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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第一夫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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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那边又一片哗然。
  “看什么看!让开!”
  娇喝声、鞭子的破空声、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交织成一片。原来那红衣女子怒急之下,竟把气都撒在了围观的人群上。面对那扑天盖地抽来的鞭子,看热闹的人们立刻抱头逃窜,慢一些的、运气不好的已经挨了几鞭,场面大乱。
  杨念晴无语,这兄妹二人脾气都还不小,哥哥不讲理,妹妹更不讲理。
  李游长眉一皱。
  白衣如轻烟般掠起。
  。
  与此同时,红衣女子发现自己挥出去的鞭子忽然间好象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顿时力道全失,竟软软地垂下去了。
  前方,正负手站着个白衣公子,长长的睫毛下,是无数欢快明朗的笑意。
  杨念晴暗自嘀咕。
  他这副模样,只要是女人怕都难以抗拒吧?
  果然,那红衣女子脸红了,却又定下神,故意倔强地扬起脸瞪着他:“你是谁,干什么挡本姑娘的路!”
  李游笑道:“原来此路是姑娘开的?”
  这只色狼哪里是教育人,简直是在调戏!“英雄训美,”电视上常见的镜头呐!杨念晴冷笑一声,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红衣女子愣了愣:“不是又怎样?”
  “这路既不是姑娘开的,人人都走得,为何要打人?”
  “要你管!我偏不准你们走,怎么样!”红衣女子已不讲理了,“多管闲事,我偏要你们滚,怎么样!”
  弯弯的眉毛一挑,纵然在生气也让人觉得她美极了——可惜,看着美的东西往往就有些麻烦,那长长的鞭子已经朝李游招呼过去。
  李游没有动,神色却更有趣了些。
  想那俊美的脸上将要多出一道血痕,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那红衣女子只不过是生气任性,想拿鞭子吓吓他,哪知道他却呆呆站在那里并不躲闪,顿时,娇俏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歉意。
  虽然明知他躲得过,杨念晴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嘴角弯起。
  与此同时,鞭稍,垂下。
  。
  人群哗然,所有人都在奇怪。这人分明从头到脚连动都没动一下啊,现在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
  马上的红衣女子心中却已雪亮——就在鞭子即将打到他的那一刹那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飞来撞了鞭身一下,力道、位置都拿捏得半点不差。
  犹如蛇被打中了七寸。
  她又惊又怒:“你!”
  李游眨眨眼:“在下今日的运气实在太好,挨打怕是不行。”
  说完,他有意无意看了这边杨念晴一眼,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越不漂亮的女人越不讲道理。”
  顿时,红衣女子脸通红。
  杨念晴瞪着他,心里却又好气又好笑,他根本是故意的,对一个任性的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不气死她才怪。
  半晌。
  红衣女子咬唇:“我就是不讲理,要你管!”
  “呼”地一声,她又扬起了鞭子,然而这一次却不是打向他,竟直直向旁边那个十来岁左右、看热闹的小乞丐扫去。
  被李游这么一气,她真的不讲理了。
  众人立刻退开。
  那小乞丐本是看热闹,哪里想到会飞来横祸,眼看那鞭子带着风声扫来,他立刻吓得面如土色,要往旁边跑,却又行动不便,摔在了地上。
  他竟是个瘸子!
  李游皱皱眉,却又笑了。
  这家伙自己惹的祸,连累小孩子挨打,居然还笑得出来!杨念晴不由气结,狠狠瞪着他:“快救他啊!”
  他没有动。
  预期的叫声响起,虽带着惊恐,却并不惨,小乞丐还是完好无损地坐在地上。
  鞭稍,却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名字的悲哀

  土黄色的衣衫与尘沙一同扬起,飘逸清脱,遗世独立,犹如一朵风中露菊,隐约还似有暗香飞来。
  竟是他!
  杨念晴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的身旁还站着个华服金冠、摇头微笑的年轻公子,正是南宫雪。
  李游笑道:“老邱难得出手,大开眼界。”
  随即,他走过去拍拍南宫雪的肩膀,低声苦笑:“南宫兄来了最好,否则在下闯的祸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邱白露看他一眼:“我说过,有你在,我的胆子就小得很。”
  李游咳嗽不语。
  南宫雪忍住笑,也低声道:“要她听话还不容易,你往常那些手段为何不使出来?”
  杨念晴冷笑,转过脸。
  李游喃喃道:“说说就不得了,哪里还敢再用。”
  。
  见他们四人居然旁若无人地说话玩笑,红衣女子脸上更挂不住了,只瞪着邱白露,气乎乎道:“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邱白露握着鞭稍,静静地站在那里,平凡无奇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神情:“不做什么,只是不喜欢看打人。”
  声音很随意,目中却带着不屑。
  红衣女子被他一看,微微露出几分惭意,她也知道自己无理,却还是放不下面子:“我偏打他,干你什么事!”
  “你的命也并不比他值钱多少。”
  这话更气人。
  “你!”见他拿自己和乞丐比,红衣女子果然涨红了脸,用力想抽回鞭子,哪知,鞭子另一端竟已被他握得死死的,半分也动不得。
  “这点本事,”言语中带着轻蔑,他面不改色,淡淡道,“打人还差得远。”
  手一松。
  红衣女子正在使劲夺鞭子,哪里知道他会忽然放手,这下由于惯性的缘故,她坐立不稳,身子一歪便朝后倒去。好在她也是会功夫的,顺势在马背上拍了下,凌空一个翻身便落到了地面,这才没有出丑,但饶是如此,她还是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顿时,她又羞又恼,直瞪着四人说不出话。
  。
  邱白露却不再理会她,只看了脚下那吓呆的小乞丐一眼,便一言不发蹲下身,出手连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又脏又破的裤子被掀起。
  膝盖处竟红肿一块,如同熟透了的西红柿,似要烂掉。
  他皱眉。
  “喀嚓”一声!
  随着一片惊讶声,四周的观众立刻散了大半:妈呀,他到底在救人还是在折磨人?救了人,却又要扭断他的脚。
  手一挥,几枚银针已钉上。
  腿上穴道被制倒也不觉得痛,那小乞丐惊恐万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害怕的神色,不知道究竟是祸是福,却又不敢出声叫嚷。
  在这个年代,恐怕打死他也没有人会管。
  杨念晴觉得他可怜极了,便也走过去蹲下,摸摸他的脑袋:“乖,别怕,叔叔这是在治你的脚,治好了,你就可以跟他们一样跑了。”
  或许她平日都是大大咧咧的缘故,听到这番安慰的话,包括邱白露在内,所有人不由都看了她一眼,也是杨念晴来自现代,观念不同——见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这里一般的姑娘家躲都来不及,最多也不过施舍些钱物,哪里敢用手去碰他?
  小乞丐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怯怯地点了点头。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又是“喀嚓”一声响。
  邱白露站起身来。
  方才那些银针已全都不见,腿上的红肿居然也褪去了大半,地上,一大滩带着腥味的十分恶心的黄褐色液体。
  果然是神医,这么快!
  哪知杨念晴还没佩服完毕,邱白露却忽然俯身,一把拎起那小乞丐就往远处一丢!
  她大惊:“你做什么!”
  。
  没有预期的惨叫,十米开外,小乞丐完好无损地站在地上,已吓得面色发白,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杨念晴目瞪口呆。
  眨眼,一块土黄色的丝巾亮起,邱白露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平凡的脸上依旧神情淡漠。
  “他这是……”杨念晴看看他,又看看远处那小乞丐,不由拉拉李游,结结巴巴道,“他……他这就能走了?”
  太厉害了!就算是医学发达的现代,接骨后也还要固定很久才行,他到底是怎么弄的?她并不知道那骨头其实并未断,心里只佩服得了不得。
  李游却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似的,明亮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妙!
  杨念晴急忙低头审查:“看什么?”
  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俊逸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有趣之色。待她着急够了,他才喃喃道:“终于有些像个女人了,想不到,你也有轻声说话的时候。”
  都这时候了还要捉弄人!
  杨念晴还没来得及发火,却见他手指一弹,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再次亮起,转瞬间便落到了那小乞丐手上。
  虽然很远,杨念晴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一锭银子!
  大大的银子!
  她怒了,立刻跳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对朋友就那么吝啬,他也不是你老婆,你怎么就这么大方?”
  “因为你不是要饭的。”
  “……”
  。
  菊花先生,第一神医果然不是混的,这片刻功夫,小乞丐居然已重获了奔跑的自由,满脸欣喜地走了。
  红衣女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在为这高明的医术吃惊,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惭愧。
  邱白露转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一个人若以为别人的命都不算命,那就错了,他的命也不配叫命。”
  说完,他竟转身自去了。
  看着那超逸的背影渐渐走远,终于消失在街头,杨念晴心中既敬佩又疑惑——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神”?
  。
  他喜欢菊花,所以别人都叫他菊花先生。
  他常说:“一个人倘若连草木之命都不珍惜,又何必去救他的命?”
  他对朋友毫不客气,毫不热情,虽然可以为朋友例外做许多事,但也绝不会在危急时刻拿自己的性命去救朋友。
  他是第一神医,给不起诊费的人就必须替他种二十棵菊花,后来菊花铺满了山坳,被他设成了千姿百态南山阵。然而金陵的吴知府病了,却要用一盆菊中圣品“春波绿”才请得动他,而他就算去了,也不过是为了使那盆菊花离开官场肮脏之地而已。
  如今,他救了一个小乞丐。
  。
  红衣女子怔怔地望着街头,俏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到底年纪不大,听到这番斥责的话,竟似要哭了。
  她并不坏,只是任性了些,教育教育也够了,几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多不好。杨念晴暗暗叹气,想要上去安慰。
  南宫雪却已经开口了。
  “姑娘不必与邱兄弟生气,”他微微笑了,语气轻柔得当,“我等也知道,姑娘其实并非那起凶狠恶毒之人。”
  笑容依旧那么温和亲切,不带丝毫恶意。
  一席话正好说到红衣女子心里,她难过也正为这个,哪个女孩子愿意别人说自己凶狠恶毒?闻言,俏脸上的神色果然好了许多,原本泪汪汪的大眼睛里也升起感激之色。
  “只是,姑娘日后做事还是该三思而行。”声音更柔和。
  片刻。
  她垂下头,轻轻道:“其实我本来不是想打他的,可是……”
  说到这里,她又抬头狠狠瞪了李游一眼,不再说下去。
  见状,杨念晴暗暗好笑——看来这位大小姐是受了李游的气,任性之下才做出这么过分不讲理的事情。
  李游却看着她嘴角一弯:“人这辈子生气的时候多了,若生气便要打人,姑娘身边的人岂不是很倒霉?”
  红衣女子终究对他不满,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嘟着嘴别过脸,看得众人好笑。
  南宫雪摇头笑道:“李兄只是喜欢玩笑,姑娘不要与他计较。”
  沉默。
  面对这亲切动人的笑容,那红衣女子终于也粲然笑了,弯弯的眉毛下,笑靥如同三月的桃花般娇美。
  她看着南宫雪:“我知道啦,我以后再不打人了,谢谢你,我叫唐可思,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雪愣住。
  原来她叫唐可思,看来是唐可忧的亲生妹妹了。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把名字告诉了男人,又问男人的名字,倒也颇有江湖儿女之风,实在天真活泼。
  南宫雪回过神,后退一步:“在下南宫雪。”
  第一公子的名号也不是盖的,不听还好,一听,唐可思立刻抓住他的手惊道:“你真的是南宫雪?第一公子?”
  南宫雪适当地笑了下,不露痕迹地抽回手。
  唐可思却高兴得很:“太好了,我早就听爹爹说过,说你是天下第一好人,你的画也是第一的好,想不到今天真遇上啦!”
  南宫雪微笑不语。
  画画?
  杨念晴郁闷起来,因为她想起了他送的那张价值难测的卡通兔子。
  。
  听说了这几个人都是自家的客人时,唐可思更加开心了,立刻牵了马就要跟他们一起回家去,她到底年纪不大,转眼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看着旁边负手而行的白衣公子,她好奇道:“你们又是谁呢?”
  李游眨眨眼,一本正经道:“在下李杨。”
  杨念晴差点被口水呛住。
  李……杨?
  南宫雪也愣了愣,好笑地摇头。
  “原来是李大哥,”唐可思笑了,又看着杨念晴,“这个姐姐是……”
  “呵呵,我叫……”
  “她叫杨李。”
  不是吧!他YYD把名字也给我改了?杨……李?
  杨念晴终于被口水呛住,直咳嗽。
  修长的双目眯起,李游也配合地咳嗽了一声。
  “李杨,杨李……原来你们的名字这么有趣,”唐可思看着他们,奇怪极了,“你们怎么起这么有趣的名字,姐姐,你真的叫杨李吗?”
  有趣?
  杨念晴停住咳嗽,指着李游的鼻子:“我……”
  “你说上次的赌债?”磁性的声音轻轻掐断了她的话,“我倒是不急,但你若是准备好了,早些还也无妨。”
  洗衣服本来不算什么,但债总是能躲就躲的不是?
  三秒钟,已足够完成高难度表情转换。
  满脸怒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灿烂无比的笑容,如同三月的花儿,又仿佛冲破乌云的太阳。
  面对唐可思欣赏过变脸表演之后的诧异目光,她笑眯眯道:“对,我叫杨李。”

  不解风情

  房间。
  何璧皱眉:“林星?”
  南宫雪点头:“正是唐堡主的结拜兄弟,据说与唐堡主往来甚密。”
  李游道:“此事的确奇怪,他既是唐公子的叔辈,唐公子为何又要为难他?”
  杨念晴道:“或许唐可忧怀疑他是杀父凶手?”
  “父仇不共戴天,”李游看她一眼,叹气,“倘若唐公子是聪明人,该暗中查探才是;倘若不幸如你一般……咳咳……也该直接去找他拼命,又怎会只刁难于他?”
  这家伙跟自己八字不合,老是话中带刺!
  好在杨念晴已受惯了气,只瞪他一眼:“也有可能是为了哪个女的吃醋,当时他们是在妓院门口遇上的。”
  李游无语,南宫雪忍不住笑了。
  何璧目光一闪,冷冷道:“如此,倒该去拜访拜访他。”
  “也好,或许能从他那里查到些线索,”南宫雪沉思片刻,点头,“据前日王五说,他住在城里小石头街。”
  。
  花期已过,枯蕊犹在。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花底新培的土,身子渐渐直起,一条黄色的丝巾晃过,片刻间,那双手又是那么干净了。
  土黄色的衣衫平整如故,既不张扬也不黯淡,黄昏,站在花圃里,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好象一枝傲霜出尘的菊花。
  “明年便好了。”喃喃的声音,不知是对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好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
  杨念晴愣了好半天,这才快步走过去:“菊花大哥,邱大哥!”
  见她来,邱白露并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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