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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家杀人事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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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兹很失望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这是橡胶套鞋的印子?”他很不甘心,这个看来很有价值的线索就这么没了。
“没什么好怀疑的。到处都有这双橡胶套鞋清清楚楚的印子,浅浅的鞋跟踩出来的凹痕非常明显。到底是不是橡胶套鞋,我会让杰瑞恩再查核。”(作者注:安东尼•;杰瑞恩队长,是纽约警局中最敏锐、勤恳的犯罪学家之一。虽然他以贝蒂荣人身测定法——法国刑事侦察学家贝蒂荣创立的一种根据年龄、骨骼,结合摄影及后来问世的指纹学等鉴别人身的方法——的专家身份开始他的事业,后来却专门研究脚印——一项有助于提升贝蒂荣人身测定法这门精巧科学的学问。他花了好多年在维也纳研习奥地利归纳法,而且发展出一种脚印的精确摄影技术,成就直逼隆戴布莱斯和雷斯。)
史尼金的一双眼睛,边说话边从地板瞄到了更衣室。
“这个印子,就是那玩意儿留下来的。”他指向一双被人随手丢在鞋架下的高统橡胶套鞋。当他的眼光固定在套鞋上时,他忍不住咕哝着说:“看起来也像是同一个尺寸。”他从警官手中拿回样本,贴放在橡胶套鞋的鞋底上——这一比,那个印子简直就像是从那双套鞋直接拓印下来一样。
希兹立刻从沮丧中惊起。
“这下子,去他的又是什么意思!”
马克汉也慢慢靠了过来。
“当然了,这可能表示,契斯特昨天深夜里曾经外出到某个地方。”
“那不合理啊,长官。”希兹不以为然,“鞋印要等昨晚十一点雪停了以后才可能留得下来,如果那么晚了契斯特还想要什么东西,只消差遣管家去做就行。更何况,不管他要什么,那时刻邻近的商家都已经打烊了。”
“而且,”史尼金补充道,“你们也不能借着足迹来判断这家伙到底是离开房子后再回来,还是先进了房子以后再离开。”
万斯站在窗前往外望。
“警官,这正是目前最有趣的部分,”他下了注解,“我要很诚恳地建议你,最好把这些鞋印和雷克斯的描述一起建档。”他从容踱回桌边,沉思着注视死者。“警官,”他往下说:
“我无法想像,契斯特会为了什么神秘的事半夜里穿上橡胶套鞋偷溜出去。恐怕我们得替那些脚印再找个合理的解释。”
“我真他妈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这双橡胶套鞋和外头的鞋印一个尺寸。”
“假如,”马克汉则认为,“这些脚印不是契斯特踩出来的,那么我们不得不假定就是凶手的了。”
万斯缓缓掏出烟盒来。
“没错,”他同意,“我认为这样想错不了。”
第二部分三颗子弹(1)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五,早上九点
刚刚还在起居室里的探员,带着法医德瑞摩斯医生进来。精力充沛、有点神经质的德瑞摩斯,这会儿倒显得轻松愉快,正眼都不瞧我们这群人一下,自顾自地把帽子和外套丢在一张椅子上,才过来和每一个人握手。
“警官,你的朋友们到底想干什么?”他问,瞪着椅子上那具无生命的躯体看。“干掉整个家族吗?”不等他的黑色幽默有任何回应,他已经又走向窗边,哐啷一声猛地掀起遮阳窗帘。“各位先生都仔细看过这具尸体了吗?如果是,那我就要开始工作了。”
“请便,”希兹说,看着契斯特•;格林的尸体直挺挺地被抬上床去。“医生,子弹怎么办呢?能在解剖尸体前先取出子弹吗?”
“这我倒要问你:没有探针和镊子,我怎么挖出子弹?”德瑞摩斯医生拉开契斯特那乱成一团的晨袍,开始检视伤口。“先让我看看我能做什么。”他直起身子,要笑不笑地望向希兹。“好啦,照惯例先问我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吧。”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
“哈!但愿你们每次都知道。再怎么说,光是靠仔细打量一具尸体来确定死亡时间本来就很勉强。每一具尸体的僵化都不一样,我们这种人只能粗略地估计时间。所以警官,当我抓出一个‘确定’的时间给你时,千万不要太当真——不管怎样,我们来看看……”
他的双手在床上的尸体上迅速移动,扳直指头,移动头部,仔细观察伤口附近凝固的血迹。他专注地摇头晃脑了一下子,眯起眼来看着天花板。
“十个小时怎么样?也就是,昨晚十一点半到午夜之间被杀的。你说呢?”
希兹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说中了,医生——标准答案。”
“好说,好说,我一直都是个猜谜家。”德瑞摩斯医生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万斯跟着马克汉走出起居室,进入大厅。
“你这位得力的手下真是一个正直的家伙。很难想像,这样的人竟然会是我们慈善政府的公仆!”
“有很多担任公职的人都很正直。”马克汉反驳他。
“我知道,”万斯叹气,“我们的民主政治还很年轻。我们得给它时间。”
希兹也跟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护士出现在格林夫人的卧室门口。一阵专横的抱怨声也立刻从她身后的房间深处传来。
“……你告诉随便哪个负责的人,我要见他——现在就要,你听到没有?这样子问东问西和走来走去,对我这样痛苦地躺在这儿,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人来说,完全就是欺负人。没有人对我表示过一点关心。”
希兹扮个怪相,往楼梯那儿使了个眼色;不过,万斯抓住马克汉的手臂。
“来吧,我们让这位老妇人感受一点关怀。”
我们走进房间,格林夫人一如以往,以惹眼的、色彩缤纷的各式各样的枕头支撑着她的身体,一条方形披肩也仍围绕着她。
“噢,就是你们是吧?”她招呼我们,神情和缓了一些。“我以为,那些可恶的警察又随便在我家里……马克汉先生,你们到底在这里忙个什么呢?护士跟我说,契斯特已经被枪杀了。天哪,天哪!如果有人一定要做这种事,为什么就非得进入我的房子,打扰我这个可怜无助的老女人?地方多的是,他们大可以到别人家里开枪。”对凶手不替别人着想,选择了蹂躏格林大宅这件事实,她显然充满了深深的怨恨。“不过,我早料到会有这种事,没人会管我有什么感觉。如果连我自己孩子的大小事都要来烦我,我又怎能期望一个陌生人体谅我?”
“格林夫人,当某人决心要谋杀人的时候,”因她的冷酷无情,马克汉忍不住回嘴,“他不会停下来想想他的罪行会不会干扰到别人。”
“我想也是,”她自哀自怜地咕哝,“不过,这都是我孩子的错。如果他们都像一般孩子该有的样子,别人就不会想要闯进门来谋杀他们。”
“还很不幸地真的杀了他们。”马克汉冷酷地补上一句。
“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说,口气突然充满怨恨,“十年来他们这样对待可怜兮兮的瘫痪在这儿的老妈,这就是他们该有的报应。你以为他们想过要让我舒服心安吗?不!我必须待在这里日复一日承受脊椎的剧烈痛苦,而他们从来没给我一点关心。”她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老眼中,浮现出一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不过,我猜他们偶尔也会想到我。噢,会的!他们会想假如我不挡在这里那该有多好。这样子,他们就能拿到所有的钱……”
“夫人,我听说,”马克汉打断她的话,“昨天晚上你儿子遇害当时,你已经睡着了。”
“是吗?也许吧。不过说也奇怪,昨晚竟然没人让我的门开着,要不然我又要被吵到一次。”
“而你也知道,没有任何人有杀害你儿子的理由?”
“我怎会知道?没有人会告诉我任何一件事。我是一个可怜又没人照顾、寂寞又年老伤残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了,格林夫人。”马克汉的语气里,带着某种既同情又受不了的味道。
我们正要下楼时,护士又打开我们才刚关上的门,而且就让门半开着;毫无疑问,这绝对是病患自己的要求。
“不讨人喜欢的老妇人,”当我们进到客厅时,万斯轻笑着说,“马克汉,有一阵子我以为你就要掴她耳光了。”
“我是有那种冲动。可是我却又不由自主地可怜她。无论如何,她这样自我催眠式的讲话,可以免去一个人许多精神上的极度痛苦。她似乎把这整个该死的事件,看做是一个有意苦恼她的计划。”
史普特卑恭地在门口现身。
“几位先生需要喝点咖啡吗?”他那令人印象深刻满布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过去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件,似乎一点也没有激起他的情绪。
“不,史普特,我们不需要咖啡。”马克汉粗鲁地回答他。“不过,我倒希望你能问一下希蓓拉小姐,看她是否愿意到这儿来。”
“好的,先生。”
这个老人家拖着脚慢慢走开。几分钟后,希蓓拉轻快地走了进来,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她那鲜绿运动衫的口袋里。尽管她表现得若无其事,脸色却是一片苍白;那种苍白,与唇上深腓的胭脂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的眼神也透着些许憔悴,尤其是说起话来时,声音听来更是不怎么自然,就好像正在扮演一个不合她性格的角色。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挺愉快地和我们打招呼。
第二部分三颗子弹(2)
“早啊,你们每一个。就一个社交聚会来说,你们可真捧场。”她往椅把上一坐,有一只脚没停下来在那儿晃着。“没什么好说的,一定有人对我们格林家怀恨在心。可怜的老契仔!”
“他甚至没能穿着靴子死去。套着家里的拖鞋!对一个热衷户外活动的人来说,这是多么悲惨的结局啊!——好啦,我猜我是被请来说我自己的故事的。我该打哪儿开始?”她起身把那还剩半截的烟丢进壁炉,坐进一张面对马克汉的直背椅,结实、细致的十指交叉互握。
马克汉看了她好一阵子,才终于开口说话。
“我听说,昨晚你哥哥的房间传来枪声时,你还醒着躺在床上看书。”
“老实说是左拉的《娜娜》。妈妈说我不该看那本书,所以我立刻就弄到手。只不过,读来还真的很让人沮丧。”
“听到枪声后,你做了什么事?”马克汉努力不去计较这女孩的轻浮,继续问。
“我放下手上的书,起床,穿上我的和服式晨袍,先在门边倾听了几分钟。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后,我才往外面看。大厅还是暗的,而且静得让人感到阴气森森,挺吓人的。我知道我该有个妹妹的样子,到契斯特的房间看看这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不过,马克汉先生,老实说我的胆子很小。所以我去——哦,好,老实告诉你吧:我跑上佣人房,叫醒可敬的克里克顿先生译注:苏格兰学者、演说家,以其哲学修养、记忆力、语言技巧和辩论才能而被称为‘可敬的学者’。,我们一起去查探。契仔的门没有锁上,无畏的史普特就打了开来。契仔坐在那儿,看起来就像刚见到鬼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死了。史普特走进去摸他,我就一边等着;接着我们下楼到餐厅。史普特打电话,弄了一些糟透了的咖啡给我。半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多一点过后,这位先生——”她朝希兹点点头,“——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倒非常明智地拒绝了史普特的咖啡。”
“枪响之前,你有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
“一点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早早就上床了。在这屋子里,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妈妈温和又亲切的说话声,她说护士和我们其他人一样不把她当一回事,要护士早晨九点整就端早餐茶来,而且别像往常一样呼的一声猛关上门。然后,安详与宁静就主宰了一切,直到十一点半我听到契仔的房间传来枪声为止。”
“中间这段平静的时间有多长?”万斯问。
“这个嘛,妈妈通常会在十点半左右结束她对家人的每日批判,所以我想这份宁静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
“而在那段期间,你有没有听到大厅里一种轻轻地拖着脚走路的声音?或是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女孩冷漠地摇头,从运动衫口袋的一个小琥珀烟盒中拿出另一根烟。
“抱歉,我没听到。不过,那并不代表没有人拖着脚到处走和关上门。我的房间在后面,河上和五十二街传来的嘈杂声,几乎可以盖过屋子前段的任何声音。”
万斯走到她面前,而且托住火柴帮她点烟。
“我说,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哦,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不管我怎么做,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还是一样会发生。不过我可不相信会很快轮到我。除了我以前的桥牌搭挡,没有人有丝毫杀害我的理由——他们都是无伤害性的人,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但是——”万斯保持他那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的语气,“——显然也没有人有任何理由要伤害你的姐妹和哥哥。”
“就这方面来说,我可没你那么有把握。我们格林家的人向来不互吐秘密。在祖传的部分性格里,我们都有一种令人憎厌的不信任的个性。平日相处时,我们就都很习惯互相撒谎。至于秘密!格林家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说是绝不妄言的共济会修道士。是的,这些枪击事件当然都有个理由。我当然也不可能相信,纵容自己连续杀人的目的,只是为了练习使用手枪。”
她心事重重地抽了一会儿烟,继续说道:
“是的,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个动机——就算为了要保命,我也提不出一个来。朱丽亚是一个刻薄、不讨人喜欢的人,但她还非常小的时候就离家在外,因此免去了家族生活的各种情结。另外,就我所知她也可能过着双重人格的生活。当这种乖戾的老处女试着挣脱压制时,我知道她们做得出最丑陋的丑事。但我就是没法想像,朱丽亚会交上一堆争风吃醋的罗密欧。”说到这里,她扮了个令人发噱的怪相。“至于艾达,我们可以说,她根本就是代数里的未知数。除了老爸,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但老爸又从来不提。可以确定的是,她没多少空闲可以到处乱跑——妈妈总让她忙得团团转。就一般的标准来说,她既年轻又漂亮——”这段话,带着一丝恶意的痕迹,“你又怎么知道,在这被诅咒的格林大宅门外,她可能和谁有过什么样的关系?——至于契仔,似乎没有一个人真的喜欢过他。除了高尔夫俱乐部里的职业运动员,我从没听过一个人说过一句有关他的好话,而那也只是因为契仔就像暴发户一样的送钱给这些运动员花。他在招人怨这方面很有天分,这次枪击的各种动机,或许可以从他的过去找到蛛丝马迹。”
“我发现,关于艾达小姐的应负责任的观点,你已有了很大程度的转变。”万斯漫不经心地说。
希蓓拉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有点激动,是不是?”紧接着,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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