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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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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原整日在楚怀昀手下奔走,终于抽出时间来了一次,见到月悉华时没有一点愧疚,他也本不该愧疚不是吗?约定既然定下,就要遵守。他就身穿一身侍卫统领的墨蓝色官服毅然站在门前,连门都没有进,告诉她如果身体恢复,就该做好本职工作。
月悉华知道,他是暗示她,该到楚怀昀身边服侍了。
只是想到那一晚让人心悸的吻,还有伙夫丢失的一只耳朵,她就满心苦恼,种种无奈涌上心头,在没有理清情绪之前,她还不想见到楚怀昀,索性整日呆在耳房里,偶尔由翠浓扶着到院中走动走动。
暴风雨一过,便是接连半月的晴朗天气,又是一日秋高气爽,不能下床的楚怀昀在房中接见一个王姓的高官,想来一时半会儿是腾不出空闲的。
“翠丫头,后院还是守得严实吗?”抚着桌上的一把九弦琴,月悉华蹙起眉头,接连几日,他们到后院去都被挡了回来,虽然知道王强在照顾他们,可看不到他们的情况她只觉得心急如焚。
翠浓仍旧穿着碧色罗裙,一袭黑发在耳后盘起个双平髻,她晃晃脑袋,环状的发髻也跟着她摇晃:“听说又加了新的守卫,好像是咱们王爷吩咐佘总管彻底整顿后院的风气,这才增加守备的。”
“是吗?”他会去整顿风气?莫不是想拦着她的可能性更大些,月悉华心不在焉地抚弄两下琴弦,发出铮铮的声音,琴是上好的琴,楚怀昀命人送来给她解闷的,只是她并不通音律,倒是糟蹋了。
“这把琴从送来就没动过,月侍卫今儿怎么有这等闲情逸致。”翠儿端了热茶过来,自从她知道勾起她春心的这人是个女人后,她也是万分惊讶,不过月悉华不让她说出去,她自然不会泄露一句。如果没有月悉华,她现在早已不能站在这里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王爷才会派她来服侍月悉华的吧!还记得那晚王爷发现月悉华满身是血时的惊慌神色……
“翠丫头,我们再去看看吧。”月悉华放下琴,兀自走出屋子。
翠浓从沉思中抽回神,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现在的月悉华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扇连着后院的半月拱门,她走的次数太多了。在迂回的石子路上快步走动,远远就看到拱门前站着的一排守卫,月悉华不信邪,非要过去看看。
“月侍卫,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两人刚到门前就被侍卫拦下。
月悉华恼怒地挥开挡在身前的手臂:“你们还要守卫多少日子?”
“属下不知!”守卫躬身退下,但是她们今日想进去是不可能的了。
“月侍卫何不去求求王爷。”那守卫看她每日都来,总是一脸焦急的神色,忍不住提醒道。
若是她想见那个男人,她还用得着这么焦心吗?伙夫失去的耳朵成了她和楚怀昀之间解不开的结。
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任性暴虐,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
莫让王爷看到了!
“咦?那不是王爷?”翠浓从月悉华身后走出来,诧异地指着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她指的方向是拱门内。
月悉华疑惑地望过去,远处的回廊里,前后站着两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前面那人的狂傲尊贵的气度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楚怀昀是谁?
他不是在寝室里接见王姓的高官吗?怎么会在后院出现?
人影渐渐近了,翠浓拉着月悉华想躲,月悉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楚怀昀,他到后院做什么?
“月侍卫,奴婢扶您回去吧,莫……莫让王爷看到了!”翠浓哆嗦着手往后扯月悉华的衣襟。
月悉华轻轻摇头,目光紧锁那两个身影,稍矮些的那人身形微胖,穿一身酱红色衣衫,垂头躬身的样子正是佘总管,前面那人身形伟岸高挑,一袭白衣覆身,手摇折扇,折扇?!
她何时见过楚怀昀拿过这等斯文人的玩意儿了?可是看那雍容气度,分明是楚怀昀没有错!正待细看容貌,两人却拐了弯到一杨树后面,闲散的侧影渐渐被树旁的蔷薇丛隐没,渐行渐远。
“吓死奴婢了,还以为王爷会要往这边走!”翠浓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如果让王爷知道月侍卫身体已经恢复,一定会责怪月侍卫明明身体大好,却还不去王爷身边伺候的。”
“你也认为那是王爷?”又向前探了两步,可惜院中一片幽静,不似有人出现过的样子,月悉华不解地转回身子,“你们王爷平日也拿折扇吗?”
“折扇?不曾吧……”翠浓有些不确定,一张俏脸皱成一团,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也不是,盛暑的时候倒是见王爷用过折扇,不过这会儿天凉了,王爷不可能再用的,月侍卫问这个做什么?”
月悉华摇摇头,看来翠浓没看到那柄扇子。门前的守卫目不斜视站得笔直,他们不会给她任何答复。
“月侍卫,您该吃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被王爷看到该如何是好。”翠浓紧张地拉着月悉华转身,言语间哪里还有初见月悉华时的嚣张跋扈。
脚下是六棱石子铺成的小路,月悉华低着头,被翠浓引着一步步往回走,方才的疑问已经甩到脑后,现下要紧的是怎样才能在见到伙夫夫妇,还要在不惊动楚怀昀的情况下。
薛大夫早早地等在耳房门前,手臂上挎着药箱。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长长的一条,像是一尾狼毫沾了浓墨画的一枝虬干。
“这药可以软化硬痂,这便是最后一次敷药了,药性起来,这只手臂就可以自由活动。”紧窄的侍卫衣袖撸到肩膀,薛大夫仔细地在伤口上涂上厚厚的一层黑色粘稠液体,花白的胡须抖擞,“月侍卫对这些外伤最是了解,也无须老朽多说,日后多注意着些,切记莫要沾了水……”
知他是想到了伤势严重的王爷,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月悉华口中溢出:“薛大夫过誉了,悉华只是知晓些旁门左道,如何跟大夫相比。”
障眼法?
翠浓去吩咐人熬药,屋子里也只有两个人,月悉华缓缓放下衣袖,见大夫要走,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薛大夫可知后院的人是哪位大夫照料的?”
“月侍卫是想问那伙夫的伤势吧。”薛大夫正在把药罐往药箱里放,闻言手下顿了顿,“今儿早晨,我那徒弟过来问我,若是耳朵因惊吓失聪该如何诊治,临走还拿了些治疗烫伤的药物,似乎是伙夫做工时听不到声音翻了油锅……”
双耳失聪,自理尚不能周全,又有傻嫂需要照看,如何还要做工,后院的统领是周扒皮不成?
见月悉华惊地突地站起身,带的椅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薛大夫摇摇头,有些悲悯:“既然有幸出了后院,月侍卫还是不要太过牵挂里面的事务,后院奴仆身份低微,王爷不会允许月侍卫再同他们有瓜葛的。”
“呵,薛大夫如此说,难道您就没有父母至亲吗?”月悉华又惊又急,说话不免尖锐,她冷笑一声,“还是说你们的王爷没有父母至亲?不懂得孝义之道?”
薛大夫如此年纪,又是好心提醒,实在不必受她这等质疑,月悉华懊恼地捶捶头,亲自把药箱捧给老人:“是,是悉华心急了,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薛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接过药箱,薛大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蹒跚着往外走,临到门口又转回身来:“月侍卫日后是要伺候王爷的,王爷的枕边人自也讲究个出身,这等话在此说说也便罢了,千万不能在王爷面前提起。”
枕边人?!外形可以改变,但是大夫一把脉便可知她是女子,想来薛大夫是误会了。
犹记得那一日,男人长衣披身,静静地接过一碗汤药,她站在那人身后,因着大夫的误解促狭地笑。
未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悲怆心境。
翠浓小心翼翼地捧着滚烫的汤药回来,却不见了那英姿飒爽的丽人。
从耳房出来,只转过回廊便是宣王爷的寝室,日日隔着镂空镶纸的窗看着寝室门前人来人往,却不曾进来过。
站在门外尤能听到室内低低的说话声,声音是陌生的。
“王爷……王爷久病在床,威王已经开始动作了……”
“威王在极力笼络王爷这边的人,早在半月前,威王去见过薛勋冒和戴长青两位大人,都知道两位大人位高权重,一直为王爷所用,只是现在……”
“戴长青的意思属下还看不出来,不过薛勋冒却是动了心思的……他是薛大人的得意门生,日后情形未可知啊……”
只有一个人在说,却不闻那个低沉性感的声音。难道这是障眼法,楚怀昀真的不在里面?
月悉华顾不得礼数,伸手一推,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蹙起眉头,这门竟然没锁。踏步进去,紫红木的屏风上绘有万马奔腾图,落款的“昀”字龙飞凤舞。低沉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屏风挡了室内的景象。
“悉华?”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一步距离
月悉华蓦然一惊,快步绕过屏风,男人斜靠在床头的,苍白的脸上挂着兴味盎然的笑容,墨发铺在湖蓝的丝质纱帐上,却有一种惑人的绮丽。
床侧立着一身量颀长的男子,蓝色官服,黑色高冠,宽额厚唇,是刚正不阿的样貌。他惊疑地望着突然闯进来的月悉华。
“你怎知是我?”月悉华不理那人,一双眼睛紧锁躺在□□的楚怀昀:“你果然在这里!”
“本王卧病,不该在这里却要去哪里?”楚怀昀好笑地咧开唇角,话语间带着些宠溺的意味,“你一进门,这屏风上便显出身影,本王又怎会记不住悉华的样子。”
“有好些日子不见悉华了,知你伤重也未曾传唤,如今可是大好了?”修长的手臂从被中伸出来,朝门口的月悉华招手,欢笑的眼神仿佛看不到她的一脸愠色,“过来到本王身边来坐。”
“王爷……”蓝衣的官服男人似乎不愿谈话被人听到。
楚怀昀不以为意地一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吧。密切注意朝中情形,与你白银千两,自去佘总管处去取。”
男人一扫脸上的狐疑,刹时喜笑颜开,面容再没了刚正不阿的气度,只是一副财迷相。
“悉华以为王爷的亲信该是多么清廉的气度,却不过如此!”两人中间隔了一步的距离,月悉华却不愿再往前走。
却不料还是站得近了,楚怀昀只一伸手便把执拗的带到床边坐下,手掌却不离开她纤细的手腕,只是温和地握着,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他挑眉浅笑:“怎地人人都成了本王的亲信了,不过是投其所好为我所用罢了。”
想要挣开手腕上的温度,可看到男人虚弱的样子月悉华顿了顿终是随他去了,不过神色间颇不以为然:“原来王爷是这样收拢人心的。”为财而来终会为财而去,其他的亦然如此。
苍白的唇勾起个温柔和弧度,楚怀昀如何不知,所以他从不与人信任。
剑眉疏朗,他今日的心情不错,许是终于见到这俏佳人的缘故吧:“不然悉华认为该如何收拢人心?”
“悉华今日前来,不是想和王爷探讨国事的。”月悉华转过头,目光撞入男人墨黑的琉璃瞳中,毫不掩饰心中的焦灼和愠怒。
柔和的阳光打在窗上,映出室内层层帷帐中那一躺一坐的身影,安宁祥和。一如俊朗男人的心境,他许久不曾经过这副光景。
看着一抹愠色爬上丽人娇小清丽的面庞,不禁生了三分好奇七分期待:“现下谈的也并非国事,悉华难道不是来与本王说话的吗?”他动了动身子想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但腰间恶化的伤势让他使不上力。
月悉华眼神明灭,终是有些不忍,抽回手臂帮他扶正腰身,嘴上却不饶人,“王爷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吗?还是又怕有人听了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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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
两人神色一同变了变,男人眸光一敛,月悉华也觉得此话说得过了,毕竟那日的事非同小可,只是心中积怨无处发泄觉得异常憋闷。
“这位置是给悉华留的,无奈你却迟迟不来……”
头顶飘来柔情缱绻的叹息声,却不知是真是假。
被男人趁机按在怀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刺鼻,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沉稳。只听头顶的楚怀昀扑哧一笑,他垂下头眼睑微合,“悉华还是这样不设防。”
他一低头发柔滑的发丝也垂下来,搔地月悉华脸颊发痒。
“悉华想回后院。”怀里的声音沉闷。
“恩?”指尖托起那小巧又倔强的下巴,楚怀昀脸上还挂着笑容,“你说想要什么?”即使是温柔也是狂傲的温柔:“悉华想要什么,本王没有不答应的。”
“我说,我想回后院,回去照顾养父母,王爷既然答应了,就下令让守卫莫要再拦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焦灼的担心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到那破旧的小院。
墨黑的瞳孔神色转冷,连带铺散的黑发也透出冰冷的气息。
“不准!”温和的笑容消失,楚怀昀敛起神色,只眨眼间他的冰冷阴邪较之之前更甚。
原来他从未变过。
“为什么不准?刚才你说的什么都答应。”像是刻意维持的什么东西破裂了,窗上的剪影依旧温和静谧,可屋内的气压却是极低的。月悉华蓦地站起身子,眉头紧蹙,“养父失去一只耳朵,如今又因为刺激双耳失聪,还要撑着伤残的身体做工,我必须回去!”
“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金银珠宝,身份地位,即便是要个王妃的位置本王都允你,唯独这一点不行!”楚怀昀身子慵懒地后靠,又是一袭邪魅身姿。
“呵。”清冷的笑在月悉华唇角溢开,“果然是王爷的一贯作风,只是悉华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只是想回去照料二老,尽尽孝心罢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面前的人邪魅不在,只剩下无尽的冰冷阴寒。
“你什么都不要?”该死的!他不在乎她低微的出身,给她如此尊荣,她竟然敢如此不屑一顾!
“王爷为什么不肯让我回去?”紧蹙的眉头没有松懈,她隐约觉得楚怀昀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并不想吵起来,若是能劝楚怀昀答应更好,在她看来,回不回后院似乎和楚怀昀并没有关系。
湖蓝色的丝质纱帐包围着床|上苍白的男人,像一颗冰冷的玉茧,阻隔了一切温柔与情谊。
“你是本王的随身侍卫,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日后那等肮脏的地方不能再去,更不能和里面的人有瓜葛。”冰冷神色依旧,他没有说,也许以后她还会是他的女人,该洁身自爱才是。
“肮脏?”她听到了什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后院的确风气不正,可也是王爷疏于管理的缘故,与悉华的父母有什么关联,这样说岂不是以偏概全。”
共同沉入这肮脏的尘世……
“佘总管已经在整顿后院风气,但是改变不了它是低贱的地方,你是……”楚怀昀眼睑低垂,他有些烦躁,“又怎么能回到那种地方!”
“哪里是低贱的,哪里是尊贵的?”月悉华几乎要暴跳如雷,不!不能这样!她真是疯了,和一个封建社会的王子谈尊贵与低贱,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苦口婆心,“王爷,后院住的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您不能抹杀了他们的权利。”
哪里低贱,哪里尊贵,那九龙盘绕的宫墙内何其尊贵,却无时不上演着肮脏的戏码。又是这样,他怎么又一次因为她的纯净而动摇。
墨发挥洒,苍白依然不掩他眉宇间的霸道强势,墨瞳深似潭水,外表冰封,内里却波涛汹涌。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静谧广袤的宫殿里,低低的絮语,暧昧的喘息……心里的兽在蠢蠢欲动,楚怀昀邪邪地笑了,极尽魅惑。
眼前执拗的丽人不再是安抚他狂躁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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