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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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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铁成只负责外朝不同,他德楞泰还掌管着慈宁宫的护卫,远处诺敏痛声哭嚎地四截,乃是他经常在慈宁宫看到的常客,虽说放刁撒泼犯了钦差威严,但是凌啸居然把她们毫不犹豫砍成四截,无疑和忠达公满门结下了死仇,那他们会不会恨上自己这无辜牵连进来的人?正这样想着,德楞泰睨视诺敏一眼,却看到诺敏竟是和随从一人背着一截残肢,径直往皇宫行去,其他子弟的亲属几百人竟是呼啸着怂恿跟随,壮危壮胆而去。德楞泰的心猛地一缩,侍郎大人要陈尸告御状?!
不错,儿子被阉割绝后,老婆妹子被砍成了四截,自己又已经过了能硬起来地地步,四口之家,仅剩下自己这不中用的人,还搭上了妹子的命,这位超品公爵、二品大员的功勋国戚能够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呢!现在的当务之急,诺敏考虑地很清楚,凌啸之所以敢杀掉老婆妹子,无非是抓着了女人们冒犯钦差的罪名,可我诺敏就是不告你擅杀,却是要求皇上赦免自己的孩子,儿子们被阉割掉了,只是一些人地通风报信,是否完全不中用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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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楞泰派出的飞马讯报,毕竟还是比诺敏的那几百人要快得多,乾清宫执勤的容若接到这份急报,却并不敢打开来看,只得快步进殿,向正和张廷玉议事的康熙呈上。
康熙听说是夹蜂道急报,却是不马上拆开,有些紧张地问张廷玉道,“衡臣,诸王公大臣不肯接手整顿旗务,你可知道是何故?”还没有等到张廷玉回答,他却有些愤然接着道,“勿要告诉朕他们都是真的病了!除了老四堕马应该不假外,其他人真是深失朕望,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竟然无人可以陪朕。”
只怕四阿哥也是故意堕马的!张廷玉嗓子眼一干,自己一个汉臣,本来就怕介入这满族内部的纷争,无奈被康熙给逼到死角上,却是转圜地机会都没有,只得啜出一口涩涩的口水润润嗓子,躬身道,“皇上,微臣确实不敢妄议,不过为圣上想想,也的确是难。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匈奴鲜卑羯氐羌,叱诧疆土辉煌一时,而今却又何在?皇上欲保住国族纯性,方虑及深远行此开国以来的第一次旗务整顿。奈何圣上知识,卓然鹤立,何人能以相随?唯有徐图立制,潜移默化,方能凑其功效,亦乃成功不必在我的大计,皇上又何必担忧太甚,假以时日,宣谕一多,诸王公定会明白圣上的一片苦心。”
其实这些话已经说得太深,和张廷玉的性子不合的,但是,将这些话说出来,总比现在符合康熙说诸王公不好要安全的多,要知道,乾清宫向来就不是个不透风的地方。
康熙听完,半晌方道,“衡臣知朕苦楚。王公阿哥们视近不知远,非但没有人愿意接手整顿旗务,就是眼前这个案子,又有谁能够秉持忠君之心,不计身价性命去办?与其用些疲软徇私的,还不如用凌啸这有怨报怨的,等到打得那些家伙皮开肉绽,子弟们就知道锅是铁做的,再颁发起禁淫赌的禁令,可就让他们有了惧怕之心。”
张廷玉一躬身,“皇上英明。”心中却是一叹,凌啸若不是死了大将,只怕也会以后日大婚为由推掉这得罪半朝满人的差事,至于皇上您说打得子弟们皮开肉绽,恐怕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啪!康熙边看讯报,边去端茶,却一下子没有拿稳,愣是把个官窑青花锩龙瓷杯摔得粉碎,“什么?!这狗奴才竟然连杀两位诰命夫人?”
容若正要招呼太监来打扫碎瓷,听到这句话,面色苍白地僵立当场,脖子上斗大的汗珠沁出,让同样流汗的张廷玉更加燥热。凌啸竟然连杀两名诰命夫人,这个消息一下子让乾清宫的空气都凝滞下来。
康熙到底是皇帝,身处的位置不同,对奴才的命也吃惊得短暂一些,很快就寻思道了凌啸是以什么罪名杀人的。他接着往下面看去,待看到君有忧臣死在所不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忍不住悚然动容。几百罪犯亲属都是京中达官贵人,连儿子兄弟们都不敢来干的差事,凌啸公开宣称臣死在所不惜,也要为君排忧解难,不管他的话真和假,起码听得温暖,看得温馨。
“呵呵,容若,这狗奴才什么时间学的对联?衡臣,你也来看看,横批简直要把朕给气死了!”康熙佯怒地把讯报一把扔向他们,背手踱步到大殿门口,看天不语。
张廷玉睃一眼康熙背影,太假了,皇上平时生气,都是面不改色但呼吸深猛,此刻却绝对毫无半点的怒气,说不定还在背着我们笑呢。当即和容若共看,待到那横批入眼,张廷玉不禁一愣,“只会打仗本将军”?
康熙还是忍不住笑道,“粗才竟然也会用妙语,将军,将军,你这是在将朕的军?!否则还留个什么允许圣命进入的道理,你不是号称君命有所不受吗?”
小太监高无庸煞白着脸跑来禀报,“皇上,忠达公带着几百人在东华门求见,说要向皇上声冤。”
“怎么教养儿子的?!不──见!”
一刻钟过后,却听见宫外登闻鼓响,景阳钟鸣。容若刚刚放下的心再次紧缩起来,一阵晕眩,完了,忠达公要和凌啸打御前官司,不惜流放三千里的登闻鼓扰君罪!
康熙一转身形,展颜一笑,“传太医,朕头晕,龙体有恙!”
第两百零八章 要杀全杀!
登闻鼓响的同时,夹蜂道狱神庙大堂也同时鼓响威武,等到四十八名嫌犯皆被带上之后,凌啸面色黑黑地踏着方步进入到大堂,他那学自京剧台步的夸张形态,让堂下的纨绔爷们哈哈大笑,把个威严诏狱大堂弄得嘻嘻哈哈。
见识过凌啸残酷的德楞泰和刘铁成一声感叹,看来这群直挺挺站着的爷们是要屁股开花了,竟然敢笑钦差大臣,真是不知道死活。但是凌啸的反应竟然让他们大吃一惊,他放松了绷着的脸,“呵呵,见笑见笑,本将军第一次审案子,不知道那种堂喝阶诺的方步究竟怎么样个味道。不过,要是各位世兄还这么挺着屌站着,本钦差定会不介意让棍子尝尝屁股肉的味道!”
“参见钦差大人。哈哈,大人真是妙语,难道大人的水火棍也有龙阳之僻?”
说话的尹德沛,除了被阉割的马尔赛兄弟,这里面家世最显赫的就是这位二等公遏必隆的重孙、康熙孝昭皇后的侄孙了。他俨然是这群纨绔子弟的头头一样,招呼一声,“跪啦,快跪!”顿时那些子弟们竟是跪了满满的一地,即使是那马尔赛兄弟裆中缠了老大的一堆棉纱,也怨恨地盯着凌啸跪下去。仅这一点号召力,就让凌啸眼睛瞳孔一缩,盯着这个尹德沛细细看来,“扒光他!”
尹德沛的父亲乃是世袭精奇尼哈番。即满职转化地子爵,他作为世子,对凌啸这个所谓的将军虽然有些忌惮,无奈凌啸的这句话说得实在声色俱不凌厉,倒像是家家般带着戏谑的邪味,忍不住哑然叫道。“侯爷,何必这么急躁,我有痔疮宿疾,刚好犯了,疼痛得紧,改日再战三百合。”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任谁都没有料到,堂堂子爵世子,在赫赫公堂之上,竟会这般不庄重地暴露自己是兔子的隐私!凌啸恶心地差点给吐了出来。却是邪邪道,“扒光!所有人全部扒光!”顿时上来一群戈什哈,施展了脱衣观音手,愣是把一群年轻子弟扒得精光,除了马尔赛两人有纱布遮羞外。一个个把手捂住要害,目瞪口呆,不解这建州将军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两个陪审见凌啸拿眼睛一个个细细睃看过去,都微微有些不安地把身子往两边移得开些,却听到凌啸道。“各位世兄报名字吧,不用报家世。”等到他们报名的时候,凌啸地眼睛一跳。却是看得分明,马尔赛等十人身上有伤,可是那尹德沛却是片伤皆无,健壮而光溜溜地很是干净。
“先说打架之事,尹德沛,你先说。”
这个子爵世子一愣,知道凌啸看出了他是这般纨绔的首领之人,顿时就出了汗。说老实话,他们当时都是吃了酒。听到外间有人报信过来,说有几个家伙欺负了马尔赛等人,也就嗷嗷直叫地带着这些人冲了出去,当时是糊里糊涂地狠狠打了一顿,连追那些落荒而逃的家伙们的性质都没有,就回去接着鬼混,直到第二天醒来身陷囫囵,碰巧见了自己的一个包衣狱卒,才知道自己等人因为打死人被关进了天牢,至于打死的究竟是谁,他虽然不得详情,但被关进天牢,想必死的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朦胧中仅仅记得好像是个什么参将官。
“嗯?不说的话,本钦差的水火棍专打前面!”
尹德沛吓了一跳,这可不是比硬的时候,“侯爷,咱们能先看看钦命圣旨吗?”凌啸冷笑一声,当即就把圣旨请出宣读一遍,却看到听完地尹德沛面有喜色。嘿嘿,弄了老半天,你这个侯爷只有审讯权,没有判决权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不是打死的满人的参将以上,家中人定会想办法营救自己的,到时候判决,还不是求求人就行了。
“回钦差大人的话,当时地情况是这样的,马尔赛兄弟被人殴打,我等听到惨号,赶出来一看,嘿,大人,您看,这几个家伙身上都是伤痕啊,那几个人凶悍得很,我等气愤不过,所以上前帮忙把他们给打走了。怎么,难道见义勇为也有错吗?”
凌啸嘿嘿一笑,当即一个一个地问下去,众人当然是大体相同地说了,唯有问道马尔赛兄弟那一批的时候,这些人竟然倒打一耙说是看到黄浩等人调戏民女,才引发冲突。本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于纠缠的凌啸,顿时火起,人都死了五个,你们还敢在这里泼污水?!
“五人军中四月有余,律己之严秋毫无犯,竟会有胆子在京畿重地调戏女子?!皇上已经奖赏了死去的五人,追封了他们爵禄,难道皇上看错了不成?来呀,把这些王八蛋给我往死里打!”
马尔赛等人一起大惊失色,这才知道自己打死地乃是西归功臣。十几个戈什哈上前来不由分说地一顿水火棍,箍了铁丝的榉木棍子打上光溜溜的屁股,一起一落间都是带起一丝丝细皮肉,不到片刻功夫,竟是臀部血肉模糊,大堂上哀号一片,却是只有求饶声,但绝对没有敢谩骂地人,凌啸声震京华,子弟们对这点还是分得了轻重。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马尔赛等人连忙改口如实交代过来,凌啸这才知道这几个是反过来说的,心中忍不住为几位属下惋惜不已,竟然死在了这几个肮脏龌龊的家伙手中,愤怒之下,简直就想当堂把这群人打死,忽地眼睛看到圣旨,慢慢把紧握的拳头给放松下来,仇要报,可也不缺这一天功夫!
不觉间暮色降临,在夹蜂道的凌啸才把打死左雨案审问清白。案卷具押完毕,凌啸写下了自己地建议,“全部废为庶人,杖一百,调戏民女挑起事端者皆徒刑三年。”
凌啸却开始要接着侦办康熙密旨中交代的两件差事,“朝廷的漕运中转粮库衙门。为什么会成为你们聚淫之窟?”仅仅是听到凌啸提出的第一个讯问问题,刘铁成和德楞泰就坐不下去了,两名侍卫地心中顿时闪过八阿哥的影子,朝阳门外地廉贝勒府,离那地方是近在咫尺,要说八爷完全不知情,还真的没有人会相信。两人互视一眼,都是心中骇然惊恐如坐针毡,生怕这帮子子弟们又捅出比聚淫还要吓人的大案。
这夜晚的审讯,凌啸竟是饭都不吃。就开始分批单独提审起来。最先开刀的是个家世稍微低微些的男爵世子,这家伙被凌啸问得一愣,他在这群纨绔子弟中的地位很低,也向来得不到什么重视,凌啸的这个问题很高级。不是他这随大流的家伙能够知道的,刚刚说了一个不知道,就被凌啸以不老实给狠狠地打了一顿,冤屈无比地他竟然被水火棒打得屎尿横流,兀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你们每日晚上除了干那嗨咻之事以外。难道就不说些什么吗?”
结果这个家伙愣是个烟鬼赌鬼色鬼酒鬼,只知道别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可他却是每晚专心致志地干自己喜欢地事。也不曾注意别人在说些什么。这一下,就连刘铁成和德楞泰也怒了,竟是碰上了一块门板,当即命人把他狠狠地再打了一顿,下半身都快给敲打烂了,方才拖了出去。
第二个却是一个绣花枕头般的家伙,看到刚才被拖出去的人,还没有等到凌啸用刑,就开口报出了自己的家世。可惜的是,三人奉旨求供,此时家世已经毫不重要,一个要当周瑜愿打,一个拼死不当黄盖,见报家门已经无用,竟是倒竹筒一样地全部交代出来,却听得凌啸和两个陪审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其中竟是有着如此地内情。
地盘确实是尹德沛他们所搞来胡混用的,之所以选个官舍却不用民宅,无非是这个地方虽闹但是安全,有尹德沛的门人当那衙门的主官,又还有着兵丁的保护,任是九门提督衙门、五城都察院和顺天府都不会想得到。
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一干纨绔八旗子弟地寻欢地点,但是真正地兴旺起来,却是这半个月前的事情,尹德沛不知道从何处搞来了比八大胡同还漂亮的女倌和戏子,又弄来了大量地大烟和淫药,总之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一些玩意和花样,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勾魂摄魄的所在,凡是加入进来的一群八旗子弟都难以抗拒。但是,这个地方却不是任何人可以来的,家世要有影响,消费的东西也不是免费的,不到十几天的时间,欠下了债的人就接到了免债地条件:回家劝说大人们同意和推动分封提议的顺利通过。
凌啸叹了一口气,自己本来准备诱骗他们把淫荡事情往皇子们身上攀污,然后再冒险在公堂上击毙那尹德沛和马尔赛三个领头人,为左雨报仇,却不料这其中竟真有着比淫荡还要深的水,显见就是一个要杀全杀的地步,这让凌啸忍不住开始毛骨悚然起来,下午那几百个人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忍不住看看两个面色苍白的陪审,苦笑道,“老刘老德,你们两个当官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吧?无论审下去还是就此停止,这一次怕是都到头了。”
两人虽是侍卫,脑筋都不慢,要求推动分封的人是谁,不言而谕除了那些阿哥们以外,只怕就剩下一些亲王贝勒了,若是深深牵连进去,只怕是祸不可测。当下两人都向凌啸躬身下来,能够帮他们担待的人只有凌啸了,“卑职还望侯爷拿个主意。”
“把这先后的口供都带走,明日交给皇上吧,怎么审下去,容本侯好好想想!”
第两百零九章 火箭升空
两位侍卫却哪里敢拖到第二天,当即利用自己的大侍卫身份直接进宫求见康熙。
康熙还没有睡下,接过奏报,看着看着就欣慰地笑了,“想不到忠毅侯如此明白事理,你们看,他写的这个建议着实是符合天理国法人情,没有挟私报复,废为庶人、徒刑,嗯,法不责众,不错!”
但是才一翻过来看到第二份口供,康熙可就笑不出来了。康熙急得身体一晃,怒声问道,“谁是主使?尹德沛何处弄来的女倌大烟淫药?又是受何人主使要挟子弟?!”声色之厉让两个侍卫吓得一缩。
听到凌啸还在审理此案,康熙立刻命道,“摆驾夹蜂道,朕要亲自听审!”
康熙的到来,让还在低头苦思的凌啸大吃一惊,一面请安,一面心中揣测,康熙为何要如此重视?见到凌啸犹豫着停审,康熙当即道,“小纳兰,朕未尝见过临阵脱逃的将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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