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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清秋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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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的鼻子,开始拿起我的辫子把玩。
“怎么想到要去潭柘寺了?”我笑嘻嘻地问他,顺便把我遭受蹂躏的辫子从他手中拿出。
“那的雪景美,而且又静,我不喜欢赏雪的时候被打扰。”
古寺听禅音,净雪化凡尘。郊外的潭柘寺在雪后别有一番韵味。参天的古树和古塔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清幽的味道弥漫着四周。千年古刹的韵味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厚重。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清新的雪后空气全部吸入胸腔,微冷,却让人忍不住还想再次深呼吸。转头看见四阿哥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脸有些红。
“你也试一下,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会跟这片参天古院溶为一体。”我笑着冲他喊,声音在这片幽静的天地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转头看向我,我在这冰冷的天气里,不由变得心情大好。
他冲我指了指那边墙角的扫帚,然后走了过去。我觉得好奇于是就跟在后面。他拿起一把扫帚先交到我的手里,又拿起了另外一把更大的扫帚。他慢慢地走向寺门口,开始清扫伽蓝殿和祖师殿之间的积雪。我跟在他后面,用更小的扫帚清理他没有清扫干净留下的少量积雪。一阵风吹过,庭院前的松树上又有簌簌的雪落下。我们一边扫,一边似乎已经把心灵和四肢全部都回归到最简单的方式中。此刻,没有王宫大内,没有身份的约束,有的只是佛前的虔诚和沉静的禅音。
时间过得那么快,仿佛又那么长。有几个小和尚看见我们已经清扫完的院子,感激地上前行了佛礼,又请我们去院内喝茶。在室外太久了,我的手和脚都有些僵,一进屋子就感觉到热气直冲脑门,不由打了两个喷嚏。四阿哥以手掩嘴轻笑两声,然后便上前跟屋内的和尚攀谈了。秦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我们俩进了屋子,连忙上前打了个千儿,然后送上手炉。手里拖着寺院里的香茶,独特的幽香传来,不由想起那句可以回文的话,——“可以清心也”。
待出了寺院,天已经阴沉下来了。马车在山道上走着,有些颠簸。因为有些疲了,我便靠在车壁上眯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前又火热的气息,睁开眼看时,四阿哥的脸正在我的面前。觉得有些暧昧,就连忙伸出手抵开他。他顺着我的手势又坐回座位,而手也伸起握住我的手。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扭开头并不看他。
“潇儿,过几日我就跟皇阿玛去亲征了。……”可能是因为车厢内太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心内一惊,猛然间醒悟这是第二次康熙亲征噶尔丹。历史上噶尔丹一直是康熙心头的一块硬刺,硬是让这个千古一帝三次亲征才算结束。看着眼前的四阿哥,突然觉得有些伤感。虽然明知到他不会有事,他会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还是会担心,会挂念。刚开始还想从他的手掌里将手抽出,现在却贪恋他掌心的温暖。
“我玛法也是……”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连我也有些纳闷。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知道历史,知道历史,更何况他是皇子,不可能会有危险。但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或许,我真的与以前的时代脱离,或许我即便知道历史,也无可救药的深陷。
“潇儿,你别哭。我不会有事的。皇阿玛只是叫我们历练一下而已。”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略带嘲弄地说,“不要哭,省得又把我衣服弄湿了。”他帮我拭下脸颊的泪水,因为练习骑射结满茧子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摩擦而过,怜惜而又温情。
我抬眼看到他的眼睛,如此洞穿人心却又如此充满着难以名状的温柔。
“潇儿,这次皇阿玛带我们亲征噶尔丹。我打算得胜归来之后向皇阿玛请旨,赐你做我的福晋。”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他想要确认的时候,车却已经停了,我到家了。忍住了没再开口,他拿过披风给我系好,如同对待孩子般。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准备下车。脚刚踩实在地上,他便递来了手炉。指尖相碰间,似乎还能感觉到他传达的温度。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在唇上深深印了一吻,我有些惊,但也安然受了。
“保重!”所有的话都只化作了这一句。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望了我一眼就转身回车内坐好了。秦顺儿扬起马鞭,车离开了佟府的门口。昏暗的路上,我注视着月光下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康熙三十五年
正月,康熙帝下诏亲征噶尔丹。
二月 康熙帝亲统六师启行,征噶尔丹。命皇太子留守,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皇四子胤禛奉命掌管正红旗大营,同时出征的还有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
五月 侦知噶尔丹所在,康熙帝率前锋先发,诸军张两翼而进。前哨中书阿必达探报噶尔丹闻知皇上亲率大军而来,惊惧逃遁。康熙帝率轻骑追击。上书皇太后,备陈军况,并约期回京。康熙帝追至拖纳阿林而还,命内大臣马思喀追之。康熙帝班师。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大败噶尔丹于昭莫多(今蒙古人民共和国乌兰巴托东南),斩首三千,阵斩其妻阿奴。噶尔丹以数骑逃遁。
七月 以平定朔漠勒石于太学。
十月 大将军费扬古献俘至。
十一月 噶尔丹遣使乞降,其使格垒沽英至,盖微探康熙帝的旨意。康熙帝告之说:“俟尔七十日,过此即进兵。
康熙三十六年春
我一个人坐在花园边的石凳上,无聊地揪着眼前的树叶。一片,又一片。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四阿哥了,不知道他在漠北好不好。偶尔可以收到他找人随军务奏报带回来的信,每封信都会不曾释手地读许多遍才会好好的收起来。朝云和暮雨说我都魔怔了,我只是笑笑,继续一遍遍地看他的信,品着他的信,想着他写信时的表情。
想着前两日阿玛说接到二玛法和三叔从前线来的家书,已经大胜噶尔丹,即日就会返京。我心里开始期盼他们早日回来,但是又在开始细细考虑四阿哥那天临分别时的话。大胜归来,他会向皇上请旨赐婚的吧。这两个月内他没有信来,莫非有什么麻烦和难以启口的事吗?
“你再揪,这棵小树怕就活不久了。”身后响起舜安颜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看他,这个哥哥,虽然老被我作弄敲诈,但总体来说对我还是很好的。他撂起褂子坐在我对面的石椅上,“说说,为什么作弄这棵树啊?它哪儿得罪你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问他,“三叔什么时候到家啊?”
舜安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是想问我阿玛什么时候到,还是想问你情郎什么时候到?”
我突然想起那天正在看四阿哥的信时,被他抢了去。怕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调笑我的,红了脸,连忙准备躲他开去。
刚起脚,就听见他在后面大喊,“劝你不要回你的屋子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心中纳罕,我回自己的屋子有什么后悔的?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加快脚步向我的屋子走去。
才推开了门,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屋内的几案上,墙壁上,甚至地上都摆着满满的“字”——似乎可以叫做书法。看着这些年常常可以见到的字体,我不由狠狠地喊道,“小恶魔,你给我滚出来。”
十四阿哥晃晃悠悠地走过他的大作,手里还提着依旧润着墨的毛笔。“找小爷什么事儿?”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谁让你进我的屋子的?”
“小爷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他抬起手拈了拈狼毫的顶端。眼睛偷瞄了我一眼,“爷还有事儿啊,先走了。这些字儿就全当爷赏你的了。”然后抬脚就想从我身边溜走。
我抬手挡在他的面前,“还以为你念了这么多年书,有些长进,想不到还是这么顽虐不堪。今日我就替我阿玛好好地给你当次师傅。把这些鬼画符都给我收拾了!”
他暴躁地站在了我面前,“什么?要爷我收拾?小爷我还没干过这事儿呢。要收拾自己收拾去。我才不管。什么时候轮到你当我师傅了?法海师傅教我是他教我,与你有什么相干?一介女流之辈。”
我气得手心痒痒,偏偏眼前这位爷打不得骂不得。心里想着他四哥要是在面前就好了,偏巧他还两个多月没有信来了。一时间心里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啪嗒啪嗒地就一颗接一颗地掉了下来。
十四看见把我招惹哭了,有些慌。在我面前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嘴上还咧咧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小爷就说了你那么两句,有什么好哭的。”然后就掏出手绢递到我跟前让我擦眼泪。我一把推开,背过身,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间接着哭。隐隐听到屋子里零碎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静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抬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收拾好了。回头看去,十四正坐在我身后定定地看着我。“那么大个人了,也不嫌害臊。当着爷的面哭得跟什么似的。屋子小爷我收拾干净了。啧啧,看这眼睛,肿得跟猴屁股似的。”他讥讥歪歪地说道,边说还边拿起手绢给我抹脸上的泪痕。
我一时没忍住,暴笑了出来。这什么破比喻啊,从来都说眼睛肿得跟樱桃似的,谁会拿猴子屁股比啊?伸手推开他的手,“你眼睛才猴子屁股呢。”
他看我破涕微笑,也开始大笑起来,然后装得一本正经似的说,“就知道说这句你会笑。天儿不早了,十三哥应该跟师傅聊得差不多了。我们还得回宫呢。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你啊你啊的,没大没小。看人家十三阿哥,一口一个潇姐姐呢。”我嘟囔了一句。
十四挠了挠后脑勺,“你还没尊没卑呢,好歹我也是个阿哥,别一天到晚总是小恶魔小恶魔的。整得我跟个小孩似的,我可都十岁了呢。”
十岁怎么样,还不是小屁孩一个。心里想着却没敢说出来。只说道,“你要是以后老老实实地,我也就恭恭敬敬地称您一声十四阿哥。”
“那我走了,潇姐姐。”他说着,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心内暗爽,“恭送十四阿哥了。”
第七章 剩月秋风
康熙三十六年
二月 康熙帝再次亲征噶尔丹于宁夏,命皇太子留守京师。
三月 康熙帝驻跸宁夏,察恤昭莫多、翁金阵亡兵士。祭贺兰山。上阅兵。命侍卫以御用食物均赐战士。
四月 康熙帝回銮。费扬古疏报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仰药死。康熙帝率百官行拜天礼。敕诸路班师。
当听闻皇上回銮的消息时,我似乎终于盼到了一丝希望。不久,便可以见到他了吧。待到二玛法和三叔回到府中,仍未有他的消息。
另外一颗心又开始悬起来。四阿哥会去跟皇上求旨赐婚吗?为什么回来之后,竟然连一句话,一封信都没有?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日日在府中等着,等着一个人的消息。临帖时,却临着临着就走了神。吃饭时,却忘记夹菜只是扒着碗中的饭。抚琴时,那琴音突然像被硬生生截断的河流。他,忘了我吗?
天气和暖,人间四月天。舒裕早早地便谴了她的丫鬟入画来邀我一起去郊外春游。本来没有心思,但是因为朝云和暮雨都劝我出去散散心,也就答应了。穿了一身湖水蓝的骑装,头发拿宝蓝色的丝带扎住。因为是散心,所以也就懒得坐车了。牵过我的“追风”,翻身上马。朝云备了外出时带的食盒,也拉了一匹马跟在我身后。我夹紧马腹,任它慢跑起来。
许久不见舒裕,她妩媚了很多。一身绛红的骑装,此刻正英姿飒爽地立在她的“驰云”上。“潇儿,最近怎么老不出来?瞧你在家憋屈的,这小脸儿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好些日子不见,舒姐姐倒是漂亮了许多。”我尽量隐去心事,开始与往常一样和她笑闹。四月的阳光下,微风开始扫过我惨白的脸庞。或许该多晒晒太阳了,我心里想到。
过了午,朝云和入画已经帮我们在一棵树阴下铺好了一块地方,摆上带着的小菜。正准备开饭的时候,舒裕又从食盒里掏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还得意地冲着我笑了笑。
“呦,多几天没见,舒姐姐都随身备着酒了。”我略带讽刺却很享受她带酒出来的想法。伸手抢过酒壶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放在鼻下轻轻一闻,“上好的绍兴女儿红,舒姐姐莫不是学他们南边儿人要出嫁了备下的?”
“你居然认得。”她显得有些意外。“是女儿红,宫里赏赐下来的,我就偷偷地带出来跟你分享了。”说话间,她略带得意,脸上还带上了一抹红云。
“这宫里的主子们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平白无故地居然赏起来人家女儿家出嫁的酒来了。莫不是哪位爷看上了姐姐?”我有意调笑,话说着还顺带拿嘴抿了一口酒。
舒裕的脸霎时涨得通红,似娇羞地低下了头。我却可以看到她已经红透的耳根。这时入画从旁边说,“可不是有爷看上我们家小姐了?皇上已经下旨,把我们小姐赐婚给四阿哥,等年底就完婚。”
入画的话犹如一声炸雷,“是谁?”我有些急迫地问。“皇上把舒姐姐赐婚给谁?”
入画和舒裕显然没有料到我强烈的态度,入画有些颤抖地说,“四阿哥呀。”
霎时间,我觉得心仿佛被掏空一般。四阿哥,四阿哥,两个月的杳无音信,原来赐婚的是舒裕,不是我,根本不是我。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一下子虚弱起来,手连端起酒杯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全是入画的那句“可不是有爷看上我们小姐了,皇上已经把我们小姐赐婚给四阿哥。”原来心被拿走是这样的感觉,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许舒裕和入画发现了我脸色的变化,舒裕一把扶起我,“潇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混沌中,似乎舒裕那绛红色的骑装是那么地刺眼,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耳边还是舒裕关切的声音,心里的那丝痛终于蔓延开来。
“舒姐姐,也许是我病还没好利索,刚才吹了风,又喝了酒,头有些晕。我回家躺躺就没事了。”想着不能让她知道,强忍着那丝钻心的疼痛,就伸手让朝云拉我起来。朝云显然理解了我的意思,忙扶起我,“我们格格这病已经拖了好久了,就是不见好。这不,才一吹风,就又受不住了。”
舒裕点了点头,“那就快送你们主子回去,下次等大好了我们再聚。”说完同朝云一起搀扶着我,想帮我找辆马车。我摆了摆手,“我骑马回去就好。”言毕,朝云已经牵来了追风。我拉过缰绳,头也不回,只是想赶快回家,大哭一场。
才进了府,就迎面碰上舜安颜和他的几个朋友。我跳下马,把缰绳扔到他手里就往屋里跑。进门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此时已经是浑身虚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索性趴在地上。脸紧贴着厚实的地毯。不一会儿,舜安颜并着朝云暮雨一起跑了进来。
“妹妹,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舜安颜有些焦急地拉住我的双臂想要扶我起来。
我转头看向他,“哥,我没有力气起来了。”话未落,眼泪已经如水般奔流而下。想止也止不住。
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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