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催眠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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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瘸一拐地上了梯子，也不用担心会摇摇晃晃，梯子的结构使它稳稳地立在地上，我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我的伤腿，拿了几本书下来，我又一瘸一拐地出了图书室。

　　　　梯子还是乖乖地摆在那里。

　　　　到了客厅，遇到了最糟糕的事情。

　　　　除了约翰姆，其他的四个吸血鬼——不，应该是三个半人半吸血鬼，一个男吸血鬼，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说笑笑，听到我的响动，三个女孩立即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那模样，仿佛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比如，蛆虫？

　　　　天啊，蛆虫。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本来就是她们把我抓过来的，我是一个人类，想逃跑这种心情十分正常，虽然现在我不会再逃跑了，但也并不是屈于她们看似威风，实则幼稚的行为，而是，我真的走不了。

　　　　最小的黛芙妮看着我，突然冲入了地下室——虽然已经是在地下，可是还是有更深的第二层——速度快的惊人，她的手上拎着一桶什么东西，看上去挺怪异的。

　　　　不好的感觉向我涌来，我还没来得及跑开，她突然将那桶什么东西向我这边扔来。

　　　　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散落了出来——天啊，是一大桶冰水，里面居然还有没有融化的冰块！

　　　　冰水将我浑身浇得几乎湿透了，冰透心凉地冷到了心底，手上的书幸好被我甩开，没有溅上水，但是衣服已经被水大湿，我动了动裤子，甚至都能感受到泥泞的裤腿拖在地下的触感。

　　　　贝拉，忍住，贝拉，不要和小姑娘计较——尽管，她的年龄可能比你大一个世纪，不要和她计较，和她计较，受伤的也只会是自己，贝拉，忍住

　　　　我皱着眉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拖着脚步抱起了书本，慢吞吞地回到了卧室。

　　　　打开卧室门，我听到了女孩子们嚣张的谈论声：

　　　　“姐姐，你看到了，是她自己滑了一跤，摔在冰桶里，可不关我的事。”

　　　　“恩，我看到了。”

　　　　“这样的女孩子，就是欠收拾，辜负爸爸的一片好心，卑贱的人类，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有什么资格与爸爸站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

　　　　准备好了衣服，但是洗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热水，八成又是那些女孩子将热水器给拔掉了，摸着冰凉凉的水，我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也太过分了，但是又看在她们特殊的身份和悬殊巨大的能力，我无法反抗，只能草草地用冷水擦了一下。身体，套了好几件衣服就出去了，缩在温暖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没有捂暖的被子还是很冰的，虽然盖了好几层，但是短时间内实在热不起来，而翻一□感觉则更冷，精神上和身体上收到的打击都让我很疲惫，睡着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夜过得相当艰难。

　　　　我在睡梦中睡得很难受，喘不过气，做各种各样的怪梦，有的时候梦见爱德华，有的时候梦见安斯艾尔，有的时候梦见查理和蕾妮的墓碑，在梦中又哭又叫，很不舒服，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去了一样。

　　　　自己醒来的时候，知道发烧了，可是浑身没力气，甚至手软地开不了灯，也就听天由命了。

　　　　后来

　　　　后来，听约翰姆描述，才知道之后是怎么回事。

　　　　半夜，吸血鬼根本用不着睡觉，约翰姆听到了我呼吸急促且不正常的声音，知道我的情况有恙，于是拿来了医药箱，照顾了我大半夜。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是怀疑吗？却是有一点，可是更多的却是感动和羞涩。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地讨好一个人类？像我这样平凡而且阴郁的女孩，是没有人喜欢的，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我不敢回答自己，怕从心底得出来的那个答案，让自己也无法接受。

　　　　但是我依稀记得，在昨晚稀疏的记忆中，仿佛真的有一双冰凉的手，拂过我的额头，反反复复。

　　　　虽然冰凉，可是也让我有种落泪的冲动。

　　　　十二月，确实是有些冷的，看不到窗外的雪花，屋子里也没有壁炉，又是高烧刚退，我也只能在被子里取暖，无聊的时候就看一点书，打发时间。

　　　　看墙壁上的钟，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了。

　　　　周围的墙壁布置了精致的装饰，没有一扇窗户，看不到太阳，我没想到，自己已经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于是从床边拿起棉拖鞋，准备下床。

　　　　门被静悄悄地打开，约翰姆突然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呆在了原地。

　　　　“约翰姆？”

　　　　约翰姆挑了一下眉，看着我，语气中似乎颇有些戏谑：“呆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脸上似乎出现了无奈的表情，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继续躺上去，你才刚好，别急着下床。”

　　　　我呆滞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那个圆滚滚的东西。

　　　　圆滚滚的东西是一只毛绒球，约翰姆笑了笑，见我在看毛球，将毛球放进了我的被子里。

　　　　我的脚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顿时惊喜万分。

　　　　热水袋——好温暖！

　　　　看着我的表情，他大概是觉得很有趣，变魔术似地又从身后拿出了好几个热水袋，在我惊奇的表情下，一一塞进我的被子里，我的手上也被塞了一个。

　　　　我默默地捧着热水袋，好软好热，忍不住蹭了一下，惹得那人一阵发笑。

　　　　他的笑声相当矜持文雅，我等了他一眼，又捏紧了热水袋。

　　　　“约翰姆你真细心。”

　　　　他的表情立即变得温柔了，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但我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甚至心底还隐隐有些高兴：“这么可爱的小姐，要是我不照顾，谁又照顾呢？”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干燥了。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让我告诉他他那些不着调的女儿犯下的错误，可是，我又有些害怕。

　　　　“至于——那些孩子——”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下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看着我愣愣的表情，他的脸一沉：“她们当我是什么，她们的所作所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贝拉，我会教训她们的，还望你放心。”

　　　　我捏着毛绒团，不敢说话。

　　　　“阿芙拉、安妮、黛芙妮！”

　　　　三个女孩子听到爸爸叫她们，立即欢天喜地地蹦进来，但是贝拉敏。感地看到，她们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极度不善的，甚至隐隐带着些杀意。

　　　　“阿芙拉，你在看什么！”

　　　　约翰姆的脸越发阴沉了。

　　　　“爸爸！”阿芙拉走到约翰姆身边，撒娇地看着亲爱的父亲，“你怎么这么凶啊。”

　　　　“我凶？”约翰姆嘲讽地笑了笑，“还不知道是谁犯了错误，不肯承认呢。”

　　　　黛芙妮撅着嘴看了看我：“那又怎么样，我们就是看不过她！爸爸！你难道不疼爱我们了吗？你难道就为了一个伊莎贝拉，发我们的脾气？”

　　　　我悲哀地看到，约翰姆的表情立即软下来。

　　　　“怎么会呢，但是，三个小皮猴，以后不准这样了。”

　　　　女孩子们对视一眼，小小地欢呼了一声，但是听到下一句话，她们笑不出来了。

　　　　“但是，为了防止你们再次犯下错误，以后你们就负责保护贝拉，要是这位可爱的小姐受到了什么伤害，爸爸可不客气了。”

　　　　三个女孩子暗暗叹了口气，都只是糊弄了一阵子，就蹦跶了出去。

　　　　我虽然在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高兴，但是心里总体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约翰姆坐在床上，有些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贝拉，这三个孩子是我和亡妻的宝贝，我实在是对她们发不了火。”

　　　　“那说明你是一个温柔的好父亲。”我阴阳怪气地说。

　　　　他突然笑了，站起来，俯身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午安，我亲爱的小姐，希望我的温柔能给您带来快乐。”

　　　　——《贝拉日记》


　Chapter52

　　　　2005年；12月15日。

　　　　那天的那一吻之后；我突然发觉；我和他居然渐渐亲密起来。

　　　　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他突然对我这样的亲密，让我有点不适应，但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我想，自己大概也对他有些信赖的感觉了。

　　　　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却让我无端地感觉到羞涩。

　　　　我还没有和任何一个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想到这里，我抱住了手中的毛绒团。，这些热乎乎的毛绒团是我温暖的来源；每一刻我都要抱着它来汲取温暖。

　　　　我想起那个男孩，那个叫□德华·卡伦的吸血鬼男孩。

　　　　我现在才突然发现；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想过他了。现在想想，我到底是为什么对他这么念念不忘呢？是因为他的英俊帅气？还是因为其他的。。。。。。奇怪，我竟然想不出关于他的所有琐碎事情了，那就是因为，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是的，我真是觉得奇怪，我和他就只说过几句话，为什么老是要缠着他？现在细想，我这才发现，自己这种奇怪的情绪，也只是不甘和好奇而已。

　　　　好奇，是因为他一直异于常人的举动，而且有一节生物课，他也一直来和我搭讪，没有一个女孩可以拒绝这样帅气的男生的搭讪。之后，因为这次搭讪，所以我们的距离就开始近起来，导致我渐渐发现他的不凡之处，渐渐着迷，然后才做出了蠢事——一直缠着他。

　　　　但是我现在已经忘了他了，他在我的生命中，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来去匆匆，不留痕迹。

　　　　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天了。

　　　　从上次被抓包开始，我没有再想过要逃出去，但是我也惊恐地发现，我心中有个声音在抵触着，抵触那些在寻找我的吸血鬼找到我。

　　　　我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又放不下查理和蕾妮，如果他们也能来，我再争取自由，可以在这个巨大的地下城堡和地面上自由出入，这样的安逸的生活，我也就满足了。

　　　　至于结婚，我在心里问自己。

　　　　你想要结婚吗？如果真的能出去，你能够适应和一个陌生的，甚至可能是不优秀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生下一个孩子，一辈子过庸庸碌碌的生活吗？我想，可能不行了。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人类男人都比不上爱德华、雅各布，甚至是。。。。。。。约翰姆。

　　　　他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那么，贝拉，你受到他那么多的恩惠，你有没有想要报答他？

　　　　报答。。。。。。。怎么报答？如何报答？他是一个吸血鬼，他什么也不缺啊，我该怎么报答他？

　　　　等等，贝拉，不是他把你捉过来的吗？

　　　　我突然觉得好笑，因为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不下千遍了。

　　　　不对啊。。。。。。。是他的女儿所做的，他在此之前完全不知情。

　　　　我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努力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门被悄然打开，我放缓了呼吸，抓紧了手中毛茸茸的毛绒团，紧张地听着那人的动静。

　　　　这样沉稳的脚步声，我已经挺熟悉了，是约翰姆，他静悄悄地靠近我，我努力扒住了自己的被子，僵硬地在床上挺尸。

　　　　“贝拉？”

　　　　轻轻的一声呼唤在我耳边响起，我感觉头上的被子被掀开，头暴露在空气中。

　　　　那个吸血鬼似乎笑了。

　　　　但是我却很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要到我的房间里来？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了。。。。。。真是糟糕万分。要是他敢做什么事，我一定会奋力反抗的，不管我对他多么有好感。

　　　　一双冰凉的手停留在我的额头，停留了半响又放开了。

　　　　“没发烧。。。。。。。阿芙拉要教训。”

　　　　“这个不乖的孩子，骗我。。。。。。”

　　　　满满的笑意充盈了我的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睁开了眼睛，转过身，看着这个将要离去的男人。黑夜里，他的模样有些模糊了，但是还是依稀能够看见英俊的轮廓，凭借吸血鬼的视力，我想他一定能看清我的样子，还有我脸上莫名出现的红晕。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我的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淡色的光晕照亮了我们两个中间的距离，光斑如同萤火虫一般跳跃着舞动，我抓紧了棉被。

　　　　“贝拉。。。。。。你没睡？”

　　　　他问了一句：“做恶梦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迟疑地质疑，“约翰姆，如果我想走了，你可以把我送走吗？送到有人，有大城市的地方，我自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他垂下了眼，表情在混沌中有些莫名。

　　　　半响，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

　　　　“不行。”

　　　　一股震惊和惶恐充斥了我的心。

　　　　其一，我只是在试探他，试探他是不是真心囚禁我。其二，我发觉，自己真的要永远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为什么？！”

　　　　他沉默了，没有回答。

　　　　我立即急不可耐地爬起来，抓住他的衣服：“为什么，告诉我，约翰姆。”

　　　　他默默地蠕动了一下嘴唇，眼神看上去竟然有些受伤：“我对你不好么，贝拉，为什么你一直想要走。。。。。。。”

　　　　“不是，但是，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希望离开。”

　　　　我语无伦次，心中泛着痛楚。

　　　　“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声音突然笃定了起来。

　　　　“为什么？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冷静了下来，重新缩回被子里，知道自己不能和一个吸血鬼硬拼。

　　　　“你真的想听吗？”

　　　　迷离的灯光中，我似乎看到了森林中闪烁的萤火虫的光亮，一点点的聚集。华灯初上，一切都被这种奇怪的气氛埋没了。

　　　　“是的。”

　　　　“那就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我不想你走。”

　　　　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听觉发生了某种问题：“你说什么？”

　　　　“我不想你走，贝拉。”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手心里，闷闷地回答，似乎还带着一丝胆怯，“是的，我不想你走。自从我的妻子亡故之后，我就一直寂寞着，你是一个惊喜，知道么，贝拉，你是一个完美的惊喜，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这并不是什么多么完美的情话，但是在我却觉得十分动听。

　　　　我真的动摇了，到底要不要留下？

　　　　手掌上一篇冰冷，他的手悄悄伸过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几乎是卑微地恳求道：“贝拉，不要走，留下来，好么？”

　　　　我突然想笑了：“你不送我走，我也走不了啊。”

　　　　我的语气很软，我心软了。

　　　　也许，呆在这里也不错，但是我希望他能够接我的父母过来。

　　　　这样，才算圆满。

　　　　他突然望着我，眼睛中有闪烁的希望：“真的——你不走了？贝拉——你不走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做了三个女孩父亲的男人一脸狂喜的神色，心中无比满足。

　　　　也许，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他突然站起来，紧紧给了我一个拥抱，不带一丝侵。犯的情感，只是默默地狂喜着。我只是抱紧了自己的毛绒团，希望从它身上汲取温暖，再传递给这个冰冷的男人。

　　　　半掩的门突然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