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门嫡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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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痕喝了一口丫鬟奉上的茶，赞美了两句这才开口道：“哦，没事，就是路过此地，刚好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张望，所以就把他捉住，带进来给公孙大人处置。”

“哦？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公孙羽脸一寒，神情肃穆。

司无痕拍了拍手，门外的两个侍卫便押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公孙羽一见到那人，惊讶的喊道：“王管事，怎么是你？”

那王管事悄悄的看了一眼臻氏，顺着司无痕的话说道：“启禀老爷，小人刚要回府，就碰上了无痕公子，他二话不说就将我捆了起来。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反正在府里有二夫人为他撑腰，他的胆子就大了，他认为只要自己一口否定，就算司无痕是国舅爷，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羽都有些糊涂了，他看了看王管事，又看看司无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一直没有吭声的惜若好心的提醒道：“王管事出府办事，居然一身黑衣？”

一句话，就他的谎言给戳穿了。

公孙羽这才注意到王管事的穿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穿着夜行衣，又为何在此时才回府？”

王管事脸色铁青，没想到大小姐一句话就让他露了底，心里就开始着急了。他不过是奉命出去办事，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就被人抓了。这无痕公子也厉害，居然没说他是在将军府抓住的他，而是说在府门口碰上的，摆明了是想掩盖他跟大小姐认识的事实。只是，他又不能不打自招，说出自己的真正去向。两难之下，他只好向自己的主子求助了。

臻氏看到王管事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没想到王管事居然会被抓到，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他可是自己的心腹啊，如果不救他以后就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但救人吧，又难免将嫌疑引到自己身上，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麻烦。顿时心虚的垂下头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惜若可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冷笑。

这会儿为难了吧？

公孙羽见他不说话，于是一拍桌案，大喝：“大胆，还不从实招来！”

他很少过问府里的事，所以对于府中下人很少了解，也不知道他们是站在哪一边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好严厉地审问了。

王管事见自己的主子都不为自己说话，就慌了神了。“老爷…我…”

“大胆奴才，居然敢在老爷面前自称我，你活腻了！”老夫人一直没吭声，因为她也看出了些端倪，只是自己的儿子似乎还被蒙在鼓里，于是她才站出来说话。

王管事身子一哆嗦，连连磕头认错。“是奴才的错，请老夫人责罚！”

公孙羽挥了挥手。“先交代你的事情，要罚待会儿一起罚！说，你穿着夜行衣干嘛去了？”

“我…”王管事我了半天，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惜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么个审问法，什么时候能够问得出结果啊。看来在治家方面，公孙羽还是太软弱。

就在惜若刚要发言的时候，司无痕却抢先了去。“公孙大人的家事我本不该问，但是今日听说将军府闹贼了，将军府上下都在搜寻那个不法之徒呢！如果因为一个下人牵连了府上，可有些不妙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十足的戏谑。但是一双眼睛却不忘对着惜若放电，却又似在安抚她，没打算让惜若搀和进来。

本来这些女眷都应该屏退的，可是司无痕开的突然，所以大家才来不及离开。这会儿一个外人在这里，惜若的确是不该多言。

领悟到这一层意思，惜若便忍住了。既然有人愿意帮她解决麻烦，那她更省事了。

公孙羽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就变得更加严肃起来。“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我看他招不招！”

王管事一听说要打板子，就慌了。“饶命啊，老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老爷饶命！”

“你奉谁的命？到底去干什么了？”见他有开口的迹象，公孙羽就趁胜追击。

如果自己府里有这样一个刁钻的奴才，鲁国公府岂还有安宁之日？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他估计睡觉都会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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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　审恶奴

面对公孙羽的呵斥，王管事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他虽然才三十多岁，还有些功夫，但是常年好吃懒做，一身的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那二十大板啊，所以不等那板子挨上身，他就哭喊着饶命了。

“老爷饶命啊，奴才什么都招！”

公孙羽神情肃穆拍案而起。“还不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做事的？你又出去干了什么？”

王管事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二夫人，咽了口口水。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希望二夫人可以救他的。当初说好了的，只要事成之后，就会把惜若许配给他，他娶了嫡女做妻，到时候就是府里的半个主子了！可惜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成功，还连累自己被抓，几十个板子下去，他的命也会没有了。他还没活够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二夫人心里也很矛盾。如果帮他说话吧，会惹来猜忌，如果不帮吧，万一他将事情抖出来，自己还是会吃亏。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实在是为难。

公孙羽看到二人之间的互动，很是气愤。他曾经也是战场上的猛将，这些细微的动作，岂能逃过他的眼去？气愤之下，他更是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

“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一声令下，府里的护院就将哇哇乱叫的王管事给拖了出去。

外面响起男子惨烈的叫声和板子打在肉体上沉闷的声音，屋子里除了二夫人，其他人都很淡定地坐着。

那一声声惨叫，仿佛猫爪一样，挠着臻氏的心口。

司无痕见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也就不便久留了。好歹是别人的家事，而且他相信小东西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这些人，于是起身告辞。

公孙羽正愁他不肯离去呢，见他要走，立刻堆满了笑容。“今日真是谢谢国舅爷了，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府里出了这样一名刁奴。”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告辞！”司无痕潇洒的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送走了司无痕，公孙羽就再也没有顾忌了。打发了两个女儿先行离开，接着他就开始逼问事情的真相了。

一个巴掌挥到臻氏的脸上，将她打翻在地，公孙羽眼里满是怒火。“你就是这么管家的？别以为你推脱责任，我就会轻易饶了你。说，那王管事是不是你派去的？！”

臻氏捂着脸，不相信自己的相公会如此对她。好歹她也是尚书府的千金，是大户人家的嫡女。成亲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相敬如宾，连争吵都没有过。今天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他就出手打了她，叫她心里如何能不痛苦。

“相公，你打我？”说着说着，臻氏就泪流满面。

公孙羽看到她红肿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刚才一冲动，就动手打了臻氏。那巴掌可不轻，他的手也还隐隐作痛。可是打都打了，已经来不及反悔了。要不是她让他这个一家之主，在外人的面前失了颜面，他怎么会动手？说到底，是她太不知分寸，竟然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来。

擅闯将军府已经是大罪，竟然还想毁了惜若的闺誉，这实在是太下作了。

他的四个女儿，他个个都很心疼。更何况惜若是长女，是嫡妻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正妻余氏是他明媒正娶，太后亲自指的婚。那时候，他们夫妻琴瑟和鸣，好不恩爱。只可惜余氏生下女儿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他才被迫纳妾，好传宗接代的。

惜若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打心眼儿疼爱的孩子。可能是她从小没有娘亲的关系，所以性格有些内向，也不与他亲近，慢慢的父女俩的感情就生疏了。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大大的改观了，他怎么能不多疼爱一些。

可是臻氏她做了什么？她想要毁了这个女儿。所以他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坐视不理了。

“佳宁，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甚至对幽若也溺爱的很，可你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惜若？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你非要…”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是在座的都明白。

老夫人是第一个发难的人，她将拐杖狠狠地一跺，痛心疾首地说道：“臻氏啊臻氏，平日里你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更是出自书香门第，怎么会如此糊涂！你这样做，不仅会玷污了惜若的名声，更会为鲁国公府带来灾难，你知道吗？将军府虽然也是亲家，但是多年不曾来往，早已生疏。惜若此次前去，也是为了与他们重修旧好。如果因为你的一时不快，而影响到整个府上，你可知这后果会如何？”

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导，让臻氏愈发的抬不起头来。“老夫人，妾婢知道错了！我不该太小心眼儿，容不下余姐姐的孩子。我发誓，今后一定不会再犯，求老夫人饶恕！求相公饶恕！呜呜呜…”

老夫人觉得头疼，叹了口气就先离开了。

毕竟儿子才是一家之主，这件事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外面二十大板过后，王管事已经是进气儿少，出气多，晕死了过去。行刑的人进来禀报，公孙羽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让他们将此人拖了下去。

臻氏见到他这个举动，就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于是她又可怜巴巴地倚到他的怀里，说了几句讨饶的话，就想把这件事给盖过去。

但是公孙羽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假装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下达了处罚。“臻姨娘教女无方，去祠堂反省一个月，罚俸禄三个月，以儆效尤。幽若目无尊长，惹是生非，罚禁足一个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后院不可一日无主，臻姨娘就先把主母的位置让出来，交予唐姨娘暂代吧！”

臻氏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垮了。她掌家这么多年，将家里打理的有条不紊，大权在握的日子何等的风光。就算不是正室，她在人前也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现，如今大权让那个她最忌惮的女人夺了去，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臻氏一个气不顺，轰然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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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　三姨娘崛起

珍珠园

“姨娘，好消息！二夫人被罚去跪祠堂了，老爷说以后这家里的事，就由姨娘您管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脸面红光的屈膝行礼，将这一好消息传达给了自己的主子。

躺在床上的唐氏心里一喜，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挥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这才和女儿说起贴心话来。

“恭喜母亲，终于得偿所愿。”公孙闵若放下手里的书卷，淡然地说道。

唐氏拉着女儿的手，眼里满是泪光。“闵若，我们忍了这么多年，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闵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更加的严肃起来。“母亲还是先别高兴的太早！那臻氏去祠堂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只是暂代她的位子。谁知道她出来后，父亲会不会把大权又收回去？”

“那这可如何是好？”唐氏知道女儿一直聪慧，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决定的。

公孙闵若安抚她道：“母亲也别着急，现在既然有了机会，那么就要好好珍惜。母亲称病多年，也是该好起来的时候了。”

她的话很有深意，但是唐氏是听懂了的。

家里有野心的女人，可不止臻氏一个。四夫人宋氏是老夫人的侄女，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却也是个不消停的，难免会以她身体不适为由，让老夫人收回大权。所以现在，唐氏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好”起来。

“闵若说的对，我不能坐以待毙，得先下手为强。”有了主意之后，唐氏的精神就好多了。

第二天，公孙闵若便去寺庙为母亲祈福，并得到了苦海禅师所赠的灵药。渐渐的，唐氏的身子骨竟然慢慢地好起来了，不再每日躺在床上，甚至可以下床多走动了。

听着章嬷嬷的汇报，惜若只是笑了一笑。“她也终于沉不住气，开始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了…”

“小姐，要不要…”

惜若抬起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不急，我倒要看看，这唐氏究竟有什么本事。如果她不算计到我头上，我大可不必跟她作对。但是如果…哼，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老爷也真是的，臻姨娘指使下人玷污小姐声誉，居然只是罚她去思过，太便宜她了！”雪儿口没遮拦地替她主子打抱不平。

这样的过错，如果放到一般人家里，起码也要挨板子，甚至被休回娘家去的。这样不咸不淡的惩罚，简直太轻了！

惜若到不这么认为。“臻姨娘是尚书府的千金，而尚书在朝廷的地位不低。爹爹也是不想得罪了对方，所以才放了她一马。不过…让她交出管家的大权，已经是对她最严厉的打击了。谁不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这手里的大权。如今还被她最大的劲敌给夺了去，啧啧啧…”

绣儿听到她这么一分析，顿时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奴婢听说，臻姨娘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惜若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她还在翡翠园躺着？”

那个该死的女人，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她不会让她好过的！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厮，惜若就恨得牙痒痒。虽然这两人她平时接触的不多，但是这园子里的每个下人，都是母亲的人，都对主子很忠心。她这个小主子，当然也会更加珍惜他们每一个人。

上次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后来司无痕告诉她，那两个人的尸首在树林里找到了。当时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刻冲进臻氏的房里，将她痛扁一顿。可是，为了长久之计，她忍下来了。

她知道，没有证据就指控不了她。忍一时之气，才可以海阔天空。

臻氏虽然狠毒，但是头脑却不如唐氏厉害。更何况，幽若那丫头总爱闯祸，她的存在就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接下来她要时刻防备的，便是这崛起的珍珠园。

“替我备一份礼物，送去唐姨娘园里。就说…恭喜她身体康复！”惜若放下茶杯，吩咐道。

章嬷嬷点点头，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再说，现在唐氏管家，多少也得先敬着点儿。

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惜若便又开始为另一个事情头疼了。

上次在将军府，司无痕又帮了她一次。那个无赖说，要她送他一件礼物当做答谢。问他要什么，他不说只让她自己想。他堂堂国舅，什么东西没见过？岂会稀罕一般的珍宝！思来想去，惜若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来。

男人喜欢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样。女人、银子还有权势。

这个司无痕，要说他风流吧，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说他闲云野鹤吧，他偏爱往人堆儿里钻；说他地位尊贵吧，到现在却一无建树；说他没什么本事吧，她又觉得他似乎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简单。

总之，他让人看不透，像个谜。

“唉…算了，就送他一副象棋好了。”这个年代，能拿来消遣的东西很少，琴棋书画中的棋也只有围棋。在军医家庭长大的溪若，可是个小象棋迷。很小的时候，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之下，也下得一手的好棋。

想到这里，惜若便动手开始制作起象棋来。

这个时代的文字跟中国历史上的文字有些类似，比划比较繁琐，很像小篆。惜若只会认字写字，雕刻的功夫就差了一点。将简单的几个字刻好以后，剩下的几个笔画多的，她就只好求助于别人了。

“雪儿，替我问问，这园子里，可有会写字会雕刻的人？”

一个简单的命令，雪儿就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