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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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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的魔术师的。男女老少都感到惊奇,也都敬而远之。”
“我请阿帕奇人首领回忆一个人,这个人的情况,他听别人说过。现在,他和我面对面谈论一个过去名气很大,然后突然消声匿迹的魔术家。那个人技艺之高,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正如温内图回忆起来的那样,他不是别人,就是号称魔术之王的洛泰先生。”
“正是!”阿帕奇人首领表示同意,“我们后来又听说过这个人,有时是在城堡里面,有时则是在篝火旁边。”
“我的兄弟还知道这个人消声匿迹的原因?”
“知道。他造假币,造了许多许多假币。他要被捕的时候,击毙了两个警察,击伤一个。”
“不光这一件事!”特里斯柯夫插进来说。“我虽然未见过其人,但是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一清二楚。官方经常提到他,因为他对于每一个警察来说,都是很有启迪的。洛泰一再用巧妙的手法逃脱追捕,继续其谋杀行为。他的案例成了我们的教科书。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出生于马提尼克岛,是克勒奥勒人。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阿肯色河上游的本特堡。”
“对。他的案例可以帮助我们提高分析能力,”我说,“洛泰是他的名。人们常用这个名称呼艺术家。特里斯柯夫先生,请告诉我,您能不能回忆起他的名和姓?”
“他叫做,叫做,嗯,他叫什么来着?是一个真正的法国名字。如果,哎哟,现在我记起来了!他叫做洛泰·蒂勃。而且,该死。跟我以前听说的一样,我们找蒂博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有了!塔卡是丈夫,韦特是妻子。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就是洛泰夫妇。巫医的妻子在提到他的姓和名的时候,说过蒂博·韦特—埃伦。这个埃伦是什么意思?”
“埃伦是不是名字?”
“可能是名字。巫医的妻子如果不疯癫,而是真正的蒂博·韦特—埃伦,那么,她就是一个洗过礼的印第安莫基部落人。”
“为什么说是莫基人?”
“她说过,她有一个叫瓦瓦的哥哥,瓦瓦就是德里克。塔卡、韦特、瓦瓦都是莫基语中的词。蒂勃是著名的魔术师,宁愿隐姓埋名,隐藏在印第安人中,是因为他再也不能在白人中露面了。他是个技艺高超的魔术师,肯定很容易成为红色人的巫医,并在他们中间享有崇高的威望。”
“可是肤色,印第安人的肤色?”
“哎呀!对这样一个艺术家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现在,我差不多相信,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不是夫妇。我也可以说,阿帕纳奇卡不是这两个人的儿子,至少不是魔术师的儿子。他是被魔术师当儿子对待的。”
这位科曼伽人极为关注我们得出的结论,他当然明白,每个字对他来说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他的脸上不断变换着自相矛盾的表情。巫医不是他的父亲,甚至是个罪犯,这并不是他所关注的。他关注的是,我还要夺走他的母亲。我注意到,这一点促使他对我表示反对。我却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眼光,要他别说话。然后,我对马托·沙科说:
“我们打断了奥萨格人首领的讲话,现在请他继续说下去。那个自称拉勒尔的白人是不是没有恪守与你们签订的合同?”
“没有。他和所有白人一样,是个骗子。白人中间,只有老铁手和少数几个人例外。奥萨格战士们却恪守了诺言,打开保存毛皮的地窖,把货物给他送到了营地。”
“当时是在什么地方?”
“在一条河边,白人称之为阿肯色河。”
“原来如此!蒂勃是在阿肯色河畔受伤的。这是偶合。那儿可有许多毛皮?”
“许多,许多包!装了满满一船。我们把毛皮装到那个白人的船上,仅狐皮就装进一百多捆。每捆值十美元。不值这么多钱的还没有算进去。”
“这么大的量?他根本没法加工,而必须卖掉。他想把它们销到哪儿去?”
“多德格堡。”
“这个地方在阿肯色河畔。这条河与基马隆公路交叉,交通繁忙,随时可以找到资本雄厚的皮货商,他们任何时候都有钱付这些部落的货款。那儿还有许多驻军。他竟然有胆量到那儿去施展这一类无耻的骗术,这就说明他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把货物放心地交给他,这是你们明显的粗心大意。我猜测,你们如果不陪他送货,是不会放心让他走的。”
“老铁手猜得对。因为他是伟大的白人之父的使者,我们才相信他,所以就不怎么留心。我们那时相信他,也是因为他自己主动要求我们陪他去多德格堡,说是货到付款。”
“有多少奥萨格人陪同?”
“六个人,我自己也在内。”
“这么多人,船上能容纳得下吗?大概很难。”
“两个人帮助划船,其他四人只好骑马沿河跟随。为了与那个快速漂流的运输工具保持同步,我们不得不挑选最好的马。”
“策划得多么狡猾!我相信,他也看上了那几匹马。”
“又让老铁手说对了。当时正是满水期,流速很快,船比我们的马早一天到达城堡。我们到达城堡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快要关了。我们留两个人在外面看管马匹,其余的人进城。不久,城门关闭,我们不能出城了。拉勒尔给我们吃的,烧酒尽我们喝。我们喝得醉醺醺的,睡得很死。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拉勒尔走了,另一个白人也带着老婆孩子走了。我们的马和守马的两个战士也跟他走了。一打听,才知道拉勒尔在我们到达之前就把毛皮卖掉并得到了货款。在我们酒醉睡着以后,他请人为他和另一个白人及其老婆孩子打开城门,以后再也没有露面。当时是黑夜,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足迹,非常恼火,便去索取留在船上的毛皮。士兵和其他白人嘲笑我们。我们更加气愤,结果被他们囚禁起来,三天以后才给我们吃喝,放我们走。骗子们的足迹再也看不见了。我们四处寻找,找到了看马的两个战士的尸体。两具尸体躺在河边的灌木林里。他们是在城堡前面被杀死,然后被运到河边隐藏起来的。”
“你们把这次谋杀事件向城堡报案了吗?”
“去了,但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并且威胁我们,如果再敢踏进大门,就把我们重新关起来。我们整个部落一年的狩猎收获化为乌有,还损失了两名战士和那些马。我们苦苦哀求,白人当局不仅不给我们帮助,反而把我们关押起来。拉勒尔这个杀人犯和骗子,原来并不是白人之父的使者。我们没有马,又被关押,不能追赶和惩罚他们。白人标榜仁爱、善良、和平、谅解、公正,自称基督教徒,把我们称为受拯救者!老铁手现在知道,我所描述的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是些什么人了。”
我作为白人,对他讲述的每一个判断都不得不持保留态度,只能给予一般性的、不痛不痒的回答:
“奥萨格人首领已经听说过,我不认为某个种族比别的种族好,在所有的民族和所有国家中,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马托·沙科后来是不是又遇到过这两个白人中的一个?”
“没有。从那时起到今天,我是第一次听到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这两个名字。我们不遗余力地四处寻找那个缺两颗牙的人,都毫无结果。现在,20个冬夏过去了,我们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死亡还没有找到他的头上,那么,我请求伟大的自然神引导他落入我们手中。因为,自然神是善良和公正的,但是,白人不是这样,尽管他们自称是他的爱子。”
长时间的寂静。我们白人中没有一个人觉得有能力否认奥萨格人的控诉,更不用说进行驳斥了。如果说,我也陷入过狼狈不堪的境地,那就是在别的民族成员对白人种族进行指责的时候,我只好默默地忍受。所有反对之辞,都无济于事,至少是当时不起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惟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自己切身经历来证明,这样的指责不能针对我本人。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做,那么,他们肯定很快就会不再说这种话了。
刚刚结束的谈话,使我们所有的人都受到触动。感受最深的是阿帕纳奇卡。他可能有许多问题要提出来,并想得到回答,但是他很聪明,看到我的手势,一直保持沉默。面对马托·沙科,他不应更详细地了解他与蒂博·塔卡的亲密关系。我感到非常满意,因为这位奥萨格人没有想到要深入打听蒂博·塔卡和科曼伽巫医之间的关系。
对于所谓伟大白人之父使者拉勒尔,我心中产生了一种猜测,当然我对能否得到确认还持怀疑态度。我极力不透露自己的看法。不过,经验告诉我,我这种看来没有根据的猜测和随意的思想联系,往往是击中要害的。
马托·沙科说过,拉勒尔自称军官,这使我想起了“将军”道格拉斯。我没有充分理由把这两人联系起来。这两个人都是罪犯,都非法给自己加上军衔。情况很简单,远远不足以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在我的内心,在我的想象中,他们逐渐靠近,最后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合二而一。人的精神生活呈现出种种充满神秘色彩的规律、力量和现象,我们往往对它们的效果不予以重视,让它们与我们擦肩而过。但是,人们如果像我这样,翻阅这么多关于它们的书刊,在原始森林中,在沙漠和草原的蓝天下面,度过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独立地深刻地反复思考,细心观察其内在规律和情调,那么,生活一定会赋予他们以一种理想能力,并且相信他们的这种能力。
我把所有这些人和关系都与老枪手联系起来,这是不言而喻的。他无论如何处在这些秘密的中心位置。在还没有把握实情的情况下,这是重要的线索。我现在仍然处在猜想阶段、要等到与他再次会见的时候,才能够用语言表述出来。我们还落在他的后面,必须迎头赶上。
我们休息的时候,我还念念不忘这些想法,直到我入睡为止。早上起来,动身之前,我的这些想法逐渐坚定起来,只剩下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谁可能是瓦瓦·德里克。
我们来到一个没有树木的地方。这个地方位于萨洛蒙河南北支流之间,是一片长着野牛草的草原。下午,我们接近南支流,看见一人一骑,在我们前面的远处,自北向南,与我们前进的方向交叉。我们马上停止前进并下马,以免被他看见。但是,他已经发现我们,并且改变北行方向,朝我们过来。因此,我们又骑上马,迎着他走去。
到了近处,我们认出他是一个白人。他发现我们的部队由两种肤色的人组成,吃了一惊,停住了脚步,把枪拿在手里,做好射击准备。只剩下大约30步的距离了,他举起枪,要求我们止步,否则就开枪。我们的胖子哈默杜尔不理睬这种威胁,继续驱赶他的牝马向前走,同时对那个陌生人笑道:
“不要开傻里傻气的玩笑了,先生。您以为我们会怕您的那个用来在花园里浇花的喷嘴吗?放下吧,放下枪,你舒服些,我们也会舒服的。”
这个小个子圆圆的脸蛋露出友好的表情。骑马人和马都抵挡不住这种表情的威力。骑马人让对方听到一阵满意的笑声,把枪放下,答道:
“我愿意为你们帮这个忙。此外,我对你们一点儿也不傲慢,既不做好事,也不做坏事,尽管你们会承认,我有一切理由对你们持怀疑态度。”
“怀疑?为什么?”
“白人和红色人是不合群的。人们如果看见这两种肤色的人互相容忍,通常是要付表演费的。”
“容忍?您没有看见,一个印第安人是被俘的?”
“你们没有把其他人用皮带捆绑起来,这就更成问题。这位俘虏好像一根胶棍,要把人粘在上面!”
“粘不粘,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但是您不能走。我们想知道,您是谁,为什么骑着马到这片古老的大草原上来散步。”
“散步?谢谢您的恭维。我走过的路,不是一条舒服的路。不过,我在告诉你们之前,想知道你们是谁!”
“原来如此。我马上准备驯服地为您服务。”他用手依次指着我和我们的同伴说:“我是巴西皇帝,这是您一眼就看出来了的。这位没有被捆绑的印第安人是来自东方的三圣王之一。众所周知,三圣王中,第一位本是白人,第二位本是红色人,第三位本是黑人。这一位大概就是第二位圣王。这位扛大小枪的,”他用手指着我,“是纪尧姆,他很快就会让您说话的。他旁边那位白人”,他指着特里斯柯夫,“是中了魔法的摩洛哥王子。在他旁边,您看到的是宫廷侍从。”
他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指着霍尔贝斯,霍尔贝斯便使劲地插嘴:
“闭住你的鸟嘴,你这个挖苦人的老家伙!你装成一个站在动物围栏前面的解说员,俨然要给这位陌生人指点野兽一样!”
“是不是野兽,这一点儿也不重要。你认为,霍尔贝斯,老浣熊,我要给他说出你们的名字吗?他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西部法。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是整整一支部队。因此,应该先回答的是他,而不是我们。他如果不马上这样做,我就把枪顶住他的身体,或者干脆把他撞倒。”哈默杜尔接着说:
他当然是开玩笑。那个陌生人不管他采取什么态度,都用蔑视的目光看着那匹没有毛的老马,笑着说:
“悲哉!我会被这匹糕饼大的羊撞倒?它一下子就会散架。试试看,来呀。”
胖子非常看重他的马。无论什么话都不会让胖子生气,只是不能拿他的马的丑陋外表开玩笑。现在,他的好情绪一下子没了。那个陌生人刚刚提出要求,他就愤怒地回答:
“马上,马上!开始!”
这匹马听惯了这句熟悉的话,感到腿的压力和缰绳的作用,便立即服从。它对它不认识的任何人,一概不信任,马上奔跑过去,对准陌生人的马就撞。陌生人的马先失前蹄。在这匹马第二次撞击以后,陌生人的马便瘫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那陌生人毫无准备,还没有来得及躲避,缰绳已经失落,飞出了马鞍。现在轮到哈默杜尔哈哈大笑了。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飞舞着他又短又胖的胳膊,叫喊:
“呼拉!他飞走了,这个糕饼大的人飞走了。但愿他没有粉身碎骨!他的老羊难道没有养好,霍尔贝斯,老浣熊?”
大个子用他平常那种无所谓的口气回答:
“你如果想为此赢得一口袋燕麦,那可能是做对了,亲爱的胖子。”
“是不是燕麦,这无关紧要。可惜这儿只有草吃!”
陌生人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枪,灰溜溜地重新骑上马鞍。为了不使这种粗鲁的玩笑弄假成真,我亲自对他说:
“您看到,即使最优秀的牛仔,也可能低估陌生人的马,高估自己的马。看来,您同样看错了骑马的人。一个红色人是我们的俘虏。这件事并没有让您有理由把我们当做不可信任的人。我们都是诚实的西部人,知道在您过来的北方有一个团伙在四处活动。我们想避开这些人,所以想知道您是何许人。”
他的服饰和装备说明,他是一个牛仔。现在,他愿意回答问题了:
“正是这些团伙使我对你们产生不信任,实际上,现在仍然必须保持不信任。”
“嗯,可能!我希望能够马上得到您的信任,如果您并非不知道温内图的话。”
“知道。他穿皮服,披长发,持银盒……”
他中断自己的讲话,打量了一下阿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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