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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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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三番问了这事,他始终不改变说法,您却还要逼迫他改口,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北胤王气极反笑,袍袖一挥:“你看他这个样子,横眉冷目的,分明是要与我怄气,才偏帮着朔方。”

叶姿蹙眉道:“不管到底是怎么伤的,您也看出他心里始终有郁气,那还要强行询问又有什么用?不仅得不到您要的答案,反而还加深裂痕。”

北胤王拧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自回京以来,他一心只在弄清凤羽为何残疾这事上,对凤盈未曾关注过,此时听她说了这些话,竟不由心生纳罕。

“凤盈……我在边疆时,曾听说你之前也受了伤,他们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

叶姿一怔,低头道:“是。”

“你说话语气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北胤王由先前的暴怒焦灼渐渐冷静下来,盯着叶姿看了片刻,忽道,“你到底还记得些什么?”

“……差不多全忘记了。”叶姿觉得这样是万无一失的答案。

北胤王却还不肯罢休:“连为父也不记得了?那你又怎么记得凤羽?”

叶姿无奈,轻声道:“先前都不记得,现在见了,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了。”

北胤王倒背着双手,在床边焦急地踱了几步,抬头望着她道:“以前教给你的剑术呢?难道连这也会忘记?”

——莫不是要叫我当场练剑?!叶姿背后一寒,忽听凤羽冷冷道:“这样的问话还要继续到几时?”

“你现在终于肯开口?”北胤王瞪着凤羽。

他紧紧闭上双目,厌恶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再不想听人在耳边吵闹。”

“你是要赶为父出去?”北胤王脸色铁青,声音又大了起来。叶姿见状,急忙道:“父王,凤羽确实还很虚弱,心绪也难免不安宁。您先到外面休息片刻,等我与他好好说说,再给您答复,这样可好?”

北胤王其实也早在连番打击下不堪重负,只是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听了她的话,浩叹一声道:“既然这样,你留下,替我问他。”

说罢,转身快步出了房间,众侍女见状也只得跟随而去。待得她们踏出正屋,只听一声重响,北胤王已将大门紧扣。

******

屋内烛火高照,叶姿站在床前窒闷无比。她本已累极而睡,是福婶匆匆赶来叫她,说是王爷深夜归来后又去询问凤羽,似乎在屋中争吵,想请她过去劝解。没想到这一来,又将自己卷了进去。

曾几何时,她自己也与父亲冷战不休,最终是她依靠自己的苦学出了国,如同插上翅膀的小鸟,远远地飞离了令她倍感拘束的家。

而现在,这个执拗的少年即便是紧蹙着眉,也不发出一声,倒是像极了以前的她。

叶姿以长袖掩着手指,轻轻在他额上一拂,替他拂开了散落的发缕。继而又慢慢走到桌边,将还温热的汤药倒在青瓷碗中,端到了他床前。

“喏,他们连夜给你取来了药材,刚刚熬好的。那个药膏却还得花更多的时间,要明天才能制成。”她说着,俯身碰了碰他的手背。

凤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不在屋里了,干什么还这个样子?”叶姿叹了一声,见他还不肯睁眼,便将手伸到他颈后,一发力,竟将他强行托了起来。

凤羽痛得一蹙眉,急忙以右臂撑着床,眼里满是愠怒:“我自己可以起来!”

“还逞什么强?”她索性坐在床沿,正对着他,“噫!浑身冷汗,快将药喝了!”

“你也想让我说不是自己摔伤的?”凤羽冷冷瞥着她,摆出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叶姿哼了一声:“现在不跟你说这个,先喝药。”

他欲言又止,叶姿见他还故作骄矜,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作势要强行给他灌药。凤羽急得挣脱了她的掌控,斥道:“休要放肆!”

说罢,抢过她手中的碗,皱着眉一饮而尽。

叶姿在心中偷笑,没想到对付这少年最佳的手段便是有意接近。古人就是古人,连这小小的举动都能让他如此惊慌,或许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个来历不明又行为不端的女子吧。

看着他将药碗放到了床边小桌上,她便挺直了腰杆,端正神色道:“现在再来说刚才的事。你父亲发了狠,认定你不是自己摔坏了双腿,又将我关在屋里要我问话,你看怎么办?”

凤羽戒备森严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你是打算死撑到底,坚持自己先前的说法?”叶姿直接问道。

他静默片刻,道:“我说出的话,是不会改的,也没有必要改。”

“……值得吗?”叶姿盘起右腿,以手撑着下颔望着他,“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你因为要与他怄气,所以不肯说真话?你要明白,如果这次不说,等两国之间签下停战和约,以后要再想反悔,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凤羽倚坐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抬起眼,道:“永远,不会改。”

“凤羽……”叶姿禁不住唤了他的名字,“为什么要这样?”

虚幻朦胧的灯影间,他望着她,坚冷如冰的眼眸深处似有不可碰触的伤楚。叶姿为这眼神所触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及他的肩头,他却忽而落下视线,望着自己的双腿,道:“你不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听风画的人设,出图速度很快!眉目如画啊~其实应该再瘦弱点的,我还没来得及补充说明,听风大大就画好了,捂脸~

第二十五章 初展心扉

叶姿尴尬地收回了手;闷闷道:“你什么都不说;当然没人能明白。但你父亲肯定不愿承认是你自己摔伤才变成这样……”

“不止是他,还有其他人。”凤羽冷冷道。

她怔了怔,心里明白了几分:“好吧,也就是说,除了你以及朔方国的人;北辽上下都无人愿意相信。就算我现在出去跟他说,你还是老样子不改口;估计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凤羽闭了闭双眼,似已很是疲惫。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你又为何一直留在王府?先前在戈壁时,你分明说过马上就会走。”

“你……要不是你伤了;我还会跟回来?”叶姿气他不知好歹,但又不能高声说话。

凤羽却斜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冷笑道:“你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怎么又反问起我了?!”

“说。不然我即刻大声唤他们进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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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盯着他,这少年此刻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高傲,似乎知道自己一说此话,她就无力招架。

她咬牙:“我叫叶姿。”

“怎么写?”

她环顾四周找不到纸笔,只得一把抓过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她背对着烛光,静静地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于眼前。凤羽的身形有些僵硬,似乎是要刻意保持与她的距离。

待她写罢,他却道:“不认识。写得什么?”

“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她一挑眉,忽而道,“哦,险些忘记了,你从小就被送到朔方,大概连学都没有上过。”

“我识字,北辽文朔方文甚至新宋文都识得!”凤羽嫌弃地收回手,“你莫非是什么小国之人,为了生存才逃到北辽?”

叶姿气道:“能不能别这样夜郎自大?之前跟你说过,我是穿越而来,但你完全不懂。”

他怔了怔,道:“眼中会发红光的人也是你那个国家的?”

“是。但不是跟我一伙的。”她犹豫了一下,道,“他想抓我。”

“为什么?”

“……你还是不会懂的。”叶姿已经没多少耐心再跟他解释这些,匆匆忙忙道,“总而言之,他很危险,但他也许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凤羽愣了一下,谨慎地望着她:“你父亲去世了?与那个人有关?”

“据说是自杀,但我随后就被逮捕,所以我很怀疑他的死并不正常。”叶姿说罢,又低落了起来。

也许是这个消息让凤羽很是意外,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安静了片刻,才道:“那你是要暂时借着我姐姐的名义躲避那人的抓捕?”

叶姿蹙眉:“我当时在戈壁里想用他想找的那个东西要挟他,但后来,你也知道,他抢到了通讯器,然后又掉进地窖。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凤羽打量了她一会儿,不动声色道:“与你立个契约可好?”

“契、契约?”叶姿讶然,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却淡定如初,墨黑眼睫不经意地划出一道痕迹:“现在的你,除了暂留在这里,只怕无处藏身吧?”

她警惕地望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因此没有回答。凤羽却浑不在意,缓缓道:“我可以答应让你暂时冒名顶替,但你必须替我应付外面的人,另外,等我伤势好转后,即刻带我去雪山寻找姐姐。”

叶姿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道:“你刚才岔开话题,就是为了给我下套?”

“我还需要下套?”他冷哂一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我说你故意假冒郡主,北辽上上下下都不会放过你。”

“……算你狠!”她忿忿不平,原先还觉得楚楚可怜的少年,此时在她眼中俨然成了披着羊皮的小狼。

凤羽看着她,神色缓和了些,淡淡道:“若不是你在回京的路上照顾了我,我可以现在就告诉别人你根本不是郡主。”

“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激?”叶姿冷笑,“真是知恩图报!”

他却又似乎回复了先前的虚弱状态,闭上双目:“不愿意也可以,你自己考虑。”

叶姿胸口滞闷,但无话可说,只得站起身,狠狠道:“你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这一路上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难道看不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以单臂撑着慢慢往下躺。叶姿看他手臂微微发抖,脸上神色却还是故作随意,本来即将冲出口中的反诘生生咽了回去。

“等着。”她一甩长发,不悦地转身离去。

******

叶姿推门而出,原先还站着许多下人的长廊已经空空荡荡。木叶簌落,冷风扑面,冻得她打了个寒战。

“凤盈。”

黑黢黢的庭院一角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将叶姿吓了一跳。原来是北胤王独坐于石凳上,四周连灯盏都无,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

“……父王,您还等在这里?”一旦面对北胤王,她就不可控制的紧张起来。

他抬起头:“我叫你问他,自然要等你出来。”

叶姿这才稍稍镇定了一下心情,走下台阶道:“我……我刚才跟他谈了很多,但凤羽说确实是他自己摔倒,并不是被人所害。”

“他在你面前也这样说?”北胤王怫然。

“其实……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信他呢?”叶姿故作冷静地道,“我不觉得他仅仅因为赌气就会帮朔方隐瞒,如果是朔方人害他废了双腿,那他根本没有理由把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若是先前靖王在他身边,他不能说实话也就罢了,现在他完全处在我们的保护中,又怎么会受制于人?”

“你的意思,是说为父在胡乱猜测,其实本就是他自己摔的?”北胤王重重地呼吸着。

叶姿大着胆子上前几步,低声道:“不管是不是,其实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多说的了。凤羽的性子遇强则强,您硬是要逼问,他越是反感。就算真有什么内情,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与叶姿先前想的不同,北胤王这次竟没有发怒,而是在黑暗中端坐着,许久不曾开口。叶姿正在揣度不安,又忽听他道:“除了这,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叶姿犹豫了一下,道:“没有。”

“那你怎么在屋里待了那么久?”

虽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叶姿能感觉到两道锋利的眼光射向她,她急忙道:“我还安慰了他,叫他不要与您赌气。”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北胤王喃喃自语。

叶姿不由道:“以前的凤羽,是什么样?”

他怔然,忽而苦笑道:“你连他也忘记了?”

“……也许父王多说说他以前的事情,我能想起来。”叶姿做贼心虚,压低了声音,但在北胤王听来,却以为她是难过才这样。他撑着石桌站起来,往那间屋子看了看,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背转了身子。

“既然他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那就由他去吧。”北胤王长叹一声,向着院门走去。

叶姿站在夜风中,望着北胤王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落寞。

******

寂静的院中独剩了她一人,她出了一会儿神,想要离去却又心事不宁。回头一望,却见屋内一片漆黑,那灯火竟不知何时灭了。

叶姿小心翼翼地走到窗下,轻轻叩着窗棂,道:“你睡着了吗?”

屋子里没有声音,叶姿有些懊丧,心想之前还言辞犀利,怎就一会儿的时间便已没了动静。转念想到凤羽躺下时吃力的样子,不禁又担忧起来。纠结了半晌,忍不住隔着窗子小声唤道:“凤羽!”

这时屋内才似乎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但听得凤羽声音低微:“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爹他不再固执,已经走了!”她趴在窗上,想要发火却又怕被人听到,只能硬挤出声音来。

他却没有马上回答,又过了一会儿,才冷冰冰地道:“知道了。”

“……我走了。”叶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身便走。

“去哪里?”他这次倒是很快发问,只是隔着窗子,声音听上去很渺远,又有些虚弱。

叶姿扬扬手,道:“怎么老这样问我?回房睡觉,不然还去哪里?”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真的没事?”

“没事。”

“哦,那你早点休息吧,很晚了。”叶姿顺口说罢,也没等他回答,就走出了院子。

他果然没有回话。叶姿独自走在寂静的小径上,想到自己刚才最后的话语,不禁有些讪讪。

******

淡淡月光倾泻于白惨惨窗纸上,床前帘幔犹在轻拂。凤羽的右手紧紧攥着床栏,他想要坐起,但这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耗尽体力。

终究还是瘫倒在床上,左肩的伤处一阵阵抽痛,而双腿则已经好像不属于自己,沉得发坠。

他睁大了双眼,瞪着黢黑的床顶,急促而又沉重地呼吸着。长久不散的梦魇使他不敢轻易入睡,今夜此刻,他终于回到了阔别十年的上京,回到了曾经住了七年的地方。当他被抬进王府的时候,他虽是因伤痛而无心关注四周,但余光所扫,皆凡一草一木,一花一径,都渐渐地从虚幻朦胧演变为真切可感。

就像一幅久已枯槁的画卷,再度染了色,晕了彩,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一张张或悲或喜或惊讶或好奇的脸在面前晃动闪现,种种话语在耳边沉浮消失,他很希望自己能化为一道虚无,隐遁于风中,或者,就像过去的那十年一样,幽闭在小屋中,永不再与外人接触。

簇拥着他入府的人们都叫他公子,但他算什么?他冷眼旁观,心底这样诘问自己。

树影疏疏落落映在窗上,勾画出光怪陆离的印痕。他缓缓侧过脸,望着斑驳灰影。

——“福婶儿,父王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种的槐树都长出新芽了呢!”

——“快了快了,再等一些日子,王爷就会得胜回朝了。”

——“什么叫得胜回朝?”

——“咳,就是打了大胜仗,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上京……”

——“就像你去年带我去城门口看到的那样?”

——“是啊!公子爷,长大后也要像王爷一样做个大将军!”

福婶抱着他,将他高高举起,他伸手去够树梢的新芽。春日暖阳下,嫩绿的新芽犹如一粒粒闪着光的星子,映在他的瞳仁里。

姐姐说,槐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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