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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王座-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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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停顿，铁甲之下的视线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或许说，就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就是这么简单。
然后继续踏步前行，向着巴别塔不容动摇的前进。
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切阻碍都碾压成碎片，前进！
在焦土之上，灰骑士撑着剑柄，破碎如同染血的凄厉雕像。
在面甲的空隙之下，扩散的瞳孔看着碎裂的天空，他露出带血的歉疚眼神。
抱歉了啊，老师，亚伦，我失败了，很惨。
……
在战场的另一端，李小夜站立在残骸之中，发出命令：“统令‘武神’全员，退出战场。”
“没有必要再多过纠缠了。”她捏碎了手中那一片剑刃的碎片，抛入脚下的焦土之中。
似乎是不甘，又或是不愿，但是最终，她还是压抑着怒气，低声说道：“团长命令，全员撤退。”
一瞬间，战场上所有的【武神】成员都陷入了呆滞，随即遵从命令，从战场上脱离，向着李小夜的方位集结。
就连负责操控‘次元沉默发生器’的子厉都放弃了对‘巴别塔’的压制，随着队友集结在冷漠少女的背后。
站立在开启的空间门之前，李小夜最后一眼的看了天际尽头在无数炮火中耸立的巴别塔，不甘的低吟：“切，下次再把那个的东西砸掉好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进入了空间门之中，脱离战场。
就这样，在‘武力之王’的命令下，武神全员果断而迅速的从战场上撤退，放弃了这大好的时机和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连和盟友之间的知会都没有，就这样的离开了。
而随着尾声的渐进，这一场战争的结局，终于要到来了。
……
“肖先生？肖先生！”
他在昏沉之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随机，有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液体灌进了肺腑之中，令他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一些。
“是你这个小姑娘啊……哈哈……”
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奥托利亚的湛蓝眼瞳，露出染满鲜血的笑容：“东线战争结束了？”
“不知为何，【武神】方面撤退了。”奥托利亚认真的说道。
陈静默的手掌贴在他的背后，源源不断的向他输送着以‘通货’为方式储存在死河中的生命力，维持着他的神智。
“没用的。”肖察觉到陈静默的行为，惨笑着说道：“我的神符差点就要被彻底击碎了啊，除非是老师亲自来救我，否则我短时间内是好不了啦。”
在沉默之中，肖抬起头，看向金发的少女：“你们要去哪？”
奥托利亚看了一眼远处的巴别塔，坚定的说道：“那里。”
她要去那里，守卫在那个已经衰弱到极点的人前面，斩尽来敌！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六百七十九章 永别了，吾友。
第六百七十九章 永别了，吾友。
听到了她的回答，肖低声说道：“看到了么？我输得多惨。”
奥托莉雅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的说道：“不曾目睹，但是可以想象。”
面对着那样恐怖的敌人，简直随时都会有被死亡吞没的危机。
灰骑士看着奥托莉亚，往日的戾气和轻佻都像是消失了一样，低声的笑着：“不害怕么？”
奥托莉雅愣了一下，认真的说道：“我的主君在那里。”
“哈哈……真是个好答案啊。”
肖喘息着笑起来，抬头看着昏暗的天光，黄昏快要来了。
他认真的看着那一线昏黄，低声说道：“那么，找到他，守卫他，直至死亡，别像我一样。”
奥拓莉雅看着肖的表情，再次认真点头。
“那么，这个就要交给你啦。”肖苦涩的笑着，像是哽咽，又像是释然。
“虽然不负责任，但是我已经没法继续守卫疆土了啊。”
沉重而冰冷的剑柄随着他手掌的松脱而倾倒，落入奥托利亚的手中。
握紧了肖从不离身的天启之剑，奥托利亚好奇的看着手中沉重而苍白的剑刃，终于看清上面的铭文，那是有人以血和魂铭刻下的【十字】的宣言：
‘吾等将以火焰革新世界。’
就在不由自主的低声吟诵中，骤然间，奥托莉雅感觉自己手中像是握紧了一块燃烧的铁，瞬间的痛苦令她想要松开手掌，但是却被肖的手掌死死扣紧。
死死的将她的手固定在剑柄之上，肖的手掌在孱弱的颤抖着。
那种愤怒的颤动和不甘如同要将他心中的痛苦尽数传递给自己的后辈。
“我的兄弟战友他们在这里，这是他们的骸骨和血，吾等的‘天启之剑’，握紧了，就不要松开！”
灰骑士支撑着自己最后的清醒，嘶哑的低吼：“带着它，代替我，去那里，挡在那个家伙的面前！”
看着肖的眼睛，奥托利亚握紧炽热的剑柄，缓缓点头。
一瞬间，肖露出解脱的笑容，最后的力量用尽了，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最后一道早就预留好的命令，随着条件的启发而传递而出：
“【十字】全员撤回巴别塔！仅以‘灰骑士’之名将最高权限交与因帝科斯和白朔继承……诸位，决死一战吧。”
最后的决死之战，终于开启。
…
濒临破碎的荒漠星球之上，战争从未曾终端。
在悟道的前进之下，数十道防线宛若薄纸一般的被轻易撕碎，一切敌人尽数归于虚无。
直至最后，阻拦在他前面的，只剩下一人。
还差一人，他和巴别塔之前的距离便再也无人阻挡。
可偏偏最后的一人，却能够令他的脚步停止。
面具之下的空洞视线看着前方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声音中包含着最后一丝身为‘人类’的气息。
“吾友，为何阻拦我的道路？”
认真的看着他，梁公正缓缓摇头：“我的朋友，已经死了。”
“死亡只是新的开始。”‘悟道’低声说道：“以身求道，仅仅如此。”
“你的道是错的。”梁公正低着头，低声说道：“吃苹果的意思，不是这个啊。”
人生从来都不是苦宴，哪怕在囚笼之中，只要还有一个苹果，也是最大的幸运啊！
苹果存在的意义是能够让人畅快的品尝这稍纵即逝的甘甜，而不是令人在沉默的等待终结。
“你错了。”他低声说道，重复了一遍：“错了。”
在沉默之中，悟道反问：“你是对的么？”
“我从没有怀疑过，可是你会这么认为么？”
无需思考，沉默者缓缓摇头：“那么，便开始吧……”
一瞬间，‘终焉变生’的神域展开，在死意的刺激之下，梁公正背后的虚空中骤然有一道面容模糊的窈窕身影缓缓走出。
它带着恍若圣母一般慈悲的笑容，可是手中却握着通往无限世界混乱核心的银之钥。
一瞬间无穷的幻象重叠在那一具替身的身影上，最后汇聚为银之光辉。
无需梁公正去命令，在银之钥的前方，层层虚空中拓展开来诡异而纯正的混沌色彩，构建为一道抽象的锁眼。
这便是梁公正最后，且唯一的替身，也是他从未曾向任何展露过的力量。
确实，被强制赋予了幽波纹的血统，在无数灵魂碎片的汇聚之下组成的梁公正具有无限替身的可能性。
在最开始的那一瞬间，‘替身’的数量足以称之为军团；在其中，每一人都带着独特而充满杀伤力的能力，不曾有一个替身是完全无用的鸡肋。
但是，也正是在诞生的那一瞬间，宛如‘蛊毒’一般的吞噬和搏杀在替身们之间开始了。
这是来自于梁公正破碎灵魂深处的执念和疯狂，拒绝存在无数个自我的存在，确信自己是整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之所以未曾被无数混乱的意志所吞没，挣扎着走到现在的地步，正是因为从不曾放弃这样‘我身唯一’的执念。
一旦放弃，就代表着自己也不存在了，将被无穷混乱意志交织的混沌之海所吞没，彻底消失。
也正是由于这样执念的存在，才造就了‘它’的诞生。
现在阻挡在‘悟道’前方的，是从最初的无数不起眼的替身走出的胜利者，吞噬消灭了所有其他‘替身’的最强者！
而其代表的，也正是梁公正心中早已消散的最强渴望和祈愿。
纵使面对着‘终焉变生’也未曾被撼动丝毫的替身，拥有着和梁公正如出一辙的‘疯狂’和‘混乱’，也是梁公正对于自身的‘复刻’。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凝重气氛中，梁公正却缓缓摇头，低声的呼唤着替身的名字：“流雪……回来吧。”
瞬间，手持着银之钥的替身消散于两人之间，只剩下毫无防御的梁公正束手而立。
看着自己的昔日的友人和此刻的仇敌，他缓缓说道：“我认输。”
未曾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进行过任何的交锋，他认输了。
宛若磨铁一般的低沉声音从面甲之下发出：“为何？”
梁公正看着他漆黑的面甲，无所谓的耸肩说道：“打不过，所以，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
“所以，你可以继续前进了。”
他侧开身体，让开了道路，做出了‘请’的手势。
在焦土崩裂的声音中，‘悟道’沉默前进。
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一瞬间，嘶哑的声音再次发出声音：“为何？”
梁公正微微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面甲，如同陈述事实一般的说道：“继续前进吧，你会见到你追求的‘终结’的。”
“那你呢？”‘悟道’反问：“你不在乎胜利么？你和他的对决。”
宛若戳中了梁公正的死穴，令他一瞬间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他才露出苦笑说道：“说不在乎，是骗人的啊。”
低着头，梁公正低声说道：“只是，我不想再看了。”
‘悟道’似乎感觉到被死寂淹没的心中悸动了一瞬间，来自悟道最后记忆中的低吟响起：“‘我’其实想要看到你赢的。”
如果你能赢的话就好了，哪怕我站立在输的一方也没关系。
因为这样就可以确定，生命的意义是你先找到了啊。
这是悟道最后残留下来的回忆，在一瞬间的激荡中迅速的消失在空洞的躯壳深处。
最后的温情时间彻底告终，‘悟道’灵魂中，身为‘人’的执念已经消失了。
此刻的他终于从‘人’的范畴中超脱，如愿的化作真正的‘终焉变生’。
所以，他不再等待回答，铁甲摩擦的声音继续响起，‘无血无泪’的死寂身影继续前进。
再见了，吾友。
任由悟道从身旁擦肩而过，梁公正自始至终未曾抬头。
永别了，吾友。
脚步声的远去了，梁公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最后一颗‘懦弱’从眼角流出，掠过指尖，滴落在焦土之上。
纯白而空洞的神情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漠然而无情的旁观着万象的变化。
在他的眼中，天地不断的在各种能量交锋的洪流之下破碎，那美克星哀鸣着不断的崩裂，向着彻底溃散的边缘前进。
战线推进，战火从远在天边来到了眼前。
而他还在等待。
……
在【全知】和【先知者】双方战线的推进之下，死死支撑着最后防御的巴别塔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稀薄的大气层破裂，在暴乱的飓风中，水晶的光芒从漆黑的宇宙中隐现，那是装备了‘半永动机’——‘宇宙’的神域‘绝对理想之国土’。
被称为‘神国’的庞大存在从宇宙中覆压而下，折射着无尽次元的光芒，在巴别塔撑起的天幕上不断激点瑰丽的涟漪。
那是包含着无数攻击规则的死亡光芒和‘铁壁’结界冲击在一起的迹象。
【十字】中所有的伤员都已经尽数送走，只剩下坚守不退的二百一十一名轮回士。
他们抱着破釜沉舟、战死于此的决意守卫着【十字】最后的领土。
流淌着汹涌神力的网络从巴别塔之上蔓延开来，碎裂虚空，金色的网络已经在因帝科斯的操作之下将【神力流体库】之内的所有力量都分配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名为【全能力分配】的神域之中，所有人都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几乎无穷的无属性神力，在无任何限制的使用任何术法。
源源不断的人潮在轮回士们的呼唤下从不断敞开的空间门中走出。
死死的支撑着次元连同法阵的三名法师向着所有人证明，爆兵流的战术可并不是只有科技侧一家独有！
来自各个位面的传奇英雄、召唤兽，乃至天界生物、九狱魔鬼、深渊恶魔、军神、亡灵、阴魂、活尸……
几乎涵盖了无限次元中所有种族的战力此刻被投放到战场上， 不断的掀起血火的风暴。
天空中有经过【机械神教】改造的十六只来自《最终幻想》世界的巴哈姆特。亡灵之翼在翱翔。
描绘着咒文和符文的钢铁装甲覆盖了他们身体的每一寸表面，将他们改造成完全由钢铁组成的构装体。
庞大到如同小型公寓的斩舰刀在他们的双手之中不断挥舞，随着每一次的劈斩，自带引擎都会从刀背上喷出湛蓝色的火焰，将庞大武装的速度提升到惊人的速度。
无坚不摧的动力刀锋会摧枯拉朽的将天空中急速穿梭的战舰和武器在接触的瞬间撕成粉碎。
十六对遮盖天穹漆黑铁翅展开，已经化作外挂型能量炉的翅膀无时不刻的向着四周喷发着剧烈的灵子流，猩红的尾迹随着它们的翱翔而在暮色将至的天空中交织出的绚丽的场景。
十六名巴哈姆特的编队组成了名为‘天空之王’的神域，所过之处战舰飞行器的残骸坠落如陨石雨。
随着它们的出现，【十字】方面一度取得了完全制空权，直到【先知者】释放出名为‘水滴’的星际破坏级武装。
随着天穹中旋转的水晶立方再次变形，三百枚水滴形的金属球体从虚空中飞出，坠落。
强力磁场贯穿着它们的核心，将三百余枚水滴形金属球组成了一个整体。
在令空间都扭曲的强力磁场的包裹之下，它们的速度已经提升到惊人的程度。
就本身的材质而论，它们之中的每一颗‘水滴’都毫无疑问的达到了坚硬的极限。
而当这些造型圆润的金属水滴在磁场的加速之下化作子弹之时，那便可无坚不摧！
嗡嗡的低沉声响持续了一瞬间后，它们的形体便从肉眼的扑捉中消失了，只剩下三百道稍纵即逝的银色轨迹卷向了天空中的巴哈姆特编队。
“超重型武神，紧急出动！”
在巴别塔的顶端，曾经将‘战车击破者’送给白朔他们的老熟人机械神甫‘派克’仰望天空，发出了金属摩擦的电子音：
“解放‘道征白虎’、‘地皱朱雀’还有青龙、玄武的格纳库！”
在无形的工作台操作下，六道密钥被输入亚空间中的庞大机械结构中，一瞬间天穹中裂开了四道漆黑的缺口，四道造型迥异的金属巨人从其中落出。
反重力外装术式插件在瞬间启动，他们本身重量被完全的抵消，在推进器喷发的赤红色火焰中，他们加入了天空之中的战斗！
“战力全开！”派克挥手低吼：“以此为界域，将一切踏入其中的敌对物体都给我撕扯成粉碎！”
察觉到【机械神教】出动了名为‘武神’的重装机甲，【先知者】针锋相对的将量产型eva编队解放，投入空中的战场。
于是，新一轮的‘烟火’从空中亮起了！
在轰鸣之中，燃烧的破碎‘水滴’不断的从空中坠落，而巴哈姆特编队也在不断的折损着。
随着最后一只真改。巴哈姆特在黑色机甲的围攻下陨落之时，制空权即将易手。
而就在此刻，烦躁的‘派克’感觉到有人拉扯在自己的衣襟。
在那一双猩红的电子眼的目光中，白衣的小姑娘有些退缩的抱着随行猫：“那、那个……队长哥哥说让我来的。”
虽然不甘于自己的失败，但是派克却不能接受自己被这么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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