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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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垂着，叫杰克心惊胆战。好在没跑多久，一条巨型虎鲸鲨游到了他们面前。出于本能，杰克觉得这就是当初带自己去南舍住处的那条鲨鱼。鲨鱼很乖巧的俯□，让杰克把白王子安放在它的背鳍，再带着两人朝着能治愈伤痛的“圣池”游去。
　　
　　深海巨鲨发出古怪的叫声，仿佛在询问什么。杰克摸了摸人鱼王子脸上烫人的伤疤，不无感慨的自言自语：“是啊，这次是真的。杰克船长救出了亲爱的人鱼王子。哈哈，不过白王子现在要改名黑王子啦。”
　　
　　美人鱼依靠在杰克的肩膀，不连贯的呼吸喷洒在海盗的锁骨与脖子上。他显然仍然神志不清，长而纤细的睫毛不安的抖动。
　　
　　“杰克……”
　　
　　身边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巨鲨游动的速度太快，像是陆地上飞驰的马车那样有着风声过耳。两人的心脏犹如擂鼓敲击着耳膜，虽然近在咫尺，杰克却不得不将耳朵无限凑近白王子的嘴唇，才能听得清楚他在呢喃些什么。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欺骗你……”
　　
　　你确实不应该。海盗微微一笑。怎么说呢？失去了艳丽外表的保护，现在这个脆弱、缺乏安全感的丑小鱼还挺可爱的。
　　
　　人鱼王子仍然在喃喃不休，声音又轻又细，听得太费力，杰克索性放弃了。深海巨鲨适时的停下，杰克抱着美人鱼从它的背鳍上滑下来，简洁的做了个感谢的手势，连拖带拽把满身伤痕的白王子往圣池水里拉（顺便一说，这个过程中他恨透了那条长长的鱼尾）。
　　
　　看着白王子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直立漂浮在圣池池水中央，如同沉睡在水晶棺中的神祗。焦黑的疤痕渐渐地开始消散，杰克终于放松下来，往后坐倒在地上，气喘吁吁。他恍惚间想起自己跟王子殿下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他还气得小鱼差点把持不住冷漠淡然来着。
　　
　　想到这儿，杰克轻松的哈哈笑出了声。
　　
　　“一个笨蛋，两个笨蛋。”
　　
　　海盗吓了一跳，从地上蹦起来。等他看到身后那个尾巴和拐杖融为一体的老婆婆南舍时，他的惊骇立刻就变成了坏笑。
　　
　　“女首鸟让我向你问好，亲爱的。”
　　
　　南舍眼神犀利的瞪了满脸狡猾笑意的杰克一眼，转而打量着安静浸泡在圣池——或者说长生不老泉里的人鱼王子白，良久不语。
　　
　　在杰克想再说什么调笑的话之前，干瘪的执法者南舍张开嘴，慢吞吞的问：“海盗杰克．斯帕罗，你想不想知道白为了出海，跟我打了什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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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热闹过；而人鱼王子白；也很久都没有那么开心过。
　　
　　仅仅因为一个人类的到来；海盗杰克．斯帕罗。
　　
　　200年。因为自己的出生而过世的母亲；对银发感到失望而离去的父亲，冷酷强势不苟言笑的姐姐；法老们日复一日苛刻的训练与教导，再加上人鱼王族生来就被限制住的心脏……白已经习惯了；或许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在黑暗的海底沉寂，在冷静淡漠中死去；没有拥抱，没有悲伤，也没有怀念。
　　
　　“这简直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竟然就让他这么跑了！我们人鱼族的颜面何在！”
　　
　　“拉入黑名单！把他拉入黑名单！”
　　
　　法老们在怒气冲冲的吵闹叫骂，白王子凝视着被塞西莉亚一只手拽着往上游，不断朝着人鱼们飞吻的海盗，逐渐露出了微笑。
　　
　　他曾经那样以为，然而命运之神似乎并不喜爱乏味的故事，她将杰克赐予此地，掀开动人的乐章序幕。白王子认为自己应该感谢命运之神，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为之跳动，并不算激烈，但回响在自己的耳畔，却犹如雷鸣之谷般动人心魄。
　　
　　大多数人鱼们都在交头接耳，嬉笑着回忆前一刻的闹剧，几乎没有人发现俊美的人鱼王子凝望层层海流上方无法透射进来的阳光的柔软笑容。白王子看得太入神，以至于海水蓝的眼瞳里都流露出温暖，融化了寒冰，证明着他的渴望。
　　
　　执法者南舍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闹够了吗？闹够了的话，我要你们现在就开始选择。我和白，谁将成为‘七神之尊’人鱼王。”
　　
　　红公主冰冷且傲慢的声音传入所有美人鱼的耳朵里，白王子的笑容渐渐消褪，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淡然，他转身，直视自己最亲爱的姐姐，蓝眼睛清澈并且锐利，没有任何多余的复杂情绪在里面。红公主金色的眼瞳则迸发出浓浓的敌意，显得十分强硬可怕。
　　
　　傻孩子啊，公主。南舍在心底感慨，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弟弟早已厌倦了夹杂在你们中间的王权之争，他的胸怀更宽广，野心也随之更大。
　　
　　他想得到的，不仅仅是大海，还有真爱，与自由。
　　
　　“你应该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想要出海的人鱼绝对不少。”南舍望着白王子，缓慢地说。
　　
　　“我知道。”
　　
　　“然而真正能够出海的人鱼，却少之又少，为什么呢？王子？”
　　
　　白王子微微笑了一下。南舍能够很轻易的区分这个笑容与王子凝视海盗杰克．斯帕罗离开的笑容有何不同，这个笑容冷淡、礼貌、疏离，而那个则充满着温暖和向往。“因为你的条件，执法者。难道不是吗？”
　　
　　“想要离开大海，变出人类的腿足，就必须饮下我的魔药汤。”南舍用低哑的嗓音说着。
　　
　　“那会让你痛不欲生。”人鱼王子随意的接话，漫不经心的。“过去的故事将一直流传下去，我想所有人鱼都对您的魔药所带来的疼痛清清楚楚。”
　　
　　“可惜你一定不知道，王族想要离开，还得付出额外的代价。”
　　
　　白王子第一次显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扭脸盯着执法者南舍脸上满布的皱纹和橘皮，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南舍仔细地打量自己这位美艳到极致的后人，有些生动小表情的王子可比一直面瘫脸的样子可爱多了。南舍知道白王子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人，只是她可想不到这次他的决定如此坚决，几乎不给自己留回转的余地，无论如何，算不上是聪明的做法。
　　
　　想到这儿，南舍话锋一转：“杰克．斯帕罗是个很狡猾的人，一旦他知道你的欺骗，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白王子轻微的眯了眯眼睛，看向南舍的眼神里夹杂了锐利。
　　
　　南舍用尾巴卷着拐杖在地上的礁石上敲了敲，轻蔑的哼一声道：“你以为我身为人鱼族的先祖，海上最初的执法者，真的毫无凭证吗？王子，所有族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你从‘女首鸟’阿塔尔加那里得到的消息——海魄已重新出现了踪迹。”
　　
　　美人鱼王子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仍然是十足的冷静，听不出来太多情绪。
　　
　　“杰克被人背叛过很多次，我了解他的过去，他痛恨背叛。而我的欺骗将比那些背叛更卑鄙，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我想，他不会原谅我。”
　　
　　南舍心中有些细微的震动，她哑着声音询问：“即使如此，你仍然要为了他出海？”
　　
　　白王子在无尽黑暗的海底，凝望着海流之上，绽开了微笑，仿佛他能感受到软和的海风和抚摩发丝的温柔阳光。
　　
　　“是的。”
　　
　　“孩子，别急着回答。”南舍无奈的摇摆着手臂，淡紫色的眼睛落在人鱼王子俊美的脸庞。“先听完你必须答应的条件。”
　　
　　“第一，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第二，你不能对杰克吐露任何爱语。第三，当你的欺骗败露时，你需要对他说，一切皆因海魄，而非与他本人有任何相关。如果你能做到上面的三条，杰克．斯帕罗却仍然爱上了你，那么你就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这是条件？”白王子颤动漂亮的蔚蓝色眼睛，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执法者，我认为这更接近于一个赌约。”
　　
　　南舍叹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孩子。罢了，你说是赌约，就是赌约吧。现在，该你提要求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人鱼王子用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说：“如果我做到了，身为人鱼王族对于情感的残酷束缚就要从此解开，我们的心将不再冰冷死寂，生生世世，享有与人类相同的感情。”
　　
　　南舍点了点头。“很合理。白，你很高傲，考虑的甚至不仅是你自己。既然如此……”
　　
　　执法者说着，尖锐的指甲刺进美人鱼的胸膛，轻声许诺：“倘若海盗杰克．斯帕罗能够听到你心脏跳动的声音，就代表着他的爱意，你的胜利。”
　　
　　白王子闭起双眼，沉稳的吞吐着呼吸，微笑着垂下眼帘。
　　
　　“别高兴得太早了，王子。”南舍干巴巴的说，冲美艳的人鱼翻了个白眼。“你还没听如果你输掉的惩罚呢，说不定你听了之后就会知难而退，毕竟那可比剥去鳞片的酷刑更残忍。”
　　
　　“既然那么恐怖，我想我还是不要听了。”人鱼王子唇角翘起动人的弧度，笑吟吟的样子格外美丽。“我愿意相信我能够赢，执法者。我愿意断去所有后路，只为了获得这一次的胜利。如果即使如此，我依旧失败了，那么任何酷刑对我来说，也不过虚无。”
　　
　　南舍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很难发出嘲讽的声音。她默不作声，从狭窄的石屋里端出一碗魔药汤，递给白王子，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咽进喉咙里。
　　
　　“最后一个问题，孩子。”
　　
　　南舍的话让开始往上游的人鱼王子停顿了下来，他转过身，安静的等待。
　　
　　“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海神之魄，还是为了那个海盗，杰克．斯帕罗？”
　　
　　“海魄与杰克，我都要得到。”出乎南舍的意料，美人鱼回答的非常快。白王子俊美的脸上浮现狡黠的坏笑，眨了眨蔚蓝色的漂亮眼瞳（南舍生气的发现这显然是海盗传染给他的坏习惯），继续说：“如若一定要做个选择，区分谁更重要……”
　　
　　他指了指自己平静无波的胸膛，认真且坚定的说：“等到被束缚的情感解禁，我的心，自然会给我答案。”
　　
　　南舍目瞪口呆，注视着人鱼王子朝着被层层叠叠的海水封闭的阳光游去，半晌，才喃喃自语：“说得好听，分明是一个笨蛋。你做不到的话该怎么办？”
　　
　　白没想到变成人类会是如此折磨。他浮出水面，摇曳的鱼尾逐渐开始萎缩，人类的双腿代替了鱼尾，每走一步，钻心的疼痛顺着脚尖流窜到腿部，再到大脑中枢，让他不禁紧紧咬着牙，才能阻止那份懦弱的呼唤。
　　
　　他必须习惯适应这种疼痛，不然他将是多么脆弱。
　　
　　银白色的长发覆盖在他的腰臀，遮盖了人类的私密部位。白王子迎着阳光温暖的照射，用纤细的指尖，好奇地抚摸自己的双腿。它们很虚弱，不如鱼尾那样有力，可是，它们似乎散发着神秘而诱惑的魔力……毕竟，这是和杰克一样的人类身体。
　　
　　“你在做什么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在浅浅的海水中转过身，看到一个人影逆着光趴在军舰的栏杆上。
　　
　　银发青年没有出声，那个懒懒散散披着上尉外套的海军也不在意，他笑着夸奖：“你可真美丽。”
　　
　　白望着笼罩着他的那片阳光，用平静冷淡的语气的说：“……我要到特图加港找人。”
　　
　　“啊，那你这样进去可不行。”海军咋咋呼呼的说，他左右耸动肩膀，甩下上尉的制服外套，开始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自己的衬衫。
　　
　　军舰缓慢的游移，行过了阴影，白已经能够看清楚海军的脸庞了。
　　
　　英俊的金发海军笑眯眯的伸手，将自己的白衬衣递出来。“给你，美丽的人。别拒绝我的好意，我是罗伯特．梅纳德，我想，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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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忍着笑眨了眨眼睛；看着执法者南舍。“所以；这就是小鱼没办法告诉我的隐情？”
　　
　　干巴巴的南舍老婆婆厌恶的瞥了杰克一眼；不得不说；她十分见不得海盗身上多年来形成的狡猾恶习。“是的。据我所知，他并没有违背我的条件。他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赌约；没有对你吐露过甜蜜的爱语，在被你揭穿了谎言之后；也没有辩解任何花俏的言语，而是直接坦诚了所有一切皆为海魄。”
　　
　　海盗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竭力思考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嗯……这么说起来；小鱼是有几次提到过，如果我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类’了。”
　　
　　顿了顿，杰克瞪着眼睛瞧了瞧南舍。“嘿，等等，既然是你们的赌约，干嘛要告诉我？这算是作弊吗？”
　　
　　南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眼睛瞪得比杰克更大，凶恶的样子倒能吓退杰克．斯帕罗船长。“噢！我真不想承认，因为你已经能听到王子的心跳声了，杰克。”
　　
　　杰克张大了嘴巴，单调的“啊”了一声，接着坏笑起来，涂抹得黑乎乎的眼睛眯成晶晶发亮的缝。
　　
　　“那么，这代表着小鱼的胜利，是吗？”
　　
　　执法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瞪着杰克说：“你可真没出息，海盗。白王子甚至没有说过他爱你，你就已经先爱上了他。”
　　
　　“哈，有些事实，完全可以不用言语来表达。他没说出来，我可也没有说出来。”杰克露出狡黠的笑容，一点也没有被南舍刺激的自觉。“需要我再跟你打个赌吗，亲爱的？”
　　
　　那段在“深海号”上一起航行的日子，美人鱼王子时不时的显露出掩盖不了的焦躁——对于杰克是否爱他的疑惑。现在仔细想想，那大概也是因为和南舍的赌约造成的不安。杰克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自己甚至没办法再责怪当时的美人鱼，毕竟连白王子自己都不清楚他想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杰克没有被人禁锢过心脏，体会不到那种无法正视自己情绪的感觉，但想必令人无比绝望。
　　
　　权力，野心，自由，爱情，反反复复。杰克耸了耸肩膀，这还真是困扰着男人的永恒话题。
　　
　　“算了，算了。”执法者南舍摇了摇头，抬眼看着直立漂浮在圣池水中央，全身焦黑，样貌惨烈的人鱼王子，感慨的轻声说：“方式不太令人满意，但终归是有了个结果。海盗杰克．斯帕罗，是我输了。”
　　
　　杰克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的转动，见缝插针的开口：“女首鸟一直在等你，执法者。”
　　
　　南舍情不自禁再次瞪了海盗一眼，顺便无比确定自己仍然讨厌这个小混蛋。
　　
　　“我厌恶人类，所以我定下了种种约束，对我们的人鱼种族。”执法者略带苍凉的嗓音在海域上空飘荡，说不出的怅惘。“我以为那是保护，没想到却成为了伤害和束缚。也许是我错了，王子，你证明了你能够获得自己的爱情，证明了人类并非那么冷酷不堪。”
　　
　　杰克挑高了眉毛，笑嘻嘻的指着自己说：“你不认为这些话应该直接对我说吗，执法者？”
　　
　　南舍