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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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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应了是,片刻间就走的精光,只剩下太后,华妃,南宫凌,南宫瑾,杜惜文和阮烟罗几个人。
阮烟罗到这时才注意到南宫瑾的存在,初一十五是宫外的命妇贵女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宫中有品秩的嫔妃坐陪,一般皇子皇女都是不参加的,今天却一下来了两位皇子。
南宫瑾目光一直盯着阮烟罗,阮烟罗的目光却只是一滑而过,就当作没看见一般,飘到了别的地方。
醉过那一场之后,阮烟罗再看到南宫瑾,心里虽然还是不自在,却已经不再有那种心痛欲死的感觉。
如今,她已经能把南宫瑾当作一个陌生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太后招招手叫阮烟罗和杜惜文上前,阮烟罗本来不知道太后留她下来什么事,看到这个动作,心里立刻明白了十分。
她走上前,太后拉住她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说道:“烟罗,惜文的事情想必瑾儿已经和你说了,哀家知道前些日子惜文与你有些不愉快,但你们马上就要入一家门,这点小事,哀家做主,便和了吧。”
太后虽然宠爱三皇子,但五皇子也是她的孙儿,她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就算其实端不平,面上也要做出端平的样子。
所以大赞了南宫凌之后,又来过问南宫瑾的婚事,以示她对南宫瑾的重视。
而且人老了,心就软,总希望儿孙能够过的顺顺当当的。
阮烟罗垂着头,不言语,太后已经用另一只手拉过了杜惜文,带笑说道:“惜文,来跟姐姐陪个不是,你们二人以后可要一条心,照顾好瑾儿。”
要怎么办?直接甩掉太后的手?会不会太不给面子?
阮烟罗微微冷笑着,和杜惜文言和?这闹的算是哪出笑话?她根本就没和杜惜文不和过,她只是单方面蹂躏了她一场而已。
讲和也是要双方站在对等的基础上才行的,杜惜文的等级还差的远。
南宫瑾看到阮烟罗没有反抗,不由面带笑意,这说明阮烟罗终究还是爱着他的,嫁给他,根本是她不可能拒绝的事情,哪怕杜惜文与她同一天进府。
眼看着太后拉着杜惜文的手越来越近,就要覆在自己手上,阮烟罗皱了皱眉,就装肚子疼抽回手吧,也给太后点面子。
正要弯腰,只听哐啷一声脆响,太后吓了一跳,不自觉停下手,阮烟罗抓住机会,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捂在胸口上,装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果然是条滑溜溜的小鱼,给她一个契机,她立刻就抓住了。
南宫凌眼中略过一丝笑意,一边用宫女递来的手巾擦着手,一边仿佛无奈的说道:“孙儿真是笨,想给皇祖母端个茶都能失了手。”
他生就一副妖孽的模样,只是擦个手的动作,也能做的优雅贵气,让旁边的小宫女看直了眼睛。
太后一看宝贝孙儿出了事,立刻什么也忘记了,抛开杜惜文过去说道:“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了,你孝顺不用表现在这些个小事上,伤了没有?”
“没有。”面对着疼爱他的祖母,南宫凌气质柔和了一些。
察觉到一道带着热度的目光,他微微抬眸,看到南宫瑾正眼中冒火的盯着他。
三皇子武功之高在天曜并不是秘密,别说端不稳茶杯,就是真的失了手,只要还没落地,他都有办法一滴不洒的重新拿回手上,怎么可能就这么砸在地上,还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而且他茶杯掉的不早不晚,偏偏是在阮烟罗和杜惜文就要和解的时候,分明是故意为之,他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南宫瑾的质疑,南宫凌却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只是垂眸擦着自己的手,仔细的连一滴水都不留下。
南宫凌差点烫着,太后也没心思再说什么,就让他们都散了。
阮烟罗乐得轻松,行了礼拔腿就溜。
皇室里不是狐狸就是豺狼,要不也是魑魅魍魉阎王小鬼,她没心思卷入皇家任何事情,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还是离远点为好。
一眼看不着,阮烟罗就不见了踪影,南宫瑾眉头紧皱,南宫凌却露出点无奈的笑意,隐约还带着点宠溺。
这种表情,若是让他的贴身侍卫井潇看到,只怕要瞪掉了眼珠子。
他的主子,是天才,是战神,是杀神,他能轻描淡写解决天大难题,能谈笑间破敌雄师百万,也能挥挥手碾碎千百条人命,但却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华妃行礼告退,南宫凌代替太后送了几步,礼数十分周全。
如今天曜无后,华妃是众妃之首,代管六宫,送这几步,倒也不算什么。
走到宫门口,南宫凌淡漠止步,他只是代太后把他们送出慈安宫而已,多一步,他也不会走。
“三皇兄……”华妃走出去,南宫瑾却在他身边停下,仿佛拉家常一般说道:“三皇兄近日都不会离京了吧?我与烟罗的婚礼就在三月后,到时候,欢迎三皇兄来喝一杯。”
刚才南宫凌看阮烟罗的目光,虽然不明显,却分明与看其他人不同,南宫瑾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味。
他说这话,看似是邀请,其实却是在提醒,那个女人,是他的,是他亲弟弟的未婚妻。
南宫凌的眸子斜斜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动,那条小鱼滑溜的连他都抓不住,会甘心去咬老五的钩?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叶障目,既然说的出这句话,想必挡在那条小鱼眼前的树叶,已经被她摘去了。
心里想着,忽然微微一勾唇角,不理会南宫瑾的说话,直接转身回了慈安宫,徒留南宫瑾在原地咬紧了牙。
☆、022 再遇卫流
南宫凌的性子向来是这样的,心情好才会与人说两句,心情不好就像冰块一样,谁也别想靠近,南宫瑾就是心中再恨,也无可奈何。
连皇帝都拿南宫凌没办法,他不过是他的弟弟,又能怎么样?
可是他脸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笃定阮烟罗不会嫁给他一样,难道他真的对阮烟罗有兴趣?
如果南宫凌真的有兴趣,以他的性子,根本不会在乎阮烟罗是什么身份。世俗礼教在他眼中恐怕连地上的垃圾都不如,更不用奢望这些能束缚住他。
南宫瑾眸色阴沉,忽然觉得婚期定的太晚了,他应该在阮烟罗及笄当天就把她娶回去。
沉着脸跟在华妃身后,南宫瑾不断思考着,是不是有办法把婚期提前一点。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阮烟罗和他的婚约一直被他视为耻辱,他本来根本不想娶她,而现在,他却迫不及待想把她变成自己的。
……
阮烟罗第三次回到同一个地方,绝望了。
她这种优雅从容睿智天才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路痴?可她偏偏就是,而且又一次迷路了。
咬着唇站在原地,两颊气的鼓鼓的,一向只以沉稳雍容示人的阮烟罗罕见的露出一点孩子气,却因此显得粉嫩可人。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迷路这件事情会让她如此无奈了。
四处环望了一圈,指望着有个宫女太监路过,好把她带到二道宫门,与兰月兰星会合,可是宫女太监没有看到,却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谪仙一样向她的方向缓缓而来。
卫流!
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出现在阮烟罗的脑海,虽然她只见过卫流一面,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太特别了,让人很难不记得。
就算不是像阮烟罗一样过目不忘,只是普通人见过卫流,也一定会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卫流的身后还跟着一些侍卫,荷甲持兵,满面肃容。
看到阮烟罗,为首的侍卫头领跑过来,行个礼说道:“烟罗郡主怎么会在此地?卫流皇子今日出来走动走动,这园子里应该早就清了人的,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这个侍卫居然是熟人,上次阮烟罗误闯卫流被软禁的地方,就是他给拦出来的,想不到这次又遇到他。
这个侍卫也是纳闷,卫流住的地方一向守的和铜墙铁壁一样,不知道阮烟罗是怎么走进去的,那么多侍卫,居然谁也没察觉。这次也是,卫流每半个月获准出来一次,御花园里早早就清了人,半个时辰之内,连太监宫女都不会经过半个,可是阮烟罗居然又在此地。
阮烟罗对皇室的事情都不敢兴趣,对什么质子自然更没有兴趣,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事情走岔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这就出去。”
说完话,微微点头告别,就迈步往侍卫来的方向走去。
她绕了三圈都没找到路,这侍卫从那边过来的,想必那边怎么也有个出口。
与卫流擦身而过的瞬间,忽然一股极好闻的百花香气浸入鼻间,阮烟罗一怔,脑中猛然浮现那个半醉半醒的晚上,带着面具的男子拿来的酒。
不会有错,就是这种味道,混合了百花的香,似有若无,又透出清冽的甜。
只是卫流身上,甜没有那么重,只让人觉得泉水般清新。
她猛的转过头,目光如有实质般望过去。
对上的,是一双幽深朦胧的黑眸,没有半分情绪的,也回望着阮烟罗。
这个质子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就像那天晚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一样。
那天晚上的人,是他?
阮烟罗眸子中惊喜一闪而过,随后又泛起淡淡的疑惑。
卫流是被软禁在这深宫里,怎么可能出得去?
目光不着声色的打量一眼这队侍卫,这些人看似精良,可是上次就没发现她的误闯,如果是她住在卫流的小院子里,至少有上百种方法能够避开这些人的耳目悄悄溜出去,这还是在她没有武功的前提下。
从郡主的记忆里,阮烟罗已经知道武功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些高来高去,外劲内功,虽然练习困难,但并不像前世一样只是传说。
就连兰月兰星两个人,如果用了全力的话,也能轻易跃上两三米高的围墙。
这皇宫的墙虽高虽厚,可是,拦得住一个韬光养晦,但其实身怀武功的皇子吗?
思量着,两人已如天空中两片偶尔相遇又各有方向的云朵一般,缓缓错身而过。
卫流身后紧跟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没有穿侍卫的服装,看样子是他的贴身随从,不知道是不是阮烟罗看错了,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的眼中,分明滑过一抹恨意,再想看仔细,他却已经低下了头跟着卫流远去,让阮烟罗无法追查。
在他们过来的方向果然找到出口,际烟罗叫住一个经过的小太监,让他带着自己去二道宫门。
她已经不再想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不是卫流了,反正还有六天就是及笄礼,到了那一天,自然就会知道的。
……
秦川看着自己的主子,他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很久了。
虽然他时常都是这样,静静的立在某个地方,不言不语,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但这一次明显不同。
主子无论在想什么,都对周围保持着足够的警觉,只要有人靠近他周围三丈之内,都会立刻发现。
身在敌国十几年,性命握在别人手里,每时每刻都要提防着周围的人,连睡觉都不能全闭上眼睛。这份警觉已经成了他的本能,甚至,可算是质子生活给他的礼物。
可是现在,他都已经走到了主子的身后,主子却还是没有发现他。
“二皇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卫流身体轻震,几乎下意识就要反身出手,幸好他还有理智,认出声音是秦川的,才克制住那股冲动,没有暴露出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
一转身,面容淡雅清和,却有种谁也无法走近的疏离。
☆、023 正宾之选
“什么事?”卫流问道。
“时间到了,他们催您回去。”秦川说着话,眼神望向身后的侍卫,闪过一丝愤恨,又很快的掩藏好了。
这么快?卫流垂了下眼睛,他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竟然想了这么久。
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听侍卫叫她烟罗郡主,那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吧?
她与那个女人的气质截然不同,没有那股英气,亦没有那份豪迈。
可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的眼睛,都是那么明亮坦诚,带着温暖的温度。
上次在软禁的院子里远远一瞥,他就有些异样的感受,那天晚上的梦里,还梦到了十几年前的事情。这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她,感觉更加明显,那双黑白分明又清澈透底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把她抓在手心。
卫流不自觉伸手,又握紧,掌心发热,好像只是想一想那种可能,就让人温暖。
他低垂了眸子,如果他没有记错,再有几天就是她的及笄礼,送份礼物过去,应该也是他这个质子的礼节。
可是,他该送些什么呢?
……
阮烟罗叫住个小太监,让他带自己去宫门,好不容易从她走岔了的路绕回主路,迎面碰上华妃,南宫瑾依然在伴在华妃身旁,只是不知为何脸色有点阴沉。
真是冤家路窄。
阮烟罗皱了皱眉头,刚刚避开了他们,没想到现在又撞上。
现在想离开已来不及,但她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就亭亭的立在路边,风把她绿色的衣衫吹起,像一株新抽出枝芽的杨柳,举手投足都是翠绿的生气与风情。
华妃目光里滑过惊疑,上次阮烟罗落水的时候,她已经知道阮烟罗的疯病好了,可是她并没有多想。
一个疯子,就算疯病好了,也不过变成一个正常人,而且阮烟罗因为疯耽误了许多东西,就算正常了,也顶多是从一个疯子变成傻子而已。
可是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眼前站在那里的女子天姿国色,贵气逼人,哪里有一个地方像傻子?
华妃蹙起了眉头,她不知道事情怎么这样发展,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每见阮烟罗一次,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一分。
“表哥!”杜惜文生气的跺脚,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嫉妒与愤恨,那个阮烟罗,疯子阮烟罗,无论怎么样都绝不可能比得上她的阮烟罗,怎么好像一夕之间蜕变升华,无论怎么比,都把她狠狠踩在脚下?
她不依的拉扯着南宫瑾的衣角,南宫瑾却全无所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阮烟罗,这个女子,像春风像云雾像空气中袅袅飘来的花香一样的女子,是他的人,是马上就要嫁给他的妻。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竟觉得胸腔深处生出一种抑不住的喜悦。
三月初七,她就要及笄了,身为未婚夫,他该备份什么样的礼呢?
踏前一步,说道:“你没回去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天曜五皇子,皇帝最宠爱的瑾王,八岁临朝,十岁理事,十二岁就能独当一面。与南宫凌完美到几乎不像人不同,南宫瑾是天生的人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上位者的霸气与尊贵。
如果问天曜谁与皇位最近,毫无疑问是这位皇子,他从出生就很得皇帝喜爱,几乎是被皇帝一手领着,一步步带着,从小教养到大。
他聪敏果断,又不失为王的狠厉,如果说小时候受宠是因为华妃是皇帝最喜爱的妃子,那么华妃能够十几年长盛不衰,恐怕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平常人面对着他,哪怕不知道他的身份,都会因为他的贵气和威压不自觉微微躬身,但这一套到了阮烟罗身上,显然不管用。
阮烟罗像一株立在风中微微摇摆却始终不曾弯折身腰的嫩荷一般,不卑不亢的问道:“瑾王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瑾脸色变了一下,以前无论他说多少次,阮烟罗见了他都会死不悔改的扑上来叫瑾哥哥,现在她却叫他瑾王。
失落,不悦混杂在一起,他微沉了脸色,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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