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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世你别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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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也是张家人?一个哑巴张,一个瞎子张,倒也“般配”。
“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世?”闷油瓶冷冷说道。
“有好多地方我都想不起来,像被什么抹去了。”黑眼镜转向冬木沙斯。
“是你自己刻意想忘的,那段对你来说最痛苦的记忆——前世的你亲手杀了前世的他。”冬木沙斯悠然指指小花。
什么!我和小花俱都一震,空旷的殿堂回荡起讲述的声音。
“你作为人质在敌营待了三个月后,终于有一天得到一个机会可以接近行省官的住处。你发现行省官在晚上帐前从不派人把守,于是小作准备入夜便直奔而去。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容不得半点犹豫,况且你当时受铁链制约,不一击即中便无法全身而退。当你看到行省官帐篷里还亮着灯时,打晕了进出的一个小兵,接过他手中茶点装作卑躬屈膝的样子,走进去。”
“他不会看到一个粉红佳人就站在行省官身边吧?”我忍不住插嘴。
“不,他看到一个身着便装的青年在伏案写字。”——
青年听到动静抬起头,一丝诧异过后随即一笑,“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找行省官。”
“行省官?你见过行省官吗?找他干什么?”青年似乎并未察觉进来这人正散发着一股杀气,轻抬左手顺顺笔尖,又俯下身去,“东西放那就走吧,你这样子深更半夜出现在这被人发现后果可不好。”
“你是行省官什么人?我怎么从没见你在营地里出现过?”
“我是个病人,不能见阳光。快回去吧,今后别再试图行刺了,你杀不死行省官的。”青年如闲话家常般的一番话却把门口的人说得一惊。
“既然被你知道了我的目的,那就留你不得!”说着,一道黑影已然跃至桌前。
青年矮身一闪,跳至帐中,待黑影杀到旋踢几下,几根支持帐子的木桩同时断裂,黑影反应不及,被落下来的顶棚压在下面。
“带下去好生看押,别让这只貌似屈从的狮子再逃了。”青年对赶来的士兵说完这句,头也不回隐没进黑暗中。
“那,他们会不会把他往死里折磨?”我听得浑身冒冷汗。
“是啊,痛快的死,有时倒是最舒服的解脱,但若生不如死且历时很久,会把一个好好的人逼疯的。”——
“大人,您看他早已体无完肤,有些地方都烂了,不如一刀杀了弃尸荒野吧。”
“不,留着他,有这个人质,那边才不敢南下攻打海岛,我不会让他轻易死的,你下去吧。”
“是。”
***
又是雪落,又见霓裳,但是,营边柱子上捆绑的人,早已无力表示出内心的欢喜。
不要过来,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他的嗓子是干哑的,只能靠内心的呐喊。
啪,一滴水落到他身上,惊抬眼皮,发现粉红佳人早已蹲跪在他身旁。低着头,看不见面容,目所能及的是发上别的一只凤钗。
啪啪,又有几滴水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水是温的,而和皮肤接触后,却清凉无比。
她在哭吗?
他一下觉察出来。
你不该过来,我已朝不保夕,若是为你惹来杀身之祸,那我岂不在地府都要懊悔?
“走……开!”他狠下心,挤出令自己痛彻心扉的两字。
她不为所动,依旧将泪水落在他的各个伤处。
嗯?他怎么感到被泪水滴过的地方不再那么疼痛,连气力似乎都恢复了些?
就在他想叫她起身时,佳人衣衫一动,已飘到两米之外。
回眸一笑间,山河隐色,日月无光,他满足了,就算现在让他一死,也绝无怨言。
“报!”粉红色消失在军帐之间后,一个士兵飞速从另一边跑来,进入行省官帐篷。
“什么?他儿子在我们手里他还蠢蠢欲动?哼,是救子心切吗?那我就让他看看,肆意妄为的后果!”帐篷里,传出一阵冷笑。
今晚说不好,是个流血的天气。
站在角落的一人,望望帐外柱子上那刚刚有些精神的他后,默默转身放下帐布。
***
他会看星象,观天意,今晚主星灰暗恐遭变故。
呵,大限将至吗?
今生无法再回故乡,不能在父亲身前侍奉,连她的名姓都不知道,太多遗憾,只有来世才能一一还愿吧。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不看都知道,送他上路的。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青年手握短刀站在他面前。
“少说废话,要么来个痛快的,要么滚!”
“你不想知道那个粉衣姑娘的名字吗?”青年云淡风轻的问话果然令他瞪大眼睛。
“所有的事跟她都没关系,你们别为难她!”
“你愿意为她一死吗?”青年走近几步,将匕首架到他脖子上
“如果我死可以换她平安,只要你言而有信,那你尽管动手。”
“好,但愿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青年手起刀落,绳子与铁链俱都碎成几段。
“你?”
“赶紧跑,不要回头看,回到你的要塞前不要停。”
“你到底是谁?”
“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让我对你说,‘活着或许还能见到,死了,便什么都没了’。”青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凤钗。
“锡勒沁花,你怎么还不杀了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青年神情微变,刀交他手说道,“挟持我,快点,要不你就走不了了。”
他忙照做。
几个大汉护着一个官员摸样的人走近,见此情景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
***
“你、你……”官员指着青年愕然。
“让开,不然,我现在就让他死!”持刀人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
“大人!”那几个大汉竟冲青年喊道。
“大人?你也是个当官的?”他疑惑地看看自己胳膊下勒着的人。
“你快放了行省官,或许还能饶你一命,不然,让你死无全尸!”官员似乎恢复了镇定,沉声规劝。
“你就是行省官!”他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他杀了这人,一切都解决了。
“唉,可汗,您想借刀杀人也不用弄得这么明显吧。”青年微微一笑,没有一丝惧意。
“哼,若不是你百般阻拦,我早收了他那边的要塞,杀他全家灭他全城。不错,是我让人假装报信说那边有反攻之意,出师有名一举拿下那片领域,我版图又可扩张,有什么不好?”
“可汗,这里全是我训练出的军队,您就是杀了我接去帅印,他们也不一定会听你的。”
“什么?你早就想造反吗?就因为这小子?你是不是扮女人扮太久,有了断袖之癖了!”
扮女人?
我,小花,黑眼镜听到这儿无不惊诧。
瞎、瞎子前世喜欢的,念念不忘的小花前世,也是男人?
“你……”小花看向瞎子,愣神之际,瞎子突然大叫着倒下。
我和小花忙上前扶住他,却见一股血从他眼镜下流出。
这?!我看向闷油瓶。
“龙纹殿中,万物都会回归自己形态,你再附身下去会玉石俱焚,先离开瞎子的身体吧。”
闷油瓶说着从黑眼镜口袋中拿出黄穗子,跃至龙座前,将它放在了左边扶手一块石头上。不,那不是石头,而是他自己的那颗鬼玺。
刹那间,一股黑气笼罩住瞎子,烟消云散,躺在地上的人身后,出现了两个影子。
怎么是两个?
“鬼御司,辛苦了。”闷油瓶向其中一个瘦瘦的影子点点头。
鬼御司?就是爬三圣山走岔路时令黑眼镜欲言又止的那个鬼……
“唉,若不是看在你张家对我不薄,这调和人鬼同体的事,我可不干第二回了!”
啊,怪不得我总觉得面对过三个人格,那个着急来找小哥的,就是这个鬼御司吧?
“你的真身呢?”闷油瓶等了一会说道。
“被这家伙仍在门外了。”鬼御司指指身边那个影子。
门外,什么扔在门外?我努力回想着,突然惊悟,他的真身是黑金古刀?!
“吴邪,别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啊,这一路若不是我护航,你可没命到这儿了。”鬼御司笑了笑。
“这么说,我总听到的那个叫我的声音,是你?”我大受打击。
“嗯,我跟着灵主也有段时日了,模仿他的声音只叫你名字,那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我转向闷油瓶,“小哥,你,你还记得我吗?”
……
闷油瓶没有表情的面容,没有感情的眼底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你为什么连瞎子前几世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那足有上百年的历史吧,而我,只短短十年,你就全忘了!你,你这混蛋!”我歇斯底里地把鬼玺扔向他。
十年,十年对我来说是什么概念!你知不知道!
第二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2…9…3 11:10:38 字数:4333
啊,冷静,冷静。
小哥每隔一些时间,就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事情,除了一些童年的片段之外,他的脑子存不住新发生的记忆。而他的童年又那么凄惨,也许找回继位人就是从小灌输给他的东西,已经深植在了心中,我不该拿这刺激他的,太感情用事了。
可骂都骂了,砸也砸了,再回身去跟他说对不起?唉,我也很受伤拗不过这个劲啊。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
这句话从我听到那刻就一直回旋在脑际。
我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是来接替他的吗?怎么他都没有亲口承认已经忘了我,竟自己抑制不住怨火中烧呢?
偷偷瞄了眼闷油瓶,只见他单手拿着我扔去的鬼玺愣神。
别看了,我保养得那么好,放到新月饭店去卖,肯定比十一年前还值钱。
我索性坐下,佯装观察地上瞎子的情形,小花则与前世那个影子对望着,是我错觉吗?那影子开始充盈起来,渐有了五官,轮廓,跟地上的人一模一样。
我心中那不安的感觉又扩大开来,如果这个帖哥被迫继位,小花会怎么做?为一个鬼影留下,还是,跟地上的黑眼镜回到现实,从此各过属于自己这一世的生活,相忘于江湖?
我的头疼起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都太快,太突然,脑袋有点供血不足了。
猛然间,一只手按到我肩膀上,回头一看,闷油瓶正盯着我,另一只手把鬼玺递到我面前,“这是你的?”
“你给我的。”我的心狂跳不止,期待又害怕他接下去会说的任何话。
他把鬼玺收回去又端详了半天,而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你,是吴……”闷油瓶迟疑地说出了三个,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字。
吴什么?你快说下去啊!
我直起身子,等着那后面的字。
“你是吴介长?”
什么玩意儿?我差点脖子一梗昏死过去。
吴介长是谁?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愤恨地瞪着他说道,“认错人了!”
该死的,他怎么每次淡淡说几个字都能令我光火,是看准我打不过他故意想气死我?
“你不是?那这鬼玺是我亲手给你的?”闷油瓶说着说着突然加重了捏我肩膀的力道。
“我靠,当然是你亲手给的,还能是我抢你的,你失忆就失忆,能不能别失智商啊,你觉得咱俩对打能超过一回合么?”闷油瓶的手劲极大,我整条胳膊已经没了知觉,然而我不想求饶,他爱怎么发泄随他去,就当还刚才的账。
“你……”闷油瓶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一丝波动,才想再说什么,冬木沙斯突然插进来,“灵主,时间不多了,先让小黑继位吧,不然您就该……”
“他终是没有来吗?”闷油瓶放开我,握紧手中的鬼玺转向另一边,“帖哥,如今能压制住你父亲狂性,不让他爬上来的只有你了,坐上这椅子,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吧。”
等等,我记得汪藏海放在蛇眉铜鱼中的文字里曾说过:东夏的万奴王是从地底之门爬出来的怪物,是妖孽。我们现在就处于青铜门后,那小哥说的要爬上来的,是万奴王?那,帖哥他就是……
“你猜对了。”冬木沙斯似看透我的想法,抬手直指过去,“蒲鲜帖哥,解开你记忆的封印,虚实有无,唯心是从。”
一切宿缘的起因,全从那个寒冷的冬夜开始……
***
“什么,你?”蒲鲜帖哥勒人的手明显松下来。
“对,是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姓吗,我就是白天时粉衣出行,晚上便装出现的行省官锡勒沁花。”青年坦然承认。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这混蛋!”蒲鲜帖哥复又勒紧他,足以令怀中人窒息的收紧手臂。
“是、是你奄奄一息躺在我药房墙边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无辜死在我面前,那是我一向的原则。”锡勒沁花没有挣扎,全身因为呼吸困难开始剧烈起伏。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女的?你不是见不了太阳吗?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蒲鲜帖哥终是不忍他如此痛苦,况且还有好多想问他的,此时弄死了得不偿失。
“我不能见阳光这点没有骗你,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有一种皮肤病,被太阳照过的地方会迅速衰老,只有涂了一位高人留下来的药膏才没事,可药膏制成后却是胭脂形态,不扮女人,出不了门。”
“笑话,你们的可汗和将士会允许一个半男不女的人领兵打仗?”蒲鲜帖哥冷哼。
“我从应征到得中,都是黑纱遮面,可汗就在那里,你尽可以问,他们对我的能力无一不信服,而且我领兵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将士们亦都视我为兄弟,大家早就肝胆相照,即使我说了苦衷,也没有人弃我而去。”
“你几次三番救我,只是因为不想破了你的原则?”蒲鲜帖哥右手的刀慢慢举起。
“呵呵,你想杀我何不等离开这里再说?要不,你连这个军营都走不出去。”锡勒沁花索性双臂怀抱,望了望远处。
“好!”蒲鲜帖哥刀头冲向可汗,“他日再见定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今日先饶你不死,否则这行省官也不会放过我。敢追过来,让你知道我百步穿杨的厉害!”
说完,他挟着锡勒沁花退进黑暗。
***
“唉,被你这么一闹,我努力多年的成果都付之东流,今后恐怕得另起炉灶了。”锡勒沁花此时脖子上架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刀,神情却很怡然,语气更像责怪一个好朋友把自己生意搞砸,还得白手起家。
“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的,你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会见到!”蒲鲜帖哥将刀锋移近他咽喉。
“呵呵,我能叫你阿帖吗?名字长念着也绕口,太麻烦。”锡勒沁花毫无惧色,竟拿“蒲鲜帖哥”取起别称。
“阿帖?少套近乎,别以为你救过我那么多次就可以有恃无恐,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我能这样放任你到现在,恩情也算还完了!”蒲鲜帖哥嘴上虽恶言相向,但心里,却有些小小喜欢这个别称,尤其是从这个行省官口中说出,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那你还犹豫什么,一刀杀了我吧。”锡勒沁花闭起眼睛。
“哼!”蒲鲜帖哥翻转手腕,刀锋转成刀柄砸在他脖子后面。
锡勒沁花身子一软,靠进他怀。
“你折磨我那么久,让你现在痛快死了不是便宜你,我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蒲鲜帖哥抱起那轻得真如女人般的身体,向东边走去。
一天之后
“儿子,这是你哪掠来的姑娘,都快兵临城下了,你居然还有这闲情逸致?”蒲鲜万奴瞥了眼床上被缚住双手双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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