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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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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身边的危险移除,我顾不上漫天的浓烟,和炙热的热潮,书页被燃烧的噗噗作响,我赶紧站起了身子,便是朝着一旁的书柜走去。
火光的热度照耀在我的脸上,明明灭灭,我却抖着手翻动着书架上的书籍。
明典上的书籍种目繁多,我寻了一层也没瞧见相关的事物,另一旁的傅绍言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道:“火势越来越大,你快随我离开!”
我耳边听着他的催促之语,翻动的手却不曾停下,只是对着他道:“等等,再等等!”
一旁的傅绍言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也停了动作,在我的一旁的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动作。
这些都不是,都不是,火势就要蔓延过来,我心中越见焦急,手也抖的更厉害,翻动着手中的书竟然一不小心将之抖落了下来。
我视线落下之际,那封面录处的莫大人亲启五字顿时让我心中的动作一停。
眼见我停了动作,傅绍言也跟着弯腰了下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捡起了地上的那本书,掀开了第一页,正欲看上去,却发现那封面之处的触感异常厚实,像藏了东西一般。
我心中一定,赶紧要将手中的书团起塞入怀中。
然,就在我握紧这书的一刻,手中的动作却是被一人阻止。
火光照亮了整个密室,我甚是吃惊的望着面前伸出手拦着我动作的傅绍言,不由的惊讶出声:“傅大人!”
面前的人,面目还如同往日一般柔和,跃动的火光给他如玉的面庞染上了重重叠影,只见他轻轻出声:“莫止辛,我曾经问你,为何你对皇上如此忠心,你说皇上予你有恩。”
我握紧了手,丝毫不肯松懈,却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傅大人,你要做何事?”
见我这般不配合,傅绍言的脸上却是染了多许的叹息之意,身后的书架早就被烧的噗噗作响,他的神色也不变,语调亦是轻柔:“可,九年前,我亦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为何不忠心我一次?”
话落此,手中的书便被面前之人所夺,我恍然失色,下意识的去争夺,但傅绍言的力道太大,等我再意识之时,手中便只残留一张书籍的封面,我心中顿时忍不住开口:“傅大人,你!”
话音中,却听见耳边有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傅绍言动作优雅的将那本书收进去了袖口,朝着火光望了一眼对面赶来之人,低着声对着我道:“阿辛,你可要记得,赫连瑾的命在我的手中。”
这一声低语是警告,亦是威胁,我望着面前之人,神色皆是不可置信。在记忆中存活了九年了的人,竟然在今日被他这几声言语给轻易的抹杀而去。
原来,傅绍言一直都知晓我的来历,却始终不说。
心有片刻的冷凝,直到赫连瑾的呼声才将我从思绪中拉起,我赶紧攥紧了手中的东西,站起了身子,可就在此时,书柜上的火焰一下子染起,上方燃着的木梁摇摇欲坠,我起身之际,那横木竟没有预兆的从上方落了下来。
火光的对面的人一声惊呼,顿时让我生了警觉之意,弓着腰闪躲之间,那横木竟从我的身侧一擦而过。
赫连瑾带来的人很快扑面了书库中的火势,地上的废墟还冒着火星,赫连瑾迈身而来,走向我一把将我扶起,急声问道:“你可有受伤!”
我慌忙摇了摇头,耳边却出现了傅绍言的声音:“皇上,今日是微臣莽撞了,竟擅自让书库蒙此火劫。”
赫连瑾抬头,对着他道:“傅大人也是无奈之举,今日之事无碍,只要你二人平安即可。”
“那林大人所留之物?”傅绍言的身上也染上了多许灰尘,他望着满地的狼藉,心忧的出口,视线却状似无意的朝着我这边望来。
我站直了身子,微微攥紧了手中的东西,抿了唇一眼不发。心中却想到,当年傅绍言寻人为赫连瑾医治蛊毒,莫非,从那个时候之前,他便有了异心?
似乎笃定我之沉默,傅绍言很快便转了视线。
赫连瑾扶着我,听了傅绍言的话,微微蹙了眉头,随即冷声道:“罢了,既然寻之不到,如今书库遭逢如此的大火,就算了留了东西怕是也消失在大火中,天意如此,朕寻之不到,那东陵临君也定然寻之不到。”
说着,赫连瑾便转身道:“今日之事,朕定会向东陵临君讨个交代,此事朕会派人来打理,众人便各自回去吧。”
待我站稳,眼看众人之目,我微微推开了赫连瑾,走在他的身侧,赫连瑾微微一愣,随即便是知晓我心中所想,收了手,便走在了前头。
书库被烧,东陵临君的人公然来抢遗物,此案也算有了正式的了结,饶赵太傅心中多有怨言,也阻不住赫连瑾放我回府的决心。
出宫之际,赫连瑾将我送至回府。马车中,熏香袅袅,赫连瑾坐在一旁对着我道:“吏部的公文已经颁布了下来,朕已经恩准了你的请辞。”
赫连瑾突然出口说此事,让我心中一惊,片刻心中又恍生不安,急声道:“皇上,你要多加小心身边之人。”
赫连瑾面色顿时有异,他静静的凝视着我,不解道:“你可是知晓了什么?”
我赶忙摇了摇头,垂了视线,这才将袖中扯下的书册封面将取了出去。
赫连瑾瞧道我手中的东西,轻问:“这是何物?”
我想起此书落在了傅绍言手中,心中不免又横添遗憾,惋惜道:“此物怕是就是林大人留下的,我在书库中偷偷寻到,但,这——”
话音刚落,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抹平了这过于厚实的封面,心头一动,便是将边缘撕开,随即而露出的夹层让我心中一喜。
莫非,这才是林大人欲要我看的东西。
里头抽出的那张宣纸被折成了四道,我迫不及待的打开,这上头的笔墨的确是林大人亲笔,领头的之言却是我之名:
“莫大人,你见到此信之时,怕我已经尚不再人士。我自奉命调查四印之事开始,便早已料知今日之局,然四印之秘关系重大,我自发觉后便只此事若揭露,只会徒留更多的牺牲,于此,我便将我毕生所查烧的一干二净。”
我看着道此,不禁眉头紧蹙。
“但,我又不忍此事就此随我沉埋烟尘,那日自在翰林中碰巧遇见你,我便决意写下告知予你,你父亲同沈望关系匪浅,相信他亦能从中探寻什么。”
提及我莫无康,我心中疑虑更甚,敛了心神继续往下看。
“四印分别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分由四人保管,玄武一印在当年消失的云王手中,而白虎一印的持有者至今下落不明,四印背后皆是四股隐世之力,而四印之内所记载的纹路乃是一处皇陵地图。
十五年前,云王机缘巧合,进入此地,随后便带着玄武之印不得所踪。先皇当年命我调查此事,亦是想找寻云王下落,想进入此地一探究竟。后我在云州一地找寻到云王下落,当时他已入疯魔,满口直道寻得长生的秘密。也是从云王的口中,我才知沈望的存在,原来当年名满京城的画师,竟然是同皇陵有关,十五年,云王能进入皇陵一探,全赖沈望之女的帮助,可惜,等我想从沈望身上探查什么的时候,沈望已死。
如今,云国的人出现在京城,我便知定是云王的踪迹败露,我之存在也要将之被抹杀。”
宣纸还剩半余,可内容却是戛然而止。
我狐疑间,将手中之物递给赫连瑾。
赫连瑾扫完信件上的内容,二话不说,便是将手中的信件撕得干干净净,面色也甚为凝重,反复叮嘱我道:“此信,你瞧过,忘记了便是,莫不可记在心中。”
我心中一动,抓着赫连瑾的手道:“为何?”
赫连瑾神色暗沉,对着我道:“当年云王失踪,是其之后掌权,此后是西巫玄武一脉,善用毒蛊,林大人信中所提及云国的人,定然是此后的人马。”
话到此,赫连瑾微微敛了眉头,轻声对我道:“你还记得平阳王的死?”
我点了点头,赫连瑾对着我道:“云后手段向来毒辣,善用毒物,我身上的之蛊毒便是出自她手。”
我恍然察觉到了什么,轻声呢喃着“云后”二字。
赫连瑾见我沉思,沉声对我道:“东陵临君定然同云后有所勾结,此番杀林盛定然是为了云王一事,如今,你便在莫府待着,等宫中的事情一了,我便…”
赫连瑾开口,却未将想说的说完,而是反手将我的手握住,郑重对着我道:“如今我尚不能护你周全,等来日,我能护你,定将你风光迎入宫。”
这一声话语猛然短打断了我的思绪,恍然才察觉赫连瑾所说的话语是何意,骤然,我的心中竟然莫名闪过一丝悸动。
见我不言语,赫连瑾却是将我的手握的更紧,“怎么你不愿?”
非是不愿,而是…因为…≮更多好书请访问:。 ≯
突然,手中一空,赫连瑾收回了手,偏了头望向了帘外,不敢正视我,可口中却笃定道:“我知晓你之顾虑,你放心,朕一定会如愿以偿。”
马车停下,这一路终于有了尽头。
我站在莫府的门口,朝着广道上望去,宫中的马车咕噜咕噜远行而去,然回忆起刚刚赫连瑾的脸色,我心中却是涌动了一股的莫名的失落感。
原来感觉骗不了人,纵然我没有回答,可心头却是为赫连瑾这几声言语而神思烦忧。
如果赫连瑾不姓赫连,那该多好。幽幽叹息中,我不禁如此设想,然垂了视线,这才恍然记起,若是赫连瑾不姓赫连,我又怎么会在莫府中的后花园遇上他。
冥冥之中,早有皆有注定,轨迹已生,便要硬着头皮如此走下去。
回到竹轩,我想起医馆中的那名大夫,派了仆从欲请之来府上一叙,正吩咐之际,娘从门外探身而入。
我瞧见了娘,心头有些欢喜,然想起前几日所见,顿时不由的问道:“前些日子我在宫中,娘可曾去了什么地方?”
娘面色不便,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平安符挂在我的脖颈中,将我额前的碎发捋开,怜爱的对着我道:“自你进宫,娘心中一直多有不安,这几日便去了城中的寺庙,为你求了一签,保佑娘的阿辛平平安安。”
娘理了理我的襟口,看着我双颊对着我道:“近日又消瘦了,娘这就吩咐厨房,今日多做些吃食。”
我垂下了视线,伸了手翻动了脖颈处的平安福,这才对着在我屋里忙碌的娘道:“那娘拜佛可曾遇见相熟的人?”
娘转了身子,满脸诧异的对着我道:“阿辛怎么会如此问,你知晓娘在京中哪有熟人。”
我点了点头,将脖颈处的平安福取下,对着娘的背影轻声道:“娘说的对,我不过随口问问。”
“听你爹说,你辞了官职,那也好,省的娘整日提心吊胆。”娘说着,斟了一杯热茶予我,我一手接过,令一手却将平安福上写着的“昭儿”二字紧紧的攥紧。
口中的茶水是热的,但看着娘脸上好不破绽的神情,心却是冷的。
皎月升空,莫府的灯笼逐渐亮起,我站在前厅的院落中等着那老大夫的消息,大姐捧着一盆花从我的身边经过,瞧见我伫立的背影,犹豫了片刻,顿时上前对着我道:“止辛!”
我听言,转了头定定的望着莫安仪,对着她道:“怎么了,大姐有事?”
莫安仪瞧了我半天,想说些什么,忽又将视线转了下来,扫了扫手中的花草,这才皱着眉头对着我道:“这事非是大姐之意,但纪玄托我开口,我又不得不问。”
我不禁松了神色,对着她道:“大姐何事这么不爽快了,若是有事,尽管问我。”
莫安仪这才轻叹了一声对着我道:“我念四弟对我之恩,此后便一直当你同止昊无异,我知四弟同皇上之间关系非同寻常,皇上如何我不管,但我心忧四弟你,你如今辞官可是因为此事,你莫担心,皇上断不敢对你——”
四姐的话还未说完,府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动静。
之间一个拎着药箱的老者跌跌撞撞的从莫府中迈门而入,抓着门框之际,还不往回头瞧着身后之处。
我见状,立刻走了上去,面色惊异的望着对面来人:“大夫!为何只有你一人归来?”
说着,我便瞧见他身上的血迹,对着我道:“还能有什么人?我家药童早被抓了走,就剩下我这么一个老骨头了!”
说着,他这边惶恐的冲了进来,一脸急切对着我道:“快快,快把院门关上!”
“四弟,这是何人?”莫安仪在一旁问我道。
我心中暗道不好,转脸对着莫安仪道:“大姐,我身体有些不适,这大夫是我请来为我把脉之人,瞧他身形狼狈,怕是遇上了歹人,大娘在府中一向严厉,我让大夫瞧了病症,这便把他送走,你切莫同大娘说!”
说着,我便对着大夫使眼色,他心中似乎也知晓我的意思,赶忙朝着我的院落赶去。
看着老大夫远离的身影,我突然想起刚刚莫安仪对我的问话,怕是赫连瑾对我之态度,让叶纪玄起了疑心,这才托莫安仪前来询问我。
我心中知道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有更多的人起疑心,便对莫安仪道:“大姐,你且放宽心,此次我辞官乃是另有它事,可能,近期我要离京一趟,你莫起疑心。”
“你要离京?”莫安仪满声诧异。
我点头,如今一事接着一事,我要回平安镇去寻朱长忌的踪迹,我有预感,柳三让我所画的机关图似乎同这四印背后的秘密有关,随即我对她道:“不过,大姐放心,你同叶大哥的喜酒,我亦是能赶回来喝一杯的!”
回到竹轩,那大夫坐在太师椅旁,身上的血迹早就干涸,但他正蹙着眉头不知在细想着什么。
我走上去,轻唤了一声:“大夫!”
那老大夫瞧了我一眼,随即叹了一声息,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哎,躲不掉啊!”
我皱着眉头,点亮了室内的一盏灯笼,对着他道:“既然大夫你今日选择来我莫府来避难,想必早就将我当做了自己人,今日是谁追杀你,你不妨同我说说,也不妨告知我,为何我的脉象会如此奇特?”
那老大夫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头抽出了一本破旧的书本,甚是小心翼翼的摊开,眯着眼瞧着上头的古文,这才对着我开口道:“我名唤孤不齐,莫小姐不妨称我为孤大夫。”
如此报姓名便是有意要告知身份,我关好了门窗,将他引入了内厅,这才端上了茶水对着他道:“外头没有人,孤大夫不妨可以说了。”
“追杀我的是云夫人的人。”
云夫人?
我眉头微蹙,不由问他:“云夫人是什么人?”
孤不齐这才叹息了一声,对着我的道:“你知晓西巫,西巫之人擅长用毒,但西巫玄武一脉是西巫之首,云夫人是玄武一脉的后人,嫁予云王,便以云夫人自称。”
我握着杯盏的手突然一紧,不由出声,“你说的云夫人便是云后?”
孤不齐面色也露异色,“云夫人处事向来低调,你如何得知?”
我收敛了心中的疑问,对着他道:“孤大夫先告知我,云夫人为何要杀你?”
孤不齐此刻却是面露愧疚,“说起来,亦是惭愧,我本欲是西巫之人,因擅长用蛊,曾经一直在云夫人身边做事,直到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
我皱起了眉头,问他:“十五年前如何?”
孤不齐道:“我虽一生用毒,但自有原则,不毒孩童,不毒身残之人,但,十五年前,云夫人却交由我一名女婴,让我毒杀。”
我听言,不由出声猜到:“当年,你手软了,所以云夫人要杀你?”
孤不齐叹息了一声,对着我道:“我一生效命玄武一脉,但原则不可费,便将女婴埋予雪地中,直待她毫无声息,我这才离去。”
我听着只觉得浑身一寒,想不到面前之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杀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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