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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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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凌这是给她设了个天罗地网。
还连生产时一定会回来陪她的话都说了,分明是要堵住她的口,让她根本无法反驳。
咬牙,再咬牙。
阮烟罗把南宫凌的头一推:“自己躺着去!”
一扭身出门了。
南宫凌被她推到枕头上,虽然负气,阮烟罗还是很在意他身上的伤,这一推不过移了个头的位置,并没有扯到身上的伤口,可是南宫凌却不由得苦笑,怀了孕的阮烟罗,这小脾气可是越来越任性了,哪像那个临危不惧的烟罗郡主,简直又像个小姑娘了。
不过她这样生了气,大概也不会强求着跟他一起去西南了,眼神微微深邃,南宫凌的面色沉下来一点,他们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可是他却不能陪在阮烟罗身边一起见证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孕育的过程,这让他心头十分沉郁。
轻轻闭了闭眼睛排解掉心头的那一丝不快,南宫凌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锐利。
他不知道卫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最近的行事,倒像是真的对阮烟绝情了,那以深的情,一旦绝了,恐怕会很可怕,那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战事会很难打,因为卫流对他可以丝毫不留手,可是他却要顾及着阮烟罗对卫流的情意,给卫流安置一个妥善的下场。
无论如何,直接杀了是不行的,如果卫流死在他的手里,就算阮烟罗可以理解,心中也必然会留下永久的遗憾,而卫流更是会永远留在她心中。
这种局面,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抿了唇,南宫凌觉得有几分烦躁,仗不难打,可是如何能赢又不让阮烟罗难受,却是件极为麻烦的事。
阮烟罗负气出去,也不过是气南宫凌不许她跟着去西南罢了,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南宫凌这样决定是最好的,她现在的身体,委实冒不起任何风险。
所以自己气了一会儿,阮烟罗还是张罗着人给南宫凌做些滋补的饭菜,到了晚饭时分,端着和他一起用了饭。
本来阮烟罗还担心南宫凌看到她自己跑回去会笑她,结果南宫凌只是问她:“什么饭菜,这么香。”一字半句也没提中午的事情,阮烟罗心里那点小别扭立刻就放下了,过去和南宫凌一起吃了饭。
吃过饭,南宫凌又见了几个人,说了一些事情,就到了休息的时间,阮烟罗本来是想在房间里再放一张卧榻什么的,以免碰到南宫凌的伤口,却被南宫凌黑着脸给否决了。
在他看来,抱着阮烟罗睡觉是他的一项权利,只要阮烟罗在他身边,就必须跟他睡在一起,谁也无法阻止他行使这样的权力。
南宫凌黑着脸的样子,倒有些像前些日子小孩子的感觉了,阮烟罗一面笑,一面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侧躺下。
南宫凌熄了灯,伸手揽了阮烟罗,不过十天左右的工夫,再次这样亲亲密密躺在一起,竟有种惶如隔世的感觉。
南宫凌身上的气息传来,阮烟罗觉得心被填地满满的,忍不住动了动,想和南宫凌去说话。
这一动,不小心动作大了些,一下子撞到南宫凌,南宫凌没有防备,口中发出低低地一声闷哼。
阮烟罗吓坏了,连忙问道:“阿凌,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撞痛你了?”
南宫凌身上最重的伤在腹部,阮烟罗方才那一下就是撞到那里,他额上几乎是瞬间就渗出冷汗,却声音平稳地说道:“没事,不过是一时没防备,稍微有一点疼罢了。”
阮烟罗是了解南宫凌的,这男人的忍耐力有多强她很清楚,他能疼到闷哼出声,那就绝不可能只是有一点疼。
阮烟罗立刻要下去点灯叫陆秀一,南宫凌按住她,说道:“别折腾了,没什么事,这点疼,疼过劲了就好了。”
阮烟罗还是不放心,南宫凌便说道:“小鱼,这是我欠你的。”
阮烟罗一怔,在黑暗里看着南宫凌,夜色很暗,看不太清南宫凌的表情,只隐约能感觉到南宫凌说这话说的很认真。
忽然就有点不安,笑着说道:“我不去叫一一了还不成,说什么欠不欠的。”
南宫凌搂着阮烟罗躺好,让她枕在自己肩上,说道:“小鱼,这件事情你迟早要知道,与其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本王自己告诉你。”
阮烟罗抿了抿唇,她隐约知道南宫凌要说什么事,她之前也从红叶姨口中约略的听到过,可是既然决定了要和南宫凌在一起,她就决定相信他,所以从来没有问过。
她觉得南宫凌如果有一天想说了,一定会自己告诉她,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契机。
南宫凌的声音在黑暗里像是清泉一样微凉好听地缓缓传来:“你一定听红叶说过,我曾经刺了你娘一刀吧?”
阮烟罗咬唇,果然是这件事情。
沉默片刻,她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
从这么久的接触看来,南宫凌并不是个不分好歹不明事理的人,而据说她爹娘和南宫凌虽然不亲密可也向来礼数周到,所以她就更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很讨厌你娘,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娘。”
☆、1155 当年旧事
“不止是讨厌,就算说是恨也不为过。”南宫凌又补充了一句。
“我母后嫁给父皇的事情,相信你多多少少有些耳闻,那时候父皇还不过是个庶出的皇子,生母的位份又低,先帝大大小小的皇子二十多个,有长又有嫡,像我父皇那样的,根本什么也排不上。”
“可是我母后就是喜欢上他了,不仅喜欢,还喜欢的义无反顾,甚至不惜拿命去威胁我外祖父,让我外祖父把她嫁给我父皇。”
“我外祖父那时位高权重,掌握着朝中一半军队的力量,我的几个舅舅也多在军中任职,资历很深。我外祖儿子不少,却只有我娘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和我最小的舅舅也差了七岁,全家人都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不夸张地说,我那几个舅舅恐怕没一个把我娘当妹妹的,估计都是当女儿一样宠着。”
“那个时候夺储的争斗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我外祖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谁都不帮,坐山观虎斗,反正外祖家满门虎将,无论谁得到了大位,都一样得重用他们。不知道有多少皇子为了得到外祖家的支持想要求娶我母后,可是都被我外祖拒绝了,他绝对反对我母后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可是,偏偏就是那么无奈,我母后看过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却独独对我父皇情根深种。”
南宫凌说的很无奈,阮烟罗却有几分了解,情之一字,半点不由人。而且从阮老爷偶尔对她讲起以前事情的时候,她也知道,盛安帝没有为帝之前,其实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谦逊有礼,挺拔正直,且胸有志气。这样的人,的确是最吸引女孩子的,尤其是那些有学问,有主意的女孩子。
“因我外祖不允,我母后就闹了绝食,她是真的绝食,没几天就气息奄奄了,纵我外祖忍心,我那几个舅舅自小把我母后当珍宝一样护着长大,哪里看得幼妹这样,加上当时我父皇风评确实不错,又有你爹爹谋划着,很做了几件漂亮事情,我几个舅舅对他印象不错,后来我外祖想想,他们不参与夺储的斗争,新皇上位,虽然看在兵权的份上不得不重用他们,可是最多一两代,必然就会慢慢收了他们手中的兵权,他们这一门也要弱下去,与其这样,不如就赌一把,也全了女儿的一个心愿。”
微微笑了笑,南宫凌说道:“我母后就这样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我父皇,我外祖一家,也就此亮明旗帜,站在了我父皇的身后。”
阮烟罗知道当年皇后嫁给皇帝之间有一番曲折,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那些出于政治的考量她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其中满满的亲情。一个父亲,数个哥哥,为了幼妹的婚事,甚至愿意放弃力场,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中来,只这一点,就让她觉得心头感动了。
难怪南宫凌这么重情,原来是随了母亲一家。
南宫凌接着说道:“母后嫁过去之前,父皇有两个通房,一个生下了皇姐之后难产死了,另一个生下了庶子,也就是二哥。嫡妻未进先有子女是十分不知礼的事情,不过我母后知道,父皇大概是故意做出这副姿态,好让其他皇子对他放松警惕,所以并不计较,还对皇姐和二哥十分照顾,并且当父皇登基之后,立刻把二哥的母亲封了位份。”
“母后嫁过去之后,和父皇确实有一段和和美美的日子,也顺利地有了我,后来父皇为了拉拢和平衡各家势力,先后又纳了几房侧妃和妾室,我母后虽然心里难过,可是知道我父皇胸中所图,因此都默默地忍下来,还把后院治理的十分和顺。那些年我父皇能够在外面专心为他的大事奔走,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我母后功不可没。”
“她从嫁给我父皇的时候就知道,我父皇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当了皇帝,自然就有三宫六院,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接受,她只希望她在我父皇心里是最特别的,最值得信任的,也是彼此感情最深的,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
“本来也确实可以这样的,可惜……”南宫凌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可惜出现了你娘。”
“你娘是我父皇开始带兵的时候才遇见的,几乎一见到你娘,我父皇就完全被她吸引了,又因为你娘性格爽朗,又会带兵,完全不是我母后那样的内宅妇人,我父皇觉得只有你娘才理解他,才有共同语言。他开始无意识地在母后面前提起你娘,每次说都带带着飞扬的神采和毫不掩饰的赞扬。”
南宫凌的手紧了紧:“小鱼,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娘明明难过得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却强颜欢笑地听着父皇讲你娘的事情。”
“后来你娘和你爹成亲了,母后松了一口气,而那个时候夺储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父皇再没有机会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母后全力襄助父皇,最的一举成功,父皇顺利坐上了那张龙椅。”
“母后本以为苦尽甘来,可是想不到,父皇宫里一个一个添进来的妃嫔,几乎个个都有你娘的影子,母后终于忍不住了,和父皇说过,吵过,可是到最后,却只换来我父皇的怒斥,和数月不入母后宫中。”
“母后终于绝望了,于是走了极端,在父皇出兵南楚的时候,发动了宫变。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父皇及时赶了回来。后来我曾经仔细地想过事件事情,其实那个时候我母后如果用尽全力,父皇是根本来不及赶回来的,可是她没有,在那场宫变中,她根本没有动用一丝一毫我外祖家的力量。我外祖,我几个舅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计划,也许,她是不想外祖家牵涉起来,可我觉得,更是因为,她根本不想真的毁了我父皇。”
☆、1156 自杀机会
阮烟罗约略知道一点皇后谋反的事情,但对皇后和盛安帝之前的事情却并不了解,此时听了南宫凌的叙述,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曲折的一段故事。
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从始到至终都是这么的不公平,男人是女人的一切,而女人却只不过是男人生活里的一部分而已。
就像亚当的肋骨生出夏娃,夏娃就永远都只是亚当一根肋骨,而亚当身上的其他二百零六块骨头,统统都和夏娃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女人才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只有女子将那一根肋骨丰满成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才能够真正和男人对等起来。
这些观念在现在的世界自然是有些惊世骇俗的,所以阮烟罗也不打算给南宫凌说,免得观念冲突,一个人自幼所受的教育,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扭过来的。
她只是问道:“后来呢?”像一个真正的倾听者。
南宫凌的面容沉肃下来,说道:“母后一直等着父皇,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她以为这一次,她或许有机会,可是没有……”
南宫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着说道:“父皇只是大声地申斥母后,申斥完之后,连头也不回地走了,还命令人把我也带走,说跟着母后,会教坏了我。我到现在都记得母后的眼睛,像一汪死水一样,一点波澜也看不到,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可是我却知道,母后的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期望了。她对父皇寄予了多少,父皇就在她面前打碎了多少……碎的,连渣也不剩。”
“我那天闹的很厉害,不肯走,因为我心里总是有种预感,觉得母后要出事,可是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根本挣不动那些宫女和太监,所以后来还是被带走了。被带走之后,我渐渐地冷静下来,知道硬来是不行的,于是就装着闹了一场累了的样子,早就上床睡了,那些宫女太监看我不闹了,松了一口气,看管的也不那么严,而我就趁这个机会,从后院翻墙出去,偷偷地走小道去了母后的宫里。”
“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跟着御林军里的武师傅学武艺,虽然不能高来高去,爬个墙却是没有问题的。我避开所有人,从母后宫里的后墙爬了进去……”
南宫凌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果说什么事情,更倾向于直接说结果,而对于其中的细节,一向都是忽视处理的,可是今天,他却不厌其烦地说着那些仍为细琐的事情,阮烟罗看着南宫凌的眼睛,看到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却并没有落在什么具体的地方,而是定在空处。
阮烟罗的心一下子揪疼起来,南宫凌这哪里是在诉说,他分明是再次回到了过去的那个场景中,好像他现在还是那个小小的,无能为力的孩子,正在漆黑阴暗冰冷的宫廷中,努力地爬上一株树,只为了去看看自己正在难过的母后。
不自学伸出手,握住了南宫凌的手。
因为练武的缘故,南宫凌的手向来是温热的,每一次握着,都给人一种安定平静的力量,可是此时,他的手却是冰凉的,指尖带着极低温度,几乎冻着了阮烟罗的掌心。
可是即使阮烟罗这样握着他,南宫凌也没有好一点,他的眼睛仍是盯着空处,口中好像控制不住一般说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母妃……后墙翻进去,就是母妃宫里的后园,母妃喜欢花花草草,在后园里引入开了一个池塘,我看到母妃就在那里,仰面躺在水里,黑色的头发像水草一样飘在四周,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眼睛张开着,我刚抓到墙上,就正正地看到了母妃的眼睛,她就对着我爬进来的方向,她是不是知道我会来,所以故意对着那个方向,想看我最后一眼……”
南宫凌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把阮烟罗的手握得生疼。
“阿凌……”阮烟罗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却丝毫也没有抽出手来的意思,而是把另一只手也覆到了南宫的手背上,用力握着他的手,口中想要说什么,可是竟然说不出口。
年幼的南宫凌究竟看到什么啊?一俱穿着白色衣服,死不瞑目的浮尸。
从南宫凌的叙述里,阮烟罗能感觉得出来,皇后是个温柔敦厚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要看南宫凌一眼而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说她知不知道南宫凌会来,只说天底下哪个母亲,值得这样吓自己的孩子?
她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做,她分出一只手去揽着南宫凌的肩,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胸前,像搂着小孩子一样,紧紧地,用力地搂着他。
熟悉的味道传来,紧拥的力度也带给南宫凌一丝安心的感觉,他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终于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一时间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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