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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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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也看见了蝶舞,微窘的挣了挣手臂,见她依然不松手,恐蝶舞误会,不由怒道:“还不松手!”
身后的踏雪无痕扫了一旁偷笑的三个女子,又淡淡的看向那女子,嘴角含笑,微微皱眉道:“即莲,别闹了。”
叫即莲的女子马上松了手,退开一步,双手交叉在身前。脸上雨转晴,明媚的看向踏雪无痕,朝蝶舞微微颔首乖巧的和那三名女子站成一排。
“走……”星辰扫了踏雪无痕一眼,心中怒火又不能发作,一把拉住蝶舞,转身就走。
蝶舞踉跄的跟着,身后那手已经松开,淡淡带着那人的余温,回首,风动,衣飞,那人含笑看着,眼中神情柔和。
今日一别,何时再见……
回到屋里,星辰也不多问,铁青着脸收拾行囊。
“这是去哪?”蝶舞微诧。
“你随我回南国。”剑蝶舞进来,星辰脸色才好了些。
蝶舞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走。”
“为那个人!”星辰一拳打向一旁的木桌,手还未抬起,那桌子散了架似般,砰然倒地,在蝶舞眼前化作一堆废墟。
蝶舞诧异的看向他。
星辰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明显,勉强收敛了怒意,缓缓的道:“我不觉得那人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他伤了你。”
“是他治好了我的眼睛。”蝶舞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好含糊其辞。
星辰饱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他那时救你,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他救一个陌生人有什么用。”见她脸色微变,索性撒起娇来,拽住她的衣袖赌气道:“不管怎样,你必须随我回去。”
“能去哪,难道又回月府吗?”蝶舞拿他无法,无奈的嗔了他一眼。
“不,我在济州置办了些产业,你随我住进那里。”星辰松开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事实上,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屋子竣工的时候他就想,两人一起住在那里回事多么安详幸福。
“你,星辰,你哪来的钱?”蝶舞微惊,瞪眼看他。
回头便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不由笑道:“这个以后在告诉你,反正不是偷得抢得就是。”
蝶舞松了口气,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我还是不能走。”
“为什么?”扔了手中包袱,星辰顿时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
“不是因为那人。蝶舞觉得好笑,耐心解释道:“我总有我的事情要做,就像你,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
“你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不一样的。”蝶舞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
“我怎么帮不了你。”星辰生气的握起拳。
“小孩子怎么这么大的怒气。”蝶舞笑着敲了敲青筋暴起的脑门,叹道:“人活着不如意十有八九,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笑才对。”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看到星辰脸色一滞,微微笑道:“我刚才想了想,还是有事情要你帮忙的。”
“什么事?”星辰心情颇好。
“我是被人贩子拐到月府的,你去帮我查我父母的身份住址,还有……是否健在。”月无影说二老双双逝去,大概是真的吧。若是丑奴在这里,怕会伤心的吧,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有悲伤呢?
“我知道了。”星辰点了点头,看她一眼,猛地将她抱住,头搭在她肩窝处,语气哽咽:“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等我办完了我的事,我就来接你,不再让你伤心。”
“好啊。”蝶舞叹息的拍了拍他结实的背,很悲伤,真舍不得啊,就这样离开。
当天,星辰离开雪都,临走交给她一只同样白羽蓝眼的三趾神兽,只是要比采鸾小一些,他告诉她,她叫彩翼,是采鸾的娘子。
她微微含笑,两人洒泪分别。
若找不到那白衣人就只有在丑奴身上下手,她的父母便是线索之一,也许他们会由眸中渊源也说不定。
蝶舞却又回到了吴叔家中,静坐窗前,似在等待什么人。
很快,半个时辰后,雪清寒带着几个侍从如期而至。
蝶舞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没想到你是这个样子。”
雪清寒一怔,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能看到了?”又点了点头:“不愧是寒江仙翁。”
蝶舞不去看他,扫了一眼他身后被两个侍卫五花大绑的吴叔:“我随你回去就是,你把吴叔放了。”
雪清寒根本就没把那老叟放在眼里,挥了挥手,那侍卫果真给吴叔松了绑。
“姑娘……”吴叔老泪纵横,看着蝶舞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会有事的。”蝶舞扶住他,又压低声音道:“不要让星辰知道。”
吴叔瞪大眼睛看了看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蝶舞这才笑着松开他。
“走吧。”雪清寒不耐烦的催促,又嗤笑道:“怎么,还要演一场离别情深么。”似又想起包子铺里她气急攻心吐出血迹,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暗暗用力,那样脆弱的纤细,放佛轻轻一掰就会断裂。
“你和踏雪无痕是什么关系?”
腕上疼痛不已,蝶舞皱眉扫了一眼他有力的大手,讽刺看向他铁青的脸:“我自然爱他,哪个女人又不爱踏雪无痕?”
“哼。”雪清寒讽刺一笑送了手:“他身边美女无数,哪能容得下你这种姿色。”
蝶舞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雪清寒见她不为所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
蝶舞笑着越过他,翻身上了停在外面的马匹,回首,白雪漫漫,夕阳似火,远处炊烟渐起,朦胧了双眼。
雪清寒也上了马,看她一眼,抖动缰绳:“驾……”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呢?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迈陂塘 元好问
第九十四章 日夜东流无歇时
蝶舞的到来让大皇子府内的女眷个个如惊弓之鸟,蝶舞觉得应该穿一个防弹衣,不然身后那些毒辣的眼神,自己的背后只怕要千疮百孔了。
鉴于上次晕倒的教训,大皇子雪清寒并没有再次特意整她。只是对府内宣布,蝶舞是大皇子的贴身丫鬟,还给她安排了自己的屋子。
在大皇子府,除了府内妃嫔,丫鬟是没有自己的屋子的。
蝶舞不知是喜是悲,这样暧昧的差事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要应对妃妾们嫉妒的眼光,还要打发四面八方的巴结献媚。
大皇子似乎很喜欢看蝶舞头疼的样子,故意在众人面前给她种种优待,引得府内女眷对蝶舞恨之入骨。
雪清寒府内每天前来拜访的达官贵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她见过的那个白衣人,蝶舞有些失望,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皇宫中,说不定那人是皇宫中的什么能人异士,能把她带到古代的人应该是道士之类的吧,可他一点也不像出家人。那样俊美的人,怎能是出家人呢?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要进皇宫谈何容易。
有时候她也会想,即使找到那人,那人不承认,或是不想带她回去了,该怎么办。她苦思半响,觉得还是先找到他重要,其他的事是以后的事了。
作为雪清寒的贴身侍女,她每天干的事情很少,早晨伺候他穿衣,站在一旁看他吃饭,待他吃完自己才能吃,晚上还有硬挺着在书房站岗,说是站岗,只不过静静立在那里罢了,在书房的时候,雪清寒很少说话,有时候会朝她那里扫一眼,但是只一眼就马上转头看自己手中的折子了。
皇帝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雪清寒对这个父亲却是毫不关心的样子,有时夜里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他只会不耐烦的问一句:“怎么又病了?”然后穿上衣服去了皇宫,没过一会就又回来了,蝶舞轻声问一下情况,他只扫她一眼,淡淡的说:“没死。”
蝶舞对这种恶劣的父子关系很是疑惑,可是那个皇帝确实很疼爱这个孩子的样子。后来才了解大皇子是过世的皇后所出,传说帝后二人伉俪情深,自皇后死后,后位就一直空到现在,就连几十年前他特别宠爱的妃子也没有立她为后,皇帝把心血用在大皇子身上,希望将他培养成浩的国君,可是大皇子却对这个父亲积怨很深,并不领会父亲的良苦用心。
雪清寒身边有很多暖床人,每个月下面的官员都会送来几个绝色的歌姬,蝶舞顺其自然的成了管理这些人的人选,那些歌姬自然是想攀上枝头当凤凰,对蝶舞倍加殷勤,不到一天,蝶舞就可以收到满满一手的饰物,她哭笑不得的捧给雪清寒看,雪清寒会扫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扔掉。”于是她会很听话的把它们扔给那些小丫鬟们。有时她也会遇到几个不愿意的歌姬,那时候她会用尽力气不让雪清寒知道她们,好在雪清寒对谁是谁并不在意,蝶舞得以都梁换柱将她们偷偷放出去。在打听消息的同时,蝶舞做这些事倒也乐在其中。
她向府内打听那两个照顾过她的小丫鬟的去向,后来知道她们被雪清寒送出去嫁了人,听说她们过得不错也就放了心,只是进宫的希望渺茫,这是蝶舞唯一发愁的事情。
这日,雪清寒出去赴宴还未回来,蝶舞也不管他,自己去屋里睡觉去了,她的房间离他的很近,若是他回来她也应该能察觉。
睡的很不踏实,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有些睡意,过了一会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的用手去抓被子,乱摸一气,却依然找不到,索性也不找了,蜷起身子继续睡,过了一会还是冷,赌气的睁开眼,却被吓了一跳。
漆黑的屋中,一个人影单只胳膊抵住床柱,另一只手挑着厚厚的幔帐,月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看不清他的脸。
蝶舞猛地一惊,将手伸向枕下,那里放着踏雪无痕送她的刀子,是用来以防不测的,没想到果真用到了。
“你怎么睡在我房里?”
冷冷的声音传来,却带着浓浓的醉意。
是雪清寒!
这才闻到他身上酒气扑鼻,蝶舞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是你走错房间了。”
说着下了床,鞋子还未穿好,那人却鸠占鹊巢,“嘭”的一声倒在被褥间发出一阵闷响。幔帐层层滑落,只露双腿。
“喂……”
蝶舞气急,踢了一下他搭在床沿上的腿,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无奈的穿上鞋子,蝶舞往火盆里夹了些木炭,屋里这才暖和了些。在原地站了会,那人睡的正香,蝶舞气的直翻白眼,想了想从衣橱里拿了储备的被子裹在身上,索性蹲坐在火盆旁烤火。
昏昏欲睡间却听到床上传来呐呐的低语声:“母后……”
蝶舞吓了一跳,她轻轻掀开幔帐,看到黑暗中雪清寒面色痛苦,眼角隐隐流下泪来。
有这样一句话,知道的越多秘密的人往往活得不长,对雪清寒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秘密。蝶舞急忙掩了幔帐轻声回到火盆旁,无聊的看着炭火透着透明的红色,想着雪清寒方才的模样轻声笑起来。
床沿上的腿却动了动,想来是睡的久了,腿有些麻,蝶舞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脱了镶着金边的明黄靴子,又把他的腿轻轻挪到床上。
“真沉……”蝶舞皱了皱眉,瞪了床上睡的正香的人一眼,气恼的给他拉过被子盖住上半身,下面的被子被他压在身下,蝶舞万分不情愿的去拽,手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抬头,看到雪清寒黑亮的双眸在黑暗中透着微弱的光。
“醒了?”蝶舞挑了挑眉,抽出手站在床边:“醒了就回自己的房间睡。”
雪清寒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果真不是在自己的床上,于是他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声音由于刚醒,还带几丝沙哑,在暧昧的时刻,又在暧昧的地点显得异常性感。
蝶舞觉得自己是个绝缘体,对美男的性感诱惑丝毫没有反应。她瞪了他一眼催促道:“我怎么知道,快走快走。”她快困死了。
雪清寒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单手枕在脑后笑着吩咐道:“去给我叫个歌姬来。”
“……”蝶舞觉得自己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她无奈的劝道:“大殿下,您若想要歌姬就去您自己的房间,别在我的床上。”
“笨皇子就喜欢在这里,还不快去。”雪清寒绷着脸,掩饰他眼角浓浓的笑意。
蝶舞拿他无法,果真出去了,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那女子肤若凝脂,眉如黛,唇如樱,酥肩微露,轻纱若隐若现处,亵衣微露,直击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雪清寒却突然没有了兴趣,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一身白衣的蝶舞,那耀眼的白色在月色朦胧的黑色发出轻微的光晕,恍若仙子。
“殿下……”那歌姬嘤嘤叫道,俏脸微低,更显娇羞。
蝶舞看到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片片的起来,退出身去,想把门关上。却被那人止住。
“等等……”雪清寒微微挑眉看着蝶舞:“谁叫你走的。”说着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你在这里伺候着。”
“殿下……”一旁的歌姬有些不满,嗔怪的看了一眼雪清寒,遇到望过来的冰冷眼神猛地住嘴,见他勾了勾手指,掩饰自己的不悦媚笑着偎了过去。
就这样蝶舞冷眼看着雪清寒在自己面前上演现实版的春宫图,两人闹腾了一夜,那歌姬才离去,而蝶舞竟在她娇媚入骨的呻吟声中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雪清寒铁青着脸一把拎起睡熟的蝶舞,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样子。
蝶舞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看到他结实的胸肌,下身的亵裤散散的挂在身上,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思。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雪清寒说的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把她的胸膛挖开,看她的雪是不是冷的。
昨夜那么卖力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结果自己猴子似的卖力表演,那人却看得哈奇连天,最后还睡着了。
蝶舞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伤了他的男性自尊,朝他抱歉的笑了笑,掰开抓住自己领口的大手,看了看外面:“不早了,殿下该去上朝了。”
“不要得寸进尺……”雪清寒正在气头上,猛地将她抵在墙上,一手扶住她脑后的墙壁,鼻息相近,他与她,只隔一指宽。
蝶舞微微别过头,叹了口气:“大殿下要迟了……”
“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么?”雪清寒哪里听得进去,一手扳过她的脸,脸欺上来,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火焰。
面前的唇红润而带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松软而甜美。情不自禁的靠过去……
第九十五章 尊前拟把归期说
唇却在触到的刹那被细腻的葱指挡住。
“大殿下。”蝶舞冷冷看他,低头却见她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刀子,刀尖紧贴他裸露的小腹,放佛随时都要刺进去。
眼中欲火顿时散去,他冷冷的看了她半响,气愤的道:“你竟然私藏刀刃。”
“殿下误会了,奴婢自然不是防大殿下的,奴婢只是防那些图谋不轨的小人罢了,大殿下为人正直怎会和那些小人一般。”蝶舞适时拍起马屁。
“哼。”雪清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送了手,径自穿上衣服便大步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嘱咐:“别忘了准备热水。”
“是……”
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若不是为了寻找那白衣人,又为何受这般侮辱委屈……
当天,蝶舞将床上的床单被褥都扔了出去换了新的,绕是这样,鼻底依然觉得一屋子的荒淫味道,又在屋子里焚了一天的香,这才安了心。
雪清寒照常整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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