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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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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侍卫,你,你别听他瞎说,王爷他……”翠浓满脸惶恐,手一抖,王强就从她手臂里挣脱出来。

王强一步跳开翠浓身侧,心生恼怒,跳脚地指着月悉华:“为什么不让我说,那天我明明看到了,看到王爷亲了白小姐,还把白小姐抱进屋子里呢!”

“王强!不要瞎说!”翠浓急的跳脚,又要过去拉他,这次却没有成功,王强虽然年幼,毕竟练了些许时日的功夫,在他有所防备的时候想要抓他却是没那么容易的。

傻嫂露出疑惑的眼神,她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把破碗向前推了两推:“强子……喝水……”

王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边蹦跳着躲开追着她的翠浓,一边不懈地嚷嚷:“翠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当时你也看到了,我又不是在编谎话,我们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啊!”

“当时那个白小姐还很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的,我要跳出去你不让,现在我说说你也不让。”

翠浓急的满头大汗:“强子你怎么回事,我不都说了吗,不让你当着月侍卫的面说出来你怎么不听话。”她忽的又后知后觉地掩住嘴巴,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向月悉华。

月悉华仍是柔柔地笑着,但是笑容不掩凌厉,她温言道:“翠丫头,强子说得可是真的?”

“不……不是。”翠浓想要辩解,可底气不足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她无奈地叹口气,“月侍卫,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外面都在传,白小姐会嫁给我们王爷,她又是王爷的表妹,白丞相的嫡亲孙女,以她的地位,迟早是宣王府的正王妃……到时……月侍卫虽然来得早些,可也只能是王爷的侧王妃,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有许多……”

“哼!翠姐姐还不让说,你不是自己说出来了。”王强愤愤地甩甩手,走回傻嫂身边,端起水碗咕咚咕咚喝了精光,抹抹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责怪道。

“我说悉华,我以为你知道的,上次我就说你,你早该看紧王爷了,不该给那个白小姐机会。”

男人又一次骗了她

柔和的笑容依旧挂在丽人嘴边,月悉华立在风中,朱红的侍卫服侍随风飘扬,衬得她的笑容愈发明媚,面颊愈发白皙。

忽而,一滴晶莹的雪花飘落,飞到月悉华长长的睫毛上,冰凉的感觉让她睫毛一颤,雪花刹时化作水渍滴入眼中,眸光氤氲。

“悉华,你怎么了?”王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跳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摆摆,“你怎么不说话呀,傻了不成?”

伸出的手被月悉华扯下来,她面容清丽,一缕墨黑的发飞到脸前,她轻轻甩开发丝,笑看着王强,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别这样看我啊,是王爷和白小姐玩亲亲,又不是我……”

啪!月悉华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诡秘一笑,眼睛渐渐眯起来:“我说……我不是让你每日练武练五个时辰的吗?你哪里有时间看到王爷。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偷跑出去找翠浓了,咱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

“额……”王强刹时没了浑身的气焰,蔫了一样垂下脑袋,眼珠偷偷地往上抬,“悉华……我错了还不行嘛,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不看了,你答应好的,在年关前我要能练出一套剑法就带我上战场长长见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今日先饶你一次,日后不许了,早早练武吧。”飘扬的雪花越来越多,飞到人的眼前甚至可以看到那六片花瓣。

月悉华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神色怅然,“强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上战场的,让你去建功立业,只是你功夫若是练不好,去了也是送命,还不如在这王府中平稳地过着。”

月悉华是淡然的,沉静的,却没有露出过这样怅然的神色。王强吸吸鼻子:“悉华,你不要这样,我好好学就是了……那,那王爷和白小姐……”

话还没说完,腰上被狠狠掐了一下,翠浓站在他的身后,冷着脸色低声喝道:“你怎么还说,瞧我堵了你的嘴。”

“呜……”王强垂下头,灵机一动,飞快地跑回屋中搬了把藤椅出来,“悉华快坐,我打拳给你看。”

“好。”随意地在藤椅上坐下,月悉华看着王强在面前逗趣,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脖颈里。

她眼神迷离,脸上渐渐没了知觉,雪花触到她温暖的面颊又顺着下巴落下,碰的滴在地上。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地迟了些,就像今日这个消息。

王强是个孩子,他没有说谎的必要。翠浓是个丫鬟,向着她的丫鬟,也没有说谎的可能。任何人都没有错。

唯一错的,是她自己,还有那个谎言连篇的男人。

楚怀昀,本以为她和白黎都是那人的工具,一个是王府与相府关系的维系,一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

其实他们之间是不是利用关系她并不介意,从石牢里出来的那一天,她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也许更早。

恨的是,男人又一次骗了她。

九殿下来讨人情

门外传来脚步的踢踏声,王强停下动作转身走去开门,却是烟儿柔儿一起来了,她们巡视四周,直朝月悉华走去,缓缓施了礼。

“月侍卫,九殿下在正厅等您。”柔儿声音温润,眼中带着不解。

“九殿下?”月悉华一愣,眸中光华流转,“他来做什么,不是找王爷的?”突然想到那个月光疏淡的夜晚,一座凉亭,一对琉璃杯,茶香四溢……

柔儿张了张口,还未说话,烟儿抢先走过来,扶起月悉华,轻声解释道:“九殿下指名要见月侍卫,说是连王爷也不见呢。”

“九殿下到我们宣王府来却是第一次。”翠浓从树后走出来,捎带着捡起地上的披风,但是沾了灰土已经不能穿了,有些可惜。她一边拍打着屏风上的灰土一边纳闷地看向月悉华,“九殿下向来和威王殿下走得近,这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此时九殿下来找月侍卫,岂不是平白让王爷怀疑咱们月侍卫和威王有染。”

她眉头蹙得紧,月悉华站起身执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那倒不至于,也许九殿下真有什么事,我们且去看看。”

“月侍卫。”翠浓依旧不放心,“奴婢觉得还是不去的好,王爷的心思谁又说得准呢,现在又有了白小姐,月侍卫已经是应接不暇,如果此时再添什么乱子,只怕要出事啊,不如奴婢去回了九殿下,就说月侍卫身体抱恙,不能见客。”

月悉华唯一垂眸,坦然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九殿下亲至,咱们早些时候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了倒显得像是有意对九殿下不敬,不若就此去瞧瞧罢。”

待转过身,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其实,她又何尝不知今日去的后果,翠浓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楚怀昀会再一次怀疑她和威王有牵连。但是楚怀则亲自过来,她不得不去。这个九皇子,着实吸引人。

而且,一抹促狭的笑意在唇边绽开,他楚怀昀可以左拥右抱,可以亲一个大家闺秀,和丞相府的小姐打情骂俏,她去见个朋友,有何不可?

望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翠浓无奈地跺脚,转身问烟儿柔儿:“九殿下当真在厅里等着?王爷为什么不去见。”

“王爷说既然九殿下是找月侍卫的,那去请月侍卫就是,不用去吵他了。”烟儿垂首温言道。

王爷这话,却是已经怀疑月悉华了,不然也不会让她自己去见。

翠浓再不耽搁,领着烟儿柔儿两人急忙追出去,无论如何,得先当着月悉华才是,即便挡不住,也要想办法把王爷带过去。

雪越下越大,开始还是鹅毛般大小的雪花随风飘落,等月悉华走到前院,这雪花已经变作一条条细小的冰凌一般,砸在脸上像一根根牛毛针。

楚怀则站在厅外的廊下,一袭蓝衣随风飘扬,束发格带飞舞,俊秀的脸上挂着浅笑。

加快脚步迎上去,月悉华微微一笑:“九殿下今日前来,是想向悉华讨那个人情不成?”

这样的人,衬不起白衣的素洁

“怎么?想赖账?”楚怀则挑眉,雪花飞到廊下沾上他宝蓝色的衣襟,转瞬化为水渍侵入衣衫的纹绣间。

“人情一说,原本就是九殿下自己决定的,悉华也并未同意,即使悉华不愿,也沾不到‘赖账’两字。”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后大病一场,多日未出府也没有机会见到楚怀则。月悉华沉静的眸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这人,似乎瘦了一些,颧骨突出,脸部轮廓更加冷硬,看起来倒是脱了几分稚气。只是不知他的清瘦是否和楚怀昀有关。

她探究的目光看得楚怀则寒毛直竖:“悉华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仅不愿承认欠我人情,还想从我身上图个什么?”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在身上摸索,意图找出些值钱的佩件。

月悉华好笑地摇头:“悉华是看……九殿下今日的衣衫甚是不妥。”

“哦?”

“说来,以殿下的俊秀风姿,最衬月白,蓝衣虽然华贵,却略显沉稳,衬不出殿下飘逸的风姿。”月悉华一边说着,一边咂嘴围着他转了一圈,忽的一拍手,笑道,“其实,殿下若是穿了白衣,和宣王爷的站在一起便更像亲兄弟了。”

不过是句玩笑话,月悉华并不当真,只是见到楚怀则就想逗逗而已。她说完就转身往屋里走去:“殿下若是不觉得冷,还可以在院中站一会儿,瞧瞧宣王府的雪景,毕竟,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悉华这话说得,好似我在宫中就见不得雪了一样。”清朗的笑容挂在楚怀则唇边,但笑容却不达眼底,他脸色悠悠。

一声叹息夹着风声传入月悉华的耳边,似有若无。

他说:“我这样的人,衬不起白衣的素洁。”

月悉华诧异地回头,不过是一刹那间,他脸上只有爽朗的笑容,哪里还有一点伤情。

“殿下找悉华有什么事?总不会真是为了讨一个人情专程过来的罢。”案几上的铜兽炉里燃着熏香,淡淡的紫薇花味萦绕在鼻尖,月悉华端了茶水自顾自坐下,仰头看向楚怀则。

“若我说,真是为了那一个人情呢?”楚怀则在她身边坐下,俊秀的眉高挑,话语像是贴着月悉华的耳边说出的,热气喷在脸上酥酥痒痒的。

两人离得太近,月悉华不适地推开他的面颊,笑道:“殿下还不至于为了一句话专程跑过来,总会有什么事,殿下不妨敞开了说,想让悉华做些什么,悉华自会照做。”

“悉华说的可是真的,我要求什么都会照做?”楚怀则像是得了个大便宜一样,笑得促狭。

看他欣喜的样子,月悉华又起了逗人的心思,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轻呼一口气,做出为难的神色:“这可不好说,能不能做到还要看我的心情,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讨得我心情好了,我自然答应。”

她心里清楚,楚怀则不会说出一些政事让她去做,那些事情,楚怀则躲还躲不及,更不会往自个儿身上揽。

你有哭的权利

一双桃花眼渐渐眯了起来,楚怀则定定地望着月悉华:“如果……我说,我今日来是想向三皇兄讨了你呢?”

“殿下想通了?想讨了悉华去训练侍卫?”月悉华好笑地摇头。

“那倒不是,我怎么舍得。”楚怀则端起身旁的茶盅浅抿一口,笑得灿烂,“我是想讨了悉华做我的皇子妃。”

“哦?不怕耽误我的前程了?”

“怕。”瞳眸微闪,桃花眼缓缓睁开,望着门口的方向,“我更怕悉华受伤。丞相府的千金就要过门了罢,到时悉华该如何自处。”

月悉华垂眸,“九殿下担心地多了,悉华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楚怀则有些激动,突然转身抓住月悉华的手腕,她手中的茶碗跟着一晃,温热的茶水洒出来,洒在两人的手背上,“悉华!你和三皇兄什么关系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女子啊,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的伴侣去娶别的女人!”他言语激荡,好像切身体会过一样。

“这话从殿下口中说出,倒让悉华有些诧异。”月悉华收了笑容,眸子里促狭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又恢复一片沉静,她这样的表情倒让人生出想要疼惜的感觉来。她忽的嘲讽一笑,像是在自嘲,“殿下流连于花街酒巷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句话呢?”

楚怀则没有回答她的调笑,只是一味地望着那双沉静中带着忧伤的眼眸,郑重地放开她的手,“悉华,我是说真的,今日去父皇宫中请安,听到父皇和丞相的对话,明日皇上赐婚的圣旨就会下到宣王府,如果……你不愿在这里呆着,我带你离开。”

“九殿下怎么知道悉华离开了就会高兴些,就会放开王府的一切?不再为了白小姐的事忧伤?”她的笑容看起来充满讥讽,可讥讽背后却是无尽的忧伤和无措。

在王强面前可以装作不经意,在翠浓面前可以镇定,甚至面对楚怀昀,她都可以用嘲讽、用震惊,用笑骂来掩饰。也许这个楚怀则真的是她的克星,在他面前她所有的情绪都无以遁形。

“悉华真的在为他伤心。”温润的指尖抚在她眼睑上,轻轻摩挲,楚怀则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隐含痛苦。

等感觉到那人指尖的湿润,月悉华才知道,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流泪了……

悲哀的泪水。

说不恨,不怨都是假的,她冰封了两世的心扉为那人绽开,为了他付出了一切——自由,信任,感情……

她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要求回报,你们之间没有平等可言,那人不可能给你对等的感情,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楚怀则说的对,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享爱人。

侍卫做久了,她都要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

“悉华,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你有哭的权利。”男人的声音清朗,又很温润,在她耳边像是心灵的蛊惑一般。

是啊,她是女人,也有娇弱的权利,悲伤哭泣的权利。

负了信任

她压抑得太久了,具体多久?十年?二十年?她不记得了,从上一世,还是月悉华的时候,七岁开始她再也没有为谁伤痛过,揪心过,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无助。

包括,她深爱的楚怀昀。

今日在这个还是个少年的楚怀则面前,她却再也压抑不住积蓄地太久了的悲伤。

泪水顺着少年的手指滑到他的手心里,又顺着手腕钻入他宝蓝色的袖口里。男人并未停止,他还是一下下地给面前的丽人擦拭着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

“好了,我跟你走。”月悉华烦恼地摇摇头,像是要甩走脑中的悲伤和纠结一样,“权当出去休假了,来到这里还没有正经地走走玩玩呢!”

楚怀则微微一笑:“那感情好,游玩我最在行,悉华想去哪里我都陪着。”

“不过是去转转罢了,你是皇子,能轻易出宫吗?”擦去脸上的泪水,月悉华好笑地看着他殷切地眼神。

“放心,父皇从不管我。”一点落寞的神色自他那双桃花眼中漾出,一闪而逝。

“九弟这是在做什么?”低沉的略带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月悉华和楚怀则愣了一瞬,都以原本的姿势定住一动不动。月悉华还在浅笑着擦泪,手帕掩在鼻尖浅笑,笑容僵在脸上。面前是同样僵着一张脸的楚怀则,他因为弓着身子,和月悉华的脸相距不过半臂的距离。

楚怀则迅速反应过来,抽抽嘴角,从容地直起身子,转身向门口的狂狷的黑衣笑道:“三皇兄,听说悉华病了,愚弟心里有愧,过来瞧瞧,毕竟那一晚是我非要拉着悉华在亭中说话,不然她也不会冻着。”

却不料这话正说到楚怀昀的伤口上,他眸光一冷,淡然道:“九弟的关怀是不是有点晚了?悉华大病那是一月前的事,今日才来探视,说来实在是牵强。”

他墨黑的肩膀上落满了莹白的雪花,发丝上也有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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