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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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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我怎样说呢?就说它是一种从圣经上获得的,在宗教活动中积累的智慧吧。可是,您说的并不是指那样的智慧。”
  “换句话说,您说有些人不相信有上帝存在。”
  “我不能告诉您那是谁。”
  “为什么不能告诉?”
  “对您来说,‘不可信’这个词就足够了。”
  “不至于吧。”
  “其他词我就没有了。我根本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不过,不信上帝的人有许多种,应该有所区分。第一种人是无所谓,第二种人是太懒,第三种人是傲慢,不愿去找上帝,第四种人是自己作主,不受任何人约束,第五种人只相信自己,第六种人相信金钱的力量,第七种人相信虚无,第八种人相信原始物质,第九、十、十一种人和其他各种人,相信特别的木马。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权利将具体的人一一分类,也不能对他们进行判断。我有自己的上帝,这个上帝不是木马。”
  “您能够想起我们当时的谈话内容吗?”
  “记得。”
  “我请您把我失去的信仰归还给我。”
  “我告诉您,我太弱,真正的帮助靠上帝。”
  “您还说过别的话。今天,我记不起来了。”
  “我讲的意思大体上是:我给您指出控制内心感觉的东西。这种东西好比小溪,内心感觉好比溪水,小溪控制着溪水的流向。这种东西说:‘我是真理和生活。’您在努力为真理而奋斗,任何深思熟虑,任何学习教育,都不能把它从您身边带走。您可以得到安慰的是:它将使您突然领悟,就像指引着伯利恒的那颗星从东方带来智慧一样。”
  “是的,您说过这样的话。您甚至当着我的面预示了那颗星的未来。”
  “我记得我还说过:您的伯利恒离今天和这儿不远。我的预见应证了。”
  “可惜,我还没有找到它。”
  “您会找到的。我现在的预言与那时的一样精确。我那时的预言应证了。今天的可能比您预料的还近。”
  他打量着我,问道:“您有什么理由作出这种预言?”
  “我反问您:有毫无理由的预言吗?”
  “我不知道。”
  “存在理由不充分的预言吗?”
  “我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深奥。”
  “那就记住我的预言吧。您每天祈祷吗?”
  “祈祷?早就不做了。”
  “那就重新开始吧。只要认真祈祷,可以成就许多事情。基督说过:‘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相信我,一次热心的、虔诚的祈祷,相当于一只手,从天上取来帮助和答复。我经常有这种亲身的体验。”
  “您每天都祈祷?”
  “每天?是的。人每天,甚至每小时都祈祷,会得益不浅。您相信吗?小孩如果跟大人一起祈祷,也会同样受益。我告诉您:人的整个一生,就是对天的祈祷。每一个想法,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您所有的创造和工作,都是一种祈祷,都是对上帝圣餐盘的一种奉献。不要以为,仅仅祈祷一次就会有大的效果。不要以为,您长年没有祈祷,突然祈祷一次,上帝就会马上来关心您,满足您的要求。全世界的主宰者并不是您的佣人,只要您叩一下门,按一下铃,就会给您开门。上天也不是上帝提出建议就能够成交的小卖部。在这个意义上说,特殊的人是沾不到光的。假如米勒先生或者迈尔先生,星期日拿着毛巾抹一下六个工作日没有洗的脏脸,披上一件干净的衬衣,拿着圣歌本去教堂,坐在他的老位子,即15号或者16号,或者68号,唱几支歌,听几句说教,捐献一张纸币或者12枚现在不值钱的格罗中硬币,然后昂首挺胸,心满意足地回家。他的脸上表示出内心的信念:‘我尽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义务,你上帝就应该给我一切了,也应该为我做事了。我下个星期日又上一次教堂。如果没有去,那就是我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您认为,有这样的特殊人吗?”
  “您说的,必然是对的。”
  “这样的米勒和迈尔有成千上万。这种基督教徒是基督教的最大敌人。他们装作与上帝站在一起,同坐一驾马车,每周付给车夫一笔报酬。而一个穷苦的寡妇,从早到晚,甚至到深夜,长时间地在炎热的锅炉旁边,或者在冰冷的河水里面,辛勤地干活,只抹抹自己的脸,省吃俭用来抚养孩子,没有时间上教堂,也没有唱圣歌,埋头于日常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床,来不及想一句祈祷词句。但是,我对您说,她的日夜操劳和工作,就是一种不间断的祈祷。天使把她的祈祷转达给上天。她一旦有所不测,被迫带着忧伤的心情说出‘我主上帝’,那么,在上帝面前,她的这一声呻吟的分量,比米勒和迈尔在整个一生中所唱的圣歌本上的歌还重。祈祷吧,祈祷吧!但不要指望马上得到帮助。要用思想,用您所有的言论和行动来祈祷。您祈祷得越多,您的帮助者在您身边的时间就越长。”
  “这是宣传呀,先生。”
  “对。但是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一段圣歌的歌词是这样的:不要难过悲伤不要自寻烦恼欲得上帝恩赐,全靠真心祈祷。每个孩子都把自己的愿望告诉父亲。一个尘世的孩子是不是也向他的天国父亲表达自己由衷的爱和信任?父亲难道拒绝儿子正当的、可以实现的要求吗?对全能上帝的爱难道不应当远远高于对某个人的爱吗?请相信我。您心中的夙愿如果可以实现,您又相信上帝并向他祈祷,那么,这个夙愿早就应该实现了。”
  “您知道我的夙愿?”
  “我猜得出来。”
  “再猜一遍!”
  “猜测是内心的声音。我一直尊重这种声音。在埃斯塔卡多草原,您对我说过,您对上帝的信赖由于一次不幸而丧失了。难道当时我没有预料到,您盼望这种不幸将有尽头吗?”
  “对呀。我当时想,您是作为朋友为我操心的,您是要使我恢复镇静。”
  “我的想法对您应该有好处吧。真正的友谊是通过行动来证明的。您如果需要我帮助,根本不必先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的谈话中断了,因为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我们必须涉水过去。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我们看见马蹄印,虽然看不出马的确切数目,但是估计约有四五匹。这些马经过的时间也难以确定,因为水流不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足迹冲掉。可能是几小时,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周。不管怎么样,足迹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它使我们在路上更加小心了。
  可是,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可能要过一个山口和一段峡谷,进入高山林区以后,才有机会寻找花费好几天才能找到的足迹。
  这儿是一个山尖,被森林所覆盖,树枝伸展开来,像一把伞。我们就在这一把把伞下行走。茂密的阔叶林有时使阳光无法射进来,这是北部高山林区的特点。
  在茂密的森林遮盖下,我们快马加鞭,奔跑了好几个小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绿水”湖畔。
  我们到达湖畔的时候,太阳已经与我们在山边告别,但还有足够光线使我们看见湖的全貌,对岸的情况就看不那么清楚了,因为湖面相当大。湖名叫“帕萨瓦”,在乌塔语中,“帕”的意思是“水”,“萨瓦”的意思“碧绿”。因为天黑,我们感觉不到它的碧绿。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森林,我们处在东部尽头。南岸是断断续续的弧形,而北岸则是伸入湖心的,宽阔的,为森林所覆盖的半岛。到达这个半岛还要一刻钟,我们没有理由一定要到那儿扎营。
  哈默杜尔和霍尔贝斯到处寻找干柴,供夜间生火用。但是阿帕奇人对他们说:
  “现在还为时过早。一堆火可以照到湖面很远的地方。今天我们发现了马蹄印,很可能有人在水边。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想等天黑以后再说,如果没有问题,再生火不迟。”
  我们让马自由活动,自己则躺下休息。天很快就黑下来,事实证明,温内图的小心是有根据的,因为,在我们对面半岛的岸边,点燃了一堆火,那儿有人。几分钟以后,我们看见还是在那边,在远远的山下,也点燃了一堆火。那堆火,要好的眼力才看得见,因为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个很小的点。半岛上的人既看不见那第二堆火,也不会被那边的人看见。只有我们能够看见两方面的人。
  所以,我们今天只好吃冷肉了。我们是可以回到森林里去烧一堆火的,但是马在那儿吃不到饲料。为了弥补这个不足,我们钻进水中洗澡。然后,我们去打听对岸的情况。温内图是当然的人选,要想让他挑选我当随从,我得证明我的伤口不碍事。否则,他会带老枪手去。
  我们把武器交给同伴们便出发了,夜间的路并不好走。我们先得进入森林深处,到达矮树丛边缘,然后再用手摸索前进,沿湖畔曲线向北走。可以说,慢车的速度也比我们现在走路的速度高。我们花了整整一个钟头,到达了半岛上,马上闻到了烟味,接着看见了火堆。
  现在,我们趴在地上爬行。半岛上有一个峡谷,一个港湾,火在湾里面燃烧。我们是从前面接近火堆和扎营者的,结果很成功。那儿有一堆灯草,我们不仅有了掩护,而且有一张柔软的床。
  被寻找的人就在我们的眼前了。是谁?是老华伯和歹徒们。
  他们到这儿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可是,我们还是感到吃惊,他们中间谁认识路呢?我们在铁匠家和熊谷的停留,有助于他们赶上我们好几天的路程。看来,他们的状况不错,至少很活跃。我们认识的人都坐在火边,一个也不缺。有一个人靠村站着,那是老华伯。
  他一只手用皮带吊着,显得很可怕。瘦长的身体又瘦了许多,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肉,现在现出深窝,像个死人。原来已经花白的头发,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可以说是“蓬头垢面”,整个人只剩下一身皮包骨,撕破了好多口子的衣服像支撑在一根根子上。他的食物看来并不缺,不是营养不良,而是骨折使他变成这个样子。他很虚弱,像发烧病人一样颤抖,身子几乎站不起来,声音也不如以前,有点像从壁炉管子里发出来的那种空洞洞的声音。
  他正在说话。我们离他够近的了,也还是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你这个流氓,还记得当时在赫尔默家发过的誓言吗?”我们听到他问。
  在他深深凹进去的眼窝里,眼睛暗淡无光。他看着一个用绳子捆起来的长条形包裹。里面是人?如果是,那是谁?是在赫尔默家里见到的那个人吗?这个人与我们在那个地方的经历有关?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接着说:
  “我注意到了你的威胁,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的意思是:‘要注意,狗杂种,我要是再见到你,就要用你的命来偿还这次棍杖。凡是能够发出的誓言,我都发。但愿你不会忘记这些话。’”
  喔,知道了。这话只可能是对“将军”说的。他被抓住了,被老华伯抓住了。他肯定是独自一人到这儿来的,因为他的徒子徒孙们不愿意跟随他。结果,他落入了“牛仔王”之手。这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温内图轻轻对我说了三次“喔”。
  “我没有忘记。”“将军”用愤怒的声音回答。“你打我!”
  “是的。美美的50棍。我今天还是饶恕你。你向老铁手和温内图泄露我的秘密,说我是偷枪的人。你想报仇吗,小伙子,想要我的命吗?”
  “想,想,我会这样做的。”
  “可是不能想多么快就多么快。我会先动手,因为你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了,我也开诚布公地对待你。用爱来回报爱,是值得的。我也要你一点点命,听着,是要命!”
  “你敢!”
  “呸!什么叫做不敢?”
  “我不是一个人。”
  “我不吃这一套。”
  “我有帮手,我带了许多帮手。他们会对你进行报复的。”
  “他们是谁?”
  “这是我的事情。”
  “哦,你的事不也就是我的事?好了,我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你开口闭口要让我害怕,要用这种办法来救你自己。告诉你吧,老华伯,牛仔之王,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我们知道怎样对付你的那些帮手,也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你不知道,根本不知道。”
  “哼!难道谢利不是在我们这儿?你们在托皮卡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本想带着他同行,后来还是用赌博的方式,把他的东西洗劫一空,让他留在那儿。你身边只有六个人。我们会怕他们?他们肯定藏在上面的瀑布附近。你是单独一个人出来勘察,是为了欺骗我们。你是骗不了人的。你只有一个人,没有人帮你。”
  “你错了,老滑头,你注意就是了,你折磨我,是要用十倍的代价来偿还的。”
  “你称我滑头。你才是地球上最大的流氓。”老家伙狠狠地瞪着他,“好吧。我们本来是要到明天才对你动手的,现在就让你尝尝滋味。我要让你一提到‘滑头’这个词就回忆起赫尔默家。你要挨揍,50大根,和当时一样,只稍微重一点点。很遗憾,我只能像远古时候那样做。小伙子们,我们让他吃50大棍,而且是现在就吃。你们大家都同意吗?”
  “同意。大棍,50大棍,响得清清脆脆!”那个叫谢利的首先大声叫喊。“要他说清楚为什么在托皮卡那样对待我。”
  其他的人欢呼雀跃,一个个拼命地叫喊:
  “我们先练习练习,就好去对付温内图和老铁手等人,那些人要挨十倍棍杖,像他们对付我们一样……哦,不要让这小子知道……我们在富矿找到的不是金子,而是纸条。我们别再叫嚷了,胖子哈默杜尔就是在泉边叫得太好听,才出毛病的。”
  我想把这场戏看下去。将军威胁、咒骂,歹徒们哈哈大笑。老华伯用他亵渎神灵的话语凑兴。在落下第一棍的时候,温内图碰我一下,我们就爬回到森林,准备到第二堆火旁边去。不过,温内图先对我说:
  “我的兄弟对那个自称‘将军’的白人有什么看法?”
  “我们必须把他弄到手。”
  “那就只有让歹徒们交出来,他明天早上就会被处死。我们今天夜里要得手。”
  回去的路比来路长了一倍。我们走了一刻钟,听到一阵响声,好像是有人把一根干树枝碰断了。树枝似乎不只折断一根,而且像是向前跑的时候碰断的。我们马上握紧手,闪到旁边,趴在地上听。来的人有好几个,脚步很轻。从声音听得出,他们的来路正是我们的去路。
  “喂,”他们过去后,温内图问:一这些人是不是下面火堆旁边的人?”
  “从声音听,是印第安人。”
  “是红色人。他们从哪儿来?上哪儿去?是不是从另一处来,到我们扎营的地方去?”
  “我们必须弄清楚,温内图。”
  “而且必须很快弄清楚,因为我们的同伴会有危险。只要老铁手朝他们走去,这个危险就可以暂时化解。”
  “要我回营?”
  “对。要快。你不要管歹徒了。”
  “那,你?”
  “我继续向第二堆火前进。”
  “你在我与印第安人之间,风险不小。”
  “别为我担心。温内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回来之前,我的兄弟们不能睡觉。”
  他往前走,我往回走。
  印第安人在我前面,我的路更加危险。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半岛,便往森林深处走,免得与他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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