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光效应 夜十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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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眼镜坐在招待所大厅里等着张起灵来接他，虽然他觉得张起灵更可能干脆忘了这茬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十分钟后齐中校觉得他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起灵把车停在门口示意他上车，黑眼镜欢呼一声跳上车后座。
　　“嫂夫人早啊。”
　　吴邪早上起床会有点低血压，听到那声“嫂夫人”之后清醒了一点：“你叫谁？”
　　黑眼镜不知死活：“当然是嫂夫人你啊。”
　　然后他被小三爷一脚踹下了车，吴邪还好心地关上车门。张起灵非常淡定地启动车子。
　　“等等我啊！嫂……不是，吴小三爷，吴大爷！我错了！”
　　先不要管最后黑眼镜是怎么回到军区的，让我们直接步入张司令的办公室。张启山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夫人告诉他，儿子似乎和吴邪发展成恋人关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对啊重点不是这个。
　　面前的录像带已经二十几年没有人看过了，不知道他们小辈人还能看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结束。。。





第67章　Chapter　67
　　“司令。”
　　黑眼镜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张起灵和吴邪。吴邪有点局促，虽然当过兵，可他不太清楚司令到底什么脾气。会反对吗？但是张起灵不是早就出柜了吗？
　　张起灵手里还拎着录像带和他的“见面礼”，话说这玩意要怎么跟司令讲？
　　“齐宇，你让门口的警卫去把仓库里的老放映机搬来，然后让他们走，一个人都不要留。”
　　黑眼镜一怔，但还是执行上级命令。门打开又重新关上，三个人站在张启山的办公桌前，都看到了桌上的录像带。
　　“让你们来，既是公事也是私事，”张启山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个年轻人，“本来还有一个人，但他暂时脱不开身，就找了你们三个。”
　　吴邪没忍住好奇心：“司令说的，是解雨臣？”
　　“是，解氏集团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用猜都知道，陈皮阿四他们搞的鬼。
　　张起灵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吴邪要我带给你的。”
　　“你们私下找了？”
　　“是。”
　　“看了么？”
　　“我们也想看，”吴邪皱眉，“但是没有设备，我们去找陈皮阿四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们密码盒。”
　　“八位数的密码。”
　　“司令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张启山将密码拨到02200059，密码盒被打开。一枚泛着金属光泽的铜鱼静静地放在盒子里的绒布上，看上去已经很陈旧。
　　“这是……”
　　“蛇眉铜鱼，”张启山将鱼拿起来，又从抽屉里找出放大镜，“不过不是古董。这上面刻着字，吴邪，你过来，我年纪大了，这上面写着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来看。”
　　警卫这时在外面喊报告，将司令要的放映机搬了进来，连好电源。吴邪专心地用放大镜看着鱼上所刻文字：“司令，这，这是……”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从香港回来吗？”
　　“我觉得，”吴邪顿了顿，“您当初如果不回来，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张起灵笑道：“孺子可教，去看录像，看完我再说找你们来的目的。”
　　警卫装好放映机后就出去了，按照张启山的命令，所有的警卫都被撤下。录像带放进去，开始的几分钟一直都是空白。
　　张启山看上去对录像没什么兴趣，另外三名年轻人则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屏幕。
　　画面渐渐从空白到灰暗，然后清晰起来。老旧的地下室，屋顶只安装着一个灯泡，地面上似乎还有些水渍。
　　有人从门外被推了进来，那人想要逃出去，拍了半天门却没有得到回应，颓然地靠着墙根坐下，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十分钟，坐到吴邪都快没有耐心看下去，那人突然站起来，转身狠狠地将头撞上墙壁，撞了几下就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到惨死的阿宁。
　　又过了一会儿，再度有人被推进来，看到尸体显然吓了一跳，但没多久，这个人也一头撞死在墙上。
　　看不清他们的脸，所以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只能勉强看出，推他们进来的人似乎不是黄种人。
　　黑眼镜的手心渗出冷汗，他明白了张起灵当年的坚持，齐家也好，解家也好，张家吴家以及老九门的所有家族，全都是牺牲品。轮回的牺牲品。
　　“他们是老九门的部下或后人，”张启山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是被迫自杀。”
　　吴邪一惊：“这是……”
　　“这是香港留下的东西。迫使他们自杀的，是绰号‘英皇’的黑社会组织，成员基本都是英国人，目的是摧毁九门提督，控制香港，进而和大陆形成完全的敌对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定七十五章结尾
目测要超
完了成本又要加了哭死
元宵节快乐！
PS：那段历史是我胡诌的不要介意





第68章　Chapter　68
　　1975年12月，香港九龙。
　　威廉·哈米什·亨德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来客。这位英国子爵从未想过中国人会重新统治这片美丽又黑暗的岛屿。古老的中国家族在他们未知的地方渐渐苏醒，预示着某个重大事件的来临。
　　“以女王之名发誓，这是不可能的，”子爵摇头，“陈先生，你了解局势，他们无暇来管香港。”
　　陈皮阿四啜一口红茶，他早知道对方会做此反应：“内乱快结束了，他们很快就会向外伸手。子爵比我更了解香港的地位。”
　　“如果我没记错，陈先生也曾是这一体制内部的人。”
　　“现在不是了。老九门的时代早该过去了。”
　　威廉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
　　“不退出，历史就会重演，与其接着斗一百年，不如早脱身。”
　　“恐怕没人会理解您的做法。”
　　“我要别人理解什么。”
　　威廉用他浅灰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位中国老人，他不是中国人，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理解中国人的处事方式。他只知道陈皮阿四的做法对现在的大不列颠政府有利无害。
　　他动了动嘴唇：“陈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让我得到香港英皇的支持。”
　　“但是……”
　　陈皮阿四打断他的话，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我只想听到肯定答复。”
　　三天后，陈皮阿四在香港的产业纷纷得到英皇保护和支持。以亨德烈子爵为首的殖民特权公司企业家后裔均为英皇这一组织核心成员，得到在英银行家的暗中支持。陈皮阿四开始寻找逃至香港避难的九门提督后人，试图说服他们加入这一阵营。拒绝接受或要求过多的，全部被英皇杀手暗杀，或被迫逃到东南亚。
　　不出陈皮阿四所料，一九七六年，十年动荡结束，有些九门后人想要回国重操旧业，却也在归途中丢了性命。
　　“少爷，您意下如何？”
　　“我还能如何，一个毛头小子，没那么大的本事和他一条老狐狸斗法，”年少的张启山翻看着管家送上来的酒店账目，“随他去，他要我们怎么办，照做就是了。”
　　“明白，那齐家少爷那边可要知会一声？”
　　“他有他的打算。对了，你去差人给长沙吴家捎个信，就说小心大风。”
　　“是，少爷。”
　　—————————————
　　1977年3月，北京解家大院。
　　霍仙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北京城还未开春，风沙倒是先刮了起来，吹着窗户发出慎人的响声。解连环给霍仙姑的茶杯续上茶水，十年的普洱，殷红如血的色泽看上去煞是赏心悦目，虽算不得太名贵，但这季节也是上品了。
　　“你小子回来得倒是早，想占个先机？”
　　“已经有苗头了，您不是也等着这一天吗，没几天可就开春了。”
　　“说得可轻巧，只怕开了春也不是北京先起头，”霍仙姑冷笑，“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幌子。”
　　“不会，香港来消息了，叫我们小心大风。”
　　“吴家那帮老小子告诉你的？”
　　解连环干笑：“您还记挂着当年的事儿呢。”
　　“你究竟是请我来做什么的。”
　　“我是想问问您，这节骨眼上，我们是不是趁机出手？”
　　“你说呢，该来的总会来，香港那几位怕也按捺不住了。”
　　1982年，齐氏夫妇携带国学大师齐铁嘴老先生的骨灰从香港回到家乡安葬，各界一片哗然。次年，长沙实业家吴老狗之长子吴一穷进入社科院。同年秋，解氏集团在北京宣告成立，注册资金百万。
　　一场无人知晓的风起云涌，似乎暗含着另一层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我在打手稿
其实今天我病假回家=　=





第69章　Chapter　69
　　录像放映结束。
　　吴邪手心有些发凉，他猜测过这背后究竟是怎样残忍的真相，却没想到他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每件事都是别人早已设好的局。不仅他一个人，张起灵，齐宇，解雨臣，甚至刚刚成年的霍秀秀。而如今，一朝悔棋，满盘皆输。
　　先开口的是张起灵：“要我们怎么做？”
　　“趁此机会除掉英皇。”
　　这显然不是易事，黑眼镜沉声道：“司令是不是太高估我们了，照您所说，英皇实力如此广泛，怎么除？”
　　“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家底儿是吗，想不想干，我只要一句话。”
　　吴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在张起灵手里握着，尴尬地抽了回来：“司令不会是想让我们动用……那批势力吧？”
　　九门提督留下的势力可不容小觑。
　　黑眼镜摸摸鼻子，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齐家现在的状况，但他是齐家独子，想动用家族力量轻而易举，司令这是铁了心要让九门提督重现，就算剩下的已经寥寥无几。
　　吴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
　　黑眼镜也应了下来，张起灵不为所动，反正张启山早已默认。他还在郁闷刚刚吴邪把手抽回去的举动。
　　张启山笑了，带着赞许和欣赏：“录像带你们拿走，这两条鱼也是。吴邪你好久没回军营，四处走走也行，逛够了再回家，”然后瞥一眼自家儿子，“你留下。”
　　吴邪还想说什么，被黑眼镜使了个眼色不得不跟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家父子二人，面对面保持沉默。
　　五分钟后。
　　“咳，”张启山轻咳，“你和吴邪，来真的？”
　　“嗯。”
　　“他家里人知道了吗？”
　　“他三叔知道。”
　　“你妈妈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太信，动作挺快啊，出个任务就能领个老婆回来，”张启山摸出根烟点上，“要是打算定一辈子，就带人回一趟军区大院，别拖时间。”
　　“嗯。”
　　“回去吧，顺便把那俩警卫员叫回来。对了，预备役名单……”
　　张起灵已经没影了。
　　黑眼镜正带着吴邪四处乱逛，那批新兵已经定得差不多了，因为主教官临时出任务，训练主要由几个新教官执行。现在他们在练习射击，吴邪就站在一旁的树荫下面和黑眼镜聊天。
　　“这批人最后就留下二十五个，”黑眼镜说，“要不是有一批老兵要走，这事本来也不急。”
　　“特种兵……一般都留几年？”
　　“这个不一定，有人两三年就转到地方，有人一干十几年。张起灵今年是第七年，上面好像有继续提拔的意思，听说要调到北京。”
　　吴邪没说话，调到北京即使是平调那也是升职，他也曾是军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张起灵应该是前途无量的，可那样就意味着张起灵不能背负任何污点，有个同性爱人，怎么可能被接受？这难道不是常人眼中的异类？
　　“吴邪？小三爷？回魂儿了！”
　　“……啊？”
　　“外面太热了，不然我带你去张起灵宿舍等。”
　　“……好。”
　　吴邪和黑眼镜到宿舍的时候恰好遇到张起灵，中校先生识时务地会自己宿舍窝着，留给那两口子一点私人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手稿。。





第70章　Chapter　70
　　张起灵的宿舍永远干净得像没人住一样，吴邪坐在床上回想张启山说过的话，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会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明明什么计划都没有。
　　“我父亲让我有空带你回军区大院。”
　　吴邪一愣，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我……你……我靠，你都和他们说了什么！我爹还打算让我回去相亲，我也没想好怎么说，你……”
　　“我说我要结婚。”
　　“你他妈在逗我！俩男人怎么结婚？！”
　　“没结婚证而已，一切如常。”
　　“如常个屁！你都要调到北京去了你还要和男人结婚！”
　　张起灵递给他一杯水：“这两者没什么联系。”
　　“怎么可能没联系！你一个高级现役军官有个同性爱人难道不……唔……”
　　说过多少次了亲上来之前打个招呼！吴邪气喘吁吁地推开张起灵，后者也不介意，手掌抚过吴邪有些扎手的头发：“我父亲会解决。”
　　“……我讨厌官二代特权。”
　　“你好像也是。”
　　“是个毛，说正经的，英皇那事儿你有没有头绪？”
　　张起灵微皱眉：“走一步看一步。”
　　“事情的走向难道是不可控的？”
　　“不，在可控范围内。”
　　“别告诉我接下来的事全靠我们自己决定，又不是拍电影，再说电影里哪个英雄不是美女香车一大批……”
　　张海客和齐宇俩人正趴在门上，听到这儿之后发觉没下音了，心想这俩人该不会窗帘都没拉就白日宣淫吧，正欲凑近门缝看个究竟，门却突然被打开。
　　摔到地上的黑眼镜在被踹飞之前没忘往屋里瞄一眼，吴家小三爷领口大开地坐在床上，没看错的话那表情叫怒不可遏。
　　吴邪在食堂吃过午饭就回了警局，王盟开车来接。其实回去他也没什么工作可交代，也就是交个报告，开会总结，接受嘉奖令，或许他还可以升一升警衔，他现在是三级警督；还有，听说原来的缉毒大队队长调走了……
　　“老大，上面这次很大手笔，三爷提到省厅，提前一年升警衔，还发了奖金，”王盟很开心，因为他也涨了工资，“他说下次自己有钱修门了。”
　　“潘子现在怎么样？”
　　“刚醒没多久，挺精神的，成天和胖哥吵架。”
　　“吵架？穿了一堆枪眼儿他还有力气？”
　　“潘哥说他看见胖哥那个贱样就来气。”
　　一路聊着天回到警局，吴三省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吴邪抱着刚打印好的报告踹开他的门：“哟，三叔，卷铺盖走人啦？”
　　“你小子嘴里就吐不出好话，”吴三省把一个牛皮纸大信封扔给他，“自己看，你也赶紧收拾东西。”
　　吴邪打开信封，里面是红色的授予警衔命令和一张任命书：“二级警督，省缉毒大队副队长……我升了？”
　　“升了，下个月你那整个中队都来喝满月酒。”
　　“啥？”
　　“庆功宴！天天就知道跟老子较真儿。”
　　“我操，我算知道为啥文锦姨不跟你结婚了，你就没个正经。”
　　“我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子你和男人搞一块儿了！”
　　“我操，你别乱说，啥话到你一嘴里指定变味儿！”
　　“我操，你再跟我吵一个！”
　　“我……我说三叔您玉树临风举世无双一树梨花压海棠和文锦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还差不多……去给我倒杯水。”
　　“你姥姥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