”
“刘总这话说的在点子上，绿地这个项目我也调研过的，你说的一些情况，与我得到的信息基本上没有多大出入，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合作，不过，我还需要两天时间……不，一天吧，一天后我给您确切的回复！”
与潘强告别后，一路上刘明亮心情都很好，而汪飞却是有点兴致缺缺，红灯的时候，刘明亮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问，
“怎么了？姓潘的虽然说要一天后给回复，不过这事基本上就已经成了，你还担心什么？”
“哎~”
“呵呵……让我猜一下，你想问我那一千万从哪儿来对吧？”
“是不是绿地那个项目实际上没有1500万？”
“潘强又不是傻子，这个出入不会太大，差不多就是1500万！”
“谈成了以后呢？你不会卷款潜逃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一定把我老婆带上！”
“没心情开玩笑，烦着呢！”
“呵呵，我就喜欢看你为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按车里好好疼爱一下！”
“没吃药出门的吧？”
“哈哈……后天潘强的钱到了以后，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资本运作！”
潘强的钱确实是准时进的公司帐，之后刘明亮用公司帐上的现有资金及公司本身做了抵押，在银行又贷出了一千三百万，绿地的别墅项目不到一千四百万就拿下来了，剩下六百万刘明亮同时又投了一个小商圈，那个时候正是房地产崛起的契机，所以房产非常好卖，到了2002年5月，资金全部回收后，他们竟然赚了近500万，比做电脑、BB机两年的赢利还多；正如刘明亮说的，确确实实让汪飞见识了一下真正意义上的资本运作！不过刘明亮也说，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顺利的，可遇而不可求，并非长久之计。






第19章　2002年——奉子成婚
就在汪飞为刘明亮能如此快速的累积资本而咂舌的时候，曹绍辉给他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曹绍辉应该是喝多了，他说，
“小飞，兄弟我就要结婚了，你可得回来给我当伴郎啊，你要不回来，我他妈就不结了！”
“绍辉，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啦，怎么了？老子就要结婚了，还不能喝酒吗？”
“曹绍辉，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通知你给我当伴郎呢！”
这话说完，那边就没音了，汪飞是第二天的飞机回上海，跟谁都没说，所以曹绍辉见到他的时候还愣了半天，
“小飞？你怎么回来了？”
“昨天半夜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回来做伴郎，说我不回来就不结了，所以我这赶着回来给人做伴郎呢！”
“啊？”
“啊屁啊，结婚就结婚呗，喝的要死要活的，知道的以为你结婚呢，不知道还以为你上刑场呢！”
“嘿嘿，我给你打电话了？”
“曹绍辉，你可真行啊！”
“呵呵……嘿嘿……我估计是真喝多了！”
“说吧，结婚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结？日子订了吗？”
“日子还没订呢，对了，你饭还没吃呢吧，走，我带你去吃饭！”
“我家还没回呢，得先回去一趟！”
“行，那我先跟你回去！”
汪飞回家，把汪振华和林丽君激动了半天，午饭在家吃的，下午去看了一下曹伯伯曹婶婶，两人又回了汪家，这时汪飞才想起来问，
“嫂子呢？”
曹绍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前汪飞会说“你女朋友”，“你家那位”，“你对象”，这是第一次叫“嫂子”，所以他还有些不习惯，
“前两天回老家看她父母去了，明天才回来！”
“哦……说吧，你结婚怎么回事？”
“哎~没什么，就是有点烦！”
“你不想结？”
“也不是不想结，只是不想这么快结，我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呢！”
“怎么？……不会是嫂子怀孕了吧？”
“嗯~”
汪飞没接话，只是拿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没事抽着玩，没瘾的！……几个月了？”
“三个月！”
“那就早点结吧，肚子再大了，穿婚纱不好看，据说女人一辈子就希望自己穿上婚纱是最美的，早点订了日子，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好回来帮忙！”
这一晚，两人是在汪飞以前的房间睡的，房间格局什么的都没变，床还是那张上下铺，曹绍辉大学毕业后身高冒到了180，之后每年竟然还以1厘米的速度继续“生长”，所以现在差不多182了，躺在这张床上还有点伸展不开，两人还是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诶小飞，还记得我刚来你们家那会儿吗？”
“嗯~大圆脸，又矮又挫！”
“呵呵……那会儿我看你床上一堆书，就觉得这城里小孩就是牛啊，看这么多书，哎……时间过的好快啊，一晃都十年了，是十年，对吧？”
“嗯~”
“十年，真他妈吓人，老子都要结婚当爹了，你是不知道，雅丽刚检查出来说怀孕以后，我都吓懵了，当时想，我他妈才多大啊，就要当爹了？”
“反正都是结，早结晚结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反正这种感觉你肯定是体会不到的，我妈倒是高兴，哎~可我压力大啊，你想想，我才工作不到两年，什么基础也没有，到时候还要养老婆孩子，我操啊，不敢想了……”
“要不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干吧，刘明亮现在跟别人搞房地产，挺赚钱的！”
“算了吧，我拿什么跟你们一起干？要钱没钱，有人脉没人脉，去了以后打扫卫生啊？”
“我们一开始不也什么都没有？这就看你愿不愿意吧！”
“这事儿你不用给我操心了，过好你自己的就行，结婚这事过两天我就缓过来了，而且我在我们单位干的挺好的，以后没准弄个工程师什么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钱上的事儿，你用就开口，跟我不用不好意思！”
“我跟你什么时候好意思过？呵呵……对了，刘明亮你们……打算就这么过吗？”
“嗯~我们挺好的！”
“那叔叔阿姨这边……万一他们让你结婚怎么办？”
“先拖着呗，合适的时候我会跟他们说的！”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怎么就非得找个男的？找个女人不挺好？还省心！”
“我们两男的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么~”
“得，说不过你！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找什么人，你都是我曹绍辉的兄弟，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嗯~”
曹绍辉是6月15号在老家办的婚礼，汪振华林丽君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星期；回上海后，曹绍辉请这边的同学朋友开了几桌，汪飞让刘明亮也过来了，之后带着刘明亮回家吃了顿便饭，当时把那家伙紧张坏了，跟人吹1000多万生意的时候，都没见那么拘谨。想着刘明亮当时的挫样儿，汪飞就忍不住嘴角一翘一翘的：
吃饭的时候，林丽君随口问了句，
“小刘有女朋友了没？”
然后刘明亮吃的一口菜就给呛住了，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吃完饭后，这人非要帮着收拾，结果还给打了一个盘子，
走的时候，这边跟汪振华林丽君客气呢，说，
“阿姨，叔叔别送了，你们留步，留步~”
然后倒退着没注意差点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可真够狼狈的。
事后汪振华问，
“这就是跟你一起做生意的同学？”
“嗯~”
“还是挺年轻的，就是有点冒冒失失……”
“呵呵……他平时不这样，跟人谈生意的时候稳着呢，今天可能是紧张的吧~”
“来同学家里吃顿便饭，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呃……呵呵~”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而刘明亮回去了以后，懊恼了好多天，说下次争取表现好点。
2002年8月份，广东飞亮实业有限公司被杜正宇买空后，又变回了一个皮包公司，剩下一个董事长，一个财务总监，不过跟初成立那会儿的区别是，现在这个公司很有钱。8月到9月，汪飞跟着刘明亮以广州为中心，将整个广东省绕了个遍，包括港口也跑了好几次，接触了不少人，与他之前接触的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区别是，这些人看着一个二个还真不是一般的“朴素”，进了他们的“公司”，说实话，汪飞的第一感觉就是“垃圾场”，有些老板笑呵呵的说，
“让汪总监见笑了，没办法，我们就是收垃圾的！”
汪飞尴尬的说，
“哪里哪里~”
不过让汪飞大开眼界还不是这个“垃圾场”，而是晚上几个老板一起吃饭时，穿的虽然是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那种花衬衫，有些裤子上还蹭着油点子，但那车开出来：帕莎特、别克、丰田越野……最次的就是他跟刘明亮这个，二手的桑塔那，这冲击力太大了。后来刘明亮跟他说，
“别小看他们仓库里的那堆垃圾，值钱着呢！”
2002年10月开始，汪飞与刘明亮也参与到了这个“收垃圾”的大军中，这就是最早的废旧有色金属回收，当时是与几个做的大的老板一起合资，刘明亮只参与投资、部分管理与销售，其它如仓库、海关、运输等全不用他发愁，这个算是他们投资最早也最久的一个项目。
11月底，曹绍辉给汪飞打电话，说彭雅丽生了个儿子，把两家老人都高兴坏了，汪飞与刘明亮是满月酒的时候回去的，小家伙圆头圆脑的样子，跟小时候的曹绍辉很像，汪飞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孩子的名字两家人半年前就商量上了，又是查字典，又是去找算命的，最后经彭雅丽拍板，叫曹翊天，听着挺霸气，小名：天天，小天，宝儿，小宝……
孩子出生后，年前曹绍辉又是大半夜的给汪飞打了个电话，这次没喝多，电话一通，那边就问，
“干嘛呢？”
“大半夜的，你说我能干嘛？批阅奏章，你信么？”
“嘿嘿……吵醒你啦？”
“没睡，就等着你打电话呢~”
“呵呵，你说你一男的，说话怎么牙尖嘴利的，给人留点面子不行啊~”
“你没说我尖酸刻薄，我得谢谢你啊，说吧，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只能给你打电话聊聊了，被你刺激刺激，就舒坦了~”
“跟嫂子吵架了？”
“没吵，就是憋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