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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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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臭冰……长大的小臭冰,不再适宜小臭冰这个“爱称”,权且称他的全名云忘川罢。

云忘川想必对我的话有两三分的领悟,“巫界中发生何事我并不清楚,我只是认为,他们是我的父母,我不能坐视无睹。”

“你的巫术从何处学来?”

“身为巫人,对一些基本的术力本身便能无师自通,何况,我曾饮过你……”他攒眉止语,默然良久道,“前一段时间,弥漫天下的那些谣言,与‘他们’有关?”

“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被押解到此,接受公审。”昨日,即是公审之日,大巫师被判斩刑,云氏首夫妇则是终身监禁。

“可以放过他们么?”

“皇帝不会放的。”一斩一禁,斩者身首异处,禁者老死牢内,意在宣告世人,巫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长生不死实乃痴人说梦。

“如果你说话……”

“我说话没有那般好使。”

“我知道你不会放的,我来找你,也只为试一试。”云忘川那张肖似天女的脸豁然神重,“告辞了。”

我本想和他多说两句话:这些日子,他身在何处?可与小婵玉团聚?但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给我任何闲话的机会。

我也未能如愿接上冯婆婆。

冷蝉儿转述无云大师的话道:“沧海施主未来仍然多变,此时接人回去,害大于利,不如待一切尘埃落定,再来一家团聚。”

冯婆婆也传来如是讯息,嘱我行事务必谨慎。

未来仍然多变?行事务必谨慎?

接着婆婆,再去和娘聚首,离开巫界也好,还在巫界亦可,一家人远离纷挠,平平稳稳的过日子……不可以么?

还能如何多变?还要谨慎何事?是我把事想得太简单,还是他们习惯把事想得复杂?

既然暂且不能接婆婆同行,我不如先返巫界看望娘?我以平凡小海的面貌行走兆色城街巷间,脑子转来转去,尽是这个念头。

不想再有与故人相逢的惊喜,恁大的兆色城也并非只一条万荣街有美物可食,坐在偏僻小店,吃着平凡好料,想着太后寿宴上的珍馐佳馔,不时暗发感叹:同为裹腹食材,皮相天差地远,被赋予的重视亦是地远天差,同物不同命啊……嗯?

忽然涌上的头晕目眩是怎么回事?我强撑额角,力挣双眸,但体内的困倦仍源源不绝袭挠而来。而且,眼竟似花了,不然,我怎看见云忘川自小店后厨间行来,在我面前落座?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确定存在?而且,还沉沉有语,“但我不能不尽为人子的本分。我只要拿你,向秋皓然还是秋长风都好,换‘他们’出来。自此,我才能与‘他们’真正切断瓜葛。”

他在我饭中下了东西?如此意念一闪,我强自念决除之。

“是巫神庙里的香灰,掺上这外面的普通***,就有使巫者昏迷之效。但我知道它对你顶多有半刻钟的功效,所以,我提前知会了秋皓然和秋长风,按时间,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他们……会不会到?若会,先到的是秋皓然还好,若让秋长风看见我以小海的面貌,却顶着巫女身份,以他此时的记忆,该如何设想此事?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那时就不该救你!”我竭力高声,让自己意识不致沉沦,也为吸引外人注意,“我救你,你却要害我,你该死!”

“我不会害你,你……我昨天到牢内,本想救出他们,但苍山守在那里!他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了你的母亲可以不顾一切,我也只是为了那两个生我的人尽一份力而已,我不能什么也不做!我不会害……”

“混账东西,你是个混账东西,苍山也是个混账东西!你竟敢下***害我……”我尽力把“***”咬得重声,路过者,有没有一位侠容义士伸以援手?

“我说了,我不会害你,你暂且忍耐……”

“无耻小辈,敢以***害人!”一道劲风擦过我的肩项,谢天谢地,当真有侠士披刀相助,袭取云忘川。趁着这当儿,我按桌起身,踉跄着向外跪去。

“沧海!”云忘川移形到我身后,手握我臂,“你……”

“沧海?”拔刀相助的侠士身法也不慢,将我另一臂扶住,“果然是你,沧海,你怎么会被人……”

此时,我已看不清来者是何模样。但凭直觉,感觉这人无害,伸手紧握住他衣襟,“带我离开这里……快!”

来者未有迟疑,手中剑锋出鞘,抹向我右侧的云忘川。在其闪避之际,他一臂困我腰际,拔地起身。

我只听到两声还是三声的追呼自后而来,强撑了够久的意识被巫神庙里的香灰彻底溃散……

29

其实,我想得到云忘川不会真正伤害我。

我的不肯就范配合,是因为一份不甘罢。

我可以体谅他的心情。如果那对夫妇是沧海的生身父母,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任他们沦到今日境地。当真到这步境地,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云忘川今日做的事,我都会去做。

就算此事事不关己,仅是一个旁观者,也无法指责他今日言行,说不定还会赞他一声不计前嫌,事亲至孝。

但体谅是一回事,原谅是一回事。

当我成了他救父救母的工具时,这块曾共患难的小臭冰,当真只成了云忘川。

“今天好些了么?”

我匍案未应,进门的倾天体起我的腕轻触脉搏,“平稳多了。”

的确平稳多了。没想到,一撮巫神庙的香灰,汇上这外界的***,就成了巫者的克星。尽管神智很快清醒,它的余威仍使我心脉快悸紊乱了好些时辰,以致让倾天有机会灌我喝下一堆苦药。

那香灰,定然是云忘川离开巫界时携出的罢?可想而知,他早在未离巫界前已然窥知这个秘密,是以逃命时不忘携滞,以备逃亡程中的不时之需。恐怕那时连他自己也未想到,有朝一日会把它用到我的身上。

“你说那个人,曾经是你的弟弟?”

“现在不是了。”

“但我是你的哥哥,你无可否认罢?”

我轻笑,回眸瞥他,“这么想要我这个妹妹?”

“当年,云姨说要给我生个妹妹。所以,多年以来,我遵遁爹和娘的遗愿,寻找云姨时,从不忘了还有一个妹妹要找回。”

“娘始终记得那个可爱的天儿。”鉴于一种莫名的信任,我已把近来情形向他细细说明,包括在巫界和娘团聚,包括我与秋长风的种种。而这几日小海最大的消遣,就是逗弄这个寡言少笑的哥哥。“但我看着眼前的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可爱’沾上边嘛。”

倾天难置可否,只得把一碗熬就的药汤放在案上,“喝了它!”

“恼羞成怒?”我撇嘴,“这可不是当哥哥的风度哦。”

“你——”

“嘻嘻,是不是因为我是小海的模样,你才不够疼我,那我换成沧海好不好?”

“你……你好好歇着!”倾天似是不愿与我一般见识,甩身就步。

小海哪肯呢?好不容易赚了个哥哥,当然要尽一些做妹妹的本分。当即就追上去,挎上他一只胳膊,被他一路拖着,从房内到长廊,再直奔厅堂。

“哥哥,哥哥……”叫起来感觉还不坏呢,“哥哥,是不是妹妹要什么你都会拿给我?”

“……你要什么?”倾天的脸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羞赧。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海喜欢什么!”

“整个倾家都是你的,随便你想吃想花。”

“没有诚意!哥哥如果想疼妹妹,当然要花些心思分些精力的嘛。”

“那你想如何?”

“要来的就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想疼我……”

我们迎面,有家丁模样的人躬身以待,“少爷,客厅里有……”

倾天面色一凛,“没长眼睛么?怎不见过小姐?”

“小姐?”家丁稍愣。

嘿嘿。我指了指自己鼻尖,“快来,快来见过我!我可是你们家少爷眼下最疼爱、最重视、最宝贝、最……”

但我的“最”字累积,被自客厅内迈出的人打断。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从阮阳侯的未婚妻到倾家当家少爷的宝贝,你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呢。”

打断别人说话是不对的。秋长风不该打断我,而我该让家丁将话说完。如果知道来者是秋长风,我定会掉头疾走。这个人,能避则避,不见最好。

倾天将我挡在身后,背梁挺直,“清风,你来此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探望长天了?你我何时到了这样生分的地步?”秋长风一步一步踱近过来,“那天,该是你罢?是你救走了巫界首领?”

“巫界首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巫界首领是何许人。你来京城并非一日,不可能不晓得巫界与皇族联姻之说。”

“我当然有所耳闻。而据我所听到的,这位与巫界联姻的皇族中人并非清风。”

“那又如何?”

“既然不是清风,你此番登门质询不觉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那段联姻已经解除了。”

……解除?我怎不晓得。

“巫界首领以联姻之名,诈降我朝,居心叵测。幸得发现及时,不然后果难料。”

这……这什么啊?

“如今罪名确凿,联姻之说自然无效。皇上命我主审此案,我当然要登门一晤长天。”

罪名确凿?如何个罪名确凿?这几日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所有在逃的巫界逃犯中,巫界首领是重中之重,长天救了她,按法该受连坐。但不知者不怪,我会向皇上禀明原由。只要,长天交得出人。”

巫界逃犯?我……成了逃犯?

“我交不出人。”倾天淡声道,“那天,我的确救了一位绝色女子,但她只是短暂昏迷,待醒来了就莫名不见。我一度以为自己遭遇鬼神。”

“哦?”秋长风声嗓含笑,“长天认得巫界首领么?”

“不认得。”

“不认得又如何断定我说的巫界首领,必然是一位绝色女子?”

“清风好健忘。你也说了,我来京城不是一日,耳闻之中,巫界首领生得煞是貌美。你今日找上门言我救过巫界首领,自然而然,我不难将两者有所联想。还是,传闻有误?”

“也就是说,我今日想从长天这里带走巫界首领,是不可能了?”

“清风若有兴,可以在这栋别庄内大肆搜查,看看我可窝藏了什么人。”

我攥着倾天的背襟,手心已钻出汗来。

由秋长风的话里话外,我不难猜度出发生何事。虽然起因不明,但巫界成为大陇皇朝敌患必然已是定局,不然,哪来的罪名确凿,哪来的巫界逃犯?

“搜查倒不必。长天真要藏什么人,搜是搜不出来的。”秋长风道,“反正,就算一时捉不到,早晚也会捉到。相信,这位巫界首领在听说了自己的弟弟和族人落网之讯后,不会无动于衷。”

弟弟?是云忘川么?还有……族人?哪些族人?

“既然长天不肯出手相助,我也只得告辞。不过……”

秋长风猝然出手,倾天以臂相格。在两人拆招的当儿,我不假思索,撇开腿跑离。

我需到个无人地方,移形换影去找……

秋皓然?这时候,他可是小海能够信任的那个?

不,我不能冒险……苍山!我需去找他。巫界如今成朝廷之患,他如何了?为了躲我,他一直以押解大巫师诸人之名住在刑部,若秋长风没有诓语,苍山此时……

不,不,这眼下不宜胡思乱想,一探究底才是紧要之事。

番外 之秋长风(一)

咚。咚。咚。

一如每日,在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前,我早已经醒了。

“公子,奴婢进来喽?”

就是这一声。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养成了等待这个清甜声嗓的习惯。不听这一声,仿佛这一日便没有真正醒来。这未必是一件好事,但也不算太坏,反正这个清甜声嗓的主人是我的丫头,只要我想听,随时听得到。

“进来。”

门被推开,那个娇小人儿提着洗秋的泉水,携着山间清洌的空气,还有一脉跃动在枝桠间的晨时阳光,走了进来。

“早,小海。”望着这个融跃在阳光中的小人儿,我释出一笑。明月那厮常说,清风的笑能让烈妇脸红心跳,能使尼姑蓄发还俗。虽然那话纯属无聊胡评,但不明所以地,我总想看看小海这丫头的脸因我的笑有所改变。

“早,公子。”那丫头礼行得很得体,脸笑得很谦卑,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珠子注视我时……与注视得多、得满没有两样。

“公子,您睡得好么”

“不好,腰酸背痛。”她是例行一问,我偏不想例行作答,谁让她白白浪费了本公子的“笑”意。

“奴婢替您按摩一下。”她立时放下已经捧在手中的长衫,站到我身后,以不够细致却绵软无骨的小手在我肩背上椽捏巡移。

刚刚做过早膳,她身上还带着厨间的油烟气,却掩不去独属她的那股淡淡的甜味,就如……就如上一回带她逛街时随手买来打赏的麦芽糖。

“公子,用完了膳,您会出去么?”

“有事?”

“今儿个阳光好,奴婢想晒晒您的被褥。如果您在房内,怕打扰了。”

自小至大,我用过恁多丫头,她是一个最像丫头的丫头。像到不怕让我明白,如果付她月钱的是任何一个人,她都会有这份无微不至和乖巧贴心。说到月钱……也只有在发放月钱时,这丫头望我的眼神里才多了一丝异于常时的激动欢悦,也由此,让本公子顺理成章地多了一个牵制她的把柄。丫头不听话,总是要管的,是不是?

“我会到后山一趟,一个时辰左右,在我回来前,你将一切打点完了就好。”

“是。”

是?就一个字?虽然我不明白我想听到什么,但却越来越不满足她如此称职如此合格的奴仪。“小海,你随本公子多久了?”

“快两年了罢?”她小手移我颈后揉捏,“呀,公子,您定然是昨日练功过度了,全身都好僵硬呢。”

这……丫头!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些话会给人多少暇想?尤其,那股甜甜淡淡的气味在鼻端缠绕不去,柔若无骨的小手肩颈上捶打游移,还有一个娇小秀软的身子!我蓦地起身站起。

嗵!我的突然动作,她推拿的双手冷不丁落空,让她由床沿滑落地上。

“公子,您做什么啦?”她抬起一双无辜大眼,唇儿嘟起。

“我……”我能说什么?我能说我震惊于自己对一枚苦涩青杏般的小丫头忽生绮想?我能说素有洁癖的我竟然认为她的油烟味也不算讨厌?

“本公子做什么需和你交代?你这个笨丫头能懂什么?”

“……”我看到她的唇儿翕了翕,眸儿瞪了瞪,从地上翻起身后,再仰首,又是一张谦卑的奴婢面孔,“奴婢知道了。请问,公子您可以梳洗了么?”

我确定,此刻她必然在肚子里将我骂了个畅快淋漓。但这丫头就是这个本事,心底再大的怨气,还能笑得若无其事。看似简单透亮的人儿,却有最高明的两面功夫。我看得到她表面下的真正情绪,却察不出她藏在心底的真正心事。这实在不是一件教人愉快的事!

“小海。”在她为我拭面时,我存心拔直了腰,让她娇小人儿提起了脚,举高了手,方能行事,心中也因此多了些许得意。不过,这笨丫头,对男人毫无防心,整个人都依了上来,若本公子是个定力不够或者饥不择食的下作主子,她都不知被吞吃了多少回下去!

“公子您吩咐。”她恭声说着,透着一层粉亮的微噘唇儿泄露出一丝怨怼。想到这时候翻嚼在其下的抱怨之声,我心情顿时大好。

“小海侍候本公子近两年了,觉得本公子是不是一个好主子?”

“……是。”

臭丫头,明明口不对心,还能说得如此恭敬?“既然本公子是好主子,你是不是更该精心侍候?”

这话说完,我万分肯定,我听到了这丫头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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