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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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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有几分失落,伸手扶着老九,朝隘口望了望,只见老大启辉的身旁,站着老二、老四以及其余的兄弟。
老三转过身,强忍着泪水,朝老九道:“九弟,咱们走。”
老九知道,此刻的启圣,已经心灰意冷。但这切,又有谁能改变?
其实启圣早想到了这点,只有烟斗钱活在世上,才能平息手足相残的厄运。如今烟斗钱离去了,骨肉相残,在所难免。
眼前敌人将长枪刺来,老三启圣也没心情去阻挡,还是老九眼捷手快,伸手抓,挡住刺向老三的枪。两人在重围中晃来闪去,好不容易奔出重围,却见前面尘头大起,马蹄声响,闪出只马队。
老九气色凝重,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喃喃地道:“三哥,想不到咱们还能同日死,你不愧是我共患难的三哥,只是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老九说罢,抢身迎上扑来的马队。
老三虽然昏沉,却也见到马队扑来,暴吼声,将长枪抖,刺向匹快马。马上的人,见老三身手快捷,只得勒马闪躲。老三抓住空当,朝马虚晃招,将枪朝敌人刺出,但听声怪叫,倒下人。
老三更将枪驻地,借势飘身上马。
老九见老三有了马,大喜道:“三哥,你快策马离去,我随后跟上。”
老九虽这么说,其实他点把握都没有,但不能让老三为他送命,才如此说。老三知他不惯骑马,将枪疾射,朝匹快马射去,那马个翻腾,扑倒在地。马上的人,随即将枪横,插在不远处的石缝上,借力落到地上。
老三见来人露了这手,知是会家子,冷哼声,将长枪紧握,策马来战此人。
老九见敌人中有高手到来,不禁心惊,手心捏着把冷汗,却无处使劲。
二十
启辉站在隘口,见敌人之中,有马队冲来,尘头大起,大有举消灭线天之势。
老八赶到跟前,向启辉请战道:“大哥,我去救三哥和九弟。”
启辉伸手阻住,喝道:“老八,不得胡来。他们是咎由自取,不听我言,该有此报,切听天由命。”
老八双手紧握,怒喝声,将手中长枪挑出,朝启辉刺出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
老八说罢,早已飘身上马,挺身持枪奔出。
老九见老八策马驰来,不禁心里大喜。见隘口的启辉,始终不动,心里芥蒂已生,冷哼声道:“你如此见死不救,等晤着回来之日,就是你丧生之时。”
老九说罢,咬牙切齿。
再朝老三望去,只见他和敌中高手,纠缠到起,不分胜负,不禁兴起,抢过敌人刺来的长枪,忍住疼痛,手劈翻马,手借力而起,朝驰来的马上那人踢去,恰将那人踢落马下。
老九顺势抓马鬃,稳住马腹,才得以坐稳。老三见他已骑上快马,朝他喝声道:“老九,你快走,我去会合老八,并杀出来。”
老九不敢固执,心知自己不惯骑马,此时要强留下来,反成了他们的累赘,答应声,长枪横扫,刺倒人,飞也似的朝外驰去。
老三迎着老八,低声道:“八弟,大哥他什么意思?”
老八叹息声道:“三哥,有些话不便现在说来,咱们杀出去,找着九弟再说。”
两人拼命番,受了几处皮肉伤,才东冲西突,杀出重围,会着老九。
三人厮见毕,相互握手道:“好兄弟,不相分。”
老九恨恨地望着线天的方向,见那没了兵戈之声,顿时平静了许多,不禁道:“兄弟骨肉见死不救,我钱老九永远记得今日。”
说罢,将长枪扔,朝石缝里扔去,直插入石缝里。老八急道:“九弟,你把枪杆扔了,万敌人追上来咋办?”
老八边说,边去拔长枪,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老三摆摆手道:“老八,你也不用拔了,我们现在想想该怎么办?我想大哥是不愿见到我们回去了,只是咱们的家眷都在线天,要是大哥跟我们翻脸,恐怕会为难她们。当初要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她们回来。”
老八坐到青石上,拍屁股道:“喂以为大哥好心,要我们都回来住,却没想到他早打好算盘。如今其余几个哥哥,都跟他条心,分明……。”
老八不敢多说,他猜出启辉争对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三。只有老三,才值得他去嫉妒。烟斗钱生前,最疼爱的也就老三。启辉深怕老三个人将整个家财都分了去,以后他就只得靠木匠为生。
老九朝老八望了眼,不屑地道:“八哥,你以为他是争对三哥吗?你错了,他争对的是咱们弟兄,只要想分家产的人,都是他争对的对象。他处心积虑,为的是什么?”
老三摇摇头,朝老八和老九道:“在此关键时刻,咱们不能搞纷争。佘家营的人虽不能将我三人怎样,想必他们还会为难线天。有机会,咱们得在外围支援线天。这次我对大哥虽然有看法,但我想他还是为线天好。只要不把爹生前的产业交给外人,咱们就算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老九突发奇想,朝老三道:“三哥,我现在倒想去佘家营,想在那饱餐顿。”
老八也点头道:“九弟想法不错,我也想去。”
老三喝道:“你们还真想投敌?佘家营是什么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就土匪窝。谁要进了那里面,谁就会被人唾骂。这几年爹背着我们送粮食给佘家营,都被人乱骂。爹这么做,也是为咱们好,可他这样,是给佘家营示弱。”
老八、老九盯着老三,冷笑声道:“三哥,咱们不去佘家营,那咱们去什么地方?你看看咱们,被大哥逼成这样,你还替他说好话?要是咱们不小心,死在敌人手里,你说咱们冤不冤?你要是不去,你大可以留下,反正我们是要去了。”
老三见两人从青石上走下来,正要去骑马,忙止住道:“两位好兄弟,你们仔细想想,咱们和佘家营已结下了梁子,咱们去,他们会收留我们吗?他们就不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况且咱们去了,岂不是对不住尸骨未寒的爹?”
老八、老九叹息声,将双手捶,坐回青石之上。老三见两人去意已决,才道:“我接你们嫂子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东西也没尽数搬来,可到那里去住段时间。我知你嫂子爱好清净,怕她在线天住不惯,吃喝的东西,都是有的。”
老八大喜,站起身来道:“三哥,那咱们现在就走,天黑以前我看能赶到那里。只是咱们这么闹,想必佘家营的人到处在捉拿我们,怎么才混到那里去?”
老九将手在青石上捶,喝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杀死个,咱不算赔,杀死两个,咱赚了个对本。”
老三打断老九的话道:“九弟,你就知道打打杀杀,可你想过没有,留下你媳妇怎么办?任人欺负?”
老九叹息声,望着老三的双眼道:“三哥,我那媳妇,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分别?她要是跟了别人,我心里也不会难过。”
老八不解,朝老九道:“九弟,何出此言?”
老九移开目光,望着远处道:“我那媳妇,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硬要吃斋,年只让我碰次。我气之下,便去找鲁班书下册来看,才弄得今天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去碰闷窦和属牛的媳妇,可我心里屈得慌。”
老三心头怔,他从没想到老九媳妇是个这样的人,怎么会年只让她碰次?难道她就不想?
老三也不知该怎么去劝老九,朝老八道:“八弟,你好好开导开导九弟。”
老八也不知该怎么说,走到老九跟前拍着老九的肩膀道:“九弟,大不了咱再物色个,再给你找门小房。小媳妇,也怪可爱的,到时你想咋玩就咋玩。”
老九啐了老八口道:“亏你还是八哥,竟说出这样的话。我对那些小娘们,没什么感觉,只对那种有经验的骚货有兴趣。”
老八摇摇头,心想老九完了,怎么对没落红的女人没感觉呢?
老三听着两人的话,翻身上马,拖着疲惫的身体道:“事不宜迟,咱们赶快离开此地。不过老九,我告诉你的话,你可都听进心里去了吗?”
老九知是让他不要再碰属牛媳妇,嗯了声,飘身上马,随着老三驰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老八见他们都走了,也只得驰上骏马,朝两人奔去的方向追去。
三人行了程,远远的见座山头。
老三仰头望着山,只见白云起处,隐隐有炊烟袅袅升起。山间的松树,和着白雾,像彩带挂在树梢般,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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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驻足朝身后的老九、老八道:“你们看,这里风景优美,无人打扰。就算佘家营的人要找,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山间有几处小屋,我早让这里种地的农户看管,有炊烟,说明佘家营的人还没找到这里。”
老九和老八对望眼,点头笑道:“难怪三哥不愿离开这里,这些年你在外给别人做家具,晚上都赶晚回家,三嫂真是幸福。”
老三心想两人怎知道他的委屈,媳妇害怕个人独处,到半夜,就会做噩梦,离开了他,就像失去了翅膀的小鸟,随时都有可能孤独的死去。晚上不赶回来,会让她担惊受怕,也会让她疑心遭人抛弃。
老三仰头暗自叹息,心想在别人的眼中,都会以为我和媳妇是多么的恩爱,就像不知道老九媳妇的事样,认为他们是幸福的。
老三嘴角露出丝笑容,他想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永远都是过得幸福的。可当自己的处境被人知道后,换来的是同情?疑惑是嘲笑吧?
老三无暇多想,拍马朝山上驰来。
两人在身后见老三拍马而上,都望着他的身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九让过老八的马,低声朝老八道:“八哥,你看三哥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想当年的事?”
老八沉声道:“他要不是为了当年的事,会那么仇恨佘家营的人吗?他要为三嫂报仇,更要雪耻。三嫂被人玷污了,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阴影。爹在生的时候,也考虑到这些,所以才给他纳了小妾。”
老九嗯了声道:“三哥真不容易,我要是他,当年我就不会答应三嫂,娶她过门。”
老八沉默不语,心想当年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或许也会像三哥这样。遇着三嫂那样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错误的时间,没有遇到正确的人。要是三哥早经过洞口半个时辰,切都不会发生。
可真要那样,可能两人也不会在起。
老八忖了忖,朝老九望了眼,喃喃自语。
他仿佛在说,你恐怕这辈子,也领悟不到三哥的心思。
两人说了席话,已落了大截。老三见两人没有赶上,害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慌忙调转马头,来寻两人,见两人无事,才道:“你们在这里嘀咕什么?还不快走,万被佘家营的人追来了,可要牵连几条无辜的性命的。”
两人不敢顶嘴,只得道:“三哥,让你费心了。咱们在想,还是不上山的好。”
老三愣了愣,朝两人喝道:“都到半山了,怎么还婆婆妈妈的?”
老八拍马走到跟前,低声道:“我觉得树林里有股杀气,好像总有人盯着我们似的,咱们还是先绕几个弯子,看有没有动静,再上山不迟。”
老九也低声道:“我感觉到好像不是佘家营的人,而是……。”
老三会意,也不朝林中望眼,调转马头,朝半山的条小路驰去。两人见状,也跟着策马驰来。
老三知这条小路能看清整个山下的动静,万有人加害他们,也能将来人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但敌人在暗处,要真正看清他们的位置,那只能靠运气了。
三人才行了程,猛听得身后巨石滚滚而下,其声不绝于耳,吓得骏马仰天长嘶,老三身后两人顿时被掀倒在地。
正文 二十一
老三见老八、老九都被巨石绊倒,慌忙勒紧马缰,将长枪扔,挡住压向老八的块巨石。暴吼声道:“还不快闪?”
老八将身子跃,闪过巨石,却见老九朝山崖滚去,只得伸手将他抓住。谁知老九已被巨石逼得滚到山崖边缘,被悬在半空之中。吓得老八大喝声道:“九弟,抓住我,不要松手。”
老九冷汗淋漓,摇头道:“八哥,你快松手,再不松手你也会掉下去的。”
老八断喝道:“少废话,你要松手,就不是我兄弟。”
老八顺势拼命的将老九的手抓住,边将脚勾在株矮灌木丛上,使劲将老九往上拽。老九知不可动弹,只得将身子稳住,不给老八增加重力。
老三见两人滚到悬崖边,慌忙跳下骏马,来拉两人。谁知身前黑,晃出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二家的小子,胡三喜子。老三见了三喜子,哪里容他逃走。只是三喜子是来拦他的,他心里发急,要救老八和老九,也顾不得三喜子手里拿着的镰刀,将长枪虚晃了下,便奔向悬崖边。
三喜子也不急着来攻,他知镰刀太短,要想下刺中老三,那是不可能的事。三喜子害怕佘家营的人,毕竟老爹老娘还在他们手上,只得将功赎罪,将老三抓住,送到佘家营,或许以前的切罪过,都会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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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伏在山间,等候老三,却没想到老三真的带着两个兄弟前来送死。
三喜子见老三身手去拉老九,让老八松手,此时正是大好机会,猛地将镰刀劈下,朝老三劈去。老八在地上还没爬起,见三喜子的镰刀已劈出,想要去救,却也来不及。眼见着老三就要被三喜子的镰刀劈中,老九怪叫声道:“三哥,快松手。”
在此千钧发的时刻,老三哪能轻易松手。除非他死,那他再顾不了老九。他听得老九的喝声,越江手抓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放松。
但就在老九喝声起处,他似觉有股力道袭来,身子微微晃,闪过三喜子劈来的镰刀。老八见了,整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
慌忙奔出,脚踹向三喜子,三喜子猝不及防,个猫身,跌落山谷。老八擦了把冷汗,双手叉腰休息片刻,忙伸手去拉老三的手。
老三见老八来拉,忙道:“八弟,你慢慢伸手将九弟的腰身抬起,我将他往上拉。这里想必还有佘家营的人,咱们得尽快将他拉起来。”
老八听罢,俯身伏在断崖上,将老九的身子抬起。
老三趁着力道,迅速将他拉起。刚拉起,谁知身后又滚下巨石。老八见巨石来势汹涌,只得将旁的长枪抓住,猛地朝巨石来的方向插去,巨石被长枪挡,将长枪冲断,拐了个弯,滚下悬崖。
轰隆声和三喜子的惨叫声交织在起,振聋发聩,又令人怖惧。三人坐到在断崖上,连连喘气。老三拍了拍老九道:“快走,咱们不能在山腰逗留。”
老八拉起老九,也道:“九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
老九懒洋洋地站起身道:“都在鬼门关闯了回的人了,还怕那么多干嘛?三喜子这龟儿子,死得太便宜他了。不知道山上还有多少人,老子抓住了,硬要拔了他们的皮。”
老三将手罩住天灵盖,朝山顶望去,只见巨石滚来,不知有多少人。只得吩咐两人小心应付,见巨石滚来,便闪到边。
三人绕过巨石,扔了骏马,来到山巅,却不见人影。
老三疑惑地望着四周,丝毫没有堆砌石头的痕迹。老九啐了口,喝道:“***,难道遇了鬼了不成,这哪里有人?”
老八望着周围的灌木丛,忽然见有块蓝布遗在草丛里,伸手去抓,却觉得有股力道在抓蓝布。老八冷笑声道:“任你们藏得好,老子也有办法找到你们。”
话音才落,早见老九脚抬起,朝草丛里跺去。但听嚓的声,草丛下人的头应声而断。老三听得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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