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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虚无的供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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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是在不动产前方右转吧?”一面说着,牟礼田忽然灵机一动,接着问:“是买卖土地的不动产?”

“不,不是。”老婆婆呵呵地笑了,“我说的不动神是指目青不动明王,是个叫‘教学院’的寺院……”

我忍不住转头望向牟礼田。五色不动明王之一的目青不动明王,此刻突然与皓吉的住处同时出现,其中到底隐藏了何种意义?但是,只见牟礼田点点头笑着。从刚才就假装不知道皓吉住处而拉着我们团团转,该不会就是希望让我们亲自发现这件事吧?他说想让我们在太子堂看看一件东西,指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走在寺院广阔的境内,我深深感慨。

蓝色玫瑰、目青不动明王、纵火,感觉上彼此简直扯不上关系。但我现在总算可以模糊领会牟礼田一直说的“奇妙巧合”的意义了。在那次的推理竞赛之夜里,提出五色不动明王与五具棺材的我,归纳出“玫瑰的控诉”结论的奈奈,热心制作杀人与纵火日历的牟礼田,这三个人目前会像这样站在此地,虽然只是偶然邂逅,却是受迫于仿佛见到某种非现实与现实双重映像的奇异思维。皓吉住过的这个房子,怎么看都只是不起眼的西式小屋,尽管已有其他陌生人入内,我们仍在教学院与这栋屋子之间来回不知走了几趟,最后我终于有了似乎已了解某种关键的感觉。

三月十七日(四)

最近接连几天都是阴灰却暖和的日子。算算从我卷入冰沼家事件迄今,大约已过了一百天。这些日子里,我都像这样简单扼要写下日记,但回头重读后发现,除了事件流程之外,较引人注意的是,事件经常是呈现双重映像——现实与非现实进行,自己仿佛被夹在其中,其实却是透过这两片玻璃,观查整个事件的进行。

在第一起事件中,红司一丝不挂因心脏宿疾死于自家浴室,背部似乎因某种荨麻疹而出现红色蚯蚓状浮肿,意外发生于从内侧锁上门钥的密室里。这是地面上的现实!

可是,在我们眼中,背后却映现活跃的魑魅魍魉各种姿态,出包括了各色的不动明王与鲜艳的五色玫瑰,同时,连应该已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也陆续出现。透过此一非现实的眼镜,本来应该是凶手的橙二郎也因为忘了关掉瓦斯暖炉的意外而死于密室。这是第二起事件!

在此事件中,现实与非现实的界限并不明显。相对的,若接受了现实,因为并非别人,而是自己打开了厨房的瓦斯总开关,所以必须被冠上直接执行者的污名。若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必须前往非现实的世界找寻其他凶手。于是我们终于指出某个人,揪出他才是幕后黑手。这个叫鸿巢玄次的男子,是在第一起事件中因想象而登场的人物,所以立即怀疑他符合凶手的条件,但甚至也曾被否定他的存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冰沼家事件无法被视为犯罪。

当然,我们也不可忘记其间发生的圣母园事件。在这次的事件中,有将近一百位老婆婆因暖炉灰烬处理不当而惨遭烧死。但若认为那就是现实,就不得不承认多出一具焦尸的怪事。若又说绝对不可能出现如此的荒谬怪事,那就只好与冰沼家事件一样,必须戴上非现实的眼镜去追究真相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办法解答多出一具焦尸之谜。但如此一来,又会出现未知的新纵火狂与杀人狂。

然后,第三起杀人事件发生了。简直就像理所当然的顺序一般,在密室里完成自杀的,竟是被视为第二起杀人事件嫌犯的虚构人物。但他不仅存在这个世上,更是昭和三十年三月,也就是目前被称为日本空前杀人热潮中,最为残暴的恶徒。

一直这样叙述别人的家务事,不可能对案子的解决有所帮助,但问题是,在这次的事件中,现实与非现实巧妙重叠,真不知该相信哪个才好,让人充分体会到一种怪异的感受。虽然一切都只是牟礼田的推测,但在警方全力追查之下,结果证实南千住的案子并非玄次所为。罹患癫痫宿疾的父亲在一怒之下杀死母亲,待回过神来,惘然若失,结果下定决心上吊自杀。玄次,不,是川野元晴正好此时返回老家,由于持续累积三十年的恨意,便将已死的父亲放下,再度勒紧父亲的脖子。这样的猜测也许属实,如此一来,虽然不清楚法律上的刑责如何,但即使有毁尸和遗弃罪,应该还不算是杀人。只是站在元晴的立场,这应该没什么差别。受到姐夫八田皓吉,不,是广吉的责问,只好绝望地承认自己是杀害双亲的歹徒,因而导致自己洗刷污名的自杀行为。这种想法,我也可以认同。

但这只是根据地面上的现实。不,所谓的“现实”可能只是真相之前的新闻报导。受到“杀害双亲的残暴凶手自杀”报导影响的警方与记者绝对不在少数,如果这种论点遭推翻,就必须以密室杀人的角度重新分析。在元晴扮成玄次、广吉扮成皓吉之后,这个世界立刻转变为玫瑰与不动明王的巧合占了优势的“非现实世界”。这种说法是否比较接近真实?又或者,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不该出场的闲人?对此,可能还需要再经过一段时日才能证实。

但经过这样一连串回顾事件的过程,我总算也能理解在第一起事件中,如果八田皓吉真的不住九段,第二次事件中他故意关闭了瓦斯总开关,不必等第三起事件发生,一开始就可以推测就算他不是凶手,应该也是幕后的黑手,同时,在他身后还有个杀人狂、纵火狂的石魔葛雷姆。可是……“可是”却永远只是可是。

三月十九日(六)

昨天吹西南风,时而飘下毛毛雨,但今天只有风,天气很暖和。

傍晚,在目白的“萝勃塔”餐厅与奈奈、牟礼田碰面,想听听奈奈所谓“有重大消息”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是真凶主动出现,承认“所有案子都是我干的”吧!

进入店门之后,不出所料,所谓的重大消息,只不过是住在冰沼家的皓吉,把二楼书房改装成“黄色房间”。

“什么是‘黄色房间’?”

“啊?你不知道?”奈奈脸上带着嘲讽说明

——所谓的黄色房间(La Chambre jaune),若说成是一八九二年十月廿五日发生于圣吉纳维芙(Sainte Geneviève)桦木林旁一栋城堡里的离奇密室犯罪舞台并不正确。换句话说,那是法国作家卡斯顿·勒胡(注:Gaston Leroux,1868…1927,法国名作家,同时也是世界名著《歌剧魅影》的作者)在一九○七年发表的侦探小说,是一部古典推理的代表作,通常一提到密室杀人,立刻就会举《黄色房间的秘密》为例。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仿佛曾经听过这部小说里的名侦胡尔达必。

“提起精神吧!”奈奈表情认真,表示在一九五五年的现在,“黄色房间”忽然出现于冰沼家,绝对具有重大的意义。

我立刻说:“但不可能因为皓吉是卡斯顿·勒胡的书迷,所以就模仿他,为了某种原因而改装成那样的房间吧?”

“你说的没错。不过,刻意找人改装的其实是我。”牟礼田接着转头望向奈奈,“黄色房间确实具有各种复杂的意义……但是,奈奈你曾经想过吗?勒胡为何在那篇小说里,刻意将房间设定成黄色?”

“呃……”奈奈圆睁她那双大眼睛,“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连想也没想过。没错,那个房间的地毯确实是黄色……”

“小说中虽然如此描述,但即使地毯与墙壁不是黄色,对犯罪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勒胡之所以设定必须是黄色,或许是下意识受到爱伦坡的《红死病的面具》影响。也就是说在《红死病的面具》中出现了七个房间,选择蓝、紫、绿、橙、白、紫罗兰、黑七种颜色中没有的颜色,暗地里表现出对爱伦坡的仰慕和挑战。冰沼家的黄色房间,第一种的意义应该相同,当然,绝对不只是这样……”

“不只是这样?你不是说是你找人改装的?”

“嗯,我只是在一旁敲边鼓,但主动提出的人却是他。”

——皓吉进入冰沼家时,苍司就在场见证,牟礼田也以协助的身份陪在一旁。当时,皓吉说道:“这样吧,房间就用来当成书房怎么样?”同时像专家一样环视屋里每个细节,不久若无其事地又说:“这栋宅邸以前房间里有红色或蓝色之类的装饰,我觉得那样很有趣,后来为什么不继续呢?”没人回答他。

“我也希望有机会住一住那样的房子。”说着,频频窥探两人的脸色。

苍司背对着他,“一切都看你怎么处理。”

皓吉露出胜利的神色,“可是,如果完全像以前那样,那可就不怎么有趣了,最好是之前没使用过的颜色。”

随即一片静默。一会儿,仿佛才想到一般,“对了,以前没有黄色房间吧?黄色,嗯!黄色不错,那就改变为黄色吧!”

就这样,目前那间书房由皓吉亲手换上奶油色的窗帘。没多久,连壁纸也改成黄色,而且还订购了黄色地毯,预定不久之后就会完成亮眼鲜丽的“黄色房间”。

不仅如此,后来皓吉盯着牟礼田,自言自语地说:“门窗的安全也需要更加严密才行,最好是加上门闩。”

于是将那两扇门——面向书库的房门和靠楼梯的房门,都在内侧加上非常牢固的门闩,并以更换钥匙很麻烦为由,打算连钥匙孔也塞住。

冰沼家即将诞生的“黄色房间”,就这样成了名符其实的完美密室。总而言之,整个经过是有点儿扯。

“你所谓第四间密室的准备,就是指这个?”奈奈显得有些不安,“但皓吉很可能有一半是真心的吧!他为何这么做?该不会是打算进行下一起的密室杀人吧?”

“或许正有此企图。”牟礼田一脸若无其事,“你们可以想成这是他的计划与我的时光机何者较快的竞争。依我预定,后天廿一日晚上,第四起密室杀人应该就会揭幕……”

“关于这个第四间密室……”我不知道牟礼田究竟有多真心,所以忍不住追问。“搭乘时光机……你上次说的好像是以小说的形式往下发展,那刚才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事实上,我已经以‘凶鸟之死’为题开始创作。虽然被害者、密室诡计、舞台背景都已经事先齐备,但密室里的他杀情节感觉上只具备了通俗的刺激,感觉很无聊。所以我要写的主题,是在此之前事实上发生过的三起命案,同时在阅读完毕之后,又可以感受到红司所谓的‘骇人的真相’。目的当然只是让你们阅读,进而了解其中的真相。”

然后,他面向奈奈,我则望着要继续说话的牟礼田脸上的神情,此刻的我,仍然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开玩笑或是玩真的。

“这么一来,红司的‘轮回凶鸟’也将揭开序幕。然而,若真是‘黄色房间’又如何?能保证会遵守约定,返回原来的时间入口吗?毕竟是在勒胡面前班门弄斧,所以我希望诡计可以耳目一新,再加上对爱伦坡的仰慕,我期待的是《红死病的面具》里没有的房间——以冰沼家现有的‘黄色房间’来对抗,同时再加上原有的‘红色房间’。奈奈,这样你明白了吗?就是我在这部小说中,名字之所以使用敏雄的意义。也就是说,我并非从巴黎赶回来的名侦探胡尔达必,只是假冒了胡尔达必。另外一点则是,希望藉这部小说最巧妙的情节,让‘黄色房间’成为舞台。”

牟礼田到底在说什么呀?我逐渐担心了起来。“阿蓝到底上哪儿去了?说是离家出走,但如果就这样都不处理,会不会因此自杀……?”

“阿蓝?”牟礼田反而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啊?连我也不知道耶!”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了!阿蓝可不是发什么神经病离家出走的,他是在报纸租屋广告上找好了房子才离开的。”

“喔,原来如此。”奈奈这才有所了解地说,“这么说,阿蓝离家的前一、两天找报纸,是为了要看租屋广告?”

“脑袋不灵光的福尔摩斯!”牟礼田明显地蹙紧了眉头,“就算不看报纸租屋广告,也可以得知因为这次事件而有空出来的公寓,不是吗?”

“黑马庄?阿蓝?”

我和奈奈同时惊声,但立刻想到,就算有空房,应该也不敢住进玄次的房间吧!

牟礼田依旧冷漠地凝视我们。不久,他说:“但他现在也离开了,应该已外出旅行去了!对了,警方不久后应该也会放弃黑马庄吧!这样好了,后天廿一日是春分,大家都休假吧?苍司明天也会从腰越出来,后天下午上坟后就要回去,所以我们一起到目白,顺便看看‘黄色房间’,然后再绕往黑马庄。坦白说,我的小说要等到大家都去过黑马庄之后才正式开始,你们若不去,情节就无法接续下去。”

听到这样的提议,当初只是苦笑,但现在试着仔细分析,总觉得牟礼田说的话有异样。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果真如此,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真相?为何还提及什么时光机或什么小说形式之类的,而且还必须打造第四个密室?莫非是因为要用来怂恿皓吉,所以有必要实际打造出那样的舞台?

或许,真的是或许,牟礼田打算在这个舞台上进行真正的杀人!当然,他这种人不可能会亲自下手,一定会采取凶手自行毁灭的方式,警方也绝对无法察觉那是冰沼家事件的最后悲剧。问题是,此刻我的胸口,旋起了无数的黑色漩涡。那就是,牟礼田这回好像要真的去杀人,尽管不太可能,但到目前为止的事件真凶全都是他,奈奈则是故意表现无辜的共犯。这样的说法,确实也有一番道理。听了这次黑马庄事件各种问题的探讨,尤其令我无法释怀的是,八田皓吉返回三宿的事务所时,有个女人曾打电话过去,而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沙哑。而且,前一天晚上在“阿拉比克”的红月亮之夜,我们不是还谈论着三宿的电话号码吗?

当然,我希望这只是无凭无据的幻想。难道牟礼田会假装人在法国,其实却在日本,更难相信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羽田机场。不过,我不愿猜测后天廿一日会发生什么事!之所以无从预测这起事件的形态,是因为当我再度将黑马庄事件视为密室杀人时,其中存在着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矛盾。

39 石魔葛雷姆的真面目

在亚利夫的恐惧与期待中,三月廿一日来临了。月初时疯狂的社会形势已有几分平静下来。十五日,杀害镜子的坂卷被判决死刑;十七日,杀害电动玩具店老板的疯狂凶手逃离松泽医院;十九日,第二次鸠山内阁成立。在这些重大事件里,还穿插了用扁钻刺伤九名女子的江户川街之狼、原子金刚怪盗集团、外国人汽车窃盗集团之类了无新意的犯罪,另外还有在银座杂货店命案中身穿白色厨师服的男子行踪等事件。这时候——

春天也降临了冰沼家荒芜的庭院。在细雨纷纷的日子、满天黄尘的日子、灰白阴霾的日子交互更替之中,沉丁花已经凋落,番红花与白菖蒲遭风雨摧残,花瓣飘散。但相对的,木瓜花(注:Japanese quince,玫瑰科木瓜属五色梅,亦称“贴梗海棠”、“寒梅”)却似玻璃般闪闪发亮,白木莲、紫木莲也爽朗地举杯庆贺。不久,在它们也因风雨而逐渐暗晦的季节里,不见人影的庭院深处,山茶花开始艳丽绽放。前一天的雨,傍晚至深夜开始转为倾盆豪雨,今晨仍持续飘下小雨,到了中午逐渐停止,午后转为暖和的天气,苍司也独自上坟结束。

仍未见到阿蓝的身影,皓吉不在家。痛心憔悴的苍司在杂司谷的坟场低头祷告,身后的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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